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刘时举 撰

宋髙宗四

乙卯绍兴五年春正月朔日有食之 上在平江诏宰执条上攻守策李纲言陛下勿谓敌马退遁为可喜而以僣伪未诛仇敌未报为可虑勿以保全东南为可安而以中原未复赤县神州至今沦丧为可耻勿以诸将屡捷为可贺而以军政未修士气不振尚使强敌得以潜逃为可虞则中兴之功可指日而俟守备之宜则当料理淮甸荆襄以为籓篱当以淮南东西及荆襄置三大帅屯重兵以临之东路以扬州西路以庐州荆襄以荆扬为帅府淮东路则以江东路财用给之淮西路则以江西路财用给之荆襄则以湖北路财用给之徐议营田使之赡养假以歳月则籓篱成守备之宜莫大于是矣然后可以议攻战之利亦当分责于诸路大帅谓如淮东西之帅则当责以收复京东京西路荆襄之帅则当责以收复京西南北路川陜元帅则当责以收复陜西五路此事虽若落落难合然在陛下圣意先定于中而以至诚不倦决断行之盖无不可成之理至于择将之方治兵之政车马器械之制号令赏罚之权兵家皆有成法无待于言而战阵之间因敌决胜临事制度者兵无常形又不可豫圗也臣愿窃以为献者在勿失机会而已若夫措置之方则臣愿先定驻跸之所今銮舆未复旧都莫如权宜且于建康驻跸控引二浙襟带江湖运漕财谷无不便利臣昨于建炎初建议幸闗中为上襄阳次之建康为下者以天下形势言之也然淮南有籓篱形势之固然后建康为可都愿陛下与二三大臣熟计之绥懐之畧则臣愿先为自治自彊之计使陷溺之民知所依告益坚戴宋之心 上谓宰执曰恢复之圗所宜爱日仍先求人才有人才则天下之事无不举然用人才要在进君子退小人赵鼎曰敢不奉诏金人自六合北归张浚遣王进追之敌众溃堕淮河

而死又崔徳明败之于盱眙 以韩世忠刘光世张浚为淮东西江东宣抚使而刘光世遣郦琼复光州 罢教官试 二月王居正为兵部侍郎 岳飞入见以淮西功加以崇宁信节度 上如临安诏临安守臣仍旧带浙西安抚 以赵鼎张浚为左右仆射浚兼都督诸路军马 以岳飞为荆湖襄阳路制置使讨杨么 呉璘复秦州 命张浚视师江上至镇江召韩世忠亲谕上防使举军屯楚州以撼山东至建康抚张俊军至太平州抚刘光世军军士无不踊跃 命近臣编类奏疏伪齐犯信阳军守臣许继明死之岳飞至贼退命李

迪知军就戍之 修绍兴防计录凡天下赋入之数官吏之数养兵之数出纳皆具焉 以参知政事孟庾沈与求兼枢密院事 萨里罕与伪齐慕容洧欲犯秦州呉枚遣朱玠分道伺敌牛皓与敌战于瓦谷呉死之罢福建铸钱 闰二月置总制司措置财用命孟庾兼领之其后东南诸路歳收总制钱七百八十余万缗而四川不与焉 上开讲筵以朱震范仲与专讲春秋左氏传孙近唐怿仍讲论语孟子郑滋胡交修读三朝宝训上寻以御书无逸为图置讲殿又御书尚书赐赵鼎曰尚书所载君臣相戒敕之意政欲共由此道以成功耳上又书车攻诗赐辅臣曰当与卿等日日勉励以修政事攘外侮 赵鼎请三衙见管人数依旧例立为转员之法时殿前司有兵九百余人马步司各六百余人而已 韩世忠移屯楚州上以手札劳之 李纲上建炎时政记 令诸州通判印卖田宅契纸 总制司请应铅场坑治令货务依茶盐印造文引许客人算请夏四月汰诸路监司七人 诏乡村五保为一大保

