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大藏经 观涛奇禅师语录

观涛奇禅师语录卷第五

门人兴舒等编

拈古

世尊见文殊在门外立乃曰文殊文殊何不入门来文殊曰我不见一法在门外何以教我入门。

师曰世尊门里出身不得文殊身里出门不得仔细看来也是徐六担板。

世尊坐次见二人羿猪过乃问者个是甚么二人曰佛具一切智猪子也不识世尊曰也须问过太阳玄曰不因世尊问洎乎忘却寿昌经曰君子有成人之美。

师曰两个老老大大从来以己方人殊不知黄面老子将欲取之必固与之。

世尊因五通仙人问世尊有六通我有五通如何是那一通世尊召五通仙人五通应诺世尊曰那一通你问我雪窦显曰老胡元不知有那一通却因邪打正。

师曰老胡也知有那一通秪是口门窄。

世尊在第六天说大集经敕他方此土人间天上一切狞恶鬼神悉来集会受佛付嘱拥护正法设有不赴者四天门王飞热铁轮追之令集既集会已无有不顺佛敕者各发弘誓愿拥护正法唯有一魔王谓世尊曰瞿昙我待一切众生成佛尽众生界空无有众生名字我乃发菩提心。

师曰非常之事必有非常之人黄面老子能说不能用当时待魔王道我待众生界空无有众生名字我乃发菩提心但向他道我不如你管取低首归降不见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世尊因外道问不问有言不问无言世尊良久外道叹曰世尊大慈大悲开我迷云令我得入遂作礼而去阿难乃白世尊曰外道得何道理称赞而去世尊曰如世良马见鞭影而行。

师曰不但瞒人亦且自瞒及乎被阿难一拶直得向驴前马后立地且如外道悟去不知还端的也未。

世尊因灵山会上五百比丘得四禅定具六神通未得法忍以宿命智通各各自见往昔弑父害母及诸重罪于自心内各各怀疑于甚深法不能证入于是文殊承佛神力遂手握利剑持逼世尊世尊乃谓文殊曰住住不应作逆勿得害吾吾必被害为善被害文殊师利尔从本已来无有我人但以内心见有我人内心起时我必被害即名为害于是五百比丘自悟本心如梦如幻于梦幻中无有我人乃至能生所生父母于是异口同声而赞叹曰文殊大智士深达法源底自手握利剑持逼如来身如剑佛亦尔一相无有二无相无所生是中云何杀。

师曰世尊舍己从人慈悲太煞文殊权柄在手未得自由两个汉无大人相带累五百比丘髑髅粉碎又何曾梦见若是祖师门下直须血溅梵天不见道为人须为彻。

世尊因文殊一日忽起佛见法见被世尊威神摄向二铁围山。

师曰大小世尊明于责人昧于恕己皋亭者里若有人起佛见法见拄杖子两手分付三十年后亦省得人道料拣不到。

城东有一老母与佛同生而不欲见佛每见佛来即便迴避虽然如此回顾东西总皆是佛遂以手掩面于十指掌中亦总是佛。

师曰城东老母其知可及其愚不可及既知无迴避处何故以手掩面妇人态度一时露出即今还有不欲见佛者么。

文殊菩萨一日令善财采药曰是药者采将来善财遍观大地无不是药却来白曰无有不是药者殊曰是药者采将来善财遂于地上拈一茎草度与文殊殊接得示众曰此药亦能杀人亦能活人。

师曰大小文殊善财互相热瞒不顾傍观者哂。

六祖因僧问黄梅意旨什么人得祖曰会佛法人得曰和尚还得否祖曰我不得曰和尚为什么不得祖曰我不会佛法。

师曰且道祖师恁么答话还得黄梅意旨不得黄梅意旨要会么白马紫金鞍骑出万人看借问谁家子读书人做官。

忠国师因涅槃时至乃辞代宗帝帝曰师灭度后弟子将何所记师曰告檀越与老僧造个无缝塔帝曰请师塔样师良久曰会么帝曰不会师曰贫道去后有侍者应真却谙此事乞诏问之后代宗诏应真入内问前语真良久曰圣上会么帝曰不会真乃述偈曰湘之南潭之北中有黄金克一国无影树下合同船琉璃殿上无知识雪窦显曰代宗不会且置耽源还会么秪消个请师塔样尽西天此土诸位祖师遭者一拶不免将南作北有傍不肯底出来我要问你那个是无缝塔。

