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昼夜部纪事三

辽史·圣宗本纪》:统和元年二月戊子朔,禁所在官吏、军民,不得无故冒禁夜行。违者坐之。

琅嬛记》:宋太祖微时,夜卧,至人静时,常有光如车轮,内见黄龙,若在波浪中出没,鱼鳖之类不可胜数。亦有极怪之物,从而见焉。皆作金色,光芒刺目。顷之,始灭。有见之者,后皆贵。

宋史·赵普传》:太祖数微行,过功臣家。一日大雪,向夜,普意帝不出。久之,闻叩门声。普亟出,帝立风雪中。普惶惧迎拜。帝曰:已约晋王矣。已而太宗至,设重裀地,坐堂中,炽炭烧肉。普妻行酒,帝以嫂呼之。

《职官志》:翰林学士院,翰林学士承旨等六员掌制诰。诏令:撰述之事,凡拜宰相,及事重者,晚漏,上天子御内东门小殿,宣诏面谕。给笔札,书所得旨。禀奏,归院。内侍锁院门,禁止出入。夜漏尽,具词进入,迟明白麻出。

《王彦升传》:彦升为京城巡检,中夜诣王溥第。溥惊悸出。既坐,乃曰:此夕巡警甚困,聊就公一醉耳。

春明退朝录》:李文正公,罢相为仆射,奉朝请居昭庆坊,每五鼓则兴,置白居易集数册于茶镣中,至安远门仗舍,然烛观之。俟启钥,则赴朝。

《宋史·隐逸传》:宗翼者,蔡州上蔡人。尝言昼夜者,昏晓之辨也。故既暝未曙,皆不出户。

梦溪笔谈》:国朝置天文院于禁中,设漏刻,观天台铜浑仪,皆如司天监。与司天监互相检察。每夜,天文院具有无谛见云物、祺祥及当夜星次。须令于皇城门未发前到禁中。门发后,司天占状方到。以两司奏状对勘,以防虚伪。

《春明退朝录》:雍熙二年三月,诏中书申后两棒鼓出,枢密院申后四棒鼓出。

玉海》:按故事,唐开元置侍读,其后有翰林侍讲学士,五代久废。太宗崇尚儒术,由是命文仲侍读,寓直禁中,以备顾问。然名秩未崇,上遹尊先志,首置此职。择耆儒旧学充其选班,次翰林学士禄赐如之,设直庐于秘阁,侍读更直侍讲长。上日给珍膳,夜则迭宿召对,询访或至中夕。

《梦溪笔谈》:学士院玉堂东承旨,閤子窗格上有火燃处,太宗尝夜幸玉堂,苏易简为。学士已寝,遽起,无烛具衣冠。宫嫔自窗格引烛入,照之。至今不欲更易,以为玉堂一盛事。

湘山野录》:江南徐知谔,得画牛一轴,昼则齧草栏外,夜则归卧栏中。谔献后主煜,煜持贡阙下。太宗张后苑以示群臣,俱无知者。惟僧录赞宁曰:南倭海水或减,则滩碛微露。倭人拾方诸蚌胎中,有馀波数滴者,得之,和色著物,则昼隐而夜显。沃焦山时,或风挠飘击。忽有石落海岸,得之滴水磨色。染物则昼显而夜晦。见《张骞·海外异记》。

《梦溪笔谈》:陈文忠尧叟为枢密。一日,日欲没时,忽有中人宣召。既入右掖,已昏黑。遂引入禁中,屈曲行甚久,时见有帘帏灯烛,皆莫知何处。已而,到一小殿,殿前有两花槛,已有数人先至,皆立廷中。殿上垂帘蜡烛十馀炬而已。相继而至者,凡七人。中使乃奏班齐。惟记文惠、丁谓、杜镐三人,其四人忘之。杜镐时尚为馆职。良久,乘舆自宫中出,灯烛亦不过数十而已。宴具甚盛,卷帘,令不拜。升殿就坐,御座设于席东,设文忠之坐于席西,如常人宾主之位。尧叟等皆惶恐不敢就位。上宣谕不已,尧叟恳陈,自古未有君臣齐列之礼,至于再三。上作色曰:本为天下太平,朝廷无事,思与乡等共乐之。若如此,何如就外朝开宴。今日只是宫中供办,未尝命有司,亦不召中书辅臣。以卿等机密及文馆职任侍臣无嫌。且欲促坐语笑,不须多辞。尧叟等皆趋下称谢,上急止之曰:此等礼数,且皆置之。尧叟悚慄危坐,上语笑极欢。酒五六行,膳具中各出两绛囊,置群臣之前,皆大珠也。上曰:时和岁丰,中外康富。恨不得与卿等日夕相会。太平难遇,此物助卿等燕集之费。群臣欲起谢,上云且坐。更有如是,酒三行,皆有所赐。悉良金重宝。酒罢,已四鼓时。人谓之天子请客。

