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精神都不好,懒懒的,不想做事。上午,到卢森堡公园里去散步,十一时方回。下午,又懒懒的躺在床上,不觉的睡着了,这一睡直至四时才醒,心里嘴里都有苦味。洗了脸后,动手写小说《九叔》,至夜间十二时方毕,待明天誊清。睡梦中,仿佛像在家中的样子,箴走至床边,俯下头来,吻了我一下,我在半睡半醒之际,似欲仰起头来,以手揽她的头,回吻她一下,然而我的手刚一伸出被外,我便醒了,床前却是空空的。我立刻觉得现在却是在万里外的一个旅馆中,不是在家里。我心里真难过!窗外路灯的光,淡淡的照进房里来,我任怎样也再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