师曰大小雪窦抑己扬人殊不知无缝塔样至今岿然不动可惜代宗错过若是作家君王如飞龙在天光被四表又何止衲僧门下后耽源呈颂也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具眼者试邈模看。

傅大士有偈曰夜夜抱佛眠朝朝还共起起坐镇相随语默同居止纤毫不相离如形影相似欲识佛去处秪者语声是。

师曰大小傅大士话作两橛若是衲僧门下自救不了何故须知远烟浪别有好商量。

径山国一钦禅师因马祖遣人送书到书中作一圆相钦发缄见遂于圆相中着一点却封回忠国师闻曰钦师犹被马师惑。

师曰马师草草问候钦师万字折点虽然往复无差转见道路周遮总谓忠国师道钦师犹被马师惑殊不知字经三写乌焉成马。

马祖一日问药山子近日见处作么生山曰皮肤脱落尽惟有一真实祖曰子之所见可谓协于心体布于四肢既然如是将三条篾束取肚皮随处住山去山曰某甲又是何人敢言住山祖曰未有常行而不住未有常住而不行欲益无所益欲为无所为宜作舟航无久滞此。

师曰药山于牝牡骊黄之外略露神骏老追风便顾影惊心步武倒却若是而今丛林稍见皮毛差胜若道同时不识祖不张乖弄丑便随群逐队。

云门因斋次拈起糊饼云我秪供养江西两浙人不供养向北人僧曰为甚么秪供养江西两浙人不供养向北人问曰天寒日短两人共一碗。

师呵呵大笑曰皋亭二十年前也曾恁么来于食等者于法亦等云门虽则行平等慈未免情识太煞使一队向北驴望上心生尽往高高峰顶立已谓珍御宝几若是两人共一碗江西两浙有血气者吃了也须呕出。

夹山示众曰百草头上荐取老僧闹市里识取天子云门偃曰虾蟆钻你鼻孔毒蛇穿你眼睛且向葛藤里会取。

师曰夹山好事不如无云门祸不单行虽然如是驾与青龙不解骑者多又争怪得山僧。

洞山解夏上堂曰秋初夏末兄弟东去西去直须向万里无寸草处去良久曰秪如万里无寸草处作么生去顾左右曰欲知此事直须枯木上生花方与他合后有举似石霜霜曰出门便是草山闻乃曰大唐国里能有几人。

师曰从苗辨地因语识人二俱作家且如东去西去者尽是草里汉又何曾有出身路皋亭恁么道不图打草秪要惊蛇。

洞山因辞京兆兴善平禅师平曰什么处去山曰沿流无定止平曰法身沿流报身沿流山曰总不作此解平乃抚掌保福展曰洞山自是一家乃别曰觅得几人。

师曰保福老汉错下名言殊不知洞山老人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又道觅得几人果然构不着。

洞山聪上堂曰晨鸡报晓灵粥后便天明灯笼犹瞌睡露柱却惺惺复曰惺惺直言惺惺历历直言历历明朝后日莫认奴作郎珍重。

师曰大众好言语若人信受奉行敢保一生受记从教三十年后有人道皋亭和泥合水。

金峰一日拈起枕子示僧曰一切人唤作枕子金峰道不是僧曰未审和尚唤作什么峰拈起枕子僧曰恁么则依而行之峰曰你唤作什么曰枕子峰曰落在金峰窠里。

师曰学他者拙似他者死何不夺却枕子免得天下人堕在金峰窠臼里。

梁山因太阳玄参问如何是无相道场山指观音像曰者是吴处士画底玄拟进语山急索曰者个是有相底如何是无相底玄顿悟于言下遂作礼起却依位立山曰何不道取一句玄曰道即不辞恐上纸笔山笑曰此语上碑去在。

