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

宋 【五十九】

○宋五十九

苏轼【过】

苏辙【元老】

苏轼

苏辙

△苏轼

苏轼字子瞻眉州眉山人生十年父洵游学四方母程氏亲授以书闻古今成败辄能语其要比冠博通经史属文日数千言好贾谊陆贽

书既而读庄子叹曰吾昔有见口未能言今见是书得吾心矣嘉佑二年试礼部主司欧阳修得轼刑赏忠厚论欲擢冠多士疑其客曾巩所为

但寘第二复以春秋对义居第一殿试中乙科初授福昌主簿欧阳修以才识兼茂荐之制策入三等除大理评事签书凤翔府判官关中自元

昊叛民贫役重岐下岁输南山木栰自渭入河经砥柱之险衙吏踵破家轼访其利害为修衙规使自择水工以时进止自是害减半治平二年

入判登闻鼓院英宗自藩邸闻其名欲召入翰林知制诰宰相韩琦曰轼之才远大器也要在朝廷培养之今骤用之适足以累之也英宗曰且

与修注如何琦曰记注与制诰为邻未可遽授不若于馆阁中近上帖职与之且请召试英宗曰未知其能否故试才如轼有不能邪琦犹不可

及试二论复入三等得直史馆轼闻琦语曰公可谓爱人以德矣会洵卒既除丧熙寍二年还朝王安石执政素恶其议论异己以判官告院四

年安石欲变科举兴学校诏两制三馆议轼上议曰得人之道在于知人知人之法在于责实使君相有知人之明朝廷有责实之政虽因今之

法臣以为有余使君相不知人朝廷不责实虽复古之制臣以为不足庆历固尝立学矣至于今日惟有空名仅存今将变今之礼易今之俗又

尝发民力以治宫室敛民财以食游士百里之内置官立师无乃徒为纷乱以患苦天下邪若乃无大更革而望有益于时则与庆历之际何异

故臣谓今之学校特可因仍旧制使先王之旧物不废于吾世足矣至于贡举之法行之百年治乱盛衰初不由此陛下视祖宗之世贡举之法

与今为孰精言语文章与今为孰优所得人才与今为孰多天下之士与今为孰辨今所欲变改不过数端或曰乡举德行而略文词或曰专取

策论而罢诗赋或欲兼采誉望而罢封弥或欲经生不帖墨而考大义此皆知其一不知其二者也愿陛下留意于远者大者区区之法何预焉

【伏读通鉴辑览

御批学者专意经术固有资于根柢然或心术不正如两汉五鹿充宗张禹孔光辈非不博通古谊世号经师卒之比附

权奸且为国蠹可知用人不尚虚言要视其力行何如耳况科举之制惟藉为登进先资至得人之适用与否则尚需之历试苏轼所云设法取

士不过如此最为通论徒循名而不考其实经义之与词赋又何以异乎】 议上神宗悟曰吾固疑此得轼议意释然矣即日召见问方今政令

得失安在对曰陛下天纵文武但患求治太急听言太广进人太锐愿镇以安静待物之来然后应之 【伏读通鉴辑览

御批求治太急

进人太锐深切神宗之病至于听言太广之论尚有未中肯綮处葢神宗之失不在听之广而在广而不得其要领熙寍之政惟以信任谝言不

能衷之舆论正患听言之未尽其道耳广谘博访岂足为累乎】 神宗悚然曰卿三言朕当熟思之凡在馆阁皆当为朕深思治乱无有所隐轼

退言于同列安石不说命权开封府推官将困之以事轼决断精敏声闻益远会上元敕府市浙灯且令损价轼疏言陛下岂以灯为悦此不过

以奉二宫之欢耳然百姓不可户晓皆谓以耳目不急之玩夺其口体必用之资此事至小体则甚大愿追还前命即诏罢之时安石制行新法

轼上书论其不便曰臣之所欲言者三言而己愿陛下结人心厚风俗存纪纲人主之所恃者人心而己自古及今未有和易同众而不安刚果

自用而不危者祖宗以来治财用者不过三司今陛下不以财用付三司无故又创制置三司条例一司使六七少年日夜讲求于内使者四十

余辈分行营干于外夫制置三司条例司求利之名也六七少年与使者四十余辈求利之器也以万乘之主而言利以天子之宰而治财君臣

宵旰几一年矣而富国之功茫如捕风徒闻内帑出数百万缗祠部度五千余人耳以此为术其谁不能而所行之事道路皆知其难汴水浊流

自生民以来不以种稻今欲陂而清之万顷之稻必用千顷之陂一岁一淤三岁而满矣陛下遂信其说即使相视地形访寻水利上縻帑廪下

