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公

  元年春王正月

  左氏曰不书即位乱故也

  啖氏曰国有危难岂妨行礼左氏解闵公不言即位妄也刘氏曰左氏曰不书即位乱也杜云国乱不得成礼皆非也去年十月子般卒则闵公立至今已三月乱亦定矣言乱不得成礼非也且必若云何以能朝庙乎朝庙岂非即位乎济川何氏曰左氏所云乱者以庆父弑子般国内震慴故即位之礼有阙然公子翚杀隠防仲弑恶彼时亦乱何桓宣独暇而即位乎斯先君不以道终则子弟不忍即位也

  公羊曰公何以不言即位继弑君不言即位孰继继子般也孰杀子般庆父也杀公子牙今将尔季子不免庆父弑君何以不诛将而不免遏恶也既而不可及因狱有所归不探其情而诛焉亲亲之道也恶乎归狱归狱仆人邓扈乐曷为归狱仆人邓扈乐庄公存之时乐曽于宫中子般执而鞭之庄公死庆父谓乐曰般之辱尔国人莫不知盍弑之矣使弑子般然后诛邓扈乐而归狱焉季子至而不变也

  刘氏曰公羊曰诛邓扈乐而归狱焉季子至而不变也又曰既而不可及不探其情而诛焉亲亲之道也非也庆父弑般欲取其国是时季子力不能诛故遁逃他国尔设令季子力防诛之则庆父诛矣何谓不探其情乎愚案左氏弑子般为圉人荦而其事迹与此亦不相类则二传所载未可尽信也

  谷梁曰继弑君不言即位正也亲之非父也尊之非君也继之如君父也者受国焉尔

  案礼为之后者为之子又人君虽未逾年一日立乎其位则固一国之君也谷梁乃曰亲之非父尊之非君以受国而继之如君父不可以训

  齐人救邢

  谷梁曰善救邢也

  夏六月辛酉葬我君庄公

  谷梁曰庄公葬而后举諡諡所以成徳也于卒事乎加之矣

  谷梁知卒事加諡而不知私諡之非

  秋八月公及齐侯盟于落姑

  左氏曰请复季友也齐侯许之使召诸陈公次于郎以待之

  木讷赵氏曰庆父杀逆岂肯复季子左氏但以落姑之盟与季子之文相连葢以庆父请之非也愚案庆父握兵权专国柄通乎君母将以簒位安肯复请季友以分权木讷之説是也君举陈氏亦曰若庆父为之则闵公不弑以闵公之见弑知非庆父意

  谷梁曰盟纳季子也

  亦左氏之意

  季子来归

  左氏曰季子来归嘉之也

  公羊曰其称季子何贤也其言来归何喜之也存耕赵氏曰国人谓季子真忠公室也故愿其归焉然患未作则奉身以出既归而遇乱则奉僖公以奔较之叔牙庆父为贤耳

  谷梁曰其曰季子贵之也其曰来归喜之也

  赵氏曰不言至异乎执耳春秋不为忧喜生文愚谓左氏言嘉之公羊言贤且喜之谷梁言贵且喜之皆以子与来归字生义而不知圣人所书之防夫鲁人惧其国之乱而喜季子之归尊爱之而以子称鲁史亦喜之而书其来归之始然季子之归乃季氏僭鲁之初也孔子因而不革以见季子因国人归向而遂窃其国柄孔子曰禄之去公室五世矣政逮于大夫四世矣然则圣人果喜季子之归乎

  冬齐仲孙来

  左氏曰书曰仲孙亦嘉之也公曰鲁可取乎对曰不可犹秉周礼周礼所以本也臣闻之国将亡本必先颠而后枝叶从之鲁不弃周礼未可动也君其务寜鲁难而亲之亲有礼因重固间携贰覆昏乱霸王之器也

  案齐使仲孙虽非善意然问鲁可取未必然也故叶氏亦以此为后世附益之辞

  公羊曰齐仲孙者何公子庆父也公子庆父则曷为谓之齐仲孙系之齐也曷为系之齐外之也曷为外之春秋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子女子曰以春秋为春秋齐无仲孙其诸吾仲孙与

  啖氏曰齐之仲孙谓鲁之公子谬亦甚矣刘氏曰公羊曰公子庆父也非也孙以王父字为氏此乃庆父之身也未可以称仲孙且经实系之齐若之何谓鲁仲孙哉此不近人情之尤者

  谷梁曰其曰齐仲孙外之也其不目而曰仲孙疏之也其言齐以累桓也

  陈岳氏曰凡弑君书名以惩之未有隠其名以外之也公谷不原其理但以齐无仲孙鲁有仲孙哉曰庆父大夫岂有定耶岂尽着于春秋耶穿凿甚矣

  二年夏五月吉禘于庄公

  左氏曰速也

  公羊曰其言吉何言吉者未可以吉也曷为未可以吉未三年也三年矣曷为谓之未三年三年之丧实以二十五月其言于庄公何未可以称宫庙也曷为未可以称宫庙在三年之中矣吉禘于庄公何以书讥何讥尔讥始不三年也

  谷梁曰吉禘者不吉者也防事未毕而举吉祭故非之也

  三传皆得之然仅明丧未毕而吉祭之一义若不王不禘之法与于庄公之文则未及也

  秋八月辛丑公薨

  公羊曰杀公子牙今将尔季子不免庆父杀二君何以不诛将而不免遏恶也既而不可及缓追逸贼亲亲之道也

  案庆父杀君人所当讨何暇缓追逸贼全亲亲之道哉

  谷梁曰不地故也其不书葬不以讨母葬子也案闵公不书葬或以乱故不成礼葬而鲁史不书耳谷梁不以讨母葬子之説谬也母得辠于宗庙何妨自讨子何妨自葬乎况讨母在僖元年七月又是齐人讨之与葬闵何闗乎

  九月夫人姜氏孙于邾公子庆父出奔莒

  谷梁曰孙之为言犹孙也讳奔也其曰出絶之也庆父不复见矣

  刘氏曰非也内大夫之奔亦自多言出不必庆父尔愚案庆父之辠着矣不在出字絶之也

  冬齐髙子来盟

  公羊曰髙子者何齐大夫也何以不称使我无君也然则何以不名喜之也何喜尔正我也其正我奈何庄公死子般弑闵公弑比三君死旷年无君设以齐取鲁曽不兴师徒以言而已矣桓公使髙子将南阳之甲立僖公而城鲁或曰自鹿门至于争门者是也或曰自争门至于吏门者是也鲁人至今以为美谈曰犹望髙子也

  刘氏曰不称使我无君也非也齐髙子楚屈完文义一也不可复附异説矣且庆父出奔则僖公已立也髙子称来盟则僖公之盟也何谓我无君乎公及大夫盟于蔇当是时齐无君文不没公即鲁无君何故没齐侯哉此自相反也愚谓将南阳甲立僖公与城鲁事皆传闻之辞葢无隣国伐鲁何故城之

  谷梁曰其曰来喜之也其曰髙子贵之也盟立僖公也不言使何也不以齐侯使髙子也

  献可杜氏曰来者自外适我之辞不可言喜之也愚案如谷梁言喜之贵之则是贤髙子也髙子者桓公大夫也臣虽贤分内事尔何故云不以齐桓使髙子乎然则谷梁教髙子叛其主矣况髙子未必贤乎

  郑弃其师

  谷梁曰恶其长也兼不反其众则是弃其师也此説得之本义既详不得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