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曰:马前一辰为攀鞍,马后一辰为鞭策。攀鞍有位,与天元带合者,人得之贵也。须要加临吉将,岁运资身,更于旺相之宫,始可言福。驿马微劣,财命休囚,则涂炭辛勤,终无成立。此以四柱临之,定主飘蓬。)

占除望拜,甲午以四八为期;口舌文书,己亥慎三十有二。

善恶相伴,摇动迁移;夹煞持丘,亲姻哭送。

(此论行年大小运,由之于数,数有奇偶之变,吉凶自此以生也。甲午生人,三十二,小运丁酉,金家旺乡,乙丑太岁,本音正库,又逢驿马入宅,天乙加临,故占除望拜之喜。

己亥生人,三十二,小运丁酉在吊客,太岁庚午在死乡,仍为六厄之宫,三元受克,故有口舌文书之患。又岁运交宫,当须意会;吉凶相伴,祸福交攻,未有不因迁变而兴,故云善恶相伴。摇动迁移,则吉凶悔吝生乎动者也。

辰戌丑未,谓之四煞,亦云三丘之地,各以五行、五墓。

假令己巳木命,得乙未日生,此是本家三丘,又加以羊刃,故曰夹煞持丘,危疑者甚。

自行来出入,止夹煞持丘。此一节文,亦备阴阳地理、三元九宫之例。用流年太岁,决其灾福,并尽三命之理兹不尽述。)

兼须详其操执,观其秉持。厚薄论其骨状,成器藉于心源。

木气盛而仁昌,庚辛亏而义寡。

(此言虽用五行定命,见其贵贱灾福,虑有特杰非常之人,似冰鼠火龟,难穷罕测之资,则三元五行,不足以尽之也。兼须详其操执秉持,骨状心源,则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心术制行,两得之矣;相貌德行,互见之矣。人焉瘦哉?人焉瘦哉!此珞琭子观人之法,而有合于吾儒之论也。麻衣有心无相,相逐心生;有相无心,心随相灭,亦是此义。甲乙木主仁,丙丁火主礼,戊己土主信,庚辛金主义,壬癸水主智。木盛则仁昌,金亏则义寡,余皆象事知器,占事知来,此以五行配五常,定人之器量也。)

恶曜加而有喜,拟其大器;福星临而祸发,以表凶人。

(修之于身,其德乃真,故曰,忠孝仁义,德之顺也。

虽临诸煞,反为权星;富贵而骄,自贻厥咎。故曰,悖傲无礼,德之逆也。善不失善报,为恶自招殃。此珞琭子深戒之也。拟、表二字最有味。恶曜宜加祸,而反有喜,非大器之君子不能也。盖器识远大之人,忠孝仁义,慎礼守法,祸焉能干?故曰拟。其福星临宜喜而反有祸,乃小人恃命而妄作也。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悖逆无礼,祸焉能逃?故曰以表。《语》曰:凶人凶其吉,吉人吉其凶。此之谓也。此承上文操执秉持、骨状心源而言,君子、小人见矣。)

处定求动,克未尽而难迁;居安问危,可凶中而卜吉。

(此珞琭子教人求名谋动,趋吉避凶之道也。天命在德,亦当论克我、克彼。我克彼则为权,被克此则为鬼。是克是财,不克不食。所谓处定求动,克未尽而难迁,行年岁运五行,来克本命为官,不能迁动,宜宁静以待之。又如士人问功名,不冲不克,则难以发越。

居安问危,可凶中而卜吉者。君子居则观其象而玩其词,动则观其变而玩其占,是以自天佑之吉无不利。且吉凶祸福之兴也,非圣人,孰能察于未萌之前哉?若能趋吉避凶,居安虑危,亦庶乎其无咎矣。)

贵而忘贱,灾自奢生;迷而不返,祸从惑起。

(君子见天命,而不敢求福于天;小人慢天命,而不知正福于己。贵而忘贱,迷而不返,不能居安问危,而转处定求动,是以灾自奢生,祸从惑起,至于亡身败家而不悔,不亦深可哀哉?奢是穷极纷华,惑是耽荒酒色。)

殊常易旧,变处为萌;福善祸淫,吉凶异兆。

(动静为利害之枢机,智虑乃祸福之门户。术不可不慎,机不可不察。小人不知天命,不守常道,轻生易物,则祸淫由此而始也。君子得时而动,失时而守,体天行道,畏于轻动,则福善由此而生也。《易》曰:吉凶悔吝,生乎动者也。又曰:吉凶者,得失之象也。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又曰:知进退存亡之道者,其唯圣人乎?此珞琭子篇终之大戒也。)

至于公明、季主、尚无识变之文;景纯、仲舒,不载比形之妙。

(管公明,司马季主,郭景纯,董仲舒,此四贤者,探天人之奥,原性命之理,穷阴阳象数,知未来吉凶,尚无识变之文,不载比形之妙,言造化深隐,不易度量。珞琭子不言姓氏,不知何时人。观其赋,自云出自兰野,又称及于郭景纯,疑六朝时人,梁昭明其近之。昭明所居,乃兰陵之野也。或以为周灵王太子子晋,则诬。)

详其往圣,鉴以前贤,或指事以陈谋,或约文而切理,多或少剩,二义难精。今者参详得失,补缀遗踪,规为心鉴,永挂清台,引列终绢,千希得一。

(凡论五行,离道者非也,离世事者非也,离人物者亦非也。或约文而切理,或指事以陈谋,于中神煞交参,吉凶互体,是知五行通道,志物难穷,流布其间,岂云小补?珞琭终于此谈,言是赋之作,详往圣之遗文,鉴前贤之得失,文博而言约,道妙而义深,显仁藏用,乃五行三命之指南也。后学者继此而发明之,使聩者聪,瞽者明,历百世而无穷,统一性之常在。观其始末,通神合变,纵横之论,皆不溺于他术;戒谕之言,多有合于至道。若珞琭者,岂非圆机之士,高尚之流也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