碧云騢》:参知政事张观,尝知开封府。府有犯夜巡者,捕致之观,据案讯之,曰:有證见乎。巡者曰:若有證见,亦是犯夜。左右无不大笑。《宋史·律历志》:殿前报时鸡,唱唐朝旧有词,朱梁以来,因而废弃,止唱和音。景德四年,司天监请复用旧词。遂诏两制详定,付之习唱。每大礼,御殿登楼入閤内宴。昼改时,夜改更则用之。常时改刻、改点,则不用。五更五点后发鼓,曰:朝光发,万户开,群臣谒。平旦寅朝辨色,泰时,昕日出。卯瑞露晞祥光绕,食时,辰登六乐,荐八珍禺中巳。少阳时,大绳纪日。南午,天下明,万物睹日,昳未飞。夕阳清晚气晡时,申听朝暇,湛凝神入。日酉群动息,严扃守初。夜发鼓曰,日欲暮,鱼钥下龙韬布。甲夜,己设钩陈备兰锜。乙夜,庚杓位易泰阶平。丙夜,辛清鹤唳梦良臣。丁夜,壬丹禁静漏更深。戊夜,癸晓奏闻求衣始。

《礼志》:大中祥符元年正月乙丑,帝谓辅臣曰:朕去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夜将半,方就寝。忽室中光曜,见神人,星冠绛衣,告曰:来月三日,宜于正殿建黄箓道场。一月将降天书大中祥符三篇。朕竦然起对,已复无见,命笔识之。

大中祥符四年六月八日,封祀。制置使王钦若言:泰山西南垂刀山上,有红紫云气,渐成华盖,至地而散。其日水工董祚于灵液亭北,见黄素书曳林木之上,有字不能识。言于皇城使王居正。居正睹上有御名,驰告钦若。遂迎至官舍,授中使捧诣阙。帝御崇正殿,趋召辅臣曰:朕五月丙子夜复梦。乡者神人言:来月上旬,当赐天书于泰山。宜斋戒祇受。朕虽贺降告,未敢宣露。惟密谕王钦若等,凡有祥异即上闻。朕今得其奏,果与梦协。上天眷祐,惟惧不称。王旦等曰:陛下至德动天,感应昭著。臣等不胜大庆。再拜称贺。

《湘山野录》:大中祥符四年,驾幸汾阴,起偃师,驻跸永安天文院,测验浑仪。杜贻范奏:卯时二刻,日有赤黄煇气变为黄珥,又变紫气。巳时,后煇气复生。挥尘后录:张耆既贵显,尝启章圣,欲私第置酒以邀禁从诸公。上许之。既昼集,尽欢曰:更愿毕今夕之乐,幸毋辞也。于是罗帏翠幕,稠叠围绕。继之出烛,列屋蛾眉,极其殷勤,豪侈不可状。每数杯,则宾主各少愒。如是者凡三数。诸公但讶夜漏如是之永。暨其彻席,出户,询之,则云已再昼夜矣。

《梦溪笔谈》:大中祥符中,上令尚方铸为金龟,以赐近臣。洪州李简夫家有一龟,乃其伯祖虚己所得者。其龟夜中往往出游,烂然有光。掩之,则无所得。

孔氏谈苑》:真宗临轩策士。夜梦阶下有菜,一苗甚盛,与殿基相高。及拆第一卷,乃是蔡齐。上见其容貌,曰:得人矣。待诏执金吾七人,清道自齐始。

《青琐高议》:亳州大清宫,以真宗将幸宫殿,有老桧南枝碍檐,将加斤斧。一夕大风雷,比向晓。桧枝已转而北矣。真宗甚爱之,因谓之御爱桧。

渑水燕谈录》:晁文元公迥在翰林,以文章德行为仁宗所优异。帝以君子长者称之。天禧初,因草诏得对,命坐,赐茶。既退,已昏夕。真宗顾左右取烛,与学士中使,就御前取烛执以前,导之出内门,传付从史。