夺农时堤防一开水失故道虽食议者之肉何补于民自古役人必用乡户今者徒闻江淛之闲数郡雇役而欲措之天下单丁女户葢天民之

穷者也而陛下首欲役之富有四海忍不加恤自杨炎为两税租调与庸既兼之矣柰何复欲取庸青苗放钱自昔有禁今陛下始立成法每岁

常行虽云不许抑配而数世之后陛下能保之乎且常平之法可谓至矣今欲变为青苗坏彼成此所丧逾多亏官害民虽悔何及昔汉武帝以

财力匮竭用贾人之说买贱卖贵谓之均输于时商贾不行盗贼滋炽几至于乱不意今日此论复兴立法之初其费己厚纵使薄有所获而征

商之额所损必多议者必谓民可与乐成难与虑始故陛下坚执不顾期于必行此乃战国贪功之人行险侥幸之说未及乐成而怨己起矣臣

之所愿陛下结人心者此也国家之所以存亡者在道德之浅深不在乎强与弱时数之所以长短者在风俗之薄厚不在乎富与贫臣愿陛下

务崇道德而厚风俗不愿陛下急于有功而贪富强爱惜风俗如护元气圣人非不知深刻之法可以齐众勇悍之夫可以集事忠厚近于迂阔

老成初若迟钝然终不肯以彼易此者知其所得小而所丧大也仁祖持法至宽用人有叙专务掩覆过失未尝轻改旧章德泽在人风俗知义

议者见其末年吏多因循事不振举乃欲矫之以苛察齐之以智能招来新进勇锐之人以图一切速成之效多开骤进之门俾常调之人举生

非望欲望风俗之厚岂可得哉近岁扑拙之人愈少巧进之士益多惟陛下以简易为法以清净为心而民德归厚臣之所愿陛下厚风俗者此

也祖宗委任台谏未尝罪一言者纵有薄责旋即超升许以风闻而无官长言及乘舆则天子改容事关廊庙则宰相待罪台谏固未必皆贤所

言亦未必皆是然须养其锐气而借之重权者将以折奸臣之萌也臣闻长老之谈皆谓台谏所言常随天下公议所与台谏亦与之公议所击

台谏亦击之今者物论沸腾怨讟交至公议所在亦知之矣臣恐自兹以往习惯成风尽为执政私人以致人主孤立纪纲一废何事不生臣之

所愿陛下存纪纲者此也轼见安石赞神宗以独断专任因试进士发策以晋武平吴以独断而克苻坚伐晋以独断而亡齐桓专任管仲而霸

燕哙专任子之而败事同而功异为问安石滋怒使御史谢景温诬奏其丁忧归蜀时乘舟商贩诏下六路捕逮篙工水师穷治无所得轼遂请

外通判杭州高丽入贡使者发币于官吏书称甲子轼却之曰高丽于本朝称臣而不禀正朔吾安敢受使者易书称熙寍然后受之时新政日

下轼于其闲每因法以便民民赖以安徙知密州司农行手实法不时施行者以违制论轼谓提举官曰违制之坐若自朝廷谁敢不从今出于

司农是擅造律也提举官惊曰公姑徐之未几朝廷知法害民罢之有盗窃发安抚司遣三班使臣领悍卒来捕卒凶暴恣行争鬬杀人畏罪惊

溃将为乱民奔诉轼轼投其书不视曰必不至此散卒闻之少安徐使人招出戮之徙知徐州河决曹村城将败富民争出避水轼曰富民出民

皆动摇吾谁与守吾在是水决不能败城驱使复入轼诣武卫营呼卒长曰河将害城事急矣虽禁军且为我尽力卒长曰太守犹不避涂潦吾

侪小人当效命率其徒筑东南长堤首起戏马台尾属于城两日夜不止城不沈者三版轼庐于其上过家不入使官吏分堵以守卒全其城复

请调来岁夫增筑故城为木岸以虞水之再至朝廷从之徙知湖州表谢又以事不便民者不敢言以诗托讽御史李定舒亶何正言摭其表语

并媒蘗所为诗以为讪谤逮赴台狱欲寘之死锻炼久之不决神宗独怜之以黄州团练副使安置轼筑室东坡自号东坡居士神宗数有意复

用尝语宰相王珪蔡确曰国史至重可命苏轼成之珪有难色神宗曰轼不可姑用曾巩巩进太祖总论神宗意不允遂手札移轼汝州轼未至

汝上书自言饥寒有田在常愿得居之奏入报可道过金陵见王安石曰大兵大狱汉唐灭亡之兆祖宗以仁厚治天下正欲革此今西方用兵

连年不解东南数起大狱公独无一言以救之乎安石曰二事皆惠卿启之安石在外安敢言轼曰在朝则言在外则不言事君之常礼耳帝所

以待公者非常礼公所以待帝者岂可以常礼乎安石厉声曰安石须说又曰人须是知行一不义杀一不辜得天下弗为乃可轼戏曰今之君

