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戌)二年清嘉慶七年

春正月

1月1日

○癸酉朔,詣孝元殿,行晝茶禮。

○頒賜老人別歲饌,仍命存問,年例也。

1月2日

○甲戌,應資老人下批,百歲者二十八人。

○以任希存爲吏曹參議。

1月4日

○丙子,命安東府使韓用鐸改差。右議政徐龍輔啓言:「用鐸爲嶺南按覈使,復命屬耳。昨日以奉命宰臣,序在方伯之上,今日以道內守令,恭執下官之禮,非所以尊朝廷,嚴禮貌之道。請改差。」從之。

○命竄前承旨蔡弘遠于穩城府,前捕將趙圭鎭于樂安郡,前校理金熙采削去仕版。備局因大司諫兪漢寧之疏,覆啓言:「蔡弘遠,賦性本自癡獃,傳法厥有來歷,爲邪賊餘黨之所瞻依,是不可仍置於郊畿。捕將事,密囑之巨魁,旣被追律,則受嗾之捕將,焉逭其罪?捧現告與弘遠,竝施竄配之典。金熙采之平澤按覈也,伊時傳說之播聞,到今公議之峻發,不可置之,施以削版爲宜。」從之。

1月6日

○戊寅,以李肇源爲吏曹參議,閔昌爀爲司諫院大司諫。

1月9日

○辛巳,行都政。〈吏曹判書徐邁修,參判尹光普,參議李肇源,兵曹判書李得臣。〉以尹序東爲司諫院大司諫。

1月10日

○壬午,敎曰:「漢城主簿李敎源,卽李諭善直輔之子也,何待詞訟?準朔近地守令,今日政差送,俾爲便養。又見仕記,假注書尹久東,亦故諭善得孚之子也。今日政,六品職調用。」

○命以嶺南右兵營餉米一萬石、射軍木代錢三千九百兩零,劃付東萊,以倭館修補也。

1月11日

○癸未,輪對。

○召對。

○實錄堂上洪良浩、金載瓚,以病減下,以趙尙鎭、趙鎭寬、李書九、鄭大容、南公轍、李翊模、尹光普、金羲淳、吳載紹,差纂修堂上。

1月12日

○甲申,勸講。

1月13日

○乙酉,勸講。

○召對。

1月14日

○丙戌,勸講。

○停諸道春操。

1月15日

○丁亥,詣孝元殿,行望祭。

○判中樞府事洪良浩卒。良浩,永安尉柱元後也,文章雅馴,有典則,同時館閣之臣,罕出其右。正廟時,朝議請錢于大國,良浩以箕伯疏爭之。及見格於彼也,世稱文人踈闊,乃有此卓識焉。

○召對。

○備局,以經筵官金日柱疏陳軍、田、糴三政及變科制,正士風,擇邊倅,繕戎備諸條回啓,仍請下諭敦召,從之。

○京各司、各營,進辛酉會計簿。〈時在黃金二百五十七兩三錢一分,銀子四十萬三千七百四十兩七錢,錢文一百四萬七千三百八十一兩零,綿紬一百二十同十四疋零,綿布七千六百九十同三十六疋零,苧布五十五同四十疋零,布子一千十一同三十疋零,米四十五萬六千八百六十二石零,田米九千五百六十一石零,太五萬九千六百十五石零,皮雜穀一萬一千一百六十石零〉。

1月16日

○戊子,勸講。

○召對。

○以徐有鍊爲東萊府使。

1月17日

○己丑,勸講。

○召對。

○以洪羲運爲司諫院大司諫。

○正言吳淵常疏陳典學、制治之要,仍請昏朝日記,更令編輯,本館史草,勿爲洗去。賜批嘉納,尾陳兩事,命大臣,稟處。

1月18日

○庚寅,勸講。

1月19日

○辛卯,勸講。

○召對。

1月20日

○壬辰,次對。大王大妃敎曰:「近觀朝廷擧措,無擔當國事之意,皆以因循彌縫爲事,如此而可做國事乎?先朝聖德,孜孜不已,群下所當爲之事,皆身親爲之,不知玉體之損傷矣。今則主上在沖年,未亡人在深宮,有何所知乎?上而輔翼,下而蕫率,其責專在於大臣,而伈伈泄泄,徒送日月,下詢回啓,或至旬日,如是延拖,許多事務,何以修擧乎?此後則交相勉勵,小事則當日回啓,雖大事,亦無過數日也。國家之設置臺閣,專爲耳目之任也。古則上而君德闕遺,下而朝臣得失,臺閣皆言之,近來則寂無一言,言路之塞如此,何以爲國乎?」領議政沈煥之曰:「此皆臣等之罪也。近來臺疏,皆以『人主一心,萬化之原』爲言,官師相規則無之。大臣以下,苟有所失,則爲臺諫者,皆當論劾駁正,而近來則此風絶無,凡事皆歸之於聖躬導率,其言非不好矣,當今之時,惟當以講學仰勉,外此政事之得失,皆是群下之責,而規正之言,寂然無聞,誠爲寒心矣。」大王大妃敎曰:「此等言,皆當仰勉於春秋鼎盛之人主,而恐非今日切實之言。向來吳淵常之疏,言皆切實,而其中抑僥倖,似指閣屬。向來此輩出送之後,爲御容守直,姑置一二人。蓋不得已如是,而此非御前咫尺出入之人。外間未知此事狀,則此等言,容或無怪。而大抵近來臺言,文具邊似勝矣。」右議政徐龍輔曰:「端本淸源之道,非一朝一夕之事也。必須積累培養,不厭其言之煩複,然後聖學可以成就。當此言路蔽塞之時,竝與此言,而視以文具,不之省察,則豈不可悶。」左議政李時秀曰:「右相所奏好矣。雖似文具,此是進言之第一義,恐不可視以文具而忽之也。」大王大妃敎曰:「近日臺諫,何嘗言守令有不法者乎?亦何嘗言朝廷有闕失者乎?此等當言之事,一切不言,只以萬化之原,責於主上,非以其言爲非也,但在今日,主上沖年,專任群下之時,則恐非切實故也。未嘗以勉君德之言,盡以爲文具也。」