《湘山野录》:天禧中,宰臣奏中书枢密院接见宾客。然两府慎密之地,亦欲咨访天下之良苦。早暮接待,复滞留机务。又分厅言事,各有异同。欲乞今后中书枢密院,每有在外得替到阙。及在京,主执臣僚。如有公事,并逐日于巳时已前聚厅见客。已分厅,即俟次日。急速者不在此限。非公事,不得到中书枢密院。

《玉海》:天圣八年,龙图阁待制燕肃,上莲花漏,其制琢石为四分之壶,剡木为四分之箭。以测十二辰二十四气。四隅十干,洎百刻分布昼夜。凡四十八箭,一气一易,岁统二百十六万分,悉刻箭上。铸金莲承箭铜乌,引水而下,注金莲浮箭而上登。不假人力,其箭自然上下,司晨者谨视而易之。其行漏之始,又依周官水地置泉之法,考二交之景,得午时四刻十分为午正,南北景中以起漏焉。〈注〉其法置水以匮,引以渴乌,导以铜荷。水自荷茄下注于壸。壶中为金莲花,覆之荷心,有窍容箭下插方,水之未注也。箭首适与花平,逮水既至,箭则随起,视箭所底,而时刻可以坐致矣。《梦溪笔谈》:狄青为枢密副使,宣抚广西。时侬智高守崙昆关。青至宾州,值上元节,令大张灯烛,首夜燕将佐,次夜燕从军官,三夜餐军校。首夜,乐音彻晓。次夜二鼓时,青忽称疾,暂起,如内。久之,使人谕孙元规,令暂主席行酒,少服药乃出。数使人勤劳座客。至晓各未敢退。忽有驰报者云:是夜三鼓,青已夺昆崙矣。

《仁宗实录》:以天久不雨,降服彻膳,躬自暴露,夜辄升坛祷祀,达旦不寐。

《宋史·周恭肃王元俨传》:元俨子允良,历五节度,领宁海平江两军,封华原郡王。改襄阳,由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侍中至太保中书令。好酣寝,以日为夜。由是一宫之人皆昼睡夕兴。薨,赠定王。有司以其反易晦明,谥曰荣易。

闻见近录》:仁宗朝,禁中夜火。执政趋诣东华门,闭而不纳。遍诣诸门,皆然。王沂公语吕许公曰:可斩关而入。许公曰:不可。自东而南而北,周旋叩关。至日高,方启东华门。有旨百官皆步而入。殿宇多灰烬。上御升平楼,垂帘呼班,喝拜如常。仪自沂公以下皆拜,许公独挺然而立。上遣使问之,许公曰:昨夕宫中灾,今日未面天颜,臣不敢拜。于是卷帘,上临轩陛。许公即再拜。或问其然,曰:禁中火方扰攘,复斩关而入,不惟上益惊,岂不防他变也。垂帘之下,未见天子。万一误拜,其将奈何。

避暑录话》:蒋侍郎堂家,藏杨文公与王魏公一帖。用半幅纸,有折痕,记其略云:昨夜有进士,蒋堂携所作文来,极可喜,不敢不布闻,谨封拜。呈后,有苏子瞻跋,云夜得一士,旦而告人。察其情,若喜而不寐者,蒋氏不知何从。得之,在其孙彝处也。

赵康靖公概,中岁,常置黄黑二豆于几案间,自旦数之。每兴一善念,为一善事,则投一黄豆于别器。暮发视之。初,黑豆多于黄豆。渐久,反之。既谢事归南京,二念不兴,遂彻豆无可数。

夏竦·颍川莲华漏铭序》:景祐中,更为颍漏,再考晷度。以梓潼在南北,古法,昼增一刻,夜损一刻。青社稍比,昼增三刻,夜损三刻。颍处梓青之间,昼增二刻,夜损亦如之。

《玉海》:景祐二年九月乙未,诏司天监,制百刻水秤,以测候昼夜。三年二月,命章得象等,重定水秤刻漏。四月辛亥,得象言,水行有迟疾,请增用平水壸一,渴乌二,昼夜箭二十一。