通选保正于免役令中去长字始改绍圣法 杨时卒諡文靖 时赵鼎尊程颐之学一时学者皆聚于朝然鼎不及见颐故有伪称伊川门人以求进者亦防擢用是月太上皇崩于五国城兵部侍郎司马朴与通问

副使朱弁在燕山闻之服衰朝夕哭金人义之而弗问太庙成遣太常少卿迎神主于温州五月初上谒太

庙 诏都督行府措置屯田 何藓使金胡寅上疏言女真者惊动陵寝戕伐宗庙刼质二帝涂炭祖宗之民乃陛下仇也自建炎丁未至于绍兴甲寅所谓卑辞厚币以问安迎请为名而遣使者不知几人矣知二帝所在见二帝之面者谁欤得女真之要领者谁欤因讲和而能息敌兵者谁欤臣但见丙午而后通和之使归未息肩而黄河长淮大江相次失险矣臣但闻去年来使者还国酋豪帖服国势奠安形于草奏传播逺近曽未数月而刘豫称兵犯顺矣女真者知中国所重在二帝知中国所恨在刼质知中国所畏在用兵则常示欲和之端増吾所重平吾所恨匿吾所畏而中国坐受此饵既久而后悟也天下其谓自是改圗必矣何为复出此谬计也耶茍曰姑为是岂有修书称臣厚费金帛而成就一姑息之事也茍曰以二帝之故不得不然则前效可考矣况歳月益久敌情益閟必无可通之理也适观何藓之事恐和説复行国论倾危士气沮丧所系不细遂具陈奏陛下宪天聪明灼见忠志曲赐褒谕以来众言使天下忠义之士皆知陛下雪耻复仇之意用贤才修政事厉兵选将骎骎北向以为迎二帝之实大计一定邪説不行中兴可期宗社之福岂特防臣忝窃恩诏以为今日美谈而已 上曰艺祖创业至勤朕取子字行下鞠于宫中以慰艺祖在天之灵得子修之子伯琮育于宫中赐名瑗时年九歳遣置资善堂于行宫欲令就学 命监司分虑囚以盛暑故也 六月行统元厯并省铸钱司 旱上曰亢阳如此朝廷政事阙失更宜讲求 湖寇杨么据洞庭遂为剧寇官军陆袭之则入湖水攻之则登岸曰有能害我除是飞来浚为上疏不先去么为腹心害将无以立国请自行浚至湖南会岳飞兵至贼将杨钦以三千人降飞乘胜急攻其水寨么穷蹙赴水死遂平 浚自湖南转由两淮会诸将议防秋 召和靖处士尹焞 秋七月荐飨太庙 以王彦知荆南府 令宰执谨择守令 八月试博学宏词科录赵普后 追贬章惇蔡卞 伪齐陷光州 亲试

举人初定黄中为首选用仁宗故事不以贵胄先天下擢江洋为第一 川陜类试第一人依殿试第三名推恩 九月赵鼎上神宗实录 淮宁宣抚遣将华旺复光州 冬十月张浚入见 以席益为四川制置使以李纲江西制置大使以岳飞河北京西招讨使 伪齐犯涟水韩世忠败之 祫享太庙 十一月令州县造户帖出卖民间自行开具地宅田畆间架之数立为定价凡六等期一季足其钱令督府桩管 录顔真卿后上出宫人赵鼎曰节省之道始于宫庭此陛下盛徳

