晋书》卷六八《贺循传》略云:

贺循,会稽山阴人也。曾祖齐,仕吴为名将。祖景,灭贼校尉。父邵,中书令。著作郎陆机上疏荐循曰:“伏见武康令贺循、蒸阳令郭讷皆出自新邦,朝无知己。今扬州无郎,而荆州江南乃无一人为京城职者,诚非圣朝待四方之本心。至于才望资品,循可尚书郎,讷可太子洗马、舍人。”

同书卷五二《华谭传》略云:

华谭,广陵人也。祖融,吴左将军、录尚书事。父谞,吴黄门郎。太康中,刺史嵇绍举谭秀才。谭至洛阳,武帝策曰:“吴蜀恃险,今既荡平。蜀人服化,无携贰之心;而吴人趑睢,屡作妖寇。岂蜀人敦朴,易可化诱;吴人轻锐,难安易动乎?今将欲绥静新附,何以为先?”对曰:“蜀染化日久,风教遂成;吴始初附,未改其化,非为蜀人敦悫而吴人易动也。然殊俗远境,风土不同,吴阻长江,旧俗轻悍。所安之计,当先筹其人士,使云翔阊阖,进其贤才,待以异礼;明选牧伯,致以威风;轻其赋敛,将顺咸悦,可以永保无穷,长为人臣者也。”

同书卷一〇〇《陈敏传》略云:

陈敏,庐江人也。少有干能,以郡廉吏补尚书仓部令史。惠帝幸长安,四方交争,敏遂有割据江东之志。会吴王常侍甘卓自洛至,教卓假称皇太弟命,拜敏为扬州刺史,并假江东首望顾荣等四十余人为将军、郡守,荣并伪从之。东海王军咨祭酒华谭闻敏自相署置,而顾荣等并江东首望,悉受敏官爵,乃遗荣等书曰:“陈敏仓部令史,七第顽冗,六品下才,欲蹑桓王之高踪,蹈大皇之绝轨,远度诸贤,犹当未许也。诸君垂头,不能建翟义之谋;而顾生俛眉,已受羁绊之辱。何颜见中州之士邪!”周玘、顾荣之徒常惧祸败,又得谭书,皆有惭色。玘、荣又说甘卓,卓遂背敏。敏单骑东奔至江乘,为义兵所斩。

同书卷五二《华谭传》略云:

顾荣先受敏官,而潜谋图之。谭不悟荣旨,露檄远近,极言其非,由此为荣所怨。

《世说新语》“言语”类云:

元帝始过江,谓顾骠骑曰:寄人国土,心常怀惭。荣跪对曰:臣闻王者以天下为家,是以耿、亳无定处,九鼎迁洛邑,愿陛下勿以迁都为念。

《晋书》卷六五《王导传》略云:

徙镇建康,吴人不附,居月余,士庶莫有至者,导患之。会敦来朝,导谓之曰:“琅邪王仁德虽厚,而名论犹轻。兄威风已振,宜有以匡济者。”会三月上巳,帝亲观楔,乘肩舆,具威仪,敦、导及诸名胜皆骑从。吴人纪瞻、顾荣,皆江南之望,窃觇之,见其如此,咸惊惧,乃相率拜于道左。导因进计曰:“古之王者莫不宾礼故老,存问风俗,虚己倾心,以招俊乂。况天下丧乱,九州分裂,大业草创,急于得人者乎!顾荣、贺循,此土之望,未若引之,以结人心。二子既至,则无不来矣。”帝乃使导躬造循、荣,二人皆应命而至,由是吴会风靡,百姓归心焉。自此之后,渐相崇奉,君臣之礼始定。

王鸣盛《十七史商榷》卷五〇《王导传》“多溢美”条略云:

《王导传》一篇凡六千余字,殊多溢美。要之,看似煌煌一代名臣,其实乃并无一事,徒有门阀显荣,子孙官秩而已,所谓翼戴中兴,称“江左夷吾”者,吾不知其何在也。以惧妇为蔡谟所嘲,乃斥之云:“吾少游洛中,何知有蔡克儿?”(参《世说新语》“轻诋”类“王丞相轻蔡公”条刘注《引妒记》)导之所以骄人者,不过以门阀耳。