《伊川文集》:先公大中,娶侯氏夫人。七八岁时,诵古诗曰:女子不夜出,夜出秉明烛。自是,日暮则不复出房门。

冷斋夜话》:范文正公镇鄱阳,有书生献诗,甚工。文正礼之。书生自言:天下之至寒饿者,无在某右。时盛行欧阳率更书荐福寺碑,墨本直千钱。文正为具纸墨,打千本,使售于京师。纸墨已具,一夕,雷击碎其碑。故时人为之语曰:有客打碑来荐福,无人骑鹤上扬州。

《宋史·范纯仁传》:仲淹门下多贤士,如胡瑗、孙复、石介李觏之徒,纯仁皆与从游,昼夜肄业,至夜分不寝。置灯帐中,帐顶如墨色。

《闻见前录》:孙觉龙图未第时,家高邮,与士大夫讲学于郊宫别墅。一夕晦夜,忽月光入窗隙。孙异之,与同舍望光所在,见大珠浮游湖面上。其光属天,旁照远近。有崔伯易者,作感珠赋记之。

《销夏》:叶石林云:欧阳文忠公在扬州作平山堂,壮丽,为淮南第一堂。公每暑时,辄凌晨携客往游。遣人走邵伯,取荷花千馀朵,以画盆分插百许盆。与客相间,遇酒行,即遣妓取一花传客。以次摘其叶。尽处则饮酒,往往侵夜,载月而归。

欧阳修云:王介甫,以夏月昼睡方枕为佳。问其何理,云:睡久气蒸枕热,则转一方冷处。介甫知睡,真懒者也。

《宋史·沈遘传》:遘召知开封,蚤作视事,逮午而毕。出与亲旧,还往从容。燕笑沛然,有馀暇。

刘恕传:宋次道知亳州,家多书。恕枉道借览。次道日具馔,为主人礼。恕曰:此非吾所为来也。殊废吾事。悉去之。独闭閤,昼夜口诵手抄。留旬日,尽其书而去。目为之翳。

《湘山野录》:治平中,御史有抨吕状元溱杭州日事者。其语有欢游叠嶂之间,家家失业;乐饮西湖之上,夜夜忘归。执政笑谓言者曰:军巡所由不收犯夜,亦宜一抨。

桯史》:裕陵,年十三,居于濮邸。一日正昼憩便寝。英祖忽顾,问何在。左右褰帐,方见偃卧,有紫气自鼻中出,盘旋如香篆,大骇。急以闻英祖,笑曰:勿视也。后三年亦以在寝寤惊钦圣。请其故曰:方熟寐,忽觉身在云表,有二神人捧足以登天,是以呼耳。既而果登大宝。

诏录圣瑞之祥付宗正寺。

《宋史·陆佃传》:佃字农师,越州山阴人。居贫苦学,夜无灯,映月光读书。蹑屩从师,不远千里。

赵抃传》:抃日所为事,入夜必衣冠露香,以告于天。不可告,则不敢为也。

《避暑录话》:赵清献公,自钱塘告老归。钱塘州宅之东,旧据城闉横,为屋五间。下瞷虚白堂,不甚高大而最超出,谓之高斋。既治第衢州,临大溪,其旁亦有山麓屹然而起,即作别馆其上,亦名高斋。既归,惟居此馆,不复与家人相接。但子弟晨昏时至,以二净人一老兵为役。早不茹荤,以一净人治膳于外。日轮一僧伴食。略取鲊脯于家,盖不能终日食素也。老兵供埽除之役,事已即去,惟一净人执事其旁。暮以风炉置大铁汤,瓶可贮斗水。及列盥漱之,具亦去。公燕坐至初夜就寝。鸡鸣,净人三击磬。公乃起,自以瓶水沬面,岁以为常。

《吕氏家塾记》:邵尧夫先生,居洛四十年,安贫乐道。自云未尝皱眉,所居寝息处为安乐窝,自号安乐先生。又为瓮牖读书,燕居其下。旦则焚香独坐,晡时,饮酒三四瓯,微醺便止,不使至醉也。

《梦溪笔谈》:熙宁中,予受诏典领历官,杂考星历,以玑衡求极星。初夜,在窥管中。少时,复出。以此知窥管小不能容极星,游转乃稍稍展窥管,候之。凡历三月,极星方游于窥管之内,常见不隐,然后知天极不动,处远极星犹三度有馀。每极星入窥管,别画为一图。图为一圆规。乃画极星于规中,具初夜、中夜、后夜所见。