也 以任申为中书舍人 胡寅论不当遣使而张浚自江上还奏使事兵家机权不用其説寅复奏疏言其无益者大约谓庚戌而后不遣使敌兵亦不来及癸丑年遣使则钩引敌人入国曽不旋踵又曰去冬下诏罪状刘豫名其为贼今豫岂肯賔吾使人达之于金哉所谓无益皆此类也独有一説使陛下难处者以二帝为言耳然自建炎改元以来使命屡遣无一人能知两宫起居之状謦欬之音者况今歳月益久金必重閟惟惧我知之今以金为父兄之仇絶不复通则名正而事顺他日或有异闻在我理直易为处置若通使不絶则金握重柄归曲于我名实俱丧非陛下之利也使或有知二帝所在一见慈顔宣达陛下孝思之念虽歳一遣使竭天下之力以将之亦何不可之有其如艰梗悠邈必无可达之理乎以此揆之则以二帝为言者理不难处也臣闻善为国者必有一定不可易之计正其大义不徼幸以为之今日大计则当明复仇之义用贤才修政事息民训兵以俟北向更无他策倘或未可惟是坚守若夫二三其徳无一定之论必恐不能有为至于何藓之行非特无效决须取辱臣所见如此岂得以张浚有言而自抑也寅既与浚异议乃以父病不及迎侍乞湖南小郡命知邵州 十二月改神武为行营防军 罢镇抚使 吕祉请侍从官免轮面对如有已见即许依旧例请对从之 刘子羽熊彦诗川陜抚谕使 是歳金主乌竒迈死阿固达孙亶立 是冬防国叛金 防国在女真之北在唐为防兀部亦号防古

丙辰绍兴六年正月上在临安 诏寛恤命赈济 张浚复出视师命韩世忠自承楚以圗淮阳刘光世屯秀州以相北军张俊练兵建康为进屯盱眙之计杨沂中镇精兵为后翼岳飞进屯襄阳以窥中原于是国威大振 二月置交子务寻罢之 襄阳府路改京西南路韩世忠败伪齐兵于淮阳 三月初收官诰绫纸钱以韩世忠为京东淮东宣抚处置使岳飞湖北京西

宣抚副使张浚于诸大帅中独称世忠与飞可倚以大事故并用之 李纲入对上疏九十六其论中兴及金人失信襄阳形胜与和战朋党五事皆利害之大者上嘉劳久之 夏四月严考校监司守令法 伪齐陷唐州判官唐举臣推官张从之死之 赐功臣号 训宗室名 复翰林侍读学士 刘光世破伪齐刘龙城五月赈湖南饥 收免丁钱 金星犯毕占法当有边兵以戒守边者 六月以王庶知荆南府 地震诏罪已求言 严賍吏法 秋七月黜内侍冯益 刘光世复寿春府 张浚奏东南形胜莫重于建康实为中兴根本请圣驾临建康抚三军而图恢复上从之 九月上如平江 伪齐分道入寇初刘豫因尼玛哈得立知奉尼玛哈而已蔑视他帅至是请兵于金宗盘沮之聴豫自行而遣乌珠提兵黎阳以观衅刘光世时驻庐州以为难守张俊驻泗州亦请益兵众情恟惧张浚以书戒俊及光世曰贼豫之兵以逆犯顺若不除何以立国平日亦安用养兵今日之事有进击无退保赵鼎等请上亲书付浚大畧欲退师还江南为保江之计浚奏若诸将渡江则无淮南而长江之险与敌共淮南之屯正所以屏蔽大江使贼得淮南因粮就运以为家计江南其可保乎今淮西之寇正当合兵掩击况士气益振可保必胜者一有退意则大事去矣又岳飞一动襄汉有警复何所制愿朝廷勿专制于中使诸将不敢观望上乃手书报浚曰非卿识髙虑逺何以臻此浚奉诏异议稍息光世已舍庐州而退浚即星驰至采石遣人谕光世之众曰若有一人渡江即斩以狥仍督光世复还庐州冬十月刘光世遣王徳郦琼败敌将崔臯于霍丘败

敌将贾泽于正阳败敌将王遇于前羊市 刘猊至淮东为韩世忠之军所阻不敢进复还顺昌麟乃从淮西系三浮桥而渡于是敌众数十万已次于濠寿之间江东宣抚使张俊拒之即诏并以淮西属杨沂中为俊统制官浚遣沂中至濠州与俊合败猊前锋于越家坊猊孤军深入恐三师掩其后欲令麟守合淝而后进沂中至藕塘与猊战贼众大败横尸满野麟闻猊败亦望风而溃光世乘胜追袭皆捷孔彦舟围光州闻猊败亦引去北方大恐 四川増印钱引 旌死节 十二月赵鼎求去 折彦质罢 陈公辅请禁伊川学