○命罷壯勇營。領議政沈煥之啓言:「惟我先大王,以天縱聖智之姿,政令施措,動法前聖,制作云爲,自合天則。至若壯營之創設,厥有深意之攸寓,不煩大農,而財用自裕,不擾平民,而營制儼成。及夫園寢遷奉之後,作新大邑,制置衛府,以爲內外拱禦之資。夫强榦之圖,五營在矣,固圉之術,列閫備矣。以我先大王,動不踰矩之聖,初元綸音,惓惓於汰冗足食之策,豈欲養不急之兵,增不貲之費哉?誠以精義苦心,別有所在,而規模措劃,不可以不豫也。觀於華城行宮,未老閒亭之扁,聖意所寓,孰不仰認?而不曰內外營,而曰外內營,不曰營司,而曰衛部者,皆所以開視言外之意義。庶幾國人之領會,而不幸天不假壽,竟使千載一有之宏籌大略,不得施焉,每念及此,不覺心肝摧裂。記昔淸燕之暇,諄諄下敎,若曰:『予之此擧,非得已也。今左右暬御,皆出一時權宜,後世不可以此爲法。』筵臣拜稽承聆,至于今玉音在耳。夫忠質損益,各有時義,顯承謨烈,圖非正道。蓋先朝時,則有不得已之精義,故肆有不得已之制置。然到今義隨時異,制合通變,則『一時權宜不可爲法』之敎,正是今日之所當仰體。或曰:『以三年無改之義,姑待來年爲可,』此則未達之論也。改之云者,變革更張之謂也。若夫發揮精蘊,對揚彝訓,使制作之徽旨,垂裕之盛德,竝揭日星,是之謂善繼善述,雖卽日行之可也。臣謹將本營節目錢穀布木區處之策、軍校吏隷歸屬之方,反覆商度,略有頭緖。更爲下詢他大臣及登筵諸宰後,壯勇營持命撤罷,仍令諸臣,會議籌司,就本營節目,卽行釐正,實有合於明先志、闡先美之道。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敎曰:「大臣諸宰,各陳所見。」領府事李秉模曰:「今聞僚相所奏,追惟昔年,愴感如新。而義隨時異,制合道變:『一時權宜,不可爲法』之敎,政是今日之所當仰體者。臣無容他議矣。」左議政李時秀曰:「首相敷奏,雖在今日,與臣等審思熟講,積有時月。今於歷詢之下,豈有他議乎。」右議政徐龍輔曰:「蓋此外內營制置,觀於未老閒亭題扁之聖意,精義所在,孰不仰認?首相所奏,亶出闡明之義,臣於此無容更陳矣。」開城留守金文淳、上護軍李晩秀、大護軍徐有大、刑曹判書黃昇源、廣州留守李敬一、戶曹判書李書九、行護軍南公轍、李漢豐、申大謙,皆無異辭。上曰:「卿等所奏如此,又承慈敎,依爲之。」大王大妃敎曰:「壯勇營事,今聞筵奏,追念昔日設施之意,自不禁愴涕之被面。予雖不言,今日廷臣,孰不知之?然今以汰冗足食爲言,則目今主上幼沖,國勢孤危,其在爲民矯弊之擧,予豈可以事在昔年,徒有難愼,不思所以變通之方乎?況又聞所奏,先朝以『不可以此爲法』爲敎,筵臣多有承聆者云,則尤豈有異議於其間哉?由前由後,不必靳持,依大臣所奏擧行。」

○備局啓言:「正言吳淵常上疏尾陳兩件事,其一,光海時日記,更爲修整事也。國史事體嚴秘,雖未得其詳,此論則蓋已久矣。至今因循,似緣未遑。今適史局方開,纂修伊始,此等事役,勢難一時幷擧。待實錄告功,令春秋館堂、郞,詳細看審後,更爲稟處。其一,史官所修時政記,必爲躬呈,實錄纂出後,仍勿洗草,藏置史庫事也。從前此論,亦非一再,而至于今未嘗行之,則可知其多少窒礙。到今事勢,尤何以創出無前之例。請置之。」允之。

1月21日

○癸巳,勸講。

○大司諫洪羲運疏陳,勉聖學、保聖躬、振紀綱、躬節儉、開言路、恤民隱、愼爵賞、法祖宗八條,賜批嘉納。

1月22日

○甲午,勸講。

○以朴準源爲禁衛大將。

○敎曰:「壯營將撤罷矣,追念昔日,予心當作如何?不可無示意之擧,軍校吏隷中,如有營內逋負者,一幷蕩減,以內下餠肉,再明日首將官,於營中聚會,依犒饋例分饋。」

1月23日

○乙未,勸講。

1月24日

○丙申,勸講。

1月25日

○丁酉,勸講。

1月26日

○戊戌,勸講。

○召對。

○大王大妃,命壯勇內營別庫、外營各庫,幷還屬內帑。大司諫洪羲運、正言洪奭周,皆上疏,言其不可,請出付有司,以示天下財賦,皆歸左藏之意,幷以仰稟慈殿爲批。

1月27日

○己亥,召對。

1月28日

○庚子,召見時、原任大臣、兵、戶判、惠廳堂。上大王大妃敎曰:「以壯營內外別庫,還屬內帑事,日前有所下敎矣。一二臺臣,以此事爲言,外廷之不知裏面者,無怪其爲此言。而近來臺閣寥寥之餘,能爲此言,予甚喜之矣。」又敎曰:「考出文書,可以出給者出給,可以留置者留置,玆成兩度件記,出示卿等,須詳覽也。」又敎曰:「別庫,多以內司及各宮房物力辦置,而近來許多祭享及內外應用之需,皆從此中策應,若盡爲出給,則以內司卽今形勢,實無策應之道。勢將自戶曹擧行矣,不必出新定式,故欲依前還屬於內司,卿等須商量以奏也。」領議政沈煥之曰:「臣等只聞外間物議,不知裏面事勢,而大槪則當陳奏矣。帝王家則無私財,天下之財,皆府庫之財也。必與民共之,無有私藏,然後方可爲正大之道。而叔季以來,始有內帑之名,至于皇明,又有皇庄之名,此非治世之美法矣。」大王大妃敎曰:「內帑,何時始有之乎?」煥之曰:「自唐,始有此名矣。以國朝言之,內需司各宮房所入,先輩名碩,多以出付度支爲請矣。此則今難盡爲變通,而壯營旣罷,諸處屯稅,屬之內司,則當自內司往捧矣。如是則外間瞻聆,當如何哉?內司捧屯稅之說,豈美事哉?若盡爲出給於戶曹,則參量區處,當歸之各宮者,歸之各宮,當歸之各軍門者,歸之各軍門。外此應送諸處者,當一依此例,而經費之應入者,亦當依法進排,事面豈不光明乎?若其中分數,或出或否,則未知於政令,果何如哉?更爲商量處分焉。」左議政李時秀、右議政徐龍輔、領府事李秉模繼奏,皆如煥之言。大王大妃敎曰:「無論內外,皆國家財物也,當用則固當用之,而或慮新定式有弊,所以有還屬之敎矣。旣云爲弊於百姓,則何惜而不爲出給乎?前下傳敎,還收各宮房歸屬,議定區處以奏可也。」又敎曰:「予以目下需用之難,欲加數留置,而主上則每以爲:『旣已罷之,當盡爲出給,何必有所留置乎?』主上春秋雖少,聖德如此矣。」煥之曰:「主上聖意如此,下情不勝感激矣。」大王大妃敎曰:「先朝闕內各處宿衛,皆以壯營爲之矣。今則宿衛之嚴,比昔日尤當自別,而壯營旣罷之後,則宿衛諸處,皆當以武藝別監定立。而聞額數不足,爲二十七名云,武藝別監,當加抄以準此數,而不必新選生踈之人,以本營退出之人,充定其額,則宿衛之慣熟,似當勝於他人,以此擧行可也。」又敎曰:「前日則壯營軍校輩,有因此發身之路矣,今則此路永絶,渠輩必多落莫。局出身窠,依前置之,俾無缺望,外此移送他營門及久勤遷轉之類,必須加意顧恤可也。」