各图之。凡为二百馀图,极星方常循圆规之内,夜夜不差。

世传虹能入溪涧饮水,信然。熙宁中,予使契丹,至其极北黑水境永安山下卓帐。是时,新雨霁见,虹下帐前涧中。予与同职扣涧观之,虹两头皆垂涧中,使人过涧,隔虹对立,相去数丈,中间如隔绡縠。自西望东则见,盖夕虹也。立涧之东,西望,则为日所铄,都无所睹。久之,稍稍正东,踰山而去。

《销夏》:神庙时,中贵宋用臣凿后苑瑶津池。成,明日,请上赏莲荷。忽见万荷蔽水,乃一夜买满京盆荷,沉其下。上嘉其能。

《避暑录话》:饶州,自元丰永朱天锡以神童得官,俚俗争慕之。小儿不问如何,粗能念书。自五六岁时,即以次教之五经,以竹篮坐之。木杪绝其视,听教者预为价,终一经,偿钱若干。昼夜苦之。

《宋史·周敦颐传》:侯师圣学于程颐,未悟。访敦颐。敦颐曰:吾老矣。说不可不详。留,对榻夜谈,越三日乃还。颐惊异之曰:非从周茂叔来耶。

《礼志》:司马光为中丞,请令宰相遵国朝旧制押班,诏宰相,春分辰初,秋分辰正。垂拱殿未退听,弗赴文德殿。令御史台放班。光又言,垂拱奏事毕,春分以后,鲜有不过辰初,秋分以后,鲜有不过辰正。然则,自今宰臣常不至文德殿押班。请春分辰正,秋分巳初奏事。未毕即如今诏。庶几此礼不至,遂废乃诏。春秋分率以辰正飨时,郊天祭之日均用丑时,秋夏以一刻,春冬以七刻。

《司马光传》:光自见言行计从,欲以身殉社稷,躬亲庶务。不舍昼夜,宾客见其体羸,举诸葛亮食少事烦以为戒。光曰:死生命也,为之益力。

《馀冬序录》:程颢尝憩一僧寺,夜闻察察声。烛之,乃鼠于佛脐中衔书欲出。取视之,乃丹书也。如其法试之,屋有火光。后置不复鍊,或讽令服食。颢曰:吾腹中安可著此。

《宋史·苏轼传》:轼尝锁宿禁中召对,便殿命坐赐茶。撤御前金莲烛送归院。

山家清供》:东坡一夕与子由饮酣甚,搥芦菔烂煮,不用他料,只研白米为糁,食之。忽放箸,抚几曰:若非天竺酥酡,人间决无此味。

《辟寒》:东坡云:徐州时,冬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念无与乐者,遂至承天寺寻张怀民。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蘋藻交横,盖竹柏影也。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閒人如吾两人尔。

《冷斋夜话》:盛学士次仲孔舍人,平仲同在馆中,雪夜论诗,平仲曰:当作不经人道语。曰:斜拖阙角龙千丈,澹抹墙腰月半棱。坐客皆称绝。次仲曰:句甚佳,惜其未大。乃曰:看来天地不知夜,飞入园林总是春。平仲乃服其工。

《宋史·杨存中传》:上问将于张俊,俊以存中对。召见,赐袍带。时元帅府草创,存中昼夜扈卫寝幄,不顷刻去侧。帝知其忠,谨亲信之。

《宣和书谱》:王仁裕,字德辇,天水人也。一夕,梦剖其腹,肠胃引西江水以浣之。睹水中沙石,皆有篆文。及寤,胸中豁然。自是文性超敏,作诗千篇。目曰《西江集》。

《梦溪笔谈》:吴僧文捷,戒律精苦,奇迹甚多。尝持如意轮咒,灵变尤多。瓶中水咒之,则立涌蓄一舍利。昼夜转于琉璃瓶中,捷行道绕之。捷行速,则舍利亦速。行缓,则舍利亦缓。

