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夜叉之死之问

「尊者那先!名夜叉者存於世耶?」

「然,大王!名夜叉者存於世。」

「尊者!其等夜叉由其生死去耶?」

「然,大王!其等夜叉由其生死去。」

「尊者那先!何故,不见其等死夜叉之屍体,亦不闻屍体之臭气耶?」

「大王!能见死夜叉之屍体,亦能闻彼等死屍之臭气。大王!死夜叉之屍体或於昆虫之姿态而见,或於蛆之姿态而见,或於蚁之姿态而见,或於蟋蟀之姿态而见,或於蛇之姿态而见,或於蠍之姿态而见,或於蜈蚣之姿态而见,或於鸟之姿态而见,或於哭之姿态而见。」

「尊者那先!除如卿有觉慧之人以外,谁问此而解。」

第二 学处不制之问

「尊者那先!一切古昔、医师之师等人人,例如那罗陀、达曼达利、安祺罗萨、迦维罗、勘达拉古沙摩、阿度罗、普婆迦旃延,此等之诸师,一举悉知病因、原因、症状、进行、医术、津贴、治不治,言:『如是之身体生如是之病。』一举作综合经 [P.345] 脉。彼等皆不是一切知者。然,何故一切知者之如来依佛智而知未来之行作,断定『於如是事件,当制如是之学处』,不制全部之学处耶?事件已起,不名声公开,罪过扩展,人人激昂之时,其时乃对诸弟子制学处耶?」

「大王!如来已知『如是之时,如是之人等,当制百五十有余之学处』事。然,如来谓:『若我一举制百五十有余之学处,则众多之世人当生战栗。於此(佛教)应遵守者很多,呜呼!於沙门瞿昙之教出家者实甚难。』欲出家者而不出家。彼等不信我言,不信者至恶生。事件生起之时,依说法而令识知,於罪过公开时,制学处。」

「希有哉,诸佛,尊者那先!未曾有哉,诸佛,尊者那先!如来之一切知智是宏大。尊者那先!彼然。此义依如来而善表示。若闻『此(佛教)应遵守者甚多,有情当生战栗。於胜者之教出家者当无一人』。彼然,予如是认受。」

[P.346] 第三 太阳之病之问

「尊者那先!此太阳之热常剧烈耶?或某时期之热减弱耶?」

「大王!热常剧烈,无减弱。」

「尊者那先!若太阳热常剧烈,何故有时热剧烈,有时热减弱耶?」

「大王!太阳有此等之四病,其病任何之一所恼害,太阳热减弱。何等为四?大王!云是太阳之病。此所恼害者,太阳热减弱。大王!雾是太阳之病。此所恼害,太阳热减弱。大王!雨是太阳之病。此所恼害,太阳热减弱。大王!罗睺(蚀)是太阳之病。此所恼害,太阳热减弱。大王!此等之四是太阳之病。此任何之一所恼害,太阳热减弱。」

「希有哉,尊者那先!未曾有哉,尊者那先!且具足威力之太阳亦生病,况於其他之有情耶?尊者!除卿有觉慧之人以外,其他之人,如是分别者无存。」

第四 太阳热之问

「尊者那先!何故,太阳冬热甚剧,夏则不然耶?」

「大王!於夏尘埃等,尘埃为风所煽而行於空中,於虚空云亦甚密,且大风烈吹。此等一切相混结合而翳蔽太阳之光。故於夏太阳热减弱。大王!然,於冬下方之地 [P.347] 静寂。上方现大云,尘埃静止,埃极静行於空中。虚空云去,风吹极微弱。此等静寂之时,太阳之光皎皎,太阳脱离翳障之时,热甚大。大王!此所以於冬之太阳热烈,於夏不然之理由。」

「尊者那先!脱离一切障碍之太阳其热烈,具足云等之太阳〔其热〕不烈。」

第五 毘善达罗王之问

「尊者那先!一切之菩萨布施妻子耶?或唯毘善达罗王布施妻子耶?」

「大王!一切之菩萨亦布施妻子。非唯毘善达罗王布施妻子。」

「尊者那先!若一切菩萨亦布施妻子,彼等得妻子同意而布施耶?」

「大王!妻同意。然,子等稚昧故恸哭。若解其义,彼等亦随喜而不悲叹。」

「尊者那先!菩萨将自己所生之爱子等布施於婆罗门为奴隷,是作难行。又自己所生之爱子等,稚昧而年幼,以蔓草束缚,见以蔓草强行拉至彼婆罗门而沈着冷静, [P.348] 是第二更难作之难行。又彼童儿依自己之力挣脱束缚,畏惧归来,再以蔓草束缚而布施,是第三更难作之难行。又童儿等悲叹:『父!此夜叉带去,欲食我等。』不忍抚『勿恐惧』,是第四更难作之难行。又闍利王子恸哭而伏於脚下乞求:『父!带回勘哈杰那王女,我独与夜叉俱行,夜叉当食我。』不予应诺,是第五更难作之难行。又闍利王子言:『父!卿心如石耶?见我等之苦痛,不阻止我等被夜叉带向无人之大森林。』悲叹之时,不起悲怜,是第六更难作之难行。又童儿等被带走,不见之时,畏惧、恐怖,彼之心藏不裂百千,是第七更难作之难行。望福者何以令他人苦痛!非自身应作布施耶?」