师曰梁山老人嚼饭喂婴孩不觉满面尘灰待他道道即不辞恐上纸笔三十棒趁出不为广大门庭子孙也未至断绝。

太阳警玄禅师上堂夜半乌鸡抱鹄卵天明起来生老鹳鹤毛鹰嘴鹭鸶身却共乌鸦为侣伴高入烟霄低飞柳岸向晚归来仔细看依稀却似云中雁。

师曰混不得类不齐太阳老人拈示殆尽只是罕遇知音皋亭恁么道多少错会者又向炭库里作活计。

太阳问僧甚处来曰洪山阳曰先师在么曰在阳曰在即不无请渠出来我要相见僧曰聻阳曰者个犹是侍者僧无对阳曰吃茶去。

师曰者僧果的从洪山来只是错传洪山语以致虚费太阳常住茶汤。

太阳因僧问如何是和尚家风阳曰满瓶倾不出大地没饥人。

师曰太阳老人从来家风严密门庭广大可惜者僧不是登龙者。

兴阳清剖禅师在太阳作园头种瓜次阳曰甜瓜何时熟清曰即今熟烂也阳曰拣甜底摘来清曰与甚么人吃阳曰不入园者清曰未审不入园者还吃也无曰汝还识伊么清曰虽然不识不得不与阳笑而去。

师曰瓜熟子离离不入园者坐享无功太阳父子恁么拣辨可谓甜瓜彻蒂甜噫。

雪窦显禅师上堂十方无壁落四面亦无门古人向什么处见客或若道得接手句许你天上天下。

师曰雪窦老人恁么为人何能坐断天下人舌头当时若有个师僧出众但向他道和尚话堕也不知待他眼目定动拂袖便行。

投子义青禅师因僧问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子曰威音前一箭射透两重山曰如何是相传底事子曰全因淮地月得照郢阳春曰恁么则入水见长人也子曰秪知金玉异那识楚王心僧礼拜子以拂子击之。

师曰开疆展土革故鼎新投子老人自是一代英杰且道者一只箭而今落在甚么处有人道得许他天下横行。

投子因芙蓉问佛祖言句如家常茶饭离此之外别有为人处也无青曰汝道寰中天子敕还假尧舜禹汤也无蓉拟进语青以拂子蓦口摵曰汝发意来早有三十棒也蓉忽开悟礼拜青曰且来阇黎蓉不顾青曰汝到不疑之地耶蓉掩耳而去。

师曰俊哉大似破壁飞腾三十棒分付得着虽然捡点将来犹少三十棒在。

芙蓉楷禅师在投子作典座子曰厨务勾当不易蓉曰不敢子曰煮粥耶蒸饭耶蓉曰人工淘米着火行者煮粥蒸饭子曰汝作甚么蓉曰和尚慈悲放他闲去。

师曰深相体信出入无难芙蓉得之矣三十年后人多懈怠那里讨者闲汉。

雪窦一日见僧来拈拄杖曰我两手分付你作么生僧退身曰不敢窦曰为甚么棒上不成龙僧曰三十年后恐孤负和尚窦放下拄杖曰吽吽。

师曰既然两手分付何妨如龙得水三十年后也显丛林有人孺子固不足与谋老卢亦劳而无功还有眼亲手快者么复靠拄杖曰收。

雪窦一日上堂众集定乃曰雪窦得与么长诸人得与么短若有道得齐肩句许伊把定乾坤。

师曰雪窦老人虽则高出一筹千古之下遭人怪笑当时若问齐肩句但对他道待老汉脚跟点地着。

雪窦到大龙问语者默者不是非语非默更非总是总不是拈却大用现前时人知有未审大龙如何龙曰子有如是见解那窦曰者老汉瓦解冰消龙曰放你三十棒窦礼拜归众龙却唤曰适来问话底僧出来窦便出龙曰甚处是老僧瓦解冰消窦曰转见败阙龙作色曰叵耐叵耐窦不顾后举似南岳福严雅雅曰大龙何不与本分草料窦曰和尚更须行脚。

师曰雪窦老人大似个黠儿拾得风流袋不顾傍观者哂且道谁是傍观者。

雪窦举古德曰眼里着沙不得耳里着水不得忽有个汉信得及把得住不受人瞒佛祖言教是什么热碗鸣声便请高挂钵囊拗折拄杖管取一员无事道人又曰眼里着得须弥山耳里着得大海水一般汉受人商量佛祖言教如龙得水似虎靠山却须挑起钵囊横担拄杖亦是一员无事道人复曰恁么也不得不恁么也不得然后没交涉三员无事道人中选一人为师。