○命故參贊文正公李縡寒泉書院賜額。時,龍仁儒生鄭奎采等,上疏請額,問于大臣,領府事李秉模等以爲:「縡之道學名節,蔚然爲一世之所尊仰。因其祭祀之所,請以宣額之典,多士公議,終恐難遏。」從之。

○命配前縣監李仁行于渭原郡,前掌令李鎭宅于三水府,李儒修于茂山府。先是獻納姜世綸疏論:

李仁行托跡家煥,視作依歸,李鎭宅向年啓語,以徐有防謂之誠忠者,出於爲家煥報仇之計,李儒修綢繆於賊鍾,贐遺於凶銓,傳說喧騰,請屛裔。

批以當詢大臣。備局啓言:「臺疏論列,非比過去之風聞,此等公議,不可不循。」從之。

○命故忠臣贈參判柳後立柳復立,追配晋州彰節祠,故僉使宋文祖,施以貤贈之典。皆以儒生上言,道査後,該曹覆奏而從之。後立殉節於晋州,文祖殉節於嘉靖間北胡之亂者也。

1月29日

○辛丑,召對。

二月

2月1日

○壬寅朔,詣孝元殿行朔祭。

○召對。

2月6日

○丁未,設人日製于泮宮。

○以張至冕爲司諫院大司諫。

2月7日

○戊申,召對。

○兵曹判書李得臣卒。

○備局啓言:「臣等以壯勇營撤罷事,與諸宰連日會本司商確後,都提調、提調、大將、從事官以下將官減革,軍校歸屬之合行事件,別單書入,外營軍制,與該留守商議,衛部之稱,改以司哨,留守所帶使名及摠制以下名號之當爲釐正者,亦幷別單書入。」

○壯勇營撤罷別單。〈官員秩:都提一員、提調一員、使一員減下,從事官一員減下,令吏曹待窠調用,別將二員、把摠三員、善騎將二員減下,哨官十四員,令吏、兵批,次次收用,額外壯勇衛二十二員,幷屬額外禁軍別後司,把摠一員、拜峯別將,兼與別將之號竝爲減下,目別置監牧官一員、牧場凡事句檢擧行兼把摠一員、博川郡守兼減下,別牙兵將二員、古城僉使、鷺梁別將兼減下後,古城僉使還作兵批窠,鷺梁別將還屬禁衛營。自辟臨津別將還屬摠戎廳,漢江別將一員還屬訓鍊都監。將校秩:監官四員,知穀官十一員以上有地處,有資歷者,守令或兩南中軍差送。其次察訪、監牧官,其次邊將,或各營敎鍊官,從願區處,而敎鍊官久勤,統計前仕,次次遷轉。別付料二員,邊將待窠調用,敎鍊官十六員、除本仕牌將八員以上,幷移屬訓局,待窠陞實,而久勤則總計前仕。邊將遷轉,願屬他管者,依願施行。藥房一員、鍼醫一員以上,三營門藥房中,從所願權付,待窠陞實。壯勇衛九十二人,權屬禁旅,統計前仕,每都目三人遷轉。別武士三十三人,從自願移差各營別武士,待窠陞實,而訓局十三人、禁、御兩營各九人。馬醫救療牌將,仍屬訓局馬醫牌將。弓矢人從願,移屬內弓房,付料武士十六人,竝移屬訓鍊都監。軍兵秩:善騎隊二哨,還屬馬兵,待窠陞實。京軍三哨,移屬訓局,待原軍有闕,次次塡代。書字的牌頭,待闕陞實,而其中禁衛營牙兵七十名,還屬該營,左司鄕軍五哨,還屬水原府,別左司鄕軍三哨、別右司鄕軍三哨以上六哨中,廣州二哨,還屬守禦營,龍仁、安山、始與、果川所在四哨,竝當還屬守禦營,而今則四邑軍兵,皆屬水原外營,軍制釐正間,權屬水原府。右司鄕軍五哨,砥平、楊根、坡州、加平三哨,還屬守禦營,楊州、高陽二哨,還屬本邑。牢子一百十八名,巡令手一百十五名,大旗手六十四名,以上幷屬訓鍊都監,待闕塡代,抄擇其善技藝、通兵書者,以爲武藝別監將校陞差之地,書牌待闕陞實。卜馬軍,隨其名色,仍爲移屬,巡牢中扈衛廳軍,還屬本廳,吹皷手八十五名,還屬三營。兼內吹塘報手六十一名,燈籠軍五十九名,帳幕軍五十二名,以上移屬訓鍊都監,書字的牌頭待闕陞實。其中扈衛廳軍,還屬本廳,牙兵五十七名,還屬訓鍊都監,原額四十名外,次次有闕勿補。別將吹手四十名,三司吹手六十名,善騎將標下軍十八名,伺候軍二十三名,以上移屬訓鍊都監標下軍及哨軍,書字的牌頭待闕陞實。工匠牙兵二十三名,分屬各司各營,輜重卜馬軍四十名,分屬各營,拜峯牙兵二哨標下軍二十四名,鄕吹手四十七名,以上從自願還屬守禦廳,餘作牧子。壯別隊一哨,還屬司僕寺,諸員攔後,別武士三十人,員役二十九名,以上設牧後,自該牧從便區處。古城牙兵二哨標下軍五十八名,鷺梁牙兵一哨標下軍二十三名,鄕吹手五十二名,以上竝仍置京畿陞戶,每式年,二十名還屬訓鍊都監,而各軍兵區處間,陞戶姑勿抄上。〉外營軍制釐正別單。〈壯勇外使、行宮整理使一員,留守兼內營與整理所,旣已撤罷,則外使與整理使之名,竝減下,依守禦鎭撫管理使例,以摠理使稱號,令該曹啓下,親軍衛別將兼外軍摠制一員,衛部旣稱司哨,摠制改以中軍,以水使、邊禦以上差擬,而討捕使依前兼帶,從事官所帶管城將減下,亦以中軍兼帶,令兵曹啓下,而摠制兼帶親軍衛別將減下。從事官一員,依三都經歷判官例,改稱摠理營從事官,衛將五員,改以前、左、中、右、後五司把摠,而時任衛將,雖是堂上,姑爲仍存,待後隨窠,以宣薦、堂下有履歷武弁差出,而自本府單望啓下,番將三員,親軍衛別將旣已減下,則番將當分領三列,而不必別設中列,以中列分屬於左、右列,親軍衛改稱別驍士,番將二員改稱左、右列將,以本府及五邑所居堂上有履歷武弁,自本府單望啓下,而一員減下。兼衛將五員,五邑守令兼,四城兼衛將改以別前、別左、別右、別後四司,兼把摠協守衛將改以協守兼把摠,新豊衛將一員改以別中司把摠,禿城衛將一員別將兼改以兼摠,部將六十七員,竝改以哨官,此外將官、軍校名號,皆仍舊。〉