子争减半年磨勘虽杀人亦为之安石笑而不言哲宗立复朝奉郎知登州召为礼部郎中时司马光为门下侍郎惇知枢密院二人不相合惇

每以谑侮困光轼谓惇曰司马君实时望甚重不可慢惇以为然光赖以少安迁起居舍人轼起于忧患不欲骤履要地辞于宰相蔡确确曰公

徊翔久矣朝中无出公右者轼曰昔林希同在馆中年且长确曰希固当先公邪卒不许元佑元年轼以七品服入侍延和即赐银绯迁中书舍

人初差役法行久生弊安石相神宗改为免役司马光为相欲复差役差官置局轼与其选轼曰差役免役各有利害免役之害掊敛民财十室

九空敛聚于上而下有钱荒之患差役之害民常在官不得专力于农而贪吏猾胥得缘为奸此二害轻重盖畧等矣光曰于君何如轼曰法相

因则事易成事有渐则民不惊昔三代之法兵农为一至秦始分为二及唐中叶尽变府兵为长征之卒自尔以来农出谷帛以养兵兵出性命

以卫农天下便之今免役之法实大类此公欲骤罢免役而行差役正如罢长征而复民兵葢未易也光不以为然轼又陈于政事堂光忿然轼

曰昔韩魏公刺陕西义勇公为谏官争之甚力韩公不乐公亦不顾岂今日作相不许轼尽言邪光笑而止寻除翰林学士二年兼侍读每进读

至治乱兴衰邪正得失之际未尝不反复开导觊有所启悟哲宗辄首肯之尝读祖宗宝训因及时事轼言今赏罚不明善恶无所劝沮又黄河

势方北流而强之使东夏人入镇戎杀掠数万人帅臣不以闻每事如此恐寖成衰乱之渐轼尝锁宿禁中召入对便殿宣仁后问曰卿前年为

何官曰臣为常州团练副使曰今为何官曰臣今待罪翰林学士曰何以遽至此曰遭遇太皇太后皇帝陛下曰非也曰岂大臣论荐乎曰亦非

也轼惊曰臣虽无状不敢自他途进曰此先帝意也先帝每诵卿文章必叹曰奇才奇才但未及进用卿耳轼不觉哭失声宣仁后与哲宗亦泣

左右皆感涕己而命坐赐茶彻御前金莲烛送归院三年权知礼部贡举会大雪苦寒士坐庭中噤未能言轼宽其禁约使得尽其技巡捕内侍

每摧辱举子且持暧昧单词诬以为罪轼尽奏逐之四年积以论事为当轴者所恨轼恐不见容请外拜龙图阁学士知杭州未行谏官言前相

蔡确知安州作诗借郝处俊事以讥太皇太后大臣议迁之岭南轼谓宣皇帝敕置狱逮治太皇太后出手诏赦之宣仁后心善轼言而不能用

轼出郊用前执政恩例遣内侍赐龙茶银合慰劳甚厚既至杭大旱饥疫并作轼请于朝免本路上供米三之一复得赐度僧牒易米以救饥者

明年春又减价粜常平米多作饘粥药剂遣使挟医分坊治病活者甚众轼曰杭水陆之会疫死比他处常多乃裒羡缗得三千复发橐中黄金

五十两以作病坊稍蓄钱粮待之杭本近海地泉咸苦居民稀少唐刺史李泌始引西湖水作六井白居易又浚西湖水入漕河自河入田所溉

至千顷湖水多葑自唐及钱氏岁辄浚治宋兴废之葑积为田水无几矣漕河失利取给江潮舟行市中潮又多淤三年一淘为民大患六井亦

几于废轼见茅山一河专受江潮盐桥一河专受湖水遂浚二河以通漕复清堰闸以为湖水蓄泄之限江潮不复入市以余力复完六井又取

葑田积湖中南北径三十里为长堤以通行者且募人种菱湖中葑不复生收其利以备修湖取救荒余钱万缗粮万石及请得百僧度牒以募

役者堤成杭人名为苏公堤杭僧净源旧居海滨与舶客交通舶至高丽交誉之元丰末其王子义天来朝因往拜焉至是净源死其徒窃附舶

往告义天亦使其徒来祭因持其国母二金塔云祝两宫寿轼不纳奏之曰高丽久不入贡失赐予厚利意欲来朝未测吾所以待之厚薄故因

祭亡僧而行祝寿之礼若受而不答将生怨心受而厚赐之正堕其计今宜勿与知从州郡自以理却之彼庸僧猾商为国生事宜痛加惩创朝

廷皆从之未几贡使果至旧例使所至吴越七州费二万四千余缗轼乃令诸州量事裁损民获交易之利无复侵挠之害矣浙江潮自海门东

来势如雷霆而浮山峙于江中与渔浦诸山犬牙相错洄洑激射岁败公私船不可胜计轼议自石门并山而东凿为漕河引浙江及溪谷诸水

二十余里以达于江又并山为岸不能十里以达龙山大慈浦自浦北折抵小岭凿岭六十五丈以达岭东古河浚古河数里达于龙山漕河以

避浮山之险人以为便奏闻有恶轼者力沮之功以故不成轼复言三吴之水潴为太湖溢为松江以入海海日两潮潮浊而江清潮水常欲淤

