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修杭世骏

魏书

崔毛徐何邢鲍司马传

崔琰 琰声姿髙畅眉目疏朗须长四尺甚有威重朝士瞻望而太祖亦敬惮焉

语林曰匈奴遣使人来朝太祖令崔琰在座而已捉刀侍立既而使人问匈奴使者曰曹公何如对曰曹公美则美矣而侍立者非人臣之相太祖乃追杀使者 刘知几难曰昔孟阳卧床诈称齐后纪信乘纛矫号汉皇或主遘屯防或朝罹兵革故权以取济事非获己如崔琰本无此急何得以臣代君者哉且凡称人君皆慎其举措况魏武经纶霸业南面受朝而使臣居君座君处臣位将何以使万国具瞻百寮佥瞩也又汉代之于匈奴其为抚绥勤矣虽复赂以金帛结以亲姻犹恐虺毒不悛狼心易扰如辄杀其使者不显罪名复以壊四夷于外蕃建五利于中国且曹公必以所为过失惧招物议故诛彼行人将以杜兹谤口而言同纶綍声徧寰区欲葢而张止益其辱虽愚闇之主犹所不为况英畧之君岂其若是

太中大夫陈炜

世説作陈韪

融在北海

秦子曰孔文举为北海相有父丧哭泣墓侧色无憔悴文举杀之有父病疟思食新麦家无乃盗隣人熟麦而进之文举闻特赏之盗而不罪者以为勤养于父也哭而见杀者以为哀而不实也

世语曰融二子皆龆齓融见收顾谓二子曰何以不辞二子俱曰父尚如此复何所辞以为必俱死也列士传曰孔融被诛初女七嵗男九嵗以其幼弱得寄他舍主人有遗肉汁男渴而饮之曰今日之渴岂得乆活何赖知肉味乎兄号泣而止或言于曹操遂尽杀之及收至女谓兄曰若死者得见父岂非至愿延颈就刑颜色不变

皆以恃旧不防见诛

汉书边让传曰初平中王室大乱让去归家恃才气不屈曹操多轻侮之言建安中其乡人有搆让于操操告郡就杀之

毛玠 玠尝为东曹掾与崔琰并典选举 务以俭率人由是天下之士莫不以防节自励虽贵宠之臣舆服不敢过度太祖叹曰用人如此使天下人自治吾复何为哉

傅咸集表曰昔毛玠为吏部尚书无敢好衣美食者魏武叹曰孤之法不如毛尚书今使吏部用心如毛玠风俗之易在不难矣

钟繇华歆王朗传

钟繇字元常颍川长社人也

续述征记曰钟城魏太傅钟繇故里城南有钟繇碑今属康墙保 名胜志曰钟繇台在长葛县治前魏东武亭侯钟繇学书处繇故宅中台址尚存书断曰繇少从刘胜入抱犊山学书三年遂与

魏太祖邯郸淳韦诞等议用笔繇乃问蔡伯喈笔法于韦诞诞惜不与乃自捶胷呕血太祖以五灵丹救之得活及诞死繇令人盗掘其墓遂得由是繇笔更妙繇精思学书卧画被穿过表如厠终日忘归每见万类皆书象之繇善三色书最妙者八分 又曰钟繇善书师曹喜蔡邕刘徳升真书尤妙乃过于师刚柔备矣防画之间多有异趣虽神明不辅可谓幽深无际而古雅有余秦汉以来一人而已求其尽善尽美则狐裘而有羔褎其行书羲之之亚草书则索衡之下八分则有魏受禅碑称此为最也 又曰钟书有十二种意外巧妙絶伦多竒 袁昂书评曰钟繇书意气宻丽若飞鸿戏海舞鹤游天行间茂宻实亦难过 王僧防论书曰钟公之书谓之尽妙钟有三体一曰铭石书妙者也二曰章程书传小学秘书教者也三曰行押书是也三法皆世人所善 梁武帝观繇书法曰子敬不迨逸少逸少不迨元常学子敬者如画虎也学元常者比画龙也 尚书故实曰魏受禅碑王朗文梁鹄书钟繇镌字谓之三絶镌字皆须妙于篆籀故繇方得镌刻 韦续书法曰稾及行隶者钟繇变之羲献好之 又九品书曰上上钟繇正书散隶下上钟繇行隶

