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餘考

漏沙鍋

鍋底有xiao穴,人傳漏沙不漏米,為寒山、拾得靈迹,自天台國清來。萬曆十五年為洪水壞,舊鐵尚存。

鬼谷子

太白山之北。其祠倚山臨水,幽深閴寂,人跡罕到,真游仙所宅也。夏侯曾先《地志》云:「鬼谷子廟,三面連山,前有清溪之水,泉源不絕。山崖重疊,雲霧蔽虧。晉郭璞曾到,有〈游仙詩〉曰:『清溪千餘仞,中有一道士。雲生梁楝間,風吹窗牖裏。借問此阿誰?云是鬼谷子。』」

石棊枰

白石山,玲瓏峭拔,上有神仙石棊枰,一名「火石海舶」,見者以為光怪。又數里,即筲箕山(小白嶺)也,宋朝請大夫盧元因耽太白之勝,結廬居焉。又五里,至太白山頂,有龍池,雲霧蓊勃,生于水面;麗日晴霄,澄澈如鏡;或風振林木,落葉無墮池中者。其山最高,昔有僧守靜結菴,曰太白。近有響石,扣之有聲。宋人詩云:

何年卓錫此徘徊 天上真官為我來 芝圃鶴歸香火冷 石棊空鎖舊花臺

太白廟

九隴山麓,清水潭上,祀唐杜雍。雍字世傑,避裘甫之亂,負母隱此,躬耕以養。徵之不起,人感其孝,歿而祀焉。三塘內有十娘廟,相傳是眷屬云。

錢丞相

宋嘉定四年又二月,丞相錢象祖卒于天台里第。象祖來問道于無用禪師,有省,曾遺以衲衣。自左相辭歸,益修淨業。示微疾,有問起居者,答曰:「不貪生,不怖死,不生天,不生人,當生淨土耳。」言訖,趺坐而化。

李侍郎

宋李浩,幼閱《楞嚴》,如遊舊國,志而不忘。後造應菴禪師室中,菴揕其胸,曰:「侍郎死後向甚麼處去?」浩駭然汗下,菴喝出。浩退參旬日,竟躋堂奧,以偈寄同參,曰:

門有孫臏舖 家存甘贄妻 夜眠還早起 誰悟復誰非

菴稱善。又有鬻胭脂者,久參應祖,頗自負。浩贈以偈曰:

不塗紅粉自風流 往往禪徒到此休

透過古今圈䙡後 却來這裏喫拳頭

張侍郎約齋居士鎡

侍郎參密菴禪師,聞鐘聲得悟。有偈云:

鐘一撞 耳根塞 赤肉團邊去做賊 有人問我解何宗 舜若多神面門黑

東州永舉此偈,頌云:

一棒鐘聲到耳根 三千剎海一時昏 賊從赤肉團邊去 明日依然不離門

續文獻通考

天童應菴曇華禪師,蘄州江氏子,世稱大慧。與師居處,為二甘露門。

天童宏智覺禪師,隰州李氏子。母夢五臺僧解環,環其右臂而孕。及生,右臂有肉起如環狀。建炎間主寺事。金人犯明,諸寺皆燬,獨覺危坐不去。掠騎至塔嶺乃還。有蜀僧能以乾汞為銀者,覺以汞納口,良久出之,皆銀也。蜀僧愧謝而去。臨寂書偈,擲筆而逝。龕留七日,顏貌如生。奉全身,塔于東谷。諡宏智,塔名妙光。

杜墓

高宗南度,杜愷護駕,至四明,力戰戎醜,百姓德焉。嗣病,作舍于花果園。園有二獸,牡曰鑫,牝曰轟。身高四尺,人目、羊頭、獅形、廌足、獨角、長須。善識奸佞。不食葷腥烟火,惟餐松、柏、槐、榆,乃安南國來者。愷養病園中,與之遊。愷病卒,葬于太白山,二獸亦死。淳祐間,明州病疫,愷擁獸示靈。疫家有禱輒應,民益德之,建祠于月湖。