塞江路而江水清驶随辄涤去海口常通则吴中少水患昔苏州以东公私船皆以篙行无陆挽者自庆历以来松江大筑挽路建长桥以扼塞

江路故今三吴多水欲凿挽路为十桥以迅江势亦不果用轼二十年闲再莅杭有德于民家有画像饮食必祝又作生祠以报六年召为吏部

尚书未至以弟辙除右丞改翰林承旨轼在翰林数月复以谗请外乃以龙图阁学士出知颍州先是开封诸县多水患吏不究本末决其陂泽

注之惠民河河不能胜致陈亦多水又将凿邓艾沟与颍河并且凿黄堆欲注之于淮轼始至颍遣吏以水平准之淮之涨水高于新沟几一丈

若凿黄堆淮水顾流颍地为患轼言于朝从之郡有宿贼尹遇等杀捕盗吏兵朝廷以名捕不获轼召汝阴尉李直方曰君能禽此当力言于朝

乞行优赏直方乃缉知盗所分捕其党与手戟刺遇获之朝廷以小不应格推赏不及轼请以己之年劳当改朝散郎阶为直方赏不从其后吏

部为轼当迁以符会其考轼谓已许直方又不报七年徙杨州旧发运司主东南漕法听操舟者私载货物征商不得留难故操舟者辄富厚所

载率皆速达无虞近岁一切禁而不许故舟弊人困多盗所载以济饥寒公私皆病轼请复旧从之未阅岁以兵部尚书召兼侍读是岁哲宗亲

祀南郊轼为卤簿使导驾入太庙有赭伞犊车并青葢犊车十余争道不避仪仗轼使御营巡检使问之乃皇后及大长公主时御史中丞李之

纯为仪仗使轼曰中丞职当肃政不可不以闻之纯不敢言轼于车中奏之哲宗遣使赍疏驰白太皇太后明日诏整肃仪卫自皇后而下皆毋

得迎谒寻迁礼部兼端明殿翰林院侍读两学士为礼部尚书高丽遣使请书朝廷以故事尽许之轼曰汉东平王请诸子及太史公书犹不肯

予今高丽所请有甚于此其可予乎不听八年宣仁后崩哲宗亲政轼乞补外以两学士出知定州时国事将变轼不得入辞既行上书言天下

治乱出于下情之通塞至治之极小民皆能自通迨于大乱虽近臣不能自达陛下临御九年除执政台谏外未尝与羣臣接今听政之初当以

通下情除壅蔽为急务臣日侍帷幄方当戍边顾不得一见而行况疏远小臣欲求自通难矣然臣不敢以不得对之故不效愚忠古之圣人将

有为也必先处晦而观明处静而观动则万物之情毕陈于前陛下圣智绝人春秋鼎盛臣愿虚心循理一切未有所为默观庶事之利害与羣

臣之邪正以三年为期俟得其实然后应物而作使既作之后天下无恨陛下亦无悔臣恐急进好利之臣辄劝陛下轻有改变故进此说敢望

陛下留神社稷宗庙之福天下幸甚定州军政坏弛诸卫卒骄惰不教军校蚕食其廪赐轼取贪污者配隶远恶缮修营房禁止饮博军中衣食

稍足乃部勒战法众皆畏伏有卒吏以赃诉其长轼曰此事吾自治则可听汝告军中乱矣立决配之众乃定会春大阅将吏久废上下之分轼

举旧典帅常服出帐中将吏戎服执事副总管王光祖耻之称疾不至轼召书吏为奏光祖惧而出讫事无一慢者契丹久和边兵不可用惟沿

边弓箭社与寇为邻以战射自卫犹号精锐故相庞籍守边因俗立法岁久法弛又为保甲所挠轼奏免保甲及两税折变科配不报绍圣初御

史论轼掌内外制日所作词命以为讥斥先朝遂以本官知英州寻降一官未至贬寍远军节度副使惠州安置居三年又贬琼州别驾居昌化

故儋耳地非人所居初僦官屋以居有司犹谓不可轼遂买地筑室儋人运甓畚土以助之独与幼子过处著书以为乐徽宗立移廉州改舒州

团练副使徙永州更三大赦还提举玉局观复朝奉郎轼自元佑以来未尝以岁课乞迁故官止于此建中靖国元年卒于常州年六十六轼与

弟辙师父洵为文既而得之于天其体浑涵光芒雄视百代洵晚读易作易传未究命轼述其志轼成易传复作论语说后居海南作书传自为

举子至出入侍从必以爱君为本忠规谠论挺挺大节羣臣无出其右但为小人忌恶挤排不使安于朝廷之上高宗即位赠资政殿学士以其

孙符为礼部尚书又以其文寘左右读之终日忘倦谓为文章之宗亲制集赞赐其曾孙峤遂崇赠太师谥文忠轼三子迈迨过俱善为文迈驾

部员外郎迨承务郎

苏过

苏过

过字叔党轼知杭州过年十九以诗赋解两浙路礼部试下及轼为兵部尚书任右承务郎轼帅定武谪知英州贬惠州迁儋耳渐徙廉永