《世说新语》“方正”类云:

王丞相初在江左,欲结援吴人,请婚陆太尉。对曰:“培塿无松柏,熏莸不同器。玩虽不才,义不为乱伦之始。”

同书“排调”类云:

刘真长始见王丞相,时盛暑之月,丞相以腹熨弹棋局,曰:“何乃渹?”(刘注云:吴人以冷为渹)刘既出,人问:“见王公云何?”刘曰:“未见他异,唯闻作吴语耳。”(刘注引《语林》曰:真长云:丞相何奇?止能作吴语及细唾也)

同书“政事”类云:

王丞相拜扬州,宾客数百人并加沾接,人人有悦色,唯有临海一客姓任(刘注引《语林》曰:任名颙,时官在都,预王公坐)。及数胡人为未洽,公因便还到过任边云:“君出,临海便无复人。”任大喜悦。因过胡人前,弹指云:“兰阇,兰阇。”群胡同笑,四坐并欢。

同书同类云:

丞相(王导)末年,略不复省事,正封箓诺之。自叹曰:“人言我愦愦,后人当思此愦愦。”(刘注引《徐广历纪》曰:导阿衡三世,经纶夷险,政务宽恕,事从简易,故垂遗爱之誉也)。

同书同类云:

丞相尝夏月至石头看庾公。庾公正料事,丞相云:“暑可小简之。”庾公曰:“公之遗事,天下亦未以为允。”(刘注引“殷羡言行”曰:王公薨后,庾冰代相,网密刑峻,羡时行,遇收捕者于途,慨然叹曰:丙吉问牛喘,似不尔。尝从容谓冰曰:卿辈自是网目不失,皆是小道小善耳。至如王公,故能行无理事。谢安石每叹咏此唱。庾赤玉曾问羡:王公治何似,讵是所长。羡曰:其余令绩,不复称论。然三捉三治,三休三败)。

同书“规箴”类云:

王丞相为扬州,遣八部从事之职。顾和时为下传还,同时俱见。诸从事各奏二千石官长得失,至和独无言。王问顾曰:“卿何所闻?”答曰:“明公作辅,宁使网漏吞舟,何缘采听风闻,以为察察之政?”丞相咨嗟称佳,诸从事自视缺然也(参《晋书》卷八三《顾和传》)。

《晋书》卷五八《周处传附周玘传》云:

玘宗族强盛,人情所归,帝疑惮之。于时中州人士佐佑王业,而玘自以为不得调,内怀怨望,复为刁协轻之,耻恚愈甚。时镇东将军祭酒东莱王恢亦为周顗所侮,乃与玘阴谋诛诸执政,推玘及戴若思与诸南士共奉帝,以经纬世事。先是,流人帅夏铁等寓于淮泗,恢阴书与铁,令起兵,己当与玘以三吴应之。建兴初,铁已聚众数百人,临淮太守蔡豹斩铁以闻。恢闻铁死,惧罪,奔于玘,玘杀之,埋于豕牢。帝闻而秘之,召玘为镇东司马,未到,复改授建武将军、南郡太守,玘既南行,至芜湖,又下令曰:“玘奕世忠烈,义诚显著,孤所钦喜。今以为军咨祭酒,将军如故,进爵为公,禄秩僚属一同开国之例。”玘忿于回易,又知其谋泄,遂忧愤发背而卒。将卒,谓子勰曰:“杀我者诸伧子,能复之,乃吾子也。”吴人谓中州人曰“伧”,故云耳。

同书同卷《周勰传》云:

勰常缄父言。时中国亡官失守之士避乱来者,多居显位,驾御吴人,吴人颇怨。勰因之欲起兵,潜结吴兴郡功曹徐馥。馥家有部曲,勰使馥矫称叔父札命以合众,豪侠乐乱者翕然附之,以讨王导、刁协为名,孙皓族人弼亦起兵于广德以应之。馥杀吴兴太守袁琇,有众数千,将奉札为主。时札以疾归家,闻而大惊,乃告乱于义兴太守孔侃。勰知札不同,不敢发兵,馥党惧,攻馥,杀之。孙弼众亦溃,宣城太守陶猷灭之。元帝以周氏奕世豪望,吴人所宗,故不穷治,抚之如旧。