《避暑录话》:范德孺喜琵琶,暮年苦夜不得睡。家有琵琶筝二婢,每就枕,即使杂奏于前。至熟寐,乃方得去。

春渚纪闻》:族兄次翁,鼻生一瘤,治之不差。行至襄阳,遇一道人喜饮,日与周旋。临别,出小瓢,倾药如粟粒三,授次翁,曰:汝夜以针剌瘤根,纳药针穴,明日瘤自落。次翁因夜取针剔瘤根,纳药。至夜半,但觉药粒巡瘤根而转。至晓,扪之,则瘤已失去。取镜视之,了无疤痕也。因大神之。以水银一两置铫间,取药投之,化为紫金,方知神仙所炼大丹也。

歙大,姓汪氏。一夕山居,涨水暴至,迁寓庄户之庐。庄户,研工也。夜有光起于支床之石,异而取之,使琢为研石。色正天碧,细罗文中,涵金星七,布列如斗宿状,辅星在焉。因目为斗星研。汪自是家道饶益。

《桯史》:张贤良君悦,咸家蜀绵竹,世以积德闻。尝一日昼寝,梦神人自天降,告之曰:天命尔子名德作宰相。惊而寤。未几而魏公生。时魏公之兄已名滉。君悦不欲更所从,乃字魏公,曰德。远出入将相,垂四十年。

《玉海书目》:绍兴初,太常博士王普撰《官历刻漏图》一卷,并序。言百刻分十二辰,昼夜长短,以岳台为定。九服之地,冬夏至,昼夜刻数,或与岳台不同。则二十四气易箭之日,亦皆少差。

《宋史·岳飞传》:飞入见,帝从容问曰:卿得良马否。飞曰:臣有二马,介而驰,初不甚疾。比行百里,始奋迅。自午至酉,犹可二百里。

《玉海》:绍兴十二年五月,太常言:郊祀,仗内鼓吹八百八十四人,今乐工全缺。乞下三司差拨。从之。鼓吹用钲鼓、铙角、觱栗、管笛等。昼在仗内导驾,夜在警场奏严。

《桯史》:清漳杨汝南,少年时,以乡贡试临安,待捷旅邸。夜梦有人以油沃其首。惊而寤,榜既出,辄不利。如是者三,窃怪之。绍兴乙丑,复与计偕,惧其复梦也。榜揭之夕,招同邸者告以。故益市酒殽,明烛张博具,相与剧饮,期以达旦。夜向阑,四壁咸寂,有仆曰:刘五卧西牖下呻吟如魇。亟振而呼之醒,乃具言初以执炙之勚视博,方酣,幸主之不呼,窃就枕。忽有二人者,扛油鼎自楼而登,仓皇若有所访。顾见主之在坐也。执而注之,我怒而争,是以魇。汝南闻之,大恸曰:二千里远役,今复已矣。同邸亦相与叹咤,为之罢博。及明,漫强之视榜,而其名俨然中焉。视榜陈于地,黯若有迹,振衣拂之,油渍其上。盖御史涖书淡墨,以夜仓猝覆灯碗,吏不敢以告。

《宋史·赵汝愚传》:汝愚性纯孝,尝寒夜远归。从者将扣门,遽止之曰:无恐吾母。露坐达明,门启而后入。

《刘甲传》:甲平生常谓我无他长,帷足履实地。昼所为,夜必书之。名曰自监。

沈焕传》:焕常曰:昼观诸妻子,夜卜诸梦寐。两者无愧,始可以言学。

《销夏》:叶石林云:景修与吾同为郎,夜宿尚书新省之祠曹厅,步月庭下。为吾言往,尝以九月望夜道钱塘,与诗僧可久泛西湖,至孤山,已夜分。是岁早寒,月色正中,湖面渺然如镕银傍山,松桧参天,露下叶间嶷嶷,皆有光。微风动,湖水晃漾,与林叶相射。可久清臞苦吟,坐中凄然不胜寒。索衣无所有,空米囊覆其背。谓平生得此无几,吾为作诗记之。

曲洧旧闻》:龙福寺门外东偏,有修竹二亩。馀殆不减洛中所产,有鼠喜食其笋。寺僧于笋生时置鼓,昼夜鸣之,谓之惊鼠鼓。芙蓉禅师道楷,始住洛中招提寺,倦于应接。乃入五度山,卓庵于虎穴之南。昼夜苦足冷,时虎方乳,楷取其两子以煖足,虎归不见其子。咆哮跳踯,声振林谷。有顷至庵中,见其子在焉。瞪视楷良久,楷曰:吾不害尔子,以煖足耳。虎乃衔其子,曳尾而去。