师曰雪窦虽则慈悲之故有落草之谈带累多少人生陷地狱要识三员无事道人么也只是馆驿里撮马粪汉。

长芦真歇清了禅师上堂处处觅不得祗有一处不觅自得且道是那一处良久曰贼身已露。

师曰督亢图穷匕首现旁观者为之发竖还有不惜性命底汉么。

天童宏智禅师因僧问清虚之理毕竟无身时如何童曰文彩未痕初消息难传际曰一步密移玄路转通身放下劫壶空童曰诞生就父时合体无遗照曰理既如是事作么生童曰历历才回分化事十方机应又何妨曰恁么则尘尘皆现本来身去也童曰透一切色超一切心口如理如事又作么生童曰路逢死蛇莫打杀无底篮子盛将归曰入市能长啸归家着短衫童曰木人岭上歌石女溪边舞。

师曰者僧久客未归犹思故园风景天童老人不惜老婆与他话尽云山若是未能身里出门者何异梦中悲喜然虽如是瞒皋亭不得。

雪窦鉴禅师参翠山宗宗问道者竭力不无其劳鉴曰须知有不劳者宗曰尊贵位中留不住是如何鉴曰触处相逢不相识宗曰犹是途中主宾如何是主中主鉴曰丙丁吹灭火宗以手掩鉴口鉴拓开便行。

师曰翠山恁么问雪窦恁么答尽谓宾主穆穆检点将来大似持钵不得诈道不饥。

丹霞淳禅师上堂宝月流辉澄潭布影水无蘸月之意月无分照之心水月两忘方可称断所以道升天底事直须飏却十成底事直须去却掷地作金声不须回顾若能如是始解向异类中行诸人到者里还相委悉么良久曰常行不举人问步披毛带角混尘泥。

师曰有国有家者未尝不本此丹霞老人恁么为人难免尽丧家珍。

天童如净禅师开炉上堂召众打圆相曰个是天童火炉近前则烧杀退后则冻杀忽有个汉出来道合作么生 火炉动也。

师曰天童老人大似贫儿暴富卖弄家珍皋亭当时若见踏翻便行令者一队趋炎附热汉冻杀有甚么过。

鹿门觉禅师示众尽大地是学人一卷经尽乾坤是学人一只眼以此眼读如是经千万亿劫无有间断。

师曰鹿门恁么示众也是依经解义报恩虽善断章节句怎奈打失眼睛皋亭一出娘肚皮便开眼见明闭眼见暗至今胸无一元字脚山依旧是山水依旧是水又何用别作解会也别无难易且道与古人是同是别辨得者出来吐露不知者切忌心粗。

磁州大明宝禅师示众若论此事如人作针线幸然针针相似忽见人来不觉失却针秪见线者边寻也不见那边寻也不见却自曰近处尚不见远处那里得来多时寻不得心烦昏闷乃打睡拽衣就枕方就枕时蓦然一劄曰原来在者里。

师曰大明虽婆心切切若是皮下有血底自然不甘还有为古人出气者么皋亭要问伊知痛痒也未。

磁州雪岩满禅师初参普照照曰兄弟年少正宜力参老僧当年念念以佛法为事岩避席进曰和尚而今如何照曰如生冤家相似岩曰若不得此语几乎枉行千里照下禅床握岩手曰作家那万松曰死灰里一粒豆爆。

师曰万松老人错下名言殊不知青州勾贼破家我若作普照待问而今如何拈棒趁出免见互相钝置。

报恩秀禅师问僧洞山道龙吟枯木异响难闻如何是异响曰不会恩曰善解龙吟。

师曰报恩老人虽别音响怎奈尤欠一着在者僧善解龙吟只是不知时节仔细看来也是别宝遇着瞎波斯。

西京少室雪庭裕禅师因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庭曰待乳峰点头即向汝道。

师曰为是答者僧语为是别有道理者僧当时若果然会去乳峰至今横点头竖点头若也不会祖师归天竺久矣。

西京少室灵隐泰禅师上堂尘劫来事只在于今河沙妙德总在心源试教伊觌面相承便不解当风拈出且道过在什么处卓拄杖曰祗为分明极翻令所得迟。

师曰大小灵隐只见锥头利不见凿头方。

西京宝应遇禅师因僧问如何是西来的意应曰风送泉声来几畔月移花影到窗前。

师曰宝应老人平常六韬三略七事随身恁么答话大似坐观成败然虽如是还觉脑门重么。

南阳香严才禅师因僧问如何是理法界严曰虚空扑落地粉碎不成文如何是事法界严曰到来家荡尽免作屋中愚如何是事理无碍法界严曰三冬枯木秀九夏雪花飞如何是事事无碍法界严曰清风伴明月野老笑相亲。