同书同卷《周札传》略云:

札一门五侯,并居列位,吴士贵盛,莫与为比,王敦深忌之。后莚丧母,送者千数,敦益惮焉。及敦疾,钱凤以周氏宗强,与沈充权势相侔,欲自托于充,谋灭周氏,使充得专威扬土,乃说敦曰:“夫有国者患于强逼,自古衅难恒必由之。今江东之豪,莫强周、沈,公万世之后,二族必不静矣。周强而多俊才,宜先为之所,后嗣可安,国家可保耳。”敦纳之。时有道士李脱者,妖术惑众,弟子李弘,养徒灊山,云应谶当王。故敦使庐江太守李恒告札及其诸兄子与脱谋图不轨。时莚为敦咨议参军,即营中杀莚及脱、弘,又遣参军贺鸾就沈充尽掩杀札兄弟子,既而遣军会稽,袭札。札先不知,卒闻兵至,率麾下数百人出距之,兵散见杀。及敦死,札、莚故吏并诣阙讼周氏之冤,宜加赠谥。事下八坐,尚书卞壶议以“札石头之役开门延寇,遂使贼敦恣乱,札之责也,追赠意所未安”,司徒王导议以“宜与周顗、戴若思等同例”。朝廷竟从导议,追赠札卫尉。

元和郡县图志》卷二五“江南道常州义兴县”条云:

晋惠帝时妖贼石冰寇乱扬土,县人周玘创义讨冰,割吴兴之阳羡并长城县之北乡为义兴郡,以表玘功。

同书同卷《江南道》卷一“润州丹阳县”条云:

新丰湖,在县东北三十里。晋元帝大兴四年,晋陵内使张闿所立。旧晋陵地广人稀,且少陂渠,田多恶秽,闿创湖,成溉灌之利。初以劳役免官,后追纪其功,超为大司农。

宋书》卷三五《州郡志》卷一“南徐州刺史”条略云:

晋永嘉大乱,幽、冀、青、并、兖州及徐州之淮北流民相率过淮,亦有过江在晋陵郡界者。晋成帝咸和四年,司空郗鉴又徙流民之在淮南者于晋陵诸县,其徙过江南及留在江北者,并立侨郡县以司牧之,故南徐州备有徐、兖、幽、冀、青、并、扬七州郡邑,户七万二千四百七十二,口四十二万六百四十。晋陵太守,领县六,户一万五千三百八十二,口八万一百一十三。义兴太守领县五,户一万三千四百九十六,口八万九千五百二十五。

《晋书》卷八四《刘牢之传》略云:

刘牢之,彭城人也。曾祖羲,以善射事武帝,历北地、雁门太守。父建,有武干,为征虏将军,世以壮勇称。牢之面紫赤色,须目惊人,而沈毅多计画。太元初,谢玄北镇广陵,时苻坚方盛,玄多募劲勇,牢之与东海何谦、琅邪诸葛侃、乐安高衡、东平刘轨、西河田洛及晋陵孙无终等以骁猛应选。玄以牢之为参军,领精锐为前锋,百战百胜,号为“北府兵”,敌人畏之。

《宋书》卷一《武帝纪》略云:

高祖武皇帝讳裕,小名寄奴,彭城县绥里人。混始过江,居晋陵郡丹徒县之京口里。乃与无忌同船共还,建兴复之计。于是与弟道规、沛郡刘毅、平昌孟昶、任城魏咏之、高平檀凭之、琅邪诸葛长民、太原王元德、陇西辛扈兴、东莞童厚之,并同义谋。

《晋书》卷一一四《苻坚载记·下》略云:

