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今天早上的时报吗?”勃洛尼问他的伙伴。

区斯透说,他没买时报,他只有电讯报。

“呃,也可能登的呢。”勃洛尼说:“在丧事栏。依莉莎白邓波儿小姐。”

区斯透样子有点困惑了。

“弗诺菲女校长。你听说过弗诺菲吗?”

“当然听说过了。”区斯透说:“女子学校,已设立了五十年左右,是第一流高贵的学校,她是那学校的女校长了,好象在不久前才辞职,至少有六个月了。继任的新校长是个结过婚的女人,年轻,思想新,大约三十五到四十岁。替女孩子开化妆课,准许她们穿着裤子、套装,颇新潮的。”

“呃,”勃洛尼说:“你不会以为,她会象邓波儿小姐那样的人人尽知吧!虽然她住在那里也很久了,但她完全是另外的一个人。”

“是啊!”区斯透说,他并不感到怎样有兴趣的样子,奇怪为什么勃洛尼对这位去世了的女校长这么神往。

这两个人对学校并不感到特别的兴趣。他们自己的儿女,现在多少已完成了他们的心愿。勃洛尼两个儿子,一个在机关服务,一个在石油公司工作。区斯透的子女,在上大学。

“她怎样了呢?”他问。

“她在做这次的游览车旅行呢。”勃洛尼说。

“我不会让我的家人们,坐游览车去旅行的。”区斯透说:“上星期在瑞士,有辆车子坠下了悬崖;在两个月前,有一辆车子坠毁了,死了二十多人。真说不出他们是怎样驾驶的。”

“这一次是到英国乡下的庄园和花园等地方去旅行。”勃洛尼说:“不管他们叫这些地方做什么名字。你懂得我说话的意思吧!”

“哦,我懂得。我们请了叫什么的小姐去那儿旅行,是老拉菲尔预定好,请她的。”

“还有一个叫珍妮玛柏儿小姐的。”

“她没有事吧!是吗?”区斯透说。

“到目前,我还不知道呢。”勃洛尼说:“我只感到有点奇怪。”

区斯透沉吟了一下。

“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了车祸?”

“不是,是在一处风景地点。他们走到小山上的一条小径。是一次险峻的路程—走上一座有圆石头和什么的有点陡峭的小山。有些圆石头松掉了,滚下山腹。邓波儿小姐恰被击中,送到医院因脑震荡而死了—”

“坏运气。”区斯透说。

“我只是奇怪,”勃洛尼说:“因为我偶然想起—呃,弗诺菲是女孩子念的学校。”

“什么女孩子?我完全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勃洛尼。”

“被年轻的密契尔拉菲尔杀害的这女孩子。我不过回想起一些事情,似乎可能和这位老拉菲尔这么热心招待的玛柏儿,有点关系。但愿他能告诉我们更多一点。”

“什么关系?”区斯透问。

现在他样子更有兴趣了。对勃洛尼所说些什么,充分的表示了意见。

“那女孩子。现在记不得她的姓了。教名叫希望或信心什么的。维妮黛,那就是她的名字。我想是叫维妮黛汉脱。她是被杀死的女孩子中的一个。在离她失踪约三十里远的地方沟渠里,发现了她尸体。死去了约有六个月。显然是勒死的,她的头部和脸部,被打烂了—没法认出,但到底认出了。衣裳、手提包、附近找到的珠宝—一些黑痣或疱痕。

哦,是啊!很轻易的被认出了—”

“她就是失踪的那个人,是吗?”

“不错,可能是遭杀害的。而在过去的一年,也有三个别的女孩子遭杀害了,密契尔因此有了嫌疑。虽然在另几件死亡事件里,证据不够充分。在警方全面的侦讯下,察出密契尔有许多不良记录,例如攻击和强暴等。呃,现今我们全知道强暴是怎么一回事。做母亲的对女儿们说,要控告强暴的年轻男人,即使这年轻男人,没有太多机会常同这女孩子在一起。在她母亲去工作,或父亲去渡假时,他便乘虚而入。他逼着她做不好的事情。象我说的,这就叫做强暴。可是主要的不是这点。”勃洛尼说,“我想知道,是不是事情和密契尔,有些什么关系呢。”

“犯了罪,是么?被判决终身监禁?”

“现在我记不起了。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也许他们给了他缓刑的判决,因而逃避过了?”

“维妮黛汉脱上的那所学校就是邓波儿小姐的学校。她被人杀害时,已毕业了。是吗?”

“哦,我记不得了。她约有十八或十九岁,同她父母的家人或朋友们住在一起。舒适的庄园、和善的人们、娇美的女孩子,是亲戚们常夸赞的那种女孩子。文静、略害羞、不爱同陌生人讲话,也没有男朋友。她的亲戚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男朋友。女孩子们对这种事是很小心的。听说拉菲尔年轻时对女孩子们,很有吸引力呢。”

“他真的做了这事?”区斯透问。

“谁知道呢?在证人席上,他说了不少谎言。他的法律顾问表现得更好,不让检方提出证据。而他的许多朋友们,给他不在场的证明,但这并不能立得住脚,因为他的朋友们似乎全善于说谎。”

“对这事你有什么感觉?勃洛尼?”

“哦,我没有任何感觉,”勃洛尼说:“我不过想知道,是不是这女人的死,和他可能有点关系。”

“在哪方面?”

“呃,你知道—关于这些滚下崖边的大圆石头,竟然会滚在某个人头上。照常理说是不常有的事。依我的经验看,圆石头一向屹立在原处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