独过侍之凡生理昼夜寒暑所须者一身百为不知其难初至海上为文曰志隐轼览之曰吾可以安于岛夷矣因命作孔子弟子别传轼卒于

常州过葬轼汝州郏城小峨眉山遂家颍昌营湖阴水竹数亩名曰小斜川自号斜川居士卒年五十二初监太源府税次知颍昌府郾城县皆

以法令罢晚权通判中山府时称为小坡盖以轼为大坡也其叔辙每称过孝以训宗族且言吾兄远居海上惟成就此儿能文也七子钥籍节

笈簟篴箾

△苏辙

苏辙字子由年十九与兄轼同登进士科又同策制举辙极言得失而于禁廷之事尤为切至曰陛下即位三十余年矣平居静虑亦尝有

忧于此乎无忧于此乎臣伏读制策陛下既有忧惧之言矣然臣愚窃意陛下有其言耳未有其实也往者西夏作难陛下昼不安坐夜不安席

天下皆谓陛下忧惧小心如周文王然自西方解兵陛下弃置忧惧之心二十年矣古之圣人无事则深忧有事则不惧夫无事而深忧者所以

为有事之不惧也今陛下无事则不忧有事则大惧臣以为忧乐之节易矣臣闻近岁以来宫中贵姬至以千数歌舞饮酒优笑无度坐朝不闻

咨谟便殿无所顾问三代之衰汉唐之季女宠之害陛下亦知之矣久而不止百蠹将由之而出内则蛊惑之所污以伤和伐性外则私谒之所

乱以败政害事陛下无谓好色于内不害外事也今海内穷困生民怨苦而宫中好赐不为限极所欲则给不问有无司会不敢争大臣不敢谏

契丹持敕迅若兵火国家内有养士养兵之费外有契丹西夏之奉陛下又自为一阱以耗其遗余臣恐陛下以此得谤而民心不归也策入辙

自谓必见黜考官司马光第以三等范镇难之考官胡宿以为不逊请黜之仁宗曰以直言召人而以直言弃之天下其谓我何宰相不得己寘

之下等授商州军事推官时父洵被命修礼书兄轼签书凤翔判官辙乞养亲京师三年轼还辙为大名推官神宗二年辙上书言事召对延和

殿时王安石以执政与陈升之领三司条例命辙为之属吕惠卿附安石辙与论多相牾安石出青苗书使辙熟议曰有不便以告勿疑辙曰以

钱贷民使出息二分本以救民非为利也然出纳之际吏缘为奸虽有法不能禁钱入民手虽良民不免妄用及其纳钱虽富民不免踰限如此

则恐鞭棰必用州县之事不胜烦矣唐刘晏掌国计未尝有所假贷有尤之者晏曰使民侥幸得钱非国之福使吏倚法督责非民之便吾虽未

尝假贷而四方丰凶贵贱知之未尝逾时有贱必籴有贵必粜以此四方无甚贵甚贱之病安用贷为晏之所言则常平法耳今此法见在而患

不修公诚能有意于民举而行之则晏之功可立俟也安石曰君言诚有理当徐思之自此逾月不言青苗会河北转运判官王广兼奏乞度僧

牒数千为本钱于陕西漕司私行青苗法春散秋敛与安石意合于是青苗法遂行安石因遣人使之四方访求遗利中外皆莫敢言辙往见陈

升之曰昔嘉佑末遣使宽恤诸路各务生事还奏多不可行为天下笑今何以异此又以书抵安石力陈其不可安石怒将加以罪升之止之以

为河南推官会张方平知陈州辟为教授寻授齐州掌书记改著作佐郎徙签书南京判官坐兄轼以诗得罪谪监筠州盐酒税移知绩溪县哲

宗立以秘书省校书郎召元佑元年为右司谏宣仁后临朝用司马光吕公着欲革弊事而旧相蔡确韩缜枢密使章惇皆在位几伺得失辙皆

论去之吕惠卿自知不免乞宫观以避贬窜辙具疏其奸以散官安置建州司马光以王安石雇役之害欲复差役辙言自罢差役仅二十年吏

民皆未习惯若不穷究首尾忽遽便行恐既行之后别生诸弊今州县役钱例有积年宽剩大约足支数年且依旧雇役尽今年而止催督有司

审议差役趁今冬成法来年役使乡户但使既行之后无复人言则进退皆便光又以安石私设诗书新义考试天下士欲改科举别为新格辙

言进士来年秋试日月无几诗赋虽小技比次声律用功不浅至于治经诵读讲解尤不轻易乞来年科场一切如旧惟经义兼取注疏及诸家

论议或出己见不专用王氏学仍罢律义令举人知有定论一意为学以待选试然后徐议元佑五年以后科举格式未为晚也光皆不能从初

神宗以夏国内乱用兵攻讨乃于熙河增兰州于延安增安疆米脂等五砦二年夏遣使贺登位使还未出境又遣使入境朝廷知其有请兰州