「大王!菩萨之名声,由於作难行而飞扬於含天与人之十千世界,诸天於天界而称扬,阿修罗於阿修罗界而称扬,金翅鸟於金翅鸟界而称扬,诸龙於龙界而称扬,夜叉於夜叉界而称扬。彼之名称顺次相传至今,及於我等之时代。我等恶评、毁损 [P.349] 其布施为善施耶?为恶施耶?而坐。大王!此之名声显示聪明、有识、有知、贤明诸菩萨之十德。何等为十?即无悭贪、无着、施舍、舍断、不退转、佛法之微妙、宏大、难觉、难得、无等。大王!此之名声显示聪明、有识、有知、贤明诸菩萨之十德。」

「尊者那先!若作布施而令他人苦痛,其施有乐报,令升至天〔界〕耶?」

「然,大王!有何异议!」

「尊者那先!请示其理由。」

「大王!此处有沙门或婆罗门之持戒善法,彼跛或躄,又罹患疾病耶?望福者令彼乘坐乘俱,令至所欲。大王!依其因缘,其人乐生耶?其至天之业耶?」

「然,尊者!有何异议!尊者!其人或得象乘,或得马乘、或得车乘,於陆得陆乘,於小得小乘,於天上得天乘,於人中得人乘。生生世世生於随应,其随顺〔乘〕生,随应於彼之诸乐生,由善趣行至善趣,依其业等流而乘至神通乘,可到所愿涅盘之都。」

「大王!然者,令他人苦痛而布施有乐报,令至於天。盖其人令牵牛苦痛而受如 [P.350] 是之乐。大王!又令他人苦痛而布施有乐报,所以令至於天,更听闻其以上之理由。大王!或有王,令由地方抽取正税,发令而作布施。大王!其王由其因缘享乐耶?其施令至於天耶?」

「然,大王!有何异议。尊者!其王由其因缘得更高数百千之功德,王中之极王,天中之极天,梵天中之极梵天,沙门中之极沙门,婆罗门中之极婆罗门,阿罗汉中之极阿罗汉。」

「大王!然者,令他人苦痛而布施有乐报,令至於天。盖其王依税令民窘困,依其布施享有如是更高名声之乐。」

「尊者那先!毘善达罗王所作之布施是极施。盖彼以自己之妻与他人为妻,以自己所生之子与婆罗门为奴隷。尊者那先!极施是世之贤者所非难、所呵责。尊者那先!譬如车轴由极荷而毁,船由於极荷而沈,食物由於极食而不消化,谷物由於极雨而损,食物由於极施而尽,由於极热而烧尽,由於极贪而狂,由於极瞋而为罪人, [P.351] 由於极痴而陷於穷困,由於极贪求为盗贼而被捕,由於极怖畏而衰亡,由於极满水而河水泛滥,由於极风而雷落,由於极火而饭焦,由於极步行而不长命。尊者那先!如是,极施为世之贤者所非难、所呵责。尊者那先!毘善达罗王所作之布施为极施。如何之果亦不可期待。」

「大王!极施是世之贤者所赞赏、赞叹、叹称。何人作任何种类之施。若作极施则得名声於世。大王!譬如力士由於有极力而打倒其他之力士,地由於极大而运载男、女、兽、鸟、山、木、一切有情之羣,海由於极大而不满,须弥山由於极重而不动,虚空由於极广而无边,太阳由於极光而破闇,狮子由於极质而不怖畏,摩尼宝由於极德而得众望,王由於极德而治国,火由於极热而燃烧一切,金刚由於极坚而贯穿摩尼、真珠、水晶,比丘由於极戒而伏男、女、夜叉、天部於足下,佛由於极殊胜而无比。大王!如是,极施为世之贤者所赞赏、赞叹、叹称。何人作任何种类之施,若极施则得名声於世。毘善达罗王所作之极施是十千世界所赞赏、赞叹、叹称、尊敬、赏扬。毘善达罗王由此极施,今作佛而生,於含天此世界而最上。」

[P.352] 「大王!应供养之人到来时,不可与之处,可放置之布施存於世耶?」

「尊者那先!此等之十施於世为非施。作此等之施至於恶生。何等为十?尊者那先!即女施、牛施、酒施、绘施、刀施、毒施、锁施、鸡豚施、欺秤欺量施。尊者那先!此等十施於世为非施。作此等之施至於恶生。」

