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与圣教无二。圣教洋溢中国。极而至於日月霜露所照坠处。莫不有圣人之教焉。呜呼盛矣。佛法徧一切处。恒沙世界。无不同沾化泽。初无此丰彼啬之殊。而或隐显互异者。则必待乎时之至焉。时未至强之弗行。时至矣遏之弗止。而旋转乎至与未至之间者。则端赖英杰者出。肩荷斯道。殚心思竭劳瘁。积岁月之功。以底於成。固未易易言之也。昔夫子删诗。而不录楚风。说者以为孔子外之。不知其时礼乐教化独盛中土。自荆以南歌谣未着。故采风者。无得而录焉。今楚风已绝。盛於诸夏矣。黔南远在天末。去中原万里。其民风朴遫。山川崄巇。声教几所勿及。即拈花一脉。自唐宋以迄胜国。是少闻焉。天龙善禅师。慨然起任其事。搜罗散失。取明季诸老。以至於今。行超明实。四辈语录。共若干卷。裒然成大集。名曰黔南会灯录。少室一灯。於是徧照乾坤矣。癸未夏送板入藏。过余问序。余因慨黔南佛法泯没数百年矣。不谓显扬之时乃在今日。使无苦心大力如天龙者。则将终於勿彰。近而诸方。远而后学。孰知从上有此一派宗师法要哉。或从上诸老。其光明会当出世。故於常寂光中。默相天龙以成盛举。抑天龙即是祖位中人。以现在身。点检前生自家物。自然精当。从此黔南佛法。与中原分道扬镳。互相雄长。厥功顾不伟哉。天龙既以佛法为己任。今东南法派紊乱极矣。如孔子之作春秋。笔则笔。削则削。使猖狂草泽之徒。不得妄自位置以淆宗统。廓清之功。又迈越兹录一等矣。盖此在彰善。而彼在瘅恶。皆春秋之义也。是为序。

时。

康熙岁次癸未年桂月。

予诰经筵讲官礼部尚书加二级长水杜臻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