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聰明而讀儒書,知儒書之難;有聰明而讀佛書,知佛書之難,教外別傳之佛書之尤難。所以西來宗旨,不立語言文字,語言文字俱屬筌蹄,終非魚兔,末法流失,承言滯句,認影迷頭,幾令一花萎落,五葉紛飛。丈和尚婆心太切,徹困為人,龍象充庭,香花滿座,又一番葛藤郎當絡索,秖憑竿木逢場,不顧傍觀者哂。猶憶年少,檢五燈諸帙,開尺許卷輒棄去不復省覽,以為此天竺語言文字,無關己裏。及登仕版,一繙溫色藏本,再發寶光,秘函雖無所入,頓生歡喜。今丈和尚荷破山老人缽袋,披露胸襟,為中下鈍根說法,不得已而有棒、有喝、有語錄,電光石火,難為湊泊。乃從門外數他人家珍,說話不著屋裏,或曰三教岐途,互相詆毀,是不知一貫傳心,喟然悟道,直下承當,死去活來。心性二義,聖聖同然,而後乃今,由丈和尚語錄上見飲光破顏,知語言文字非語言文字也。

六勝居士琅邪王玉生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