「大王!我非问非施。大王!我问卿此言:『大王!应供养人到来之时,不可施之处,放置布施存於世耶?』」

「尊者那先!应供养之人到来时,不可施之处,放置之布施不存於世。心起净信之时,或向供养之人布施其食,或布施衣服,或布施卧处,或布施住屋,或布施褥垫、被单,或布施婢仆,或布施田、用地,或布施二足动物、四足动物,或布施百、千、百千〔金〕,或布施大政,或亦布施生命。」

「大王!若有生命亦布施者,何故痛难施主毘善达罗善施妻子耶?大王!或为负债,或为生计,父抵当其子,又有得卖之世习耶?」

「然,尊者!或为负债,或为生计所苦,父抵当其子,又得卖者。」

[P.353] 「大王!若或为负债,或为生计,父抵当其子,又得卖者。大王!毘善达罗王不得一切知智而恼、苦,为得其法财而抵当妻子,得卖。大王!如是,毘善达罗王布施他者所布施,作他者之所作。大王!卿何故以其施痛难施主毘善达罗耶?」

「尊者那先!予非呵责施主毘善达罗之布施。然,呵责布施子与妻。乞者乞妻子时,尔时宜布施自己。」

「大王!乞妻子而布施自己者此为不善人之行作。〔乞何物〕亦宜布施其所乞者。此为善人之所为。大王!譬如命某人饮食,给彼食物者。大王!为彼作可作者耶?」

「否,尊者!彼之命与彼其物者是可作者。」

「大王!如是毘善达罗王布施妻子。大王!若婆罗门乞求毘善达罗之身。大王!彼不护自己,不爱着自己,而布施喜舍。大王!若有某人亲近施主毘善达罗王 [P.354] 而乞求:『为我之奴隷。』彼不守护自己,不爱着自己,而布施喜舍。而彼布施而不苦恼。大王!毘善达罗王之身体为许多人所共有。大王!譬如所煮肉片为许多人所共有。大王!其毘善达罗王之身体为许多人所共有。大王!又有果实之树为各种鸟群所共有。大王!如是,毘善达罗王之身体为许多人所共有。何故耶?言:『我行道,至正等觉。』大王!譬如有无财之人,欲财,求财而行山羊之道、棒杭之道、蔓藤之道,经商於水陆,以身以语以意追求其财,为财之获得而努力。大王!如是,无有佛财之施主毘善达罗王为获得一切知性之宝,於乞者喜舍财谷、如婢、乘车、一切之所有物、自己之妻子以及自己,唯求正等觉。

大王!又譬如有大臣,希望〔权力〕增大,期望自身之执政,以家一切之财谷、金银、宝石全部与他人,为获得主权而努力。大王!如是,施主毘善达罗布施一切内外之财,生命亦布施於他人,唯求正等觉。

大王!又施主毘善达罗谓:『将此婆罗门所乞之物布施於彼。如是,我为彼作 [P.355] 可作者。』如是彼布施妻子於彼〔婆罗门〕。大王!施主毘善达罗非嫌厌故布施妻子。非欲不见而布施妻子於婆罗门。非『我过多』而布施妻子。非『不能养育彼等』而布施妻子。非不满足『我不爱』欲强行拉走故布施。爱一切知性之宝故。为一切知智故,毘善达罗王如是无比、广大、无上、可爱、可意等於生命之妻子最胜施布於婆罗门。大王!又如是依世尊说:

我非憎两儿   非憎玛蕾妃

我爱诸知性   故爱我布施

大王!尔时,毘善达罗王布施妻子之後,入叶庵而卧,彼为强烈爱着而苦,涕泣之时,生剧烈之愁。心基热,鼻塞由口呼吸。泪变血滴,由眼溢出。大王!如是,毘善达罗王痛苦布施妻子於婆罗门言:『布施之路不灭於我。』

大王!又毘善达罗王依二事而布施二儿於婆罗门为奴隷。何等为二?(一)布 [P.356] 施之路不能断我。(二)祖父依林之树根与果实,令我苦痛之子等〔由苦〕解脱。大王!毘善达罗王子知『何人亦不能使役我子等为奴隷,故祖父买回其子等,如是来我之处』。大王!依此等之二事,布施二子於婆罗门。

大王!又毘善达罗王了知『此婆罗门是老、老年、老龄而衰弱、凭杖,寿尽,少福。此人不能使役此子等为如隷』。大王!人依生来之力而有如是大神通,有如是大威力,把此日月於笼,又入箱而无光,得作皿使用耶?」

「否,尊者。」

「大王!如是,於此世比类日月,任何人不能使役毘善达罗子等为奴隷。

大王!又任人不能使役毘善达罗子等为奴隷之所以,听以上之理由。大王!譬如转轮王之摩尼宝是清净、良质、八棱而善巧加工,长四肘,周如车毂,光耀徧照 [P.357] 百由旬。少福一般人,何人亦以布片包紮而入盒子,不得为刀之砥石而使用。大王!如是,於此世比类於转轮王之摩尼宝,任何人不能使役毘善达罗子等为如隷。

