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已不晕,但鼻孔还有些窒塞。因为怕风,不敢上甲板去。但由窗孔中可见今天天气好,太阳光很辉煌的射在海波上;而海波是平静如湖水;船身稳定的向前进。在饭厅写了几封信,再到房里洗了好几双袜子,便听见午餐的铃声了。正在呷咖啡时,听见人说,现在正过意大利;由窗中已可望见突然峙立于海中的小岛。连忙戴了帽子上甲板。要不是这个秀美的雄伟的靴形半岛引诱着,我今天是决不会上甲板的。船在沿了这个意大利半岛的靴尖,向西驶着。陆岸上的山巅,水道,房屋,桥梁,以及绿树,都很清楚的望得见。不久,又见了西西利岛的北岸;那陆岸上有炮台,有穹门,有鳞比的住宅,也都很清楚的望得见。海上时有二三小舟,扬帆而过,连掌舵者,摇橹者,乘客都可数得出是多少人。据说,这个海峡,风浪很大,然我们的船经过时却一点浪头都没有。过峡后,水更粼粼作细纹。海中时有奇形之小岛旁立,如伞者,如圆锥者,如犬齿者,如尖塔者,以及许多不可比拟者。有大岛旁更衬以一二绝小之孤岩,有二岛似联而分,似分而合。大家都很高兴;竟将躺椅抛入海中。我们也抛了一张。夜间,写《同舟者》,因精神不好,仅写了一半即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