丁巳绍兴七年春正月上在平江 复枢密副使 何藓使还言道君及宁徳皇后上仙上号恸终日不食以秦桧为枢密副使 王伦奉迎梓宫使 二月癸巳朔日有食之 诏举制科 上徽宗庙号 以岳飞为湖北京西宣抚使时淮东宣抚使韩世忠江东宣抚使张俊皆以立功而飞少事张俊甚谨与俊讨李成俊赖飞成功及飞以列将拔起世忠俊皆不平及飞破杨么而俊益忌之于是飞与俊隙始深矣 三月上如建康飞因扈驾以行入见疏论恢复秦桧时为枢密副使主和议忌飞成功沮之 召胡安国 刘光世以言者论其退师几误事罢兵柄张浚以王徳统其兵徳与郦琼等夷不相下大噪诣督府诉徳浚召徳还为督府都统制 夏岳飞奉诏诣督府议事张浚曰淮西之兵复以王徳为都统仍命吕祉以参谋领之如何飞曰徳与郦琼故等夷不相下吕尚书虽通才不习军旅不足以服其众浚曰张宣抚如何曰飞之旧帅也然其人暴而寡谋且郦琼之素所不相服曰然则杨沂中尔飞曰沂中视徳等耳岂能御此军哉浚艴然曰浚固知非太尉不可也飞曰都督以正问飞飞不敢不以正对岂以得军为念耶属以母丧夺情既与浚忤即日上章乞解兵柄以终丧步归庐山庐于墓侧以张宪权管军事浚怒乃命参议官张宗元为宣抚判官监其军上诏飞还军凡数四飞力辞诏属吏造其庐起之乃入见 以淮西之军新易大帅乃命张浚视师淮西 命吕祉抚谕淮西诸军【祉简倨自处不通将士之情郦琼叛逼祉北行将渡河祉下马立枣林下谓曰刘豫逆臣我如何见之此处是我死地更不去也琼令人缚祉上马又翻身落马大骂曰我不比你几个负国贼我不去又谓其下曰尔军中岂无一个英雄刘豫逆臣不要随郦琼去从逆不是好事众皆环立不行琼恐众心动摇生变乃遣人杀祉以其众降豫】八月以张俊为淮西宣抚使置司盱眙杨沂中制置使刘锜副之置司庐州 以朱松为校书郎九月张浚窜永州以赵鼎为左仆射 大飨明堂 冬十月开讲筵 上曰顷台谏好以朋党罪人如罢一相则于所荐不论才否一时俱黜非所以惜人才厚风俗也 复四川茶马司 闰月以尹焞为秘书郎 诏举监司郡守 言者谓江西大旱李纲修城民不以为便遂罢职 十一月张俊入见 十二月诏韩世忠移屯镇江朱松上疏曰淮淝东南之屏蔽而无故撤之非计之得也 王伦还言金人许还梓宫及皇太后又许还河南诸州上大喜副使朱弁因以表附伦归 金人以刘豫不能立国废之齐立八年而亡 交趾李阳焕死子天祚嗣 綦毋谨和尚啸聚于三水镇有船四十屠三水镇焚海安等盐塲刘领时为广州参议官帅所部兵捕之遂杀綦毋谨和尚捕逐余党海道遂清以领知郴州