大王!又任何人不能使役毘善达罗子等为奴隷之所以,听以上之理由。大王!譬如发情而〔流汁〕三处,纯百而确立七处〔地〕,高八肘而长体躯宽各九肘之长,悦豫美丽之布萨象王,任何人皆不能乘,又任何人亦不能笼或槽被。如犊,入牛舍而不能饲养。大王!如是,於此世比类最胜象王,任何人不能使役毘善达罗子等为如隷。

大王!又任何人不能使役毘善达罗子等为奴隷之所以,听以上之理由。大王!譬如大海长大、宏广、深远、不可测而难尽涯底,无此岸彼岸,运载咸水。何人亦闭塞一切处,不能为一渡津而使用。大王!如是,於此世比类大海,任何人不能使役毘善达罗子为奴隷。

大王!又任何人不能使役毘善达罗等为奴隷之所以,听以上之理由。大王!譬 [P.358] 如难陀、优波难陀龙七卷山王须弥而卧,何人亦不能捕彼入笼箱或作戏。大王!如是,比类难陀、优波难陀龙,任何人不能使役毘善达罗之子等为奴隷。

大王!又任何人不能使役毘善达罗子等为奴隷之所以。听以上之理由。大王!譬如山王雪山耸於空中,以竖立五百由旬、三千由旬之广阔,以八万四千峰而庄严,为五百大河之源,大生物群之栖处,持各种类之香,百天之药草所庄严,如云耸立於空中。大王!如是,於此世比类山王雪山,任何人不能使役毘善达罗子等为奴隷之所以。

大王!又任何人不能使役毘善达罗子等为奴隷之所以,听以上之理由。大王!譬如於夜闇之中,燃於山顶之大火聚於遥远之方亦可确认。大王!如是,毘善达罗王恰如燃於山顶之大火聚,於遥远之方亦明白确认。任何亦不能使役彼子等为奴隷。

[P.359] 大王!又任何人不能使役毘善达罗子等为奴隷之所以,听以上之理由。大王!譬如雪山龙华开华之时,软风吹时,十乃至十二由旬之间华香馥郁。大王!如是,毘善达罗王亦由天、阿修罗、犍闼婆、夜叉、罗刹、摩睺罗伽、紧那罗、帝释之世界至上方阿迦尼多天止六千由旬之间,名声远播,其最胜戒香为馥郁。故任何人亦不能使役彼子等为奴隷。

大王!父毘善达罗王如是教闍理王子言:『爱子!汝之祖父欲买汝与财於婆罗门,与千金货而买。若欲买勘哈杰那者,以百人之仆、百人之婢、百头之象、百头之马、百头之牛、百金货等一切与百个而买。爱子!若汝之祖父以汝等由婆罗门之手,依命令依暴力无偿而夺,汝等勿从祖父之言,为婆罗门之随从者。』如是,遣教子等。是故,闍理王子行问祖父之时,如是语:

祖父!以千〔金〕之价   父以我布施於婆罗门

又以女儿勘哈杰那   作为百象〔之价〕。」

「尊者那先!问者善解。见网善破,善摧毁诸异论,自家之教理善明了,文善明白,义者善分别。彼然,予如是认受。」

[P.360] 第六 难行行作之问

「尊者那先!一切诸菩萨作难行之行作耶?或又唯瞿昙菩萨作难行之行作耶?」

「大王!於一切诸菩萨,非有难行之行作,唯瞿昙菩萨作难行之行作。」

「尊者那先!若然,言菩萨与菩萨有差别是不正确。」

「大王!於四事,菩萨与菩萨有差别。何等为四?乃家之差别、世之差别、寿之差别、〔身〕量之差别。大王!於此等之四事,菩萨与菩萨有差别。大王!然,一切诸佛於色、戒、定、慧、解脱、解脱智见、四无所畏、十如来力、十四佛智、十八佛法、六不共智及一切之佛法无差别,一切诸佛於佛法为等等。」

「尊者那先!若一切诸佛於佛法是等等,依如何之理由而唯瞿昙菩萨作难行之行作耶?」

「大王!智不徧熟,觉不徧熟之时,瞿昙菩萨踰城出家未徧熟之智令徧熟之时,作难行之行作。」

「尊者那先!依如何之理由,智不徧熟,觉不徧熟之时,大踰城出家耶?令智徧熟已之时,非应踰城耶?」

[P.361] 「大王!菩萨见侍女之室杂乱而追悔,追悔之彼生不乐,见不乐心之生,一天子魔身立於虚空发此言:『此为应除不乐心之时。』又言:『主!主!卿勿消沈。由令至第七日有千辐,有辋,有毂,具足一切庄严天之轮宝,呈现於卿。宝之於地中者,於海中者,或於空中者,皆自近於卿。於二千小洲所附属之四大洲,卿唯一口出命令。卿之子超千人,有勇,有勇者之容姿,摧破敌军。於子等所绕,具足七宝,教导四洲。』时,闻彼之言而意恐怖。譬如取一日之间燃烧之铁棒放入两耳。大王!彼言入菩萨之耳。如是,已失意之彼依其天神言而愈恐怖、畏惧、悚惧。大王!又譬如燃大火聚加入其他之薪,则愈燃烧。大王!如是,已失意之彼依其天神言而愈恐怖、畏惧、悚惧。大王!又譬如大地已湿润,缘草生,水浸润,为泥土,若更降 [P.362] 大雨,愈为泥泞。大王!如是,已失意菩萨依其天神言而愈恐怖、畏惧、悚惧。」