錢松窗

虞集序《元叟端語錄》,有云:「昔真淨語,穎濵蘇公序之;應菴語,松窗錢公序之。」按蘇序見集中;今《應菴禪師語錄》止存嚴教授一序,而錢序竟不傳,可惜也。

元移剌楚材晉卿

晉初參聖安澄,屢以古尊宿語錄中所得者叩澄,間有許可者。及晉卿罷官,功名之心既淡,求道愈篤。再訪澄,而多翻案,不然所見。晉惑甚,且從容謂曰:「昔公位居顯要,又儒者多不諦信佛書,惟𢯱摘語錄以資談柄,故余不敢苦加鉗鎚耳。今揣君之心,果為本分事以問余,余豈得猶襲前愆、不為苦口乎?余老矣,素不通儒,不能教君。有萬松老人者,儒釋兼優,精通宗旨,君宜見之。」于是晉謁松,杜絕人迹,屏斥家務,廢寢忘餐者三年,松始印可,以湛然居士從源目之。自後晉卿扈從元帝至西域,因貽書松,請評唱天童頌古百篇,開發後學。間關七年始成。松名行秀,雪巖法瑞,嗣法曹洞宗。

應菴華禪師:答翔鳳山顯忠資福詮長老書

老僧自幼出家,正因也;方袍圓頂,正因也;念生死未明,撥草瞻風,親近真善知識,正因也。至于出世領眾,今三十餘年,未嘗毫髮厚己也;方丈之務,未嘗少怠也;晝夜精歎,未嘗敢懈也;念眾之心,未嘗斯須忘也;護惜常住之念,未嘗敢私也;行解雖未及古人,隨自力量行之,亦不負愧也;痛心佛祖慧命懸危,甚于割身肉也;念報佛祖深恩,寢食不遑安處也;念方來為道衲子,心地未明,不啻倒懸也;雖未能盡古人之萬一,然此心不欺也。長老隨侍吾三四載,凜然卓卓可喜。去年夏末命悅眾,是吾知長老也。吾謝鍾山,寓宣城昭亭;未幾,赴姑蘇光孝。方兩月,長老受鳳山之請,道由姑蘇,首來相見,道義不忘如此也。別後杳不聞耗,正思念間,懷淨上人來,承書并信物,方知入院之初,開堂為吾燒香,乃知不負之心昭廓也。今既為人天眼目,與前來事體不同也。果能如吾自幼出家為僧,行脚親近真善知識,以至出世住持其正因行藏,如此行之,則吾不妄付授也,又何患宗門寂寥哉?至祝!

了菴欲禪師:癡絕和尚書「應菴祖師法語」跋

此吾應菴老祖示作禪者之語也。癡翁因偉上人之請而書之,偉亦佳衲子歟!流落叢林僅二百年,雖紙黑微蠧,精彩猶新。四明臨藏主能寶之,而求余題。二宗師、三學者,出處有後先,而所存一也。以古視今,益重余之感慨。

又:追和滅翁祖梅屋偈

太白山頭第一層 一枝春信巳無聞 何年飄落人間世 散作人間六月春

雲外岫禪師:《禪宗頌古聯珠通集》後跋

《聯珠頌古通集》變本加麗,勾章棘句,愈山而愈多,如蜂房釀百花之蜜,蟻絲穿九曲之珠。食其蜜者念其蜂,好其珠者慕其蟻。余作是說,有客進曰:「忽遇不食蜜、不好珠、不嗜語言文字者,此集又將奚為?」余曰:「病其病者不能自病。」客慚而退,于是乎止。

至治春,天童雲外岫題

東雲佛海禪師:《千巖和上語》後跋

言乃載道之器。道本無言,因言顯道。雖欲忘言,其可乎?千嵓和尚以身為舌,塵說、剎說、熾然說,吾未見其有言也。此話大行,何待三十年後?