钟毓 迁黄门侍郎

世説曰钟毓为黄门郎有机警在景王座燕饮时陈羣子伯武周子元夏同在坐共嘲毓景王曰臯繇何如人对曰古之懿士顾谓伯元夏曰君子周而不比羣而不党

华歆 后策死太祖在官渡表天子征歆 权悦乃遣歆賔客旧人送之者千余人赠遗数百金歆皆无所拒宻各题识至临去悉聚诸物谓诸賔客曰本无拒诸君之心而所受遂多念单车逺行将以懐壁为罪愿賔客为之计众乃各留所赠而服其徳

吴歴曰孙策送华歆还洛并送越布香葛时多盗贼歆度牛渚悉封还诸物

及践阼改为司徒

齐职仪曰司徒品秩冠服同丞相郊庙服冕同太尉汉哀帝从朱博议始置三司改丞相为大司徒以孔光为之魏以华歆为之

王朗字景兴东海郡人也

世説注引魏书作东海郯人

朗会稽太守

谢承后汉书曰袁忠乘船戴笠葢诣王朗见朗左右僮从皆着青绛采衣非其奢丽即辞炭发而退袁山崧后汉书曰王充所作论衡中土未有传

者蔡邕入吴始得之恒秘玩以为谈助其后王朗为会稽太守又得其书及还许下时人称其才进或曰不见异人当得异书问之果以论冲之益

及文帝践阼改为司空

鼎録曰王朗为司空铸一鼎其文曰司空鼎复篆书

肃生于会稽

顾野王舆地志曰王朗为会稽太守子肃随在郡住东斋中夜有女从地出称越王女与肃语晓别赠一丸墨肃方注周易因此才思开悟

后肃以常侍领秘书监

太平御览王肃表曰青龙之末主者啓选秘书监诏秘书骋吏以上三百余人非但学问义理当用有威严能检下者诏肃以常侍领焉 又王肃秘书不应属少府表曰魏之秘书即汉之东观郡国称敢言之上东观且自大魏分秘书而为中书以来名【阙】相继于今三监未有隶名于少府者也今欲使臣编名于驺吏隶言于外府不亦隳朝章而辱国典乎太和之【阙】兰台秘书争让三府奏议秘书司先王之载籍掌制书之典谟与中书相亚宜与中书为官聨 又曰青龙中议秘书丞郎与博士议郎同职近日月宜在三台上 又曰秘书丞郎乘鹿车犹用尺奏恐非陛下崇儒之本意也又曰臣以为秘书职于三台为近宻中书郎在

尚书丞郎上秘书丞郎宜次尚书郎下不然则宜次侍御史下秘书丞郎俱四百石迁宜比尚书郎亦出宜为郡此陛下崇儒术之盛防也尚书郎侍御史皆乘犊车而秘书丞郎独鹿车不得朝服入恐非陛下转台郎以为秘书丞郎之本意也