「尊者那先!若於第七日於菩萨现天之轮宝,天之轮宝呈现时,菩萨退转耶?」

「大王!於第七日天之轮宝应不呈现。彼之天神是贪欲作妄语。大王!又若於第七日天之宝轮虽现,菩萨亦不退转。何故耶?大王!坚决把捉『无常』、坚决把捉『苦』,坚决把捉『无我』之菩萨达取之灭尽。大王!譬如水由无热恼大湖入恒河,由恒河入大海,由大海入深崖之入口。大王!入深崖入口其水逆流入大海,由大海入恒河,由恒河再入无热恼大湖耶?」

「否,尊者!」

「大王!如是,四阿僧只劫百千劫之间,菩萨今生累积其善,达此最後生。觉者徧熟,六年为一切知者、世之最高人而成佛。大王!菩萨为轮宝而退转耶?」

[P.363] 「否,尊者!」

「大王!假令大地或一切种之诸山号叫,假令一切之大河涸渴,炎烧,菩萨不达正等觉而不退转。大王!假令运载无量咸之水大海恰如牛足迹之水涸渴,菩萨不达正等觉而不退转。大王!假令最胜山王须弥百或千裂,菩萨不达正等觉而不退转。大王!假令虚空恰如莚而卷,菩萨不达正等觉而不退转。大王!假令日月与星辰俱如土块,陨落地上,菩萨不达正等觉而不退转。何故耶?菩萨能断缚一切。」

「尊者那先!此世有几何之缚耶?」

「大王!此世有此等十缚。於其缚所缚之有情不出离,假令出离亦退转。何等为十?大王!母是此世之缚,父是此世之缚,妻是此世之缚,子是此世之缚,亲戚是此世之缚,朋友是此世之缚,财是此世之缚,利养名闻是世之缚,主权是此世之缚, [P.364] 五种欲是此世之缚。大王!此等十者是此世之缚。於此缚所缚之有情出离亦退转。菩萨截断、舍断、断除其等十缚。大王!故菩萨不退转。」

「尊者那先!若菩萨依天神之言而生不乐心时,智未徧熟,觉未徧熟,而踰城出家,彼为何作难行之行作耶?以一切为食,非待智徧熟耶?」

「大王!此等十人於此世是所轻视、轻贱、轻侮、轻蔑、呵责、嫌厌、不尊敬。何等为十?大王!寡妇於此世是所轻视、轻贱、轻侮、轻蔑、呵责、嫌厌、不尊敬。大王!羸弱之人、无朋友亲戚之人、大食之人、住卑劣家之人、有恶友之人、无财之人、无正行之人、不劳动之人、不努力之人於此世是所轻视、轻贱、轻侮、轻蔑、呵责、嫌厌、不尊敬。大王!此等十人於此世是所轻视、轻贱、轻侮、轻蔑、呵责、嫌厌、不尊敬。大王!菩萨随念此等十事时,生如是之想:『我不行、不努力而不於人天所呵责。我以行为主,以行为重,以行为规,以行为习,以行为轭,以行为 [P.365] 家不放逸而住耶?』大王!如是,菩萨令智徧熟而作难行之行作。」

「尊者那先!菩萨作难行之行作,如是言:『我以此强烈难行之行作,未逮得超人法至上殊胜之圣智见,有至菩提之他道耶?』尔时,菩萨关於道有念妄失耶?」

「大王!此等二十五是弱心之法,依彼弱心正入三昧而不到诸漏之灭尽。何等为二十五?大王!忿是弱心之法,依彼之弱心正入三昧而不到诸漏之灭尽。恨、覆、恼、嫉、悭、谄、诳、强情、激情、慢、过慢、憍、放逸、昏沈睡眠、喜、懈怠、亲近恶友、色、声、香、味、触、饥渴、不乐是弱心之法,依彼之弱心正入三昧而不到诸漏之灭尽。大王!此等之二十五是弱心之法。依彼之弱心正入三昧而不到诸漏之灭尽。大王!饥渴浸彻於菩萨之身体,浸彻身体之心,心正入三昧而不到诸漏 [P.366] 之灭尽。大王!四阿僧只劫百千劫之间,菩萨於各各之生,寻求四圣谛之现观。何现观之生,於最後生,关於道念之忘失。大王!然,菩萨唯『有至菩提之他道耶?』之想生。大王!菩萨曾生一个月之时,作父释迦之业务时,於凉阎浮树之荫,於吉祥之卧牀,结跏趺坐,离诸欲,离不善法,有寻有伺达自离生喜与乐之初禅而住……乃至……达第四禅而住。」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认受。令智徧熟之菩萨作难行之行作。」