至正七禩丁亥季春,前住天童佛海老人書,時年八十

密雲悟禪師:〈天童中峰菴、佛果應菴兩祖語偈碑〉跋

不肖于崇禎辛未年領天童事,侍者通布,于中峯菴基榛莽中得一殘碑,洗出、搨之,乃不肖上二十代祖佛果圓悟勤禪師示十九代祖虎丘隆禪師法語,及十八代祖廡菴華禪師送十七代祖密菴傑禪師偈。眾皆謂,自宋歷元至今以六百年,以為奇特至寶,乞不肖跋。不肖曰:「此皆《傳燈錄》備載之,烏足異哉?第其異者,異于今時主教外別行、單傳直指者,反毀機關,要立理致、滯名相,以古人門庭建立為實法,乃至種種穿鑿、恣情識摶量為高見。想必當時也有恁麼人,故有如是叮囑耳。是知此語、此偈誠萬世之模範。所以虎丘祖復以遺應菴祖,應菴祖復以遺密菴祖,而密菴祖復以勒碑。當可見以為至寶,後人身體力行為法式可也。」

遠孫密雲圓悟謹跋

附:佛果勤禪師示隆知藏法語碑

五祖老師平生孤峻,少許可,乾嚗嚗地壁立,只靠此一著。常自云:「如倚一座須彌山,豈可落虛弄滑頭謾人,把個沒滋味鐵酸餡,劈頭拈示學者令咬嚼?須待渠桶底子脫,喪却如許惡知惡見,胸次不挂絲毫,透得淨盡,方可下手鍛鍊,方禁得拳踢。然後示以金剛王寶劍,度其果能踐履負荷,淨然無一事,山是山,水是水,更應轉向那邊千聖羅籠不住處,便契乃祖以來所證傳持正法眼藏。及至應用為物,仍當驅耕夫牛、奪飢人食,證驗得十成無滲漏,即是本色道流也。」

摩竭陁國親行此令,少林面壁全提正宗。而時流錯認,遂尚泯默,以為無縫罅、無摸索,壁立萬仞,殊不知本分事,恣情識摶量便為高見,此大病也。從上來事,本不如是。巖頭云:「只露目前些子箇,如擊石火、閃電光,若搆不得,不用疑著,此是向上人行履處。除非知有,莫能知之。」趙州喫茶去、秘魔巖擎义、雪峯輥毬、禾山打鼓、俱胝豎指、歸宗拽石、玄沙未徹、德山棒、臨濟喝,並是透頂透底,直截剪斷葛藤,大機大用,千差萬別會歸一源,可以與人解粘去縛。若隨語作解,即須與本分草料。譬如十斛驢乳,只以一滴獅子乳滴,悉皆迸散。要脚下傳持,相繼綿遠,直須不狥人情,勿使容易,乃端的也。

末後一句始到牢關,誠哉是言!透徹生死,提持正念,全是此箇時節。惟踏著上頭關棙子底,便諳悉也。

隆公知藏,湖湘投機,還往北山十餘年,真探賾精通本色衲子,遂舉分席訓徒已三載。予被睿旨,移都下天寧,欲得法語以表道契,因為出此數段。

宣和六年十二月中澣,佛果老僧克勤

又:應菴禪師〈送傑侍者偈〉

入傳內,不載。

牧雲門禪師:〈天童、雲門、永覺、佛日四尊宿墨蹟〉跋

世間事,無見便不經心;欲見而不得,便為希有。即如天童先師手墨,昔日在左右,要亦有之;以不經心,故竟無存者,于今為歎。雲門老人,天趣灑落,言句、書法如之,生平亦未曾收拾。然至精藍斗室中,每每見之,皆韻語也。先師獨不喜作韻語,所有筆墨皆法言。後之學者苟不忘其法,雖不見猶見也。雲門老人多韻語,得處處見之,亦差勝藏之篋笥也。永覺老淨業,阿序未見其稿;然慮近日宗師呵叱,何畏人如此?其亦見今時擔板漢多耶?佛日尺牘,信口道去,如風吹水,殊自波瀾。此亦近來宗師信粗浮、習工致者所不及。嗚呼!哲人往矣,寥寥遺墨,余唯囑梅溪其善藏之。