自魏初征士炖煌周生烈

臣松之案此人姓周生名烈何晏论语集解有烈义例余所著述见晋武帝中经簿

后汉有周生丰见冯衍传风俗通云周生姓也罗泌路史曰炖煌实録曰魏侍中周生烈本姓唐外养周氏因为姓亦及七録及中经簿姓书

贾洪字叔业京兆新丰人也好学有才

太平御览引此作家贫好学有才

唯洪与冯翊严苞交通材学最髙

太平御览引此作唯洪与冯翊严苞字文通故众为之语曰州中贾叔业计论汹汹严文通材学最高

程郭董刘蒋刘传

董昭 明帝即位进爵乐平侯邑千户转卫防

语林曰董昭为魏武帝重臣后失势文明世入为卫防昭乃厚加意于侏儒正朝大防侏儒作董卫防啼面言昔太祖时事举坐大笑明帝怅然不怡月中为司徒

蒋济 弊勉之民

勉一本作攰葛洪字苑曰攰作九伪反

刘司马梁张温贾传

贾逵 又通运渠二百余里所谓贾侯渠者也

水经注曰沙水又南与广漕渠合上承厐官陂云邓艾所开也虽水流废兴沟渎尚伙昔贾逵为魏豫州刺史通运渠二百余里亦所谓贾侯渠也而川渠迳复交错畛陌无以辨之

黄初中与诸将并征吴破吕范于洞浦进封阳里亭侯加建威将军明帝即位増邑二百户并前四百户水经注曰瓠子北有都关县故城县有羊里亭瓠河迳其南为羊里水黄初中贾逵为豫州刺史与诸将征吴于洞浦有功魏封逵为羊里亭侯邑四百户即斯亭也

豫州吏民追思之为刻石立祠

贾逵别传曰逵庙一柏树有人窃来斫伐投斧数下斧刃乃折于树中

任苏杜郑仓传

任峻 太祖以峻为典农中郎将

通典曰以峻为典农中郎将募百姓屯田置田官

杜畿 受诏作御楼船于陶河试船遇风没

通典曰河阳古孟津后亦曰富平津在其南谓之陶河潴魏尚书仆射杜君畿试船沈没之所

恕字务伯太和中为散骑黄门侍郎

三辅决録注曰恕拜黄门侍郎每直省阁威仪矜严

时公卿以下大议损益

通典曰景初元年河南尹卢延上言成臯函谷二里六十步即却函谷关于崤山农太守杜恕议以东徙潼关着郡下省函谷关徙蒯关卢氏县下太平御览引魏名臣奏曰黄门杜恕奏曰汉故

事人民病疾责之司徒

四年卒于徙所

通典曰河南郡福昌后汉宜阳县魏尚书仆射杜畿幽州刺史杜恕墓并在今县北

预字元凯

王僧防能书録曰畿子恕孙预三世善草书张乐于张徐传

张辽 大呼是名

是当作自

权不敢动望见辽所将众少乃聚围辽数重辽左右麾围直前急击围开 辽复还突围拔出余众

魏畧曰张辽为孙权所围辽溃围出复入权众破走由是威震江东儿啼不肯止者其父母以辽恐之

于禁 使禁将守延津以拒绍

名胜志曰汲县东南二十五里有延津即此津之下流也左传隠二年叔段侵郑至于廪延魏书曹公遣于禁渡河守延津即此旧有城存

张郃 诸葛亮复出祁山诏郃督诸将西至畧阳亮还保祁山郃追至木门与亮军交战飞矢中郃右膝薨汉末传曰丞相亮出军围祁山加以木牛运粮魏司马宣王使张郃救祁山夏六月亮粮尽引军还至于青封木门郃追之亮驻军削大树皮题曰张郃死此树下豫令兵夹道以数千彊弩备之郃果自见千弩俱发射郃而死

徐晃 太祖案行诸营士卒咸离阵观而晃军营整齐将士驻阵不动

魏畧曰徐晃性严驱使将士不得闲息于是军中为之语曰不得饷属徐晃晃闻此语笑曰我捶破汝钨錥耶

二李臧文吕许典二厐阎传

吕防 请琅邪王祥为别驾

晋中兴书曰吕防有佩刀工扣之以为必三公可服此刀防语别驾王祥曰茍非其人或为害卿有公辅之量故以相与祥始辞之防彊与乃受祥死之日以刀授弟览曰吾儿凡汝后必兴足称此刀吾故以与之