师曰香严只知指疆画界不觉通身水泥者僧会即会也是纸上富贵若是四法界未梦见在。

西京少室俱空斌禅师因僧问如何是空劫已前底事空曰石乌龟向火。

师曰者僧当时悟去可以随处作主若更去东卜西卜则病在心头。

寿昌无明经禅师问僧赵州道台山婆我为汝勘破了也毕竟勘破在什么处僧曰和尚今日败阙了也昌曰老僧一生也不奈何好教你知若实会举似来看僧拟进语昌打一棒云者掠虚汉。

师曰台山路惟赵州与寿昌老人亲履实践故不与为仇可惜者僧当时舍近求远遂成周遮若是皋亭待他道老僧一生也不奈何但云和尚更须买草鞋行脚不图勘破寿昌并得参见赵州。

云门澄禅师因僧问如何是异类中行门曰轻打我轻打我僧曰我会也门曰你作么生会僧遂作驴鸣。

师曰者僧虽善步趋犹欠返掷检点将来也是邯郸学唐步。

云门在云栖栖举高峰海底泥牛话问门曰他道内有一句能纵能夺能杀能活你且道是那一句门推出傍僧曰大众证明栖颔之。

师曰披沙拣金还他云门老人眼亲手快若是内中一句能纵能夺能杀能活莫道云栖便是高峰亦拈不出何故聻大众证明。

云门因僧参乃问你行脚事作么生僧画一圆相门剔破圆相僧敲桌三下门却画一圆相僧又敲桌三下门又重画三圆相僧以手抹却门曰离此之外别道一句看僧拟议门便喝出。

师曰王者之师有征无战者僧不识大命擅自对垒及乎被云门大书露布方肯束手归降。

云门因中丞苏云浦问鸳鸯绣出从君看不把金针度与人如何是金针门曰我在京师走一遭不曾遇着一人浦复问门曰古佛过去久矣。

师曰云门金针暗掷辜负鸳鸯独宿者俗汉锦衣夜行不思故国风光。

武夷山东苑镜禅师上堂良久云还会么千古万古事当不得我眉毛纵一纵当不得我额头点一点当不得我拄杖子卓一卓当不得我震声一喝你若不会灯笼露柱替你下涅槃堂且道为甚么如此噫立地死汉有甚么救处。

师曰皋亭当时若在但抚掌云者老汉熟处难忘。

宝寿方禅师与石车禅师同坐司理黄元公问两石相磕时如何车曰一碾便死寿曰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

师曰两个老老大大向俗人面前呈款若是皋亭待问两石相磕时如何只唤黄元公你拟向甚么处回避虽然如是也要救取元公始得。

天界盛和尚问僧甚处来曰和尚不知某甲那界曰野狐精 跳作么曰情知和尚有此一机界曰苦不是新罗僧礼拜界曰村夫吃橄榄。

师曰者僧才从漆桶里探出头来被人唤作村夫不但安名并亦得号。

天界问僧汝是延平来底么曰是界日交剑潭两条龙还在否曰不知界曰蚯蚓蓦过东海虾蟆撞倒须弥跂死禅和打瞌睡未曾醒在。

师曰天界先师费许多气力作么若是交剑潭龙莫道者僧恐阖城人未梦见在然虽如是老汉却被者僧勘破。

天界因僧问如何是常住三宝界曰两粥一饭曰如何奉持界日朝看东南暮看西北。

师曰天界先师是则固是然所费太奢者僧果能奉持受用无尽其或拟议祗好东看西看。

天界因僧问石头和尚有僧问如何是道头曰木头如何是禅头曰碌砖此意如何界曰艺压当行曰请问和尚如何是道界曰好皮不染皂如何是禅界曰好人不倩钱曰此与石头答意有同别否界曰白马庙前好伞铺曰不会界曰木屐店在对门开。