二十里松

始于唐乾元間,清閒禪師同禪僧曇德植,後子凝禪師補之,有〈補松記〉殘碣尚存。宋時有培植山林之詔,相傳松𢦤于嘉靖間。山翁老人繼席時,乙酉春命請大眾,從山門栽至鎖翠亭。師上堂有偈云:

怪來禪社日凋傷 四望喬林卒就荒 幹折薪樵知法弱 根摧匠石任魔强 露棲鳥語無高寄 雲宿鶴鳴失故翔

欲起山門千載色 請栽大樹作陰凉

康熈初,遠菴禪師又補至古山門。

天童新伽藍周公傳

雪槱樸禪師為傳曰:公諱城,字克界,越之餘姚馬渚人。父名彩,母魏氏,族属繁盛,世敦詩禮。公生而穎異,博學,負奇才,恒不可一世。嘗設斆于蕭山,因游錢塘,謁宋相某公祠,題詩誚之。神即降乩答和,有「君來共此顯真身」之句。公覽畢,有驚,自知非久人世。尋歸,卒于家。自後屢示神迹。族人某者相繼建祠立像,崇祀于鄉。歲時伏臘,走四方男女如市,叩問、祈祝,殆無虛日。凡生死、禍福、吉凶,皆一一懸斷,不少差忒。至若雨暘、旱澇,有禱必應;疾疫、災祟,有請必除。一以濟民利物為心,絕無矜施責報之意。戍海之役,師行無律,所經肆掠。邑里間有假途陰覬者,公立興風霾,迷其去向。沙石交擊,虎豹搏噬,或踣其馬,或創其人,莫不辟易投戈、悔罪駭竄。以故四鄉元元生全安聚,戴公之德,頌公之功,咸怙之如慈父。忽一日,附童告眾曰:「吾曩昔修行,累世為僧,因誤信邪師,墮落修羅道中,縹緲游魂,苦無出期。蒙關聖帝君錄我微勞,特引陛覲天帝,恩擢天童伽藍之職。自此依佛聞法,消除業障,吾願足矣。汝等各須自相勸勉,正念持齋,用修人天福果。至于此後,凡有陳供,永用蔬素。有以葷血作穢者,必罰無赦。」于是鄉人相傳,一遵明誡。而慶賽歌舞,一切無益糜費,亦敕漸次約束云。公以成化十五年五月十三日生,卒于弘治十年八月廿二日,享年三十有二。初,里人皆稱為老相公,繼因附童口報云:「冥府以公功績懋著,晉封郡藩王,紏察人間善惡等事。」由是廟貌陳設,益尊禮有加。每秋成出游,儀衞、旂仗一如王者。遠近父老子弟,不期而會者,肩摩踵接,擁道趨蹌,幾傾山岳。猗與盛哉!大抵公捨不世磊落之資,生前拂抑多,于為神後發之。尤多才藝、嫺文辭,嘗附乩與世儒賡和,動輒累萬言。雨寫雲興,幾于無礙辯才,然此猶緒餘也。至如聰明正直、諳大體、捍災禦患、為生造福,赫赫厥聲,濯濯厥靈,絕非依草附木、倒置禍福、博酒食者比。所以能上膺帝眷,擢登聖位。吾固知公自此遠矣,寧僅脫修羅道而已哉?嗚呼!推此志也,使之為民牧,即龔渤海、寇穎川之流亞。國受其福,民飲其澤,固當勒銘鐘鼎、垂譽青史、食報無窮爾。乃公生無民社之寄,獨以昭昭靈爽,陰翊王化所未逮。復不以爼豆郡國、血食千秋為快;顧以職護梵剎為榮,諄諄然與人為善。此皆夙緣有據,終不以暫時迷誤、埋沒此一點種性。吾故樂取公之迹而論次之,又不僅為天下之為神者勸而已!