鹤林玉露》:陆象山家于抚州金溪,累世义居,一人最长者为家长,一家之事听命焉。公堂之田,仅足给一岁之食。家人计口打饭,自办蔬肉,不合食。私房婢仆,各自供给。许以米附炊。每清晓附炊之米,交至掌厨。爨者置历交收,饭熟,按历给散。宾至则掌宾者先见之,然后白家长,出见,款以五酌,但随堂饭食。夜则卮酒杯羹。每晨兴,家长率众子弟致恭于祖祢祠堂,聚揖于厅。妇女道万福于堂,暮安置,亦如之。

贵耳集》:鹤山先生母夫人方坐蓐时,其先公昼寝梦,有朝服人入其卧内,因问为谁。答曰:陈了翁。觉而鹤山生,所以用其号,而命名陈莹。中前三名登第,后两甲子,鹤山中第,亦第三名。其出处风节,相似处极多。在东南时,有了翁家,子孙必异遇之。

《宋史·孝义传》:杭州仁和人李琼,以鬻缯为业,事母孝。夜常十馀起省母。母喜食时新。琼百方求市,得必十倍酬其直。

《方技传》:孙守荣,临安富阳人。遇异人,教以风角鸟占之术。淮南帅李曾伯荐诸朝。既至,谒丞相史嵩之。丞相一见,颇喜之。自是数出入相府。一日庭鹊噪,令占之。曰:来日晡时,当有宝物。至明日,李全果以玉柱斧为贡。

癸辛杂识》:刘伯宣为宣慰司同知,去官日,泊北关外俞碗盏家之别室。一夕为偷儿盗去银匙著两副,及毛衫布海青共三件。次日,几无可著之衣。其家即欲经官捕盗。伯宣不许,因自于门首语其邻曰:此辈但知为盗,而不知吾乃穷官人也。所有之物不过如此。万一见获,遂坏此生。银匙著入其手亦不愿得,但衣服颇觉相妨,仍见还可也,幸相体此意。人皆笑其迂。越再宿,忽得一簏于屋后空地。视之,毛衫布衣皆在焉。刘公一言信及穿窬,非一日之积也。福建省有村落小民家。一妇人以织麻为业,每夜沤麻于大水盎中。忽一日,视之盎中,水涸矣。视之,初无罅漏,凡数夕皆然。怪其异,至夜俟之,夜过半,果有一物来径入盎中饮水,其身通明,如月光照满室。妇细视之。乃一白蜘蛛耳。其大如五斗栲栳。其妇遂急以大鸡笼罩之,割其腹,内得一珠如弹丸大。照明一室。

《鹤林玉露》:桂林石山怪伟,东南所无,至于暗洞之瑰怪,尤不可具道。余尝随桂林伯赵季仁游其间,列炬数百,随以鼓吹,市人从之者以千计。已而入,申而出。入自曾公岩,出于栖霞洞。入若深夜,出乃白昼。恍如隔宿异世。

《琅嬛记》:薛若社好读书,往往彻夜。一日遇比丘。告之曰:夜半不卧,则血不归心。君虽好学,恐非延益之道。薛谓:潜心传记,则心昧于时,何夜半之可得知乎。僧因就水中捉一鱼,赤色,与薛曰:此谓知更之鱼,夜中,每至一更则为之一跃。薛畜盆中,置书几,至三更,鱼果三跃。薛始就寝,更名曰代漏龙。

《内观日疏》:瑶卿,月夜过此桥,翛然朗吟,其声清亮,字字动人。居民但记其两句云:遥隔美人家,数竿修竹处。自此桥名竹隔。

金史·高桢传》:桢为中京留守,警夜严肃。有近侍冯僧家奴李街喜等,皆得幸海陵,尝夜饮干禁。桢杖之濒死。由是权贵皆震慑。

元史·天文志》:兀速都儿剌不定汉言昼夜时刻之器。其制以铜如圆镜而可挂面。刻十二辰,位昼夜时刻上,加铜条缀其中。可以圆转,铜条两端各屈其首为二窍,以对望。昼则视日影,夜则窥星辰。以定时刻,以测休咎。背嵌镜三面,刻其图凡七,以辨东西南北、日影长短之不同。星辰向背之有异。故各异其图,以尽天地之变焉。