第七 善不善强弱之问

「尊者那先!善与不善,何者大而何者强耶?」

「大王!善者大而强,不善者不然。」

「尊者那先!予不认受:『善者有而强,不善者不然。』

尊者那先!此处有杀生者、不与取者、欲邪行者、妄语者、村里劫夺者、追剥、邪曲者、诈欺者,彼等总依其恶而截手、截足、截手足、截耳、截鼻、截耳鼻、破头盖而入热铁丸、剥皮而磨头盖、口中点火、卷油布而烧全身、卷油布而烧其手、剥牵皮肤、剥缠皮肤、缚系手足梵火於周围、剖皮肉腱、寸断钱形其身、伤身并注入灰汁,以铁棒刺通两耳孔而回转、溃骨如藁薄团、注入热油、为狗所噉、如实生 [P.367] 串刺、以刀断首。或者夜作恶事,其夜受报;或者夜作恶事,翌日受报;或者昼作恶事,其日受报;或者昼作恶事,其夜受报,或者过二三日受报。尊者那先!或一人、或二人、或三人、或四人、或五人、或十人、或百人、或百千人,添附属物而行布施,有现法之财宝,又得名声,又受幸福者耶?或依戒而〔有现法之财宝,又得名声,又受幸福者耶?〕又依行布萨而〔有现法之财宝,又得名声,又受幸福者耶?〕。」

「大王!有四人,作布施、受持戒、行布萨而於现法,以其身体於三十三天之都得名声。」

「是谁耶?尊者!」

「大王!是曼达他王、泥弥王、萨提那王、俱提罗药师。」

「尊者那先!其距数千生而蔽覆,我等两人皆不能见。若可得者,对於现生世尊之存命时而语。」

「大王!於现生为奴仆之芬那加,施食於长老舍利弗,即日为财官。彼今知是豪商芬那加。乔婆罗摩多妃以卖自身之发所得之八迦哈那施食於长老大迦栴延与外 [P.368] 七人,即日为优提那王之第一妃。优婆夷斯比耶为生病之比丘,调味自身之脾肉而施,翌日伤癒合,皮生无疾。摩理迦妃对世尊施前夜之酸粥,即日为拘萨罗王之第一妃。作华鬘之苏蔓那供养世尊八苏蔓那花束,即日得富翁。婆罗门卫迦莎达加供养外依於世尊,即日成为宰相。大王!此等总受现受之财宝与名声。」

「尊者那先!探求渐发现唯六人耶?」

「然,尊者!」

「尊者那先!然者,不善者大而强,善者不然。尊者那先!时,我见十八人亦依恶业之报而为刺所串,见二十人、三十人、四十人、五十人、百人、千人、百千人亦依恶业之报而为刺所串。尊者那先!难陀家有将军之子名跋陀沙罗。彼与栴陀罗崛多王交战开始。尊者那先!於其战役有八十无首之屍体,传言:首累积充满之时,有一无首屍体直立。此等总依恶业之报而招致破灭。尊者那先!依此理由,予亦言:『不善者大而强,善者不然。』尊者那先!於佛教,卿曾闻拘萨罗王作无比之施耶?」

「然,大王!」

「尊者那先!拘萨罗王作无比之施,由其因缘获得现法之财宝或名声或幸福耶?」

[P.369] 「否,大王!」

「尊者那先!若拘萨罗王作如是无上之施,由其因缘不能获得现法之财宝、名声、幸福。尊者那先!然者,不善大而强,善者不然。」

「大王!不善为小速於变异,善为大经长时而变异。大王!又依譬喻而究竟明白。大王!譬如西部地方有一种谷物名为拘姆达班提迦,不到一月运至家中。然,米经五月、六月而变异(熟)。大王!此处拘姆达班提迦(谷)与米有如何之差异,有如何之相异耶?」

「尊者那先!拘姆达班提迦(谷)是小,米是大。尊者那先!米适合於王,是王之食。拘姆达班提迦是如仆所用之食。」

「大王!如是,不善小而速变异,善大经长时而变异。」

「尊者那先!世速熟者大而强。故不善者秀而强,善者不然。尊者那先!譬如士 [P.370] 兵冲进极大之战斗,夹敌於脇,曳速近队长,其士兵世称有能力之勇者。又箭医速拔取其箭,除疾,其箭医称为名人。又算数者极快算速显示,其算数者称为名人。力士速投对手,仰卧而倒,其力士称为有能力之勇者。尊者那先!如是,善、不善皆速熟者,於世大而强。」