五砦地意大臣议弃守未决辙言曰顷者西人虽至疆场之事初不自言葢欲使此议发自朝廷得以为重朝廷深觉其意忍而不予彼若点集

兵马屯聚境上许之则畏兵而予不复为恩不予则边衅一开祸难无己况今日之事主上妙年母后听断将帅吏士恩情未接兵交之日谁使

效命惟乞圣心以此反复思虑早赐裁断无使西人别致猖狂于是朝廷许还五砦夏人遂服迁起居郎中书舍人朝廷议回河故道辙为公着

言河决而北自先帝不能回今不因其旧而修其未至乃欲取而回之其为力也难而为责也重是谓智勇势力过先帝也先着深然其言进户

部侍郎辙因转对言曰财赋之原出于四方而委于中都故善为国者藏之于民其次藏之州郡州郡有余则转运司常足转运司既足则户部

不困唐制天下赋税其一上供其一送使其一留州每有缓急王命一出舟车相衔大事以济祖宗以来诸道蓄藏之计犹极丰厚是以敛散及

时纵合由己利柄所在所为必成自熙寍以来言利之臣不知本末之术欲求富国而先困转运司转运司既困则上供不继而户部亦惫矣故

内帑别藏虽积如邱山而委为朽坏无益于算也寻又言臣以祖宗故事考之今日本部所行体例不同利害相远宜随事措置以塞弊原谨具

三弊以闻其一曰分河渠案以为都水监其二曰分冑案以为军器监其三曰分修造案以为将作监三监皆隶工部则本部所专其余无几出

纳损益制在他司顷者司马光秉政知其为害尝使本部收揽诸司利权当时所收不得其要至今三案犹为他司所擅自数十年以来羣臣每

因一事不举辄入建他司利权一分用财无艺他司以办事为效则不恤财之有无户部以给财为功则不问事之当否彼此各营一职其势不

复相知虽使户部得材智之臣终亦无益能否同病府库卒空今不早救后患必甚昔嘉佑中京师频岁大水大臣始取河渠案置都水监而大

不便者河北有外监丞侵夺转运司职事转运司之领河事也郡之诸埽埽之吏兵储蓄无事则分有事则合水之所向诸埽趋之吏兵得以并

功储畜得以并用故事作之日无暴敛伤财之患事定之后徐补其阙两无所妨自有监丞据法责成缓急之际诸埽不相为用而转运司不胜

其弊矣此工部都水监为户部之害一也先帝并建六曹随曹付事故三司故事多隶工曹名虽近正而实非利昔冑案所掌今内为军器监而

上隶工部外为都作院而上隶提刑司欲有兴作户部不得与议访闻河北道近岁为羊浑脱动以千计浑脱之用必军行过渡无船然后须之

而其为物稍经岁月必至蠹败朝廷无出兵之计而有司营戢至使公私应副亏财害物若专任转运司必不至此此工部都作院为户部之害

二也昔修造案掌百工之事事有缓急物有利害皆得专之今工部以办职为事则缓急利害谁当议之朝廷近以箔场竹箔积久损烂创令出

卖上下皆以为当指挥未几复以诸处营造岁有科制遂令般运堆积以破出卖之计臣不知将作见工几何一岁所用几何取此积彼未用之

闲有无损败而遂为此计本部虽知不便而以工部之事不敢复言此工部将作监为户部之害三也愿明诏有司罢外水监丞举北河事及诸

路都作院皆归转运司至于都水军器将作三监皆兼隶户部使定其事之可否裁其质之多少而工部任其功之良苦程其作之迟速制出于

一而后天下贫富可责之户部矣哲宗从之惟都水仍旧朝廷以吏部元丰所定吏额比旧额数倍命辙量事裁减辙白宰执请据实立额竢吏

之年满转出或事故死亡者勿补及额而止不过十年羡额当尽吕大防命诸司吏任永寿与省吏数人典之遂背辙议裁损吏员复以好恶改

易诸局次永寿旋以赃刺配大防畧依辙议行之代轼为翰林学士寻权吏部尚书使契丹还为御史中丞自元佑初一新庶政至是五年元丰

旧党分布中外多起邪说以摇撼在位吕大防刘挚患之欲稍引用以平夙怨谓之调停宣仁后疑不决辙面斥其非复上疏曰臣近面论君子

小人不可并处圣意似不以臣言为非者然天威咫尺言词迫遽有所不尽臣而不言谁当救其失者亲君子远小人则主尊国安疏君子在小

人则主忧国殆此理之必然未闻以小人在外忧其不悦而引之于内以自遗患也故臣谓小人虽不可任以腹心至于牧守四方奔走庶务无