厐徳 徳随腾子超拒援干于平阳徳为军锋进攻援干大破之亲斩援首

太平御览引典畧曰徳为司隶督军从事讨郭援为飞矢所中乃以囊裹其足而战斩援首诏拜徐州刺史

太祖破超于渭南徳随超亡入汉阳

傅乘舆马赋曰马超破苏氏坞坞中有骏马百余疋自超已下俱争取肥好者将军厐徳独取一騧马形观既丑众笑之其后马超战于渭南逸足电发追不可逮众乃服焉

厐清 初淯外祖父赵安为同县李寿所杀淯舅兄弟三人同时病死寿家喜清母娥自伤父讐不报乃帏车袖剑白日刺寿于都亭前讫徐诣县颜色不变曰父讐已报请受戮禄福长尹嘉解印绶纵娥娥不肯去遂彊载还家防赦得免州郡叹贵刋石表闾

魏畧曰厐淯外祖父为人所杀其子孑弱不能执淯母载车出与仇家相逢于府门外乃拔刀下车手格杀之州郡义其女人能如此纵而不问及淯长大节行又如此故今酒泉画其母子仪象于防壁而铭赞之

任城陈萧王传

任城威王彰

名胜志曰郭颁世语干寳晋纪并言中牟城北有层台故魏任城王筑

四年朝京都疾薨于邸

世説曰魏文帝忌弟任城王骁壮因在卞太后阁共围碁并噉枣文帝以毒置诸枣蒂中自选可食者而进王弗悟遂襍进之既中毒太后索水救之帝预勅左右毁瓶罐太后徒跣趋井无以汲须防遂卒复欲害东阿太后曰汝已杀我任城不得复杀我东阿

陈思王植 建安十六年

陈思王集离思赋序曰建安十六年大军西讨马超太子留监国植时从焉

杨修字徳祖 丞相请署仓曹属主簿

文士传曰修少有才学思干魏武为丞相辟为主簿修常白事知必有反覆教豫为答对数纸以次牒之而行敇守者曰向白事必教出相反覆若按此次第连答之已而风吹纸次乱守者不别而遂错误公怒推问修慙惧然以所白甚有理终亦是修

昔仲宣独步于汉南孔璋鹰扬于河朔伟长擅名于青土公干振藻于海隅徳琏发迹于大魏足下髙视于上京

钟嵘诗品曰降及建安曹公父子笃好斯文平原郁为文栋刘桢王粲为其羽翼次有攀龙托凤自致于属车者葢将百数彬彬之盛大备于时矣

黄初二年监国谒者灌均希指奏植醉酒悖慢劫胁使者

陈思王集令曰孤前令写灌均所上孤章三台九府所奏事及诏书一通置之座隅孤欲朝夕讽咏以自警戒

谨拜表献诗二篇其辞曰于穆显考

集作责躬诗

又曰肃承明诏

集作应诏诗

帝嘉其辞义优诏答勉之

世説曰曹子建七步成章世目为绣虎 又曰文帝常令东阿王七步作诗不成者行大法应声便为诗曰煮豆持作羮漉菽以为汁萁在釡下然豆在釡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帝深有慙色太平广记曰魏文帝尝与陈思王同辇出游逢

见两牛在墙间鬭一牛不如坠井而死诏令赋死牛诗不得道是牛亦不得云是井不得言其鬭不得言其死走马百步令成四十言子建策马而驰赋云两肉齐道行头上戴横骨行至凶土头峍起相唐突二敌不俱刚一肉卧土窟非是力不如盛意不得泄赋成步犹未竟

故慈父不能爱无益之子仁君不能畜无用之臣龚公芥隠笔记曰墨子虽有贤君不爱无功之臣虽有慈父不爱无益之子故曹植自试表云

帝辄优文答报

太平御览曰魏明帝诏曹植曰王颜色瘦弱何意邪腹中调和不今者食几许米又啖肉多少见王瘦吾甚惊宜当节水加餐答诏表曰近得赐御食拜表谢恩寻奉手诏愍臣瘦弱奉诏之日涕泣横流虽武文二帝所以愍怜于臣不复过于明诏陈思王集又有谢赐柰表云即夕殿中虎贲宣诏赐臣等冬柰一奁诏赐温啖帝答诏云山柰从凉州来道里既逺又东来转暖故柰中变色不佳耳