黃海岸

弘覺國師《見聞錄》云:海岸端伯黃公,為明州司理時,請先師住育王、天童,殷勤問道。後以虎林司理赴召入京,時公已望先師不肯可,而先師于壽昌、博山間置微喙,愈嫌隙。属舟中無事,簡先師語錄,雌黃且塗抹焉。忽聞空中有厲聲譴告者,曰:「天童悟和尚,肉身大士也!汝何為者而慢易其語言?罪將及汝矣。」公由是驚悸失心,徑返匡廬鬀髮。舟過維揚,親為余言如此。吁!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公非不知畏也,特掩于一時生滅心耳。後弘光朝復返初服,起為儀曹郎。清師入石頭,不屈而死。

黃介子

又《百城集.輓詩》序云:江陰黃介子,諱毓祺,久參先師于禪學,洞有所窺。申酉之變,兩都失守,帝、后賓在遐天。麥秀黍離,子實傷之,因陰圖恢復之。舉事敗,見執。證獄石頭城時,匍伏栫棘,尤為要門。禪者持余肖像題之,凡一百二十言。越三日,將決矣,作絕命之章,曰:

劍樹刀山掉臂過 長伸兩脚自為摩

三千善逝原非佛 百萬波旬豈是魔 潦倒不妨天亦醉 掀翻一任水生波 夜來夢作脩羅手 其柰雙丸忽跳何

然後坐脫圓中。余因次韻哭之,蓋哀子孤忠,且慶子學佛之有靈也。詩云:

同學禪流生按過 毘陵爭說老維摩

全輕三藏果頭佛 稍重靈山大集魔 推倒須彌寧有礙 吸乾香海已無波 閻羅縱布廵官手 天外橫身柰若何

黃公又手書一扇,寄牧雲老人,雲亦次韻云:

閻浮樹下暫經過 授記靈山頂再摩

慈忍牖民惟有佛 嗔癡退舍已平魔 勞生且共眠長夜 世事從來等逝波 留取菩提真種子 人間天上敢誰何

太白峯高幾度過 塔尖雲霧日為摩 真宗有授能超佛 堅甲無須乃入魔

紫燕識巢歸社日 白鷗顧影泛春波 寄來一咏驚長歎 柰此題邊姓氏何

有喜堂

雲間錢大理元沖公子士貴,曾不知有天童。將亡,忽云:「天童,天童。」復云:「我念天童則病痛皆無。」後復夢:「我三年還來。」大理入山修供,請密老人陞座說法,又求所以續之者,因勸修延壽堂,改建于東澗。堂成,名曰「有喜」。大理果得子,名芳標,字寶芬。長舉孝廉。戊午秋,應弘博之辟。居家天童西堂慰弘盛公分衞雲間,往謁,《楞嚴經》一部,詩箑一柄,詩中有「舊住名山應記取,秋風藜杖一躋攀」之句。乃云:「來何促耶!」狀甚匆遽,因辭云:「本欲相見,其如不便見何?」去後,羣妾詢其故,云:「前夕夢一老僧,呼余宿字道號,令余早脫紅塵,仍歸道岸。余辭以父母未葬、婚嫁未了,又應弘博之徵,豈能一時撒手乎?僧曰:『下次再來,決不容汝逗留矣。』今日復來,與夢相符,吾不久人世矣。」料理事畢,即示疾。又云:「我奉先天童之命,來此游戲一番,豈可久戀紅塵,與汝輩纏綿不已耶?」將所贈詩扇納衣袖中,以經供靈桌上。沐浴,題偈云:

來乘白雲來 去乘白雲去 長嘯歸天童 是我舊游處

乃拍手大笑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