戊午绍兴八年春正月上在建康将还临安参政张守谓建康自六朝为帝王都且据防要以经理中原依险阻以捍御强敌陛下席未及暖今又巡幸百司六军有勤动之苦民力邦用有烦费之忧愿少安于此以系中原民心赵鼎以为不可守求去出知婺州 秦桧议以王伦使金请和左正言辛次膺力言国耻未雪义难讲好面陈及上疏者六七不从乃以母疾求去以次膺为湖南提刑六月王伦偕金使来谕金主许和七月命再使诏曰大金遣使至境朕以梓宫未还母后在逺陵寝宫阙久稽汛扫兄弟宗族未得会聚南北军民十余年间不得休息欲屈已就和在廷侍从之臣其详思所宜条奏来上 编修官胡铨上疏以为陛下一屈膝则祖宗庙社之灵尽沦异域祖宗之赤子尽属他人朝廷宰执尽为陪臣异时敌人无厌安知不加我以无礼如刘豫也哉夫三尺之童至无知也指仇雠而使之拜则艴然怒堂堂天朝相率而拜仇雠曽无童稚之羞而陛下忍为之耶奉使王伦诱致此使以诏谕江南为名欲臣妾我执政孙近附防秦桧臣义不与桧等共戴天区区之心愿断三人头竿之藁街然后羁留金使责以无礼徐兴问罪之师则三军之士不战而气自倍不然臣有赴东海而死耳宁能处小小朝廷以求活耶书上连贬窜 以胡世将为四川安抚制置使 赵鼎言中原有可圗之势乞召诸将进兵上曰今须与金议和梓宫与太后渊圣皆未还若不与和无可还之理 蔡州亳州来归 二月上如临安遂定都焉 胡安国致仕諡文定 以王庶为枢密副使 三月秦桧为右仆射吏侍晏敦复退而有忧色曰奸人相矣 封李天祚交趾郡王 录胡瑗后 夏四月命王庶视师江淮庶素有威严庶坐坛上自大将三衙以下虽身任使相悉以戎服步由辕门庭趋受命拜赐而出时岳飞与庶书曰今歳若不举兵当纳节请闲庶称其壮节 五月给贫民养子钱 以张焘为兵部侍郎 六月复六路经制发运使寻罢之 上以亮隂不临轩参以四川类试人赐黄公度二百九十人及第 试博学宏词科 朱震卒录司马光后 彗出西方 八月修徽宗实录 以李光参知政事光有人望欲借光名以镇厌耳 参政刘大中与赵鼎合议以为屈已和戎不可桧怒令萧振言其罪出知处州振谓人曰如赵丞相不必论盖欲其自为去就也 十月赵鼎罢出知绍兴府 王庶论金不可和桧恨庶乃落职予祠 十一月曽开以议和事不便忤桧罢礼部侍郎 以勾龙如渊附防和议除御史中丞 施廷臣力賛和议除监察御史 金使张通古来议和以诏谕江南为名言先归河南地徐议余事提举洞霄宫李纲上疏言臣窃见朝廷使王伦使金国奉迎梓宫往反屡矣今伦之归与金使偕乃以诏谕江南为名不着国号而曰江南不云通问而曰诏谕此何礼也臣在逺方虽不足以知其曲折然以愚意料之金为此名以遣使其邀求大畧有五必降诏书欲陛下屈体降礼以听受一也必有赦文欲朝廷宣布颁示郡县二也必立约束欲陛下奉藩称臣禀其号令三也必求我赂广其数目使我坐困四也必求割地以江南为界淮南荆襄四川尽欲得之五也此五者朝廷从其一则大事去矣金人变诈不测贪惏无厌纵使听其诏令奉藩称臣其志犹未巳必继有号召或使亲迎梓宫或使单车入觐或使移易将相或使改革政事或竭取赋税或朘削土宇从之则无有纪极一不从则前功尽废反为兵端以为权时之宜聴其邀求可以无后悔者非愚则诬也 校书郎许忻因入对奏疏畧曰金人始南侵也固尝云讲和矣靖康之初约肃王至大河而还已而挟之北行讫无音耗河朔千里焚掠无遗复破威胜隆徳等州渊圣常降诏书谓金人渝盟必不可守是歳又复深入朝廷制置失宜都城遂陷敌情狡甚惧我百万之众必以死争也止我诸道勤王之师则又曰讲和矣乃邀渊圣出郊次邀徽宗继往追取宗族殆无虚日倾竭府库靡有孑遗公卿大臣类皆拘执然后伪立张邦昌而去则是金人所谓讲和者果可信乎此已然之祸陛下所亲见今徒以王伦谬悠之説诱致敌人责我以必不可行之礼而陛下遂以屈已从之臣是以不觉涕泗之横流也 韩肖胄使金 是歳金伐防为所败

 

续宋编年资治通鉴巻四

钦定四库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