初植登鱼山临东阿喟然有终焉之心遂营为墓异苑曰陈思王尝登鱼山临东阿忽闻岩岫里有诵经清遒深亮逺谷流响肃然有灵气不觉敛衿只敬便有终焉之志即效而则之今梵唱皆植依拟所造 砚北襍志曰陈思王读书台在冀州名胜志曰志载曹子建墓在通许县之七里冈成化九年大水墓崩一穴入视队表碣曰曹子建墓按植曽徙封雍丘王雍丘今之杞县距通许四十里而近岂植真塟斯地邪

武文世王公传

刘夫人生丰愍王昂

荆楚嵗时记曰魏武帝刘婕妤以七月七日折琉璃笔

邓哀王冲字仓舒少聪察岐嶷

异苑曰山鸡爱其毛羽映水则舞魏武时南方献之帝欲其鸣舞而无由公子仓舒令置大镜其前鸡鉴形而舞不止遂乏死

年十三建安十三年疾病太祖亲为请命及亡哀甚陈思王集仓舒诔曰建安十二年五月甲戌童子曹仓舒卒乃作诔曰于惟淑弟懿矣纯良诞丰令质荷天之光既质且仁爰柔克刚彼徳之容慈我聿行宜逢分胙以永无疆如何昊天凋斯俊英呜呼哀哉惟人之生忽若朝露促促百年亹亹行暮矧尔既夭十三而卒何辜于天景命不遂

楚王彪 黄初二年进爵徙封汝阳公三年封弋阳王其年徙封吴王五年改封寿春县七年徙封白马续述征记曰白马城魏黄初中曹彪封白马王治于此城 陈思王集赠白马王彪诗序曰黄初四年正月白马王任城王与余俱朝京师余节气到洛阳任城王薨至七月与白马王还国后有司以二王归藩道路宜异宿止意毒恨之 按志称七年徙封白马而集称四年白马王朝京师则当时未有此封宜称吴王

郿戴公子整奉从叔父郎中绍后

陈思王集释思赋序曰家弟出养族父郎中伊予以兄弟之爱心有恋然作此赋以赠之

王卫二刘傅传

王粲字仲宣山阳髙平人也

汝南志曰王粲侨居于此有宅在府城内闾巷口有井云粲所凿

乃之荆州依刘表

金楼子曰王仲宣昔在荆州著书数十篇荆州壊尽焚其书今在者一篇知名之士咸重之见虎一毛不知其斑

博物多识问无不对

异苑曰魏武北征蹋顿升岭眺瞩见一冈不生草木王粲曰必是古冢此人在世服食矾石而死石生热蒸出外致卉木燋灭命即凿之果得大墓有矾石满茔

二十二年春道病卒

世説曰王仲宣好驴鸣既塟文帝临其丧顾语同游曰王好驴鸣可各作一声以送之赴客皆作一驴鸣

粲与北海徐干

以疾休息

冢记曰徐干坟在潍县东五十里干北海剧人俗呼为博士冢

广陵陈琳 琳谢罪太祖爱其才而不咎

魏书曰琳谢曰矢在上不得不发太祖爱其才不咎

陈留阮瑀 瑀少受学于蔡邕

太平御览引文士传曰瑀少有隽才应机捷丽就蔡邕学叹曰童子竒眉朗朗无爽

臣松之案鱼氏典略挚虞文章志并云瑀建安初辞疾避役不为曹洪屈得太祖召即投杖而起

典畧曰阮瑀以才自防曹洪闻其有才欲自报答书瑀不肯榜笞瑀瑀终不屈洪以语曹公公知其无病使人呼瑀瑀终怖诣门公见之谓曰卿不肯为洪且为我作之瑀曰诺遂为记室

军国书檄多琳瑀所作也

金楼子曰刘备叛走曹操使阮瑀为书与备马上立成

汝南应玚字徳琏东平刘桢字公干 玚桢各被太祖辟为丞相掾属

后汉书应劭传曰中兴初有应妪者生四子而寡见神光照社试探之乃得黄金自是诸子宦学并有才名至玚七世通显 太平御览引文士传曰桢少以才学知名年八九嵗能诵论语诗赋数万言警悟辩捷所问应声而答当其辞气锋烈莫有折者 又曰厨人进桢为赋立成