坚引群臣会议,曰:“吾统承大业垂二十载,四方略定,惟东南一隅未宾王化,今欲起天下兵以讨之。略计兵杖精卒可有九十七万,吾将躬先启行,薄伐南裔,于诸卿意何如?”群臣各有异同,庭议者久之。群臣出后,独留苻融议之。融曰:“诸言不可者,策之上也,愿陛下纳之。”坚作色曰:“今有众百万,资仗如山,何不克之有乎!”融泣曰:“吴之不可伐昭然,虚劳大举,必无功而反。臣之所忧,非此而已。陛下宠育鲜卑、羌、羯,布诸畿甸,旧人族类斥徙遐方。今倾国而去,如有风尘之变者,其如宗庙何!监国以弱卒数万留守京师,鲜卑、羌、羯,攒聚如林,此皆国之贼也,我之仇也。臣恐非但徒返而已,亦未必万全。臣智识愚浅,诚不足采;王景略一时奇士,陛下每拟之孔明,其临终之言不可忘也。”坚不纳。

同书卷一一三《苻坚载记·上》(参《资治通鉴》卷一〇四“晋孝武帝太元六年七月”条)云:

坚以关东地广人殷,思所以镇静之,引其群臣于东堂议曰:“凡我族类,支胤弥繁,今欲分三原、九嵏、武都、汧、雍十五万户于诸方要镇,不忘旧德,为磐石之宗,于诸君之意如何?”皆曰:“此有周所以祚隆八百,社稷之利也。”于是分四帅子弟三千户,以配苻丕镇邺,如世封诸侯,为新券主。坚送丕于灞上,流涕而别。诸戎子弟离其父兄者,皆悲号哀恸,酸感行人,识者以为丧乱流离之象。于是分幽州置平州,以石越为平州刺史,领护鲜卑中郎将,镇龙城;大鸿胪韩胤领护赤沙中郎将,移乌丸府于代郡之平城;中书令梁谠为安远将军、幽州刺史,镇蓟城;毛兴为镇西将军、河州刺史,镇枹罕;王腾为鹰扬将军、并州刺史,领护匈奴中郎将,镇晋阳;二州各配支户三千;苻晖为镇东大将军、豫州牧,镇洛阳;苻叡为安东将军、雍州刺史,镇蒲坂。

同书卷一一四《苻坚载记·下》略云:

坚下书悉发诸州公私马,人十丁遣一兵。门在灼然者,为崇文义从,良家子年二十以下,武艺骁勇,富室材雄者,皆拜羽林郎。良家子至者三万余骑,其秦州主簿金城赵盛之为建威将军、少年都统。遣征南苻融、骠骑张蚝、抚军苻方、卫军梁成、平南慕容、冠军慕容垂率步骑二十五万为前锋。坚发长安,戎卒六十余万,骑二十七万,前后千里,旗鼓相望,坚至项城,凉州之兵始达咸阳,蜀汉之军顺流而下,幽冀之众至于彭城,东西万里,水陆齐进。运漕万艘,自河入石门,达于汝颍。融等攻陷寿春,梁成与其扬州刺史王显、弋阳太守王咏等率众五万,屯于洛涧,栅淮以遏东军。成频败王师。晋遣都督谢石、徐州刺史谢玄、豫州刺史桓伊、辅国谢琰等水陆七万,相继距融,去洛涧二十五里,惮成不进。龙骧将军胡彬先保硖石,为融所逼,粮尽,诈扬沙以示融军,潜遣使告石等曰:“今贼盛粮尽,恐不见大军。”融军人获而送之。融乃驰使白坚曰:“贼少易俘,但惧其越逸,宜速进众军,掎擒贼帅。”坚大悦,恐石等遁也,舍大军于项城,以轻骑八千兼道赴之。令军人曰:“敢言吾至寿春者拔舌。”故石等弗知。晋龙骧将军刘牢之率劲卒五千,夜袭梁成垒,克之,斩成及王显、王咏等十将,士卒死者万五千。谢石等以既败梁成,水陆继进。坚与苻融登城而望王师,见部阵齐整,将士精锐,又北望八公山上草木,皆类人形,顾谓融曰:“此亦强敌也,何谓少乎?”坚遣其尚书朱序说石等以众盛,欲胁而降之。序诡谓石曰:“若秦百万之众皆至,则莫可敌也。及其众军未集,宜在速战。若挫其前锋,可以得志。”石闻坚在寿春也,惧,谋不战以疲之。谢琰劝从序言,遣使请战,许之。时张蚝败谢石于肥南,谢玄、谢琰勒卒数万,阵以待之。蚝乃退,列阵逼肥水。王师不得渡,遣使谓融曰:“君悬军深入,置阵逼水,此持久之计,岂欲战者乎?若小退师,令将士周旋,仆与君公缓辔而观之,不亦美乎!”融于是麾军却阵,欲因其济水,覆而取之。军遂奔退,制之不可止。融驰骑略阵,马倒被杀,军遂大败。王师乘胜追击,至于青冈,死者相枕。坚为流矢所中,单骑遁还于淮北,闻风声鹤唳,皆谓晋师之至,其仆射张天锡、尚书朱序及徐元喜等皆归顺。初,谚言“坚不出项”,群臣劝坚停项,为六军声镇,坚不从,故败。诸军悉溃,惟慕容垂一军独全,坚以千余骑赴之。垂子宝劝垂杀坚,垂不从,乃以兵属坚(参《通鉴》卷一〇五《晋纪》“孝武帝太元八年十月”条)。