真腊风土记》:一夜只分四更。

《农田馀话》:至元中,遣官十四员分道测日影。用四丈之表,南海北极出地一十五度。夏至日,在表南一尺一寸五分。昼五十四刻,夜四十六刻。衡岳北极出地二十五度,夏至日,在表端无影。北至北海。北极出地六十五度,夏至,景长六尺七寸八分。昼八十二刻,夜十八刻。疑即唐太宗时贞观二十年,骨利干遣使入贡来朝。言其国日入后,煮羊胛熟,已天明者,此地是也。

辍耕录》:周申父言:表叔金二提举住杭州,其室氏乃宋内夫人。曰:吾为内夫人日,每日轮流六人侍帝左右。以纸一番从后端起笔,书帝起居。旋书旋卷,至暮,封付史馆。

《续资治通鉴》:元顺帝自制宫漏,高六七寸,广半之。造木为匮,藏壸其中。运水上下,匮上,设三圣殿,匮腰立玉女。捧时刻筹时至,辄浮水而上,左右二金甲神,一悬钟,一悬钲。夜则神人自能按更而击,无分毫差。鸣钟钲时,狮凤在侧者皆自翔舞,匮之东西,有日月宫飞仙六人立宫前。遇子午时,自能耦进度仙桥达三圣殿,复退立如前。

《辍耕录》:至正庚寅,江浙乡试。八月二十二日夜,二鼓,院中彷佛见一物驰过,甚疾,其状若猛兽者。军卒从而喧哄,因出角端为赋题。越枫,桥里人,丁氏母双目失明。丁至孝,每朝盥漱讫,即舐母之目,积有年矣。俄而,母左目明。未久,右目复明。宪司上其事于朝,表其闾,曰孝子之门,至治年间也。

《琅嬛记》:殷愿,夜梦牛皮上有二土,又有赤玉在其上。其子年十六,解曰:牛皮,革也。二土是圭字,是鞋字也。赤,朱色。朱玉,珠字也。大人当得朱履乎。果然。

霏雪录》:洪武丁卯春,汤信公持节发杭绍明台温五郡之民,城沿海诸镇,时会稽王家,堰夜大雨,水暴至。死者计四五。水上有火万炬,咸以为鬼。予尝询于习海事者,曰:咸水夜动则有光。盖海水为风雨所击。故其光如火耳。

《续文献通考》:洪武以来,设观星台于鸡鸣山。上令天文生分班,昼夜观望。

《明会典》:尚宝司,凡金吾等二十卫守卫官,夜巡各赴本司关领令牌。

凡领金牌夜巡点闸。每日上直,每夜上宿者,次早缴入,轮班三日者,班满缴入,非扈驾,不许带出皇城。违者送问。

凡五城兵马指挥司夜巡,每日一城,轮官二员赴本司关领令牌。次早缴入,不到者,指名参奏。

凡京城夜巡,中军都督府,原降寅字号铜令牌二面。

卯辰字号铜令牌十八面。编定金吾等卫,并五军属卫镇抚六十员。作二十直。每直镇抚三员,军人九名。

轮赴本府,应长巡者,领寅字号。应撞门者,领卯辰字号牌。每夜一更三点,发卯字号牌。三更一点,发辰字号牌。往九门巡撞及点守门官军。如有奸弊,具奏施行。

《大政纪》:英宗正统十四年,二至夏昼冬夜各六十一刻。

《明会典》:五城兵马指挥司,凡夜巡,每日轮官二员,赴尚宝司关领铜牌二面。正德五年,令:犯夜者,照旧例禁行。如违时候,方许呵问擒挐。不得非时惊扰。

客座新闻:偶武孟,吴之太仓人也。有诗名。尝为武冈州幕官。因凿渠得一瓦枕,枕之,闻其中鸣鼓起擂。一更至五更,鼓声次第,更转不差。既闻鸡鸣,亦至三唱。

而晓抵暮,复然。武孟以为鬼怪,令碎之。及见其中设机局以应夜气。识者谓为诸葛武侯鸡鸣枕也。

《霏雪录》:越中有道士陆国宾者,晓乘舟出,见白虹跨水甚近。及至其所,见虾蟆如箬笠大,白气从口出,即跳入水,虹亦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