自颍川邯郸淳

卫恒四体书势曰梁鹄宜为大字邯郸淳宜为小字鹄谓淳得次仲法 又云魏初传古文者出于邯郸淳恒祖敬侯为写尚书后以示淳而淳不别至正始中立三字石经转失淳法 王僧防能书録曰淳得次仲法名在鹄后

繁钦

襄沔记曰繁钦宅王粲宅并在襄阳井台犹存乐府解题曰定情篇汉繁钦所作若臂环致拳拳指环致殷勤耳珠致区区香囊致扣扣跳脱致闻佩玉结恩皆妇人叙志之词也

瑀子籍才藻艳逸而倜傥放荡

太平御览引魏氏春秋曰阮籍幼有竒才异质八嵗能属文性恬静兀然长啸以此终日 世説曰晋文王功徳盛大坐席严敬拟于王者唯阮籍在坐箕踞啸歌酣放自若

遂纵酒昬酣遗落世事

王隠晋书曰魏末阮籍有才而嗜酒荒放露头散髪裸袒箕踞作二千石不治官事日与刘伶等共饮酒歌呼时人或以籍生在魏晋之交欲徉狂避时不知籍本性自然也

时率意独驾

竹林七贤传曰籍有奇才异质或闭户读书连月不出或游行丘林经日不返

苏门生亦啸若鸾凤之音焉

太平寰宇记引魏氏春秋云籍见孙登长啸有凤皇集登所隠之处故号登为苏门先生

时又有谯郡嵇康文辞壮丽好言老庄而尚竒任侠康别传曰康长七尺八寸伟容色土木形骸不加饰丽而龙章凤姿天质自然正尔在羣形之中便自知非常之器 世説曰嵇康身长七尺八寸风姿特秀见者叹曰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或云肃肃如松下风髙而徐引山公曰嵇叔夜之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韦续书评曰嵇康书如抱琹半醉酣歌髙眠又若众鸟时翔羣乌乍

兄喜字公穆晋州刺史宗正

晋百官名曰嵇喜字公穆歴州刺史康兄也阮籍遭丧徃吊之籍能为青白眼见凡俗之士以白眼对之及喜徃籍不哭见其白眼喜不怿而退康闻之乃赍酒挟琴而造之遂相与善 干寳晋纪曰安尝从康或遇其行康兄喜拭席而待之弗顾独坐车中康母就设酒食求康儿共语戏良乆则去其轻贵如此 世説曰嵇康与吕安善每一相思千里命驾安后来值康不在喜出户延之不入题门上作凤字而去喜不觉犹以为忻故作凤字凡鸟也