《晋书》卷八〇《王羲之传》略云:

述后检察会稽郡,辩其刑政,主者疲于简对。羲之深耻之,遂称病去郡,于父母墓前自誓。羲之既去官,与东土人士尽山水之游,与吏部郎谢万书曰:顷东游还,修植桑果,并行田视地利,颐养闲暇。

《宋书》卷六七《谢灵运传》略云:

灵运因父祖之资,生业甚厚。奴僮既众,义故门生数百。凿山浚湖,功役无已。寻山陟岭,必造幽峻,岩障千里,莫不备尽。登蹑常着木履,上山则去前齿,下山去其后齿。尝自始宁南山伐木开径,直至临海,从者数百人。临海太守王琇惊骇,谓为山贼,徐知是灵运乃安。在会稽亦多徒众,惊动县邑。

同书卷三七《州郡志》卷三“雍州刺史”条略云:

晋江左立。胡亡氐乱,雍、秦流民多南出樊、沔,晋孝武始于襄阳侨立雍州,并立侨郡县。宋文帝元嘉二十六年,割荆州之襄阳、南阳、新野、顺阳、随五郡为雍州,而侨郡县犹寄寓在诸郡界。孝武大明中,又分实土郡县以为侨郡县境。

南齐书》卷一五《州郡志》“雍州”条略云:

雍州。

新野郡。

《宋书》卷八三《宗越传》云:

宗越,南阳叶人也。本河南人,晋乱,徙南阳宛县,又土断属叶。本为南阳次门,安北将军赵伦之镇襄阳,襄阳多杂姓,伦之使长史范觊之条次氏族,辨其高卑,觊之点越为役门,出身补郡吏。

梁书》卷一〇《萧颖达传》略云:

兄颖胄,齐建武末行荆州事,颖达亦为西中郎外兵参军,俱在西府。东昏遣辅国将军刘山阳为巴西太守,道过荆州,密敕颖胄袭雍州。时高祖已为备矣。仍遣颖胄亲人王天虎以书疑之。山阳至,果不敢入城。颖胄计无所出,夜遣钱塘人朱景思呼西中郎城局参军席阐文、咨议参军柳忱,闭斋定议。阐文曰:“萧雍州蓄养士马,非复一日,江陵素畏襄阳人,人众又不敌,取之必不可制。”

同书卷九《曹景宗传》略云:

曹景宗,新野人也。父欣之,为宋将,位至征虏将军、徐州刺史。景宗幼善骑射。

同书卷一〇《蔡道恭传》云:

蔡道恭,南阳冠军人也。父那,宋益州刺史,累有战功。

同书同卷《杨公则传》(《南史》卷五五《杨公则传》同)略云:

杨公则,天水西县人。父仲怀,宋泰始初为豫州刺史殷琰将,战死于横塘。公则殓毕,徒步负丧归乡里(寅恪按:《宋书》卷三七《州郡志》“雍州刺史”条下有南天水太守及西县令,公则之乡里当即指此)。

同书卷一二《席阐文传》(《南史》卷五五《席阐文传》同)略云:

席阐文,安定临泾人也。齐初,为雍州刺史萧赤斧中兵参军,由是与其子颖胄善(寅恪按:《宋书》卷三七“秦州刺史”条有安定太守。又云,晋孝武复立,寄治襄阳,阐文既为雍州刺史府参军,疑其家亦因晋孝武时胡亡氐乱南迁襄阳者也)。

同书卷一七《马仙琕传》(《南史》卷二六《袁湛传附马仙琕传》同)略云:

马仙琕,扶风郿人也。父伯鸾,宋冠军司马。仙琕少以果敢闻(寅恪按:《宋书》卷三七《州郡志》“雍州刺史”条下有扶风太守郿县令)。

同书卷一八《康绚传》(《南史》卷五五《康绚传》同)略云:

康绚,华山蓝田人也。其先出自康居。初,汉置都护,尽臣西域,康居亦遣侍子待诏于河西,因留为黔首,其后即以康为姓。晋时陇右乱,康氏迁于蓝田。绚曾祖因为苻坚太子詹事,生穆,穆为姚苌河南尹。宋永初中,穆举乡族三千余家,入襄阳之岘南,宋为置华山郡蓝田县,寄居于襄阳,以穆为秦、梁二州刺史,未拜,卒。绚世父元隆,父元抚,并为流人所推,相继为华山太守。绚少俶傥有志气,齐文帝为雍州刺史,所辟皆取名家,绚特以才力召为西曹书佐。永明三年,除奉朝请。文帝在东宫,以旧恩引为直后,以母忧去职。服阕,除振威将军、华山太守。推诚抚循,荒余悦服。迁前军将军,复为华山太守。永元元年,义兵起,绚举郡以应。

《北周书》卷四一《庾信传·哀江南赋》云:

我之掌庾承周,以世功而为族;经邦佐汉,用论道而当官。禀嵩、华之玉石,润河、洛之波澜。居负洛而重世,邑临河而晏安。逮永嘉之艰虞,始中原而乏主。民枕倚于墙壁,路交横于豺虎。值五马之南奔,逢三星之东聚。彼凌江而建国,此播迁于吾祖。分南阳而赐田,裂东岳而胙土。诛茅宋玉之宅,穿径临江之府。

隋书》卷七八《艺术传·庾季才传》略云:

庾季才,新野人也。八世祖滔,随晋元帝过江,官至散骑常侍,封遂昌侯,因家于南郡江陵县。

《梁书》卷一九《宗夬传》略云:

宗夬,南阳湼阳人也,世居江陵。祖炳,宋时征太子庶子不就,有高名。父繁,西中郎咨议参军。夬少勤学,有局干,弱冠,举郢州秀才,齐司徒竟陵王集学士于西邸,并见图画,夬亦预焉。永明中,与魏和亲,敕夬与尚书殿中郎任昉同接魏使,皆时选也。

《世说新语》“任诞”类略云:

桓车骑在荆州,张玄为侍中,使至江陵,路经阳岐村(刘注云:村临江,去荆州二百里),俄见一人持半小笼生鱼,径来造船云:“有鱼,欲寄作脍。”张乃维舟而纳之。问其姓字,称是刘遗民(刘注引《中兴书》曰:刘驎之,一字遗民)。

同书“栖逸”类(参《晋书》卷九四《隐逸传·刘驎之传》)略云:

南阳刘驎之,高率善史传,隐于阳岐。荆州刺史桓冲征为长史(刘注引邓粲《晋纪》曰:驎之字子骥,南阳安众人)。

吴士鉴《晋书刘驎之传》校注引洪亮吉《东晋疆城志》曰:

石首有阳岐。

《南齐书》卷五四《刘虬传》(参《南史》卷五〇《刘虬传》)略云:

刘虬,南阳湼阳人也。旧族,徙居江陵。建元初,豫章王为荆州,教辟虬为别驾,与同郡宗测、新野庾易并遗书礼请。永明三年,刺史庐陵王子卿表虬及同郡宗测、宗尚之、庾易、刘昭五人,请加蒲车束帛之命。诏征为通直郎,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