「大王!两业皆是未来所受。然,不善业依有罪而刹那现法所受。大王!古之刹帝利确立此法令,言:『杀生物者应受刀杖。不与取者、与他人之妻私通者、作妄语者、劫夺村里者、作追剥者、作邪曲诈欺者应受刀杖、受伤害,应截断,应破毁,应被杀。』彼等唤出作者查探而笞、伤害、截断、破毁、杀。大王!然,谁确立此法令耶?『作布施者、或守戒者、或行布萨者应与财或名声。』恰如伤害、缚系作恶事之贼,查探而与财或名声耶?」

「否,尊者!」

[P.371] 「大王!若查探施者与财或名声,善亦为现法所受。大王!『与财或名声』,无探寻施者故,善是不为现法所受。大王!依此理由,不善者是现法所受,施者於未来受大而强之〔乐〕受。」

「善哉,尊者那先!除如卿有觉慧之人,此问不能善解。尊者那先!世俗〔之问〕依出世间〔之义〕而知。」

第八 施饿鬼果之问

「尊者那先!此等之施者作布施而回施於先亡者言:『此达於彼等。』彼等〔死者〕以彼因缘而得报耶?」

「大王!或者得,或者不得。」

「尊者!何人得,何人不得耶?」

「大王!生於地狱者不得,至於天者不得,至於畜生者不得,四饿鬼之中,三饿鬼不得,即食吐物饿鬼、饥渴饿鬼、烧渴饿鬼。他施活命饿鬼得〔报〕,唯虽与彼等忆念时而得。」

「然者,尊者那先!若回施者不得〔报〕,施者之布施流失,无果。」

「大王!布施非无果,非无报。施者受其果。」

「尊者!然者,以事例令予得解。」

「大王!此处有人,调鱼、肉、木酒、嚼食、噉食而行於亲族之家,若彼等亲族不受纳其物,其赠物流失,又消失耶?」

[P.372] 「否,尊者那先!彼是所有物之人。」

「大王!如是,施者受其果。大王!又譬如有入於室内之人,前方无出口时,由何处而出耶?」

「尊者!由所入之处而出。」

「大王!如是,施者受其果。」

「尊者那先!然。彼然,予如是认受。施者受其果。予不难其理。」

第九 善不善大小之问

「尊者那先!若作此等施之布施达於先亡者,彼等受其报,然作杀生,惨忍而手涂血作惨虐之行而回施先亡者言:『此我行之报达先亡者。』其报达先亡者耶?」

「否,大王!」

「尊者那先!然者,有如何之因,如何之原因,善是达〔先亡者〕,不善是不达耶?」

「大王!此非问之问题。大王!有答者,勿问不可问。『何故虚空无依止之物耶?何故恒河不流向上流耶?何故此等人间与鸟为二足而兽为四足耶?』卿以此问我耶?」

[P.373] 「尊者那先!予非欲令困惑而问此,为除疑惑而问。予问卿:『世有左撇子与失明者多人,如何彼等不得〔治疗之〕机耶?』」

「大王!亦不行为,〔其行为〕不能不同意分别人与恶业。大王!譬如人由於搬运水而由远方运水。大王!然,由於搬运坚固之大岩山而得如所期望而搬运耶?」

「否,大王!」

「大王!如是,得分别善者,不得分别不善者。大王!又譬如由油而得燃灯火。大王!由水而得燃灯火耶?」

「否,尊者!」

「大王!如是,得分别善者,不得分别不善者。大王!又譬如农夫由泽引水而令熟谷物。大王!然而,由大海引水而得令熟谷物耶?」

「否,大王!」

「大王!如是,得分别善者,不得分别不善者。」

「尊者那先!何故得分别善者,不得分别不善者耶?以理令予理解。予非失明,亦非无光,闻而可知。」

「大王!不善者小,善者多。不善者小故依着作者,善者多故扩展天界与此界之世界。」

「请以譬喻。」

[P.374] 「大王!譬如小之一水滴落於地。大王!其水滴亦扩展十由旬或十二由旬耶?」

「否,尊者!其水滴依於落下之场所。」

「大王!何故耶?」

「尊者!以水滴水小故。」

「大王!如是,不善者小,小故依着於作者,不得分别。大王!又譬如极大雨充满而降满於洼、沼、泽、洞、穴、湖、莲池、低地、平地之一切。大王!其极大雨横徧扩展於下方耶?」

「然,尊者!其极大雨充满洼、沼、泽、洞、罅隙、湖、莲池,亦扩展十由旬或十二由旬。」

「大王!何故耶?」

「尊者!以雨大故。」

「大王!如是,善者多,多故皆得分别人天。」

「尊者那先!何故不善者小而善者多耶?」

「大王!譬如作布施,或受持戒,或行布萨者乃欣喜、极悦喜、喜悦、极喜悦、欢喜、意喜、感激。彼不断生喜,能意喜,善逐次增大。大王!譬如多水盈满之泉,由一方入水,由一方流出,流出之时亦不断生,无尽。大王!如是,善逐次增大。 [P.375] 大王!若有人百年倾心於作善,倾心时善每逐次增大。彼其善得与随所欲之人有所明白。大王!然,作不善者後日追悔,追悔之心则滞着、萎缩、退还、悲伤、苦痛、消尽、消灭、不增大,於其处终灭。大王!譬如於有涸渴河高低、屈折、弯曲之砂洲,由上方而来少量之水,消毒、消灭、不增大,於其处终灭。大王!作不善者追悔,追悔者心滞着、萎缩、退还、悲伤、苦痛、消尽、消灭、不增大,於其处终灭。大王!此即所以不善为小之理由。」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认受。尊者那先!善破外学之邪说,善破〔外学〕说之縺,灭诸异论,胜者之子获得名声。」