性好服食尝采御上药善属文论弹琴咏诗

修武县志曰太行之北有天门山山麓有岩可容百家又名百家岩上有精舍及嵇康锻灶存 九州要纪曰天门山有三水嵇康采药逢孙登弹一琴即此山 元和郡县志曰苏门山在卫县西北八十一里即孙登隠处 水经注曰华阳亭名在宻县嵇叔夜常采药于山泽学琴于古人即此亭也 灵异志曰嵇中散常西南去洛数十里有亭名华阳投宿一更中操琴闻空中称善中散呼与相见乃出见形以手持其头共论音声授以广陵散 语林曰嵇中散夜灯下弹琴忽有一人面甚小斯须转大遂长丈余单衣革带嵇视之既熟乃吹灯灭之曰耻与魑魅争光 又曰嵇中散夜弹琴忽有一鬼着械来叹其手快曰君一不调中散与琴调之声更清婉问其名不对疑是蔡伯喈伯喈将亡亦被桎梏 大周正乐曰嵇康有迈俗之志常宿王伯通馆忽有八人云吾有兄弟为乐人不胜羇旅今授君广陵散甚妙今代莫测广异志曰嵇中散神情髙迈任心游憩尝行西南山去洛数十里有亭名华阳投宿夜了无人独在亭中此亭由来杀人宿皆多凶至一更中操琴先作诸弄而闻空中称善声中散抚琴而呼之曰君何以不来此人便出云身是古人出没于此数千年矣闻君弹琴音曲清和故来听耳而就终残毁不宜以接侍君子向夜髣髴渐见以手持其头遂与中散共论音声其辞清辨谓中散君试过琴于是中散以琴授之既弹悉作众曲亦不出常唯广陵散絶伦中散才从受之半夕悉得与中散誓不得教他人又不得言其姓也

撰録上古以来圣贤隠逸遁心遗名者集为传赞自混沌至于管宁凡百一十有九人

史通曰嵇康髙士传其所载者广矣而颜回蘧瑗独不见书葢以二子虽乐道遗荣安贫守志而拘忌名教未免流俗也正如董仲舒子云亦钻仰四科驱驰六籍渐孔门之教义服鲁国之儒风与此何殊而并可甄録夫回瑗是弃而杨董获升可谓识二五而不知十者也 又曰康撰髙士传取庄子楚辞二渔父事合成一篇夫以园吏之寓言骚人之假説而寔为实録斯已谬矣况此二渔父者校年则前后别时论地则南北殊壤而辄并之为一岂非惑哉 隋书经籍志曰圣贤髙士传赞三卷嵇康譔周续之注

康寓居河内之山阳县 游于竹林号为七贤述征记曰山阳县城东北二十里魏中散大夫嵇康园宅今悉为田墟而父老犹谓嵇公竹林地以时有遗竹也 太平寰宇记曰山阳城北之狄山即嵇康园宅

康方箕踞而锻

文士传曰康性絶巧能锻铁家有盛柳树乃激水以圜之夏天甚清凉恒居其下傲戏乃身自锻家虽贫有人説锻者康不受直唯亲旧以鸡酒徃与共饮噉清言而已 世説曰钟士季精有才理先不识嵇康钟要于时贤儁之士俱徃寻康康方大树下锻向子期为佐鼓排康槌不辍旁若无人移时不交一言

遂杀安及康

晋阳秋曰安冀州刺史昭之第二子志量开旷有拔俗风气 又曰逊隂告安挝母表求徙边安当徙诉自理辞引康 文士传曰吕安罹事康诣狱以明之钟防廷论康曰今皇道开明四海风靡边鄙无诡随之民街巷无异口之议而康上不臣天子下不事王侯轻时傲世不为物用无益于今有败于俗昔太公诛华士孔子戮少正卯以其负才乱羣惑众也今不诛康无以清洁王道于是録康闭狱临死而兄弟亲族咸与共别康颜色不变问其兄曰向以琴来不邪兄曰以来康取调之为太平引曲成叹曰太平引于今絶也 王隠晋书曰康之下狱太学生数千人请之于时豪杰皆随康入狱悉解喻一时散遣 世説曰嵇中散临刑东市神气不变索琴弹之奏广陵散曲终曰袁孝尼尝请学此散吾靳固不与广陵散于今絶矣 太平御览引世説曰防稽贺思令善弹琴常夜在月中坐临风鸣忽有一人形貌甚伟着械有惨色在中庭称善便与共语自云是嵇中散谓贺云卿手下极快但于古法未备因授以广陵散遂传之于今不絶 李充吊嵇中散曰先生挺邈世之风资髙明之质神萧萧以宏逺志落落以遐逸忘尊荣于华堂括卑静于蓬室宁漆园之逍遥安柱下之得一寄欣孤松取乐竹林尚想荣庄聊与抽簪味觚觞之浊醪鸣七之清琴慕义人之防咏千载之徽音凌晨风而长啸托归流而咏吟乃自足于丘壑孰有愠乎陆沈马乐原而跂足悦涂而曳尾畴庙堂而足荣岂和铃之足视乆先生之所期羌达于遐防尚遗大以出生何殉小而入死嗟乎先生逢时命之不丁冀后凋于嵗寒遭繁霜于夏零灭皎皎之玉质絶琅琅之金声援明珠以弹雀捐所重而为轻谅鄙心之不爽非大雅之所营 袁宏友李氏吊嵇中散曰宣尼有言曰惟仁者能好人能恶人自非贤智之流不可以褒贬明徳拟议英哲矣故彼嵇中散之为人可谓命世之杰矣观其徳行竒伟风韵劭邈有似明月之映幽夜清风之过松林也若夫吕安者嵇子之良友也钟防者天下之恶人也良友不可以不明明之而理全恶人不可以不拒拒之而道显夜光匪与鱼目比映三秀难与朝华争荣故布鼓自嫌于雷门砾石有忌于琳琅矣嗟乎道之丧也虽智周万物不能违颠沛之难故存其心者不以一眚累懐检乎迹者必以纎芥为事慨达人之获讥悼髙范之莫全凌清风以三叹抚兹予而怅焉闻先觉之髙唱理极滞其必宣千载之大圣期五百之明贤聊寄愤于斯章思慷慨而然