师曰天界先师果然艺压当行祗是不合将石头和尚家私轻易抛掷可惜者僧不识好恶唤作平常骨董往往向白马庙前错走。

石头垂示曰语言动用没交涉时药山出曰直得非语言动用亦没交涉头曰者里针劄不入山曰者里如石上栽花。

师曰大小石头祗知坐断天下舌头不顾路绝人荒皋亭今日和泥合水三十年后切忌错举。

随州护国守澄净果禅师僧问鹤立枯松时如何国曰地下底一场懡 曰滴水滴冻时如何国曰日出后一场懡 曰会昌沙汰时护法善神向甚么处去国曰三门头两个汉一场懡 。

师曰好笑笑须三十年忽有人问皋亭笑个甚么笑一场懡 。

风穴因僧问语默涉离微如何通不犯穴曰常忆江南三月里鹧鸪啼处百花香天童觉曰露裸裸圆陀陀直是无棱缝且道风穴无棱缝何似雪窦无棱缝还会么和光惹事刮笃成家。

师曰说甚么无棱缝直得七花八裂塞壑填沟带累多少人流荡忘返有人问皋亭但对他道西天斩头截臂我者里自领出去。

曹山因僧问如何是法身主山曰谓秦无人曰者个莫便是否山曰斩。

师曰入乡问俗入国问禁者僧抛家乱走处处去伶俜下乞若不斩却几乎认奴作郎还识曹山么四臣不昧苔封殿禁苑春深总未知。

郢州芭蕉慧清禅师上堂拈拄杖示众曰你有拄杖子我与你拄杖子你无拄杖子我夺却你拄杖子靠拄杖下座。

师曰可惜众中无人何不夺来拗折免得古今人尽向节目更生节目不见道杀人之父人亦杀其父吾将以为教父。

药山久不升座院主白曰大众久思法诲山曰打钟着时大众才集定便下座归方丈院主随后复问曰和尚许为大众说法为甚么一言不措山曰经有经师律有律师争怪得老僧。

师曰大小药山龙头蛇尾当时何不与他本分草料亦免后世儿孙个个被葛藤椿绊倒虽然如是要识药山么有时独上孤峰顶月下披云啸一声。

保福展禅师因僧问雪峰平生有何言句得似羚羊挂角时福曰我不可作雪峰弟子不得雪窦显曰一千五百个布衲保福较些子。

师曰说甚较些子直是未在雪峰生平有何言句得似羚羊挂角时劈脊便棒何故聻从来孝子讳爷名。

雪峰在洞山作饭头淘米次洞问淘沙去米淘米去沙峰曰沙米一齐去洞曰大众吃个甚么峰遂覆却盆洞曰据子因缘合在德山。

师曰雪峰贫恨一身多不知尊贵家风自别当时若解转位投机又岂同门外游人且道洞山不肯雪峰意在什么处无身有事超岐路无事无身落始终。

颂古

世尊初生。

跃冶之金自不祥干将铸就赤眉殃乾坤拨乱称元首窃国纷纷有宪章。

世尊拈花。

蛾眉初觉试新妆一种娇羞没处藏推向画楼夸众艺偷香端的许潘郎。

世尊升座文殊白椎。

上来下去总虚张法令何曾会举扬不是傍人添注脚几乎空讨一场忙。

德山托钵。

曾向蓝田射石虎几经塞外息狼烟而今潦倒随儿戏要中红心那一边。

傅大士讲经。

听听大士何曾解讲经昼见日夜见星雪打梅花玉一庭多少云山归未得几人能不自伶俜。

僧问岩头古帆未挂时如何头曰后园驴吃草。

吞吐乾坤老作家一尘不立旧生涯后园荒草凭驴吃多少王孙怨落花。

新妇骑驴阿家牵。

首山驴儿拨剌剌新妇倒骑怕跌杀汝水东流过汴城莫教湿却凌波袜。

一人发真归元十方虚空悉皆消殒因甚么天台山至今嶷然。

摩月干霄势莫凌春风岁住赤霞城平田庄上憧憧客推倒方知路不平。

九峰虔因僧问承闻和尚有言诸圣问出秪是传语人是否。

虎骤龙骧越大方金声玉振岂寻常要知尊贵深深旨臣相当途印不彰。

风穴升座曰祖师心印状似铁牛之机。

风穴倚官挟势卢陂带水拖泥致令祖师心印几被俗人轻窥铁牛机铁牛机朱点窄处太离披。

岩头因僧问古帆挂后时如何曰小鱼吞大鱼。

野老相将问卜居太平无象尽容与古帆挂后乡关杳惟见小鱼吞大鱼。

经题[米-木+八]字。

以字不成八字不是风卷残芦堕秋水随波泊在钓鱼矶无限鱼龙不敢视长的如戟短的如匕惊得龙王按剑起夜来风雨落滂沱万象森罗谈不已。

观涛奇禅师语录卷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