第十 梦之问

「尊者那先!男女於此世作梦。梦见善、恶、曾见、未见、曾作、未作、安稳、怖畏、远、近、多种、数千种者。名此梦者何耶?又见此梦者谁耶?」

[P.376] 「大王!梦是兆相近於心路。大王!此等六者作梦。何等为六?风疾之人作梦,胆汁疾之人作梦,痰疾之人作梦,依天神之引诱作梦,由常习作梦,由前兆作梦。大王!此中,唯由前兆作梦是真而其他是邪。」

「尊者那先!由前兆作梦,彼心自行求其兆相耶?其兆相入於心耶?或他人来告彼耶?」

「大王!彼心非自行求其兆相,又非其他任何人来告彼,其兆相入心。大王!譬如镜非自行何处求映像,又非其他之物带来映像告於镜,映像由任何处来入於镜。大王!如是,彼心非自行求其兆相,又非他物来告彼,兆相由任何处来入於心。」

「尊者那先!作梦,其心知『或安稳,或怖畏,应有如是如是之报』耶?」

「大王!作梦,其心非知『或安稳,或怖畏,应有如是如是之报』。兆相现时,话於他者,由此彼等〔他者〕谈说其意义。」

「尊者那先!请表示其理由。」

「大王!譬如身生斑疹、脓肿、轮癣,或带来利得,或不利得,或名声,或不名 [P.377] 声,或毁呰,或赞叹,或乐,或苦。大王!其斑疹、脓肿、轮癣者知『我等生此事』而生耶?」

「否,尊者!斑疹见生於任何之时,卜者豫言『有如是如是之报』。」

「大王!如是,作梦其心非知『或安稳,或怖畏,应有如是如是之报』。兆相现时,话於他者,由此彼等〔他者〕谈说其意义。」

「尊者那先!作梦者眠而见耶?或寤而见耶?」

「尊者那先!作梦者非眠而见,或非寤而见,睡眠来入,有分未到之时,其间作梦。大王!深入睡眠时,心至有分,至有分之心不现转,不现转之心不知乐苦,不辨知者无梦,心现转之时作梦。大王!譬如於暗黑、闇处,不能见映像於光耀清净之镜。大王!入睡眠,心至有分之时,身体存,心不现转,心不现转之时,不作梦。大王!恰如镜子,如是可见身体,恰如闇处,如是睡眠可见,恰如光明其心如是可见。

[P.378] 大王!又譬如太阳被雾所包围时,光不能见,太阳光线存在而不能现,太阳之光线不能现时,光明不存在。大王!如是,入睡眠者之心至於有分,至於有分,心不现转,不现转时不作梦。大王!恰如太阳,如是可见身体;恰如被雾所包围,睡眠可见;恰如太阳之光线,如是心可见。

大王!於身体二者存在而心不现转。(一)入睡眠,於至有分身体虽存在而心不现转。(二)於入灭尽定身体虽存在而心不现转。大王!於寤者心动而开放、显露、不缚。兆相不近於如是之心路。大王!譬如欲秘密者开放、显露而无有用,避不作秘密之人。大王!如是,天之事态不近寤者之〔心〕路,故於寤时不作梦。大王!又譬如破比丘之活命,不正行而有恶友,无戒、懈怠、无精进之人不入善菩提分法。大王!如是,寤者天之事态不入,故寤时不作梦。」

「尊者那先!睡眠有初中後之三耶?」

「大王!然。睡眠有初中後之三。」

[P.379] 「以何为初,以何为中,以何为後。」

「大王!身体被缚、徧缚、无力、鲁钝、不活泼,是睡眠之初。大王!袭於微睡,间间之寤,是睡眠之中。至於有分,是睡眠之後。大王!至中,袭於微睡者作梦。大王!譬如有有情,慎深、等待、确立、觉不动而远离骚音,空闲而潜入远离森林中,思惟微妙事,彼不入睡眠,彼於其处等持,心一境,觉知微妙事。如是,避睡眠为中性,觉知微妙事。大王!如是,非寤,非深入睡眠,入中间,袭於微睡者作梦。大王!恰如骚音,如是寤可见;恰如远离森林,如是见袭於微睡者;恰如彼舍骚音〔又〕避睡眠为中性,觉知微妙事。如是,非寤,非深入睡眠,袭於微睡者作梦。」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认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