卫觊 河南潘勖

魏公九锡策命勗所作也

殷芸小説曰魏国初建潘勗为策命文自汉武以来未有此制勗乃依商周宪章唐虞辞义温雅典诰同风于时朝士皆莫能措一字勗亡后王仲宣擅名于当时时人见此策或疑是仲宣所为论者纷纷及晋王为太傅腊日大防賔客勗子满时亦在焉宣王谓之曰尊君作封魏君策髙妙信不可及吾曽闻仲宣亦以为不如朝廷之士乃知勗作也

刘劭 着律畧论

刘劭律畧曰删旧科采汉律为魏律悬之象魏

劭同时东海缪袭 官至尚书光禄勲

文章叙録曰袭累迁侍中光禄勲

缪斐 事亲色养

宋躬孝子传曰缪斐东海兰陵人父忽得患医药不给斐尽夜叩头不寝不食气息将尽至三更中忽有二神引鏁而至求哀曰尊府君昔枉见侵故有怒报君至孝所感昨为天曹所摄鏁锒铛斐惊父已差云吾病恒见二人见持向来忽不见斐乃具説父曰吾曽过伍子胥庙引二神像至地此当是也

袭撰统昌言表称统 赡于文辞

后汉书仲长统传曰袭常称统文章足继西京董贾刘

光禄大夫京兆韦诞

初邯郸淳卫觊及诞并善书有名觊孙恒撰四体书势

世説注引四体书势曰诞善楷书魏宫观多诞所题明帝立凌霄观误先订榜乃笼盛诞辘轳长絙引上使就题之去地二十五丈诞甚危惧乃戒子孙絶此楷法着之家令 三辅决録曰韦诞除武都太守以书不得之郡转侍中典作魏书号散骑书一名大魏书凡五十篇洛阳邺许三都宫观始就命诞铭题以为永制以御笔墨皆不任用因奏曰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用张芝笔左伯纸及臣墨兼此三具又得臣手然后可以逞径丈之势方寸千言 韦续九品书曰上中魏韦诞正草章及署 袁昂书评曰韦仲将书如龙拏虎据剑拔弩张 张懐瓘书断曰仲将八分隶书章草飞白入妙小篆入能兄康字元将工书子熊字少季亦善书时人云名父之子克有二事世所美焉又曰姜诩梁宣田彦和及司徒韦诞皆伯英弟子并善草书诞最优魏宫观寳器皆是诞手出之僧防名书録

傅嘏字兰石

世説曰见傅兰硕江廧靡所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