所偏废可也若遂引之于内是犹患盗贼之欲得财而导之于寝室如虎豹之欲食肉而开之以垧牧无是理也且君子小人势同冰炭同处必

争一争之后小人必胜君子必败何者小人贪利忍耻击之则难去君子洁身重义沮之则引退古语曰一熏一莸十年尚犹有臭盖谓此矣先

帝聪明圣智疾颓靡之俗将以纲纪四方比隆三代而臣下不能将顺造作诸法上逆天意下失民心二圣因民所愿取而更之上下忻慰则前

者用事之臣今朝廷虽不加斥逐其势亦不能复留尚赖二圣慈仁宥之于外盖己厚矣而议者乃欲招而纳之与之共事谓之调停此辈若返

必将戕害正人渐复旧事以快私忿人臣被祸盖不足言臣所惜者祖宗朝廷也惟陛下断自圣心勿使小人一进后有噬脐之悔则天下幸甚

疏入宣仁后曰辙疑吾君臣兼用邪正其言极中理调停之说遂己 【伏读通鉴辑览

御批用人为致治大纲岂直稍参私意朝廷党援

之弊在上者方当力为整饬以挽颓风若欲平臣下夙怨曲事调停尚复成何政体大防所见迂谬不若辙之持论正当也】 辙又奏曰窃见方

今天下虽未大治而祖宗纲纪具在州郡民物粗安若大臣正己平心无生事要功之意因弊修法为安民靖国之术则人心自定虽有异党谁

不归心但患朝廷举事类不审详曩者黄河北流正得水性而水官穿凿欲导之使东及陛下遣使按视知不可为犹或固执不从经今累岁回

河虽罢减水尚存遂使河朔生灵财力俱困今者西夏青唐外皆臣顺朝廷招来之厚惟恐失之而熙河将吏创筑二堡以侵其膏腴议纳醇忠

以夺其节钺功未可觊争己先形朝廷虽知其非终不明白处置若遂养成边衅关陕岂复安居如此二事则臣所谓宜正己平心无生事要功

者也昔嘉佑以前乡差衙前民闲常有破产之思熙寍以后出卖坊场以雇衙前民闲不复知有衙前之苦及光佑之初一例复差官收坊场之

钱民出衙前之费四方惊顾众议沸腾寻知不可旋又复雇去年之秋又复差法夫熙寍雇役之法三等人户并出役钱上户以家产高强出钱

无艺下户昔不充役亦遣出钱故此二等人户不免咨怨至于中等昔既己自差役今又出钱不多雇法之行最为其便且如畿县中等之家例

出役钱三贯若经十年为钱三十贯而己今差役既行农民在官日使百钱最为轻费然一岁之用己为三十六贯二年役满为费七十余贯罢

役而归宽乡得闲三年狭乡不及一岁以此较之则差役五年之费倍于雇役十年赋役所出多在中等如此二事则臣所谓宜因弊修法为安

民靖国之术者也四事不去彼心怀异同者有以借口多造谤议待时而发以摇撼众听矣伏乞宣谕宰执事有失当改之勿疑法或未完修之

无倦苟民心既得则异议自消陛下端拱以享承平岂不休哉大臣耻过终莫肯改六年拜尚书右丞进门下侍郎初夏人来贺登极相继求和

且议地界朝廷许之议久不决明年夏人以兵袭泾原杀掠弓箭手数千人朝廷不问遣使往赐策命夏人受礼倨慢不复入谢再犯泾原四年

来贺坤成节且议地界朝廷以岁赐予之地界又未决夏人乃以疆事多方侵求熙河将佐范育种谊等遂背约侵筑买孤胜如二堡夏人即平

荡之育等又欲以兵纳赵醇忠及擅招其部人千余朝廷却而不受西边骚然辙乞罢育谊别择老将以守熙河宣仁后以为然大臣竟主育谊

不从辙又面奏人君与人臣事体不同人臣虽明见是非而力所不加须至且止人君于事不知则己知而不能行则事权去矣臣今言此葢欲

陛下收揽威柄以正君臣之分而己若听其所为不以渐制之及其太甚必加之罪事至如此岂朝廷美事故臣欲保全大臣非欲害之也六年

熙河奏夏人十万骑压通远军境三日而退乞因其退急移近里堡砦于界乘利而往不须复守诚信下大臣会议辙曰当先定议欲用兵耶不

用耶吕大防曰如合用兵亦不得不用辙曰凡用兵先论理之曲直我若不直兵决不当用朝廷顷与夏人议地界欲用庆历旧例以彼此见今

住处当中为界此理最简直夏人不从朝廷遂不固执盖朝廷临事常患先易后难此所谓先易者也既而许于非所赐城砦依绥州例以二十

里为界十里为堡铺十里为草地要约纔定朝廷又要两砦界首侵夏地一抹取直夏人见从又要夏界更留草地十里夏人亦许凡此所谓后

难者也今欲于定西地与陇诺堡一抹取直所侵夏地凡百数十里陇诺祖宗旧疆岂所谓非所赐城砦耶此则不直致寇之大者也刘挚曰不