2月8日

○己酉,召對。

○以李秉鼎爲兵曹判書,判義禁府事南公轍爲弘文館副提學。

2月9日

○庚戌,勸講。

2月10日

○辛亥,次對。上曰:「副提學,例不再當館錄云,果然乎?」領議政沈煥之曰:「仁廟丙子以前,文蹟散落,無以考得,丙子以後,皆有載錄。而肅廟朝己巳至甲戌六年之間,副提學李堂揆,嘗再當館錄,而此非可援用之例,英廟以後,至今近百年間,絶無一人再當之例矣。」

○命慶尙監司金履永、左兵使李喆運,拿問嚴勘,以亡命罪人玄慶,久未譏捕,大臣論奏也。

○副提學南公轍陳疏,以館錄之不可再當,乞遞,許之。

○以趙鎭寬爲漢城府判尹,曺錫中爲忠淸道觀察使,南公轍爲慶尙道觀察使,金處漢爲左道兵馬節度使。

2月11日

○壬子,御仁政殿,試春到記儒生。講居首朴宗祐,製居首洪羲玄,竝直赴殿試。

2月12日

○癸丑,勸講。

2月13日

○甲寅,勸講。

○召對。

2月14日

○乙卯,勸講。

○召對。

2月15日

○丙辰,詣孝元殿,行望祭。

○大王大妃敎曰:「今日國事,一委之大臣,而紀綱何以至此?昨日吏判,屢次飭敎之下,終不承膺,政命拖過三日,此重臣之全昧分義,不意如此。大臣請推,失之太寬,百度解弛,職由於此。吏曹判書徐萬修削職,此意傳于大臣。」大臣皆胥命,諭令還第。「

2月16日

○丁巳,月食〈食四分二十四秒,初虧酉正二刻,食甚戌初三刻一分,復圓亥初初刻二分。〉

○先是,持平李允謙疏言:

月前大政後,賓對大臣,以東銓則守令注擬,有失照檢,西銓則初仕排望,未叶物情,有所筵奏。此等事,不可不明言其何事之有失照檢,何人之未叶物情,原望筒一竝勿施,然後人心始服,而政化可淸。此則更詢大臣處之焉。

批曰:「大臣一言,亦爲相規,有何更詢也?」時任三相,聯箚言:

持平李允謙疏語,左右映帶,半在銓官,半在廟堂,或呑或吐,如嘲如弄,終又以下詢爲請,請當該臺臣,施以譴罷。

以事關朝綱爲批而允之。又因修撰李東萬言,加施譴削之典。

○以金達淳爲吏曹參判,任希存爲參議,以三堂俱缺,因下敎廟薦也。

○召對。

2月17日

○戊午,勸講。

○以李書九爲吏曹判書,趙鎭寬爲戶曹判書,李文會爲司諫院大司諫,韓用龜爲全羅道觀察使,金載瓚爲水原府留守。

2月18日

○己未,設慶科庭試文武科初試。

○勸講。

○召對。

2月19日

○庚申,勸講。

2月20日

○辛酉,勸講。

2月21日

○壬戌,勸講。

○慶尙監司金履永,以宜寧縣民家失火,延及倉舍,各穀一千六百石零,民家燒燼一百八十六戶,燒死一人啓。又以寧海等四邑燒戶二百三十八啓。命遣備郞慰諭,別加顧恤。

2月22日

○癸亥,勸講。

○以金羲淳爲吏曹參判,李祖承爲議政府左參贊,趙尙鎭爲漢城府判尹。

2月23日

○甲子,勸講。

○召對。

○冬至兼陳奏正使曺允大等,以自燕離發,馳啓:

兼陳討邪奏覆,禮部奏:『朝鮮國貢使曺允大等,賚貢至京,另有奏本一件,抄錄進呈。該國王以沖年襲封,奉職藩屛,適該國邪匪紏連,謀爲不靖,卽董率臣工,殄除魁黨,寧謐國都,竝將辦理顚末,臚章入告。』覽奏已悉:『惟本內所稱:「邪黨金有山、黃沁、玉千禧等,每因朝京使行,傳書洋人,潛受邪術」等語,此則非是。京師向設有西洋人住居之所,祗因洋人素通算學,令其推測躔度,在欽天監供職,向不准與外人交接。而該洋人航海來京,咸知奉公守法,百餘年來,從無私行傳敎之事,亦無被誘習敎之人。該國王所稱:『邪黨金有山等,來京傳敎』一節,其爲妄供無疑。自係該國匪徒,潛向他處,得受邪書,輾轉流播,及事發之後,堅不吐實,因而捏爲此言,殊不可信。目該國王,惟應嚴飭本國官民,敦崇正道,勿惑異端,自不至滋萌邪慝。至所稱『餘孽或有未凈,恐其潛入邊門,』所慮亦是。已降旨飭令,沿邊大吏,一體嚴査。設遇該國匪徒,潛入邊隘,一經盤覈,卽發交該國,自行辦理,以示朕撫輯懷柔至意,著。禮部將此旨,行令該國王知之。欽此。「

2月24日

○乙丑,召對。

2月25日

○丙寅,勸講。

○以徐有大爲摠戎使,李翊模爲弘文館副提學。

2月26日

○丁卯,御仁政殿,行慶科庭試文武科殿試,文取安光宇等五人,武取趙悅等四十人。

2月27日

○戊辰,勸講。

○召對。

2月28日

○己巳,勸講。

○以李潤謙爲三道統制使,白師誾爲咸鏡北道節度使。

○以徐邁修爲議政府右參贊。

○行弘文錄。〈副提學李翊摸,應敎朴宗京,校理朴命燮,副校理申溆、申龜朝,修撰任厚常。〉五點,朴宗正、朴孝成、李基慶、宋知濂、宋冕載、姜浚欽、洪奭周、呂東植、金邁淳、金啓濂、吳淵常、李好敏、李晦祥、李永老、元在明。

2月29日

○庚午,勸講。

○召對。

三月

3月1日

○辛未朔,詣孝元殿,行朔癸。

○召對。

3月2日

○壬申,勸講。

3月3日

○癸酉,勸請。

○詣孝元殿,行晝茶禮。

3月4日

○甲戌,勸講。

○召對。

3月5日

○乙亥,詣孝元殿,行寒食祭。

3月6日

○丙子,勸講。

○備局啓言:「水原留守金載瓚,昭晣備至,申飭亦屢,一向在外,無意應命,揆以道理,極爲未安。請罷職。」從之。

○以鄭大容爲水原府留守。

3月7日

○丁丑,勸講。

○以李晩秀爲禮曹判書。

3月8日

○戊寅,勸講。

○召對。

3月9日

○己卯,勸講。

○召對。

○義禁府啓言:「北靑府投畀罪人李錫夏,遭母喪,依法典歸葬間給暇矣。今已過葬,請還發配所。」敎曰:「情理可矜,特爲放釋。」

3月10日

○庚辰,都堂〈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右議政徐龍輔,左參贊李致中,大提學李晩秀,吏曹判書李書九,參判金羲淳,參議任希存。〉會圈。六點,金邁淳,五點,金㙆、朴宗正、趙恒鎭、李基慶、宋知濂、沈鎜、權晙、宋冕載、姜浚欽、洪奭周、宋應圭、呂東植、李東煥、金啓濂、柳烇、吳淵常、徐長輔、李好敏、李晦祥、李永老、李基崇、元在明、尹久東。

○憲府新啓,請寢北靑府投畀罪人李錫夏特放之命,諫院繼發,幷不允。

3月11日

○辛巳,勸講。

3月12日

○壬午,內閣〈提學李晩秀、金祖淳,檢校直閣李始源、金近淳、檢校待敎徐有桀〉會圈。直閣五點,朴宗慶、金邁淳、吳淵常、李永老。待敎五點,李敎信、曺錫正。

○以朴宗慶爲奎章閣直閣,李敎信爲待敎,李堯憲爲黃海道兵馬節度使。

3月13日

○癸未,義州府尹任焴啓言:「盛京禮部咨文以爲:『今據送到漂風難民三十名內,內地民人二十五名,飭令該地方官,回籍安置,其餘異國人五名中一名,在途病故外,均屬遠夷,容服旣殊,言語又無通譯。若由陸路送京,亦未能的指何國,勢必行査往復守候需時,恐非懷遠之意。難夷等,旣經漂至朝鮮,自係相近隣邦,自何處遭亂,諒必記憶。水路方向,若資助舟糧,指示來踪,送至彼國交界,較爲順便。將難夷四名,仍送回朝鮮,仰卽轉達事。』」令廟堂稟處。

3月15日

○乙酉,水原留守,以陵園播植啓,施賞有差。

○備局啓言:「今此漂人,不知爲何國人物,則縱欲貲送,其勢末由。不得不還送漂到地方,待彼船之更來,因便付送,如或不來,則勢將依向化人例,仍作編氓,定差員交付下送于濟州,就官府近處,擇定一所,官給廩料衣資,待其歲月稍久,言語漸通,或從便授業,或隨宜立役,以示朝家懷柔之意。」從之。

3月17日

○丁亥,勸講。

○先是,因嶺南道臣啓,宜寧縣倉燼餘穀八千二百餘石,分給民間,待秋除耗捧上矣。至是,敎曰:「取見摘奸備郞手本,則此穀分給者,太半灰燼云,民情極爲矜惻,折半蕩減。」

○以白師謹爲司諫院大司諫。

3月18日

○戊子,勸講。

3月19日

○己丑,勸講。

○召對。

3月20日

○庚寅,勸講。

○召對。

3月21日

○辛卯,勸講。

○召對。

3月22日

○壬辰,晝講。

3月23日

○癸巳,勸講。

○備局,以御史可合人閔耆顯、朴宗慶、趙萬元、張錫胤、任厚常、鄭來百、申龜朝、金啓濂、李晦祥、元在明、李好敏、李基慶抄啓。

○掌令金圭夏疏,陳時務六條,仍請嚴禁宮人供佛,優批嘉納。

○兵曹以前參議李益恢在任時,有榜目換書,巡將僞帖之罪,査實論啓,備局以貽羞朝廷,繼請嚴勘,從之,配益恢于泗川縣,乃刊政望。

3月24日

○甲午,勸講。

○召對。

○副修撰李晦祥啓言:「故相徐命善,藥院事發之後,連啓未久,遽爾停輟。設使命善功可掩罪,辭或過情,猶當博採物議,明其可停之實,然後方可停之。而及夫慈旨截嚴,蒼黃停啓,少無持難之意,此等臺體,貽羞甚矣。請當該三司,竝施譴削。」批曰:「當仰稟慈殿處之矣。」

○敦諭于右贊成宋煥箕、大司憲李直輔、前掌令宋穉圭、經筵官金日柱。

3月25日

○乙未,勸講。

○召對。

○大王大妃敎曰:「仁元聖后諱辰隔夜,痛慕之懷,豈可抑乎?況仰念昔日止慈保護奠安宗國之聖德,益不勝愴咽之至。追慕之情,今無可展,慶恩府院君家,遣承旨致祭。」

○敎曰:「今年卽景慕宮入學回甲,而明日卽其日也。追念昔日,愴慟倍切,遣承旨,宮園奉審,健陵一體奉審以來。」

3月26日

○丙申,勸講。

○召對。

3月27日

○丁酉,晝講。

○命施洪原縣被燒一百戶,別恤典。

3月28日

○戊戌,勸講。

○設三日製于泮宮。

○副校理金萬淳上疏陳勉,優批嘉納。

3月29日

○己亥,勸講。

○備局,以御史可合人尹行直、洪秀晩、吳淵常、金邁淳、李永老及已經人閔命爀、鄭晩錫、權晙,加抄啓。

3月30日

○庚子,勸講。

夏四月

4月1日

○辛丑朔,詣孝元殿,行朔祭。

○咸鏡監司李義弼啓言:「慶興府荐棘罪人有隣,今三月十一日物故,而該府初不檢驗,循例報來,該府使閔致愼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以慶源府使趙命鎭,差定檢官,依例行檢事。

4月2日

○壬寅,詣孝元殿,行夏享。

○兩司合啓,請物故罪人有隣諸子散配,不允。

○以金日柱爲司憲府掌令。

4月4日

○甲辰,勸講。

○召對。

4月5日

○乙巳,勸講。侍讀官吳淵常啓言:「謹稽本館故規,每於停講之日,入番儒臣,書進故事二條,或附己見,以備乙覽,先朝亦嘗行之。今亦遵倣故規,若値召對之或停,特令儒臣,就方講之書,拈出文義,條錄以進,則在聖上擇蕘之道,亦不無少補矣。」敎曰:「所陳甚好,」從之。

4月6日

○丙午,勸講。

4月7日

○丁未,勸講。

○命故相臣文簡公洪命夏,腏享于驪州沂川書院。禮曹因四學儒生疏,問議大臣,諸大臣言:「故相臣,詩禮正路,淵源于先正臣金尙憲,春秋大義,左右於先正臣宋時烈。至若南宮嚴辭,折彼之飆鋒,澟猶有生氣矣。沂上故墟,有數三大儒俎豆之院,以此陞享,儘合崇報云。」從之。命夏,卽顯廟朝名相也。

4月8日

○戊申,勸講。

○詣孝元殿,行晝茶禮。

4月9日

○己酉,勸講。

○以曺允大爲刑曹判書。

4月10日

○庚戌,次對。召見回還使臣,上使曺允大曰:「咨文進呈於禮部,則禮部以爲『得體矣。』」大王大妃敎曰:「果以得體爲言乎?」允大曰:「彼以今番方物封裹,不用兼使之例,大爲得體。而且曰:『周哥,決非大國之人,而旣有是說,則陳奏誠得體』云矣。」大王大妃敎曰:「凡事當以無頉爲主,而彼或執頉,則不無日後之慮。今番陳奏,誠以此也。」又敎曰:「或有探知洋人之情,而洋人無所言者乎?」允大曰:「臣等旣入彼域,不可不探問洋人之情。而我國之人,無慣熟於洋人者,乃於行中募得一人伶俐者,入洋人所住所謂天主堂,某條探問彼情,以筆談有所酬酢者,此則已爲送示於廟堂矣。大抵昨年鋤治之後,孰不知邪類之爲極惡窮凶?而今番聞洋人之言,則其腸肚相連之狀,尤爲昭然。若未趁卽鋤治,則滋蔓之慮,將不知至於何境矣。至於西洋大舶云云,我國賊招:『以今年正月,洋人當有回答』云,故以此探問,則彼曰:『不知幾萬里水路,豈有裝船送軍之道乎?此則萬不成說之事也。藉使有此計,吾道以慈悲爲主,與物無競,此等之說,萬萬怪駭云矣。』故且以柵中設舖交通一款詰問,則渠以爲:『汝國旣以此事成獄之後,若有設舖交通之事,則三、四年內,必見綻露,此亦不成說云云。』大抵外此節目細瑣事,不能殫奏,而今則大舶柵市等事,似無日後之慮矣。然而設舖事,雖未知日後奸計之如何,而洋人聞我國陳奏之事,氣已沮喪矣。陳奏咨文進呈之後,渠以皇帝判下者,謂之上諭,而頗有懲畏之意云矣。」大王大妃敎曰:「今番陳奏之後,彼言雖如此,暗地設機,安保其必無也。」允大曰:「皇帝判下,極爲順便,渠必有懲創之道矣。」大王大妃敎曰:「日月如久,則雖未知如何,而今若有懲戢之意,目下則似無慮矣。」

○以金觀柱爲廣州府留守。

○召對。

4月11日

○辛亥,勸講。

○召對。

4月12日

○壬子,勸講。

○召對。

4月13日

○癸丑,勸講。

4月14日

○甲寅,召對。

○獻納崔時淳疏論:

修撰李永老,與李義弼有世嫌,其主試也,冒嫌赴科,請永刊玉署。

又論前驪州牧使金熙朝不法狀,請施刊削,批曰:「令廟堂稟處。」廟堂言:「李永老事,太似峻刻,置之。金熙朝事,令道臣査聞。」從之。

4月15日

○乙卯,詣孝元殿,行望祭。

○召對。

4月16日

○丙辰,晝講。

○命辛、壬死禍人金龍澤、李喜之、李天紀、沈尙吉、鄭麟重等五人幷贈職,宮人墨世,贖還舊第。先是,大司諫白師謹,以此事疏請,命詢大臣。備局啓言:「群凶之謀犯儲位,大起誣獄,戕害一代之忠藎,公、卿、大夫,以至章甫、閭井,慘禍毒焰,靡處有遺。逮夫英廟朝乙巳之初,褒顯四大臣之偉烈,建祠于江上,盡雪群冤,大慰幽明。及當先王朝己亥、壬寅,益闡義理,加以爵謚,當時爲國效節之家,無復餘憾矣。惟彼五士人,雖蒙錄後之恩,猶闕褒贈之典,公議抑菀而未伸,義士激昻而揮涕者亦久矣。謹按先輩之定論,有若故掌令閔翼洙之言曰:『世之自謂淸論者,皆以壬獄冤死之儒生,爲布衣出位,不能潔身,人或從而和之。然凡事當論大體。向來誣獄,旣是凶徒之所鍛鍊,而五人之捐身效力,出於安宗社護聖躬,則只當以一忠字斷之,他不須論也。且此皆巨室大族,世受國恩之人也。苟見宗社之將亡,而有可以斡旋於安危之際,則其不憚於濡足焦髮,號呼奔走者,政亦人臣之職耳,何可非之?況誣獄之以五、六儒生爲根柢者,實出誣陷儲君之計,則此與今日聖誣,自當相關。此而不能快伸,則聖誣終無可辨之日,豈不痛哉?彼外假蕩平,欺蔽上下者,自謂與鏡、虎不同。然其所爲,無非傳法於鏡、虎者,其情狀尤狡惡。蓋欲竊取祿位,則莫不以鏡、虎爲逆,壬獄爲可雪。而必留置若干儒生於獄案,目之爲獄,以證壬獄之非誣,將使君父,無以解脫,來世之疑士大夫,何可與此輩同朝?而名爲士類,旣不免比肩而仕,則便謂此輩,異於鏡、虎,而自不覺其同歸於亂逆之黨,其亦可哀也。』夫翼洙,閔文忠之從子,當世之大儒也。其所論如此,則五人之無可疪,而有可褒之節,宜爲百歲之公案也。至於宮人墨世,以閭巷之女子,秉忠盡節,視死如歸,其有功於護聖躬扶宗社之地者,豈不烈烈無愧於古之奇男子者哉?諫臣所請五士人褒贈之典,特賜允從,仍令該曹,訪其後孫,幷卽錄用。墨世則贖還舊第,移旌其門,其旁孫之主香火者,亦令攸司,爲相當役窠區處之地。」從之。

4月17日

○丁巳,召對。

4月18日

○戊午,勸講。

4月19日

○己未,勸講。

○以吳鼎源爲司諫院大司諫。

4月20日

○庚申,晝講。

○召對。

○命安東營將金致晙拿問。嶺南暗行御史權晙,戴罪按廉,以致晙錯認御史以假繡衣,欲縳之,御史未復命,先爲狀啓也。

○以申獻朝爲江原道觀察使。

4月21日

○辛酉,勸講。

○召對。

○輪對。

4月22日

○壬戌,晝講。

○召對。

4月23日

○癸亥,勸講。

○以金達淳、徐美修差實錄堂上。

4月24日

○甲子,晝講。

○召對。

○以鄭周誠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

4月25日

○乙丑,勸講。

○禮曹,以孝元殿大祥,諸臣易服,問議于時、原任大臣,大臣皆以爲:「深染灰色之爲何樣色品,未有明據,而王朝之禮,蓋以遵舊章爲貴。丙午、戊戌節目,旣以玉色及淺淡服載錄,則今不可異同。且自上御黲袍,卽淺靑色,諸臣亦當從上服。依先朝已行之例,以淺淡服磨鍊,恐爲合宜。」敎曰:「依議磨鍊。」

○召對。

4月26日

○丙寅,晝講。

○召對。

○命故儒臣韓元震不待諡狀賜諡,大臣因前掌令金日柱疏請而稟之也。

4月27日

○丁卯,勸講。

○以李晩秀爲判義禁府事。

4月28日

○戊辰,晝講。

○召對。

4月29日

○己巳,勸講。

○以李存秀爲議政府檢詳。

五月

5月1日

○庚午朔,詣孝元殿行朔祭。

○護軍尹弼秉等五十一人,聯疏請家煥、哲身、承薰、樂敏孥籍之典。批曰:「先朝每以明正學,爲闢異之本爲敎,此正今君臣上下,所共祗服。惟望諸臣之益懋正學,以衛王室。而孥籍追律之禁,卽是兩朝成憲。」不允。

5月3日

○壬申,校理徐長輔疏言:

臣於諡坐之後,始考掌故文蹟,則尹德駿辛巳一疏,營護凶黨,背馳大義,節惠之典,初非可擬。況其諡望,極其踰濫,請原望勿施。

批曰:「旣參諡坐,追有疏引,未免顚倒,」罷職。

5月4日

○癸酉,禮曹判書李晩秀啓言:「祔廟之禮,謹稽《五禮儀》及《喪禮補編》,皆以遇時享,乃祔載錄。而列聖朝禫祀,若値仲朔,則皆於禫月兼行。英廟朝下敎,有曰:『禫月若値四孟朔及臘月,兼行五享,以遵禮文。若値仲冬,則亦兼行於臘享,春、夏、秋三季朔踰月則一也,亦依仲冬例,待大享兼行,春、夏、秋仲朔,則將踰兩朔,難以徒守禮文,一遵近規事。』載於《補編》《受敎》條,先朝戊戌禫月,在於五月,故祔廟大享,仍行於當月矣。今番禫祀,卽秋仲朔,依英廟受敎及戊戌已例,祔廟吉日,請禫月內擇入。」上詢于大臣。左議政李時秀曰:「此事旣載於《補編》《受敎》。臣等與禮堂有考稽往復,而問于首相,亦無他見,依《受敎》擇日,似合宜矣。」右議政徐龍輔曰:「英廟受敎,旣在《補編》,戊戌已例,又爲明據,今無容他議矣。」從之。

5月5日

○甲戌,詣孝元殿,行端午祭。

5月6日

○乙亥,召對。

○禮曹以孝元殿山陵祥祭後,竝停朝、夕上食,而朔、望祭薦新,依宗廟例,入番宗室減下啓。

5月7日

○丙子,勸講。

○正言姜時煥疏言,尹德駿議諡事,請徐長輔罷職還收、副應敎朴宗京施以刊削、參坐玉堂幷施譴罷。仍及向年追奪罪人濟恭議諡時,沈奎魯、金翰東之疏,無非凶言,負國黨逆,請江陵府使沈奎魯、前承旨金翰東,幷施屛裔之典,不從。

○召對。

5月8日

○丁丑,備局,因大提學李晩秀上疏,啓言:「其疏以爲:『庭配會圈之法,大提學列書相臣當圈之人,則大臣以下完圈,而臣之先臣,在先朝,位至三事,臣可以手自列書乎?』云矣。蓋其私義,固不欲參圈,文衡體重,不宜輕遞。依英廟丙午故事,以兩館提學擧行。」從之。

5月9日

○戊寅,勸講。

○召對。

5月10日

○己卯,勸講。

5月11日

○庚辰,勸講。上謂大臣曰:「議號,望日當爲之,而王大妃殿,過爲辭巽,不欲勉循矣。」領議政沈煥之曰:「此是慈聖謙挹之盛意,而決不可奉承矣。國朝應行之典禮,豈可不按例擧行乎?」禮曹判書李晩秀曰:「今番議號,與上尊號有異。國朝典禮,列聖朝卽阼後,卽爲尊崇,三年後設都監擧行,非創行也。慈殿固辭之擧,想未及洞燭此典禮而然矣。」上曰:「屢爲仰請,尙此靳許,下情甚悶矣。」

○禮曹以孝元殿祥後禫前,朔望殷奠及秋享大祭親行時,哭臨磨鍊啓,依《補編》《受敎》也。

○召對。

○以尹光顔爲吏曹參議,李翊模爲弘文館副提學。

5月12日

○辛巳,勸講。

○時、原任大臣及禮堂請對,召見。領議政沈煥之曰:「昨伏承筵敎,慈殿撝謙之聖意,臣等豈敢不仰認?而此是應行之典禮也。貞熹聖妃以後,列聖朝未嘗不行,而今慈敎如此,臣等不勝罔措,玆敢相率登筵,更爲仰稟矣。」上曰:「國朝四百年不可廢之典禮,予亦知之,而慈殿一向謙挹,至於却膳涕泣,誠不勝悶迫矣。」領府事李秉模曰:「今玆議號,非闡揚發揮也,卽尊爲王大妃殿之禮也。故初不仰請,而禮曹直爲擧行。慈殿聖意,雖出於撝謙之德,而應行典禮,豈可廢乎?」禮曹判書李晩秀曰:「此非大臣請對之事,如是相率仰籲者,已違按例擧行之本意。雖以近事言之,戊戌年上號時,大王大妃殿,亦已受之,此非如是謙讓之事矣。」上曰:「慈殿有所執而然。先朝不受徽號,故今不得勉循爲敎矣。」右議政徐龍輔曰:「雖以列朝已行之例言之,仁廟未嘗受徽號,而莊烈大妃受之,孝廟未嘗受徽號,而仁宣大妃受之,顯廟未嘗受徽號,而明聖大妃受之,此豈非今日所嘗繼述者乎?」晩秀曰:「先朝二十年,不受徽號,卽千古帝王所未有之盛節也。臣等不勝欽仰,亦嘗奉承矣。今此下敎,如非不可廢之典禮,則臣等雖無似,豈不思所以將順之道乎?」上曰:「當自內更爲仰勸矣。」

○賓廳啓言:「臣等伏聞朝筵下敎,以議號事,王大妃殿下,過費慈慮,至於不御常膳,驚遑抑鬱,相率求對矣。及登前席,伏奉聖敎,慈旨謙挹,專以昔年不受徽號爲敎。臣等於此有可以仰復者矣。嗚呼!以我先王高出百王之盛德、大業,光御二十五載,群臣不敢言聖。夫摹繪天日,刻劃金石,卽薄海輿情之所同願,而前後盈庭之籲,讓而不有,曠古之盛節,撑宙之大義,每仰以思之,嗚咽莊誦,百世不忘。今我慈聖,體我先王之德,有此執讓之音,臣等固當欽仰將順之不暇。而第伏念列朝故事,每於卽阼之初,先擧尊崇之禮,所以辨統序正名位也。若其設都監上冊寶,則必待三年制闋,祔廟禮成之後,而又必以徽號二字,幷上於上冊寶之時。蓋有是位則有是禮,有是禮則有是號,位號、尊號,其事雖殊,其義則同。粤自成廟辛卯,至我先朝戊戌,一未嘗不行焉,亦粤我聖母、聖后,一未嘗不受焉。考之《璿譜》、《寶鑑》、史乘、掌故之書,可按而知。而是禮也,春曹之臣,按例稟旨,差出敦匠諸臣,臨期擧行,而初無賓啓庭請,蒙兪乃行,如揄揚功德,賁飾休慶之事,則此實祖宗相傳之成憲,國家應行之古禮。廼者兩東朝議號,亦出於監成憲遵古禮而已,則在上而固不可以謙讓,在下者,亦無事乎陳請。至於追惟昔年之敎,惟我莊烈、仁宣、明聖三聖母故事之又符今日,臣等已畢陳於俄筵。尤豈非我慈聖所可繼述者乎?嗚呼!流光如駛,終祥奄屆,靡逮之聖慕方新,如喪之普慟尙切。臣等此言,苟或一毫近於豐亨豫大之義,則忍於此時,張皇陳瀆,以戚我慈心哉?吉日已涓,大禮將擧,不敢遲待,更此聯籲。伏乞勉回慈聽,亟降兪音。」批曰:「以此賓啓辭意,仰達也。」大王大妃敎曰:「予當自內勸勉,諸臣使之退去,卿等退去。」

5月13日

○壬午,賓廳再啓。批曰:「連爲仰勉,而尙未得請,悶迫矣。」王大妃以諺書下敎于賓廳曰:

未亡人,苟延頑喘。逢此時崩隕冤號之中,聞禮曹援據典章,將欲上號,而實有不敢安受之義,導達主上矣,至有賓啓之擧。大臣諸臣,何不悲予之心,而察予之情乎?非不知四百年典禮之重,先朝臨御二紀,未嘗一受徽號,非爲謙挹而然也,斯有精義在焉。雖他日傳授之時,決不許稱美之擧爲敎,玉音丁寧,尙若在耳,在廷親臣,想承聞矣。未亡人今日所處之位,卽先朝他日所擬之地,今若迫於群情,受先朝所不受,他日將何顔,見於先王乎?未亡人情事,若不如此,則國家常行之禮,何敢辭巽乎?四百年典禮自典禮,先大王曁未亡人精義自精義。今日則精義典禮,竝行不相悖。他日則決不可以未亡人一人精義,爲援據之例。大臣、諸臣,皆知悉此意,察予切悲,使未亡人,俾有歸見之顔。

5月14日

○癸未,以趙鎭寬爲藝文館提學。

○召見時、原任大臣。上曰:「連爲仰勸,大王大妃殿,亦自內勸勉,而尙未得請。王大妃殿之以精義謙讓,大王大妃殿之以典禮勸勉,俱爲欽仰,而明日議號,似難趁期擧行,下情極爲悶鬱矣。」領府事李秉模等,連爲陳請,上曰:「當仰稟下敎矣。」

○大王大妃敎曰:「自賓啓以後,自內勸勉,不啻縷縷,而終始固辭,無勉回之路。蓋以先王精義,爲處義之端,見昨日所下王大妃殿諺敎,則廷臣亦可以備悉本意矣。然則亦不可徒守典禮,不知闊狹,其依王大妃殿所敎,以爲成其德美之地。至於予之所處,雖與王大妃殿有異,前日所受已太過,每一念之心常歉愧。況今當此不敢當之地,夙夜憂懼,惟恐其不克負荷。此雖循例之事,亦揄揚之擧也,亦豈可晏然受之乎?議號一事,亦令有司,勿爲擧行事,分付。」

5月15日

○甲申,詣孝元殿,行望祭。

○賓廳啓言:「今日卽議號吉日也。自伏承王大妃殿諺敎、大王大妃殿慈旨,始而欽頌激仰,感涕自零,終焉抑塞悶鬱,莫省所措,相率求對,擬請勉回。日已向夕,未蒙召接,玆不得不疾聲而齊籲焉。大昨慈敎所遵者,先王之志事也,所闡者先王之精義也,惻怛之溫音、卓越之盛節,有可以揭日星貫金石。乃我太母,權衡於邦禮之外,體究乎天理之極,渙發明命,誕就德美,俾我慈徽于先王有光,猗歟盛哉!百世之下,欲識先王精義,則當求乎東朝執謙之敎,欲明東朝大德,則當觀於太母勉循之旨。臣等躬逢盛際,獲覩兩聖母所作,爲出尋常萬萬,何敢膠守舊制,一向煩瀆,徒貽諒陰哀疚中酬應之勞乎?第伏念,昨日慈敎中:『議號一事,勿爲擧行』之命,相顧驚惑,誠非臣等意慮之攸及也。嗚呼!惟我大王大妃殿,德配任、姜,功高勛、華,翊聖躬而奠安宗社,秉大義而肅淸區宇,二字徽稱,固不足以形容萬一。而今玆議號之擧,非揚徽闡美之事,卽我家四百年祖宗相傳之應行典禮。慈聖旣照燭無遺,而初則自內勸勉,期回謙德,今又莫重大禮,幷命停行,義而失宜,非義之至也,謙而過中,非謙之盛也。慈聖此敎,無或失宜而過中乎?列朝故事,臣不暇歷擧,戊戌之於今日,不過二紀之近。所已上號於我先王卽阼之日者,今若停行於我聖上繼序之初,則邦典有闕,國體亦損。苟殿下更以此事理,反覆開導於三朝之際,則以我慈聖止慈之德,豈不深體殿下之心,而勉循殿下之請乎?至於慈意所在,臣等豈不仰認,而初元上號之法,實始於貞熹聖母。維時聖母,光御簾帷,前聖後聖,其揆一也。只守撝謙之志,不念繼述之道,是豈臣等所仰望於慈聖者哉?伏乞亟請慈旨,勉循群情。仍命有司,遵古禮擧行。」

○時、原任大臣及禮堂請對。上曰:「屢爲仰勉,未得回聽。故今始召見,而大王大妃殿,亦不肯許,何以則好耶?」領府事李秉模、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右議政徐龍輔曰:「臣等率禮