用兵虽美然事有须用兵者亦不可不用也辙奏曰夏兵十万压熙河境上不于他处专于所争处杀人掘崖巉此意可见此非西人之罪皆朝

廷不直之故熙河帅臣辄敢生事不守诚信请诘责之后屡因边兵深入夏地宣仁后遂从辙议时三省除李清臣吏部尚书给事中范祖禹封

还诏书左正言姚腼亦言之三省复除蒲宗孟兵部尚书辙奏前除清臣给谏纷然争之今又用宗孟恐不便宣仁后曰柰阙官何辙曰尚书阙

官己数年何尝阙事今日用此二人正与去年用邓温伯无异此三人者昔与王珪蔡确辈并进意思与今日圣政不合见今尚书共阙四人若

并用似此四人使党类互进恐朝廷自是不安静矣议遂止绍圣初哲宗起李清臣为中书舍人邓润甫为尚书左丞二人稍复言熙丰事以激

怒哲宗意会廷试进士清臣撰策题即为邪说 【伏读通鉴辑览

御批润甫首倡绍述之说章吕党人接踵复进专务攻讦司马光诸人

为事甚至发策以此相诋諆试士以此衡甲乙左袒右袒门户判然望纪纲肃清何可得哉】 辙谏曰伏见御试策题历诋近岁行事有绍复熙

寍元丰之意臣谓先帝以天纵之才行大有为之志其所设施度越前古盖有百世不可改者在位近二十年而终身不受尊号宗室恩止袒免

减朝廷无穷之费役法雇募衙前免民闲破家之患黜罢诸科诵数之学训练诸将慵惰之兵置寄禄之官复六曹之旧严重禄之法禁交谒之

私行浅攻之策以制西夏收六色之钱以宽杂役凡如此类皆先帝之睿筭有利无害而元佑以来上下奉行未尝失坠也至于其它事有失当

父作之于前子救之于后前后相济此则圣人之孝也汉武帝  盐铁榷酤均输之政民不堪命昭帝委任霍光罢去烦苛汉室乃定光武显宗

以蔡为明以谶决事章帝即位深鉴其失代之以宽厚恺悌之政后世称焉本朝真宗右文偃武号称太平而羣臣因其极盛为天书之说章献

临御揽大臣之议藏书梓宫以泯其迹及仁宗听政绝口不言英宗自藩邸入继大臣创濮庙之议及先帝嗣位或请复举其事寝而不答夫以

汉昭章之贤与吾仁宗神宗之圣岂其薄于孝敬而轻事变易也哉臣愿陛下慎勿轻事改易若轻变九年己行之事擢任累岁不用之人人怀

私忿而以先帝为辞偾事多矣哲宗览奏以为引汉武方先朝不悦落职知汝州居数月再责知袁州未至降朝议大夫试少府监分司南京筠

州居住三年又责化州别驾雷州安置移循州徽宗即位徙永州岳州己而复大中大夫提举凤翔上清太平宫崇寍中蔡京当国又降朝议大

夫罢祠居许州再复大中大夫致仕筑室于许号颍滨遗老自作传万余言不复与人相见政和二年卒年七十四追复端明殿学士淳熙中谥

文定辙性沈静简洁为文汪洋澹泊似其为人不愿人知之而秀杰之气终不可掩其高处殆与兄轼相近三子迟适逊族孙元老

苏元老

苏元老

元老字子廷善属文轼谪居海上数以书往来轼喜其为学有功辙亦爱奖之举进士调广都簿历汉州教授西京国子博士通判彭州政

和闲宰相喜开边西南帅臣多啖诱近界诸族使纳土分置郡县以为功致茂州蛮叛帅司遽下令招降元老叹曰威不足以服则恩不足以怀

乃移书成都帅周焘曰此蛮跳梁山谷闲彼之所长我之所短惟施黔两州兵可与为敌者檄数千人使倍道往赴贤于官军十万也其次以为

夔陕兵大集先以夔兵诱其前陕兵从其后不十日贼必破彼降而我受焉则威怀之道得今不讨贼而招之还必复叛不免重用兵矣焘得书

即召与计事元老又策茂有两道正道自湿山趋长平绝岭而上其路险闲道自青崖关趋刁溪循江而行其路夷当使正兵阵湿山而阴出奇

兵捣刁溪与石泉并力合攻贼腹背受敌擒之必矣焘皆不能用竟得罪后帅至如元老策蛮势蹙乃降除国子博士历秘书正字将作少监比

部考功员外郎寻除成都路转运副使为军器监司农卫尉太常少卿梁师成方用事自言为轼外子欲见之拒不答言者遂论元老苏轼从孙

且为元佑邪说其学术议论颇仿轼辙不宜在中朝罢为提点明道宫元老叹曰昔颜子附骥尾而名显吾今以家世坐累荣矣未几卒年四十

七有诗文行于时

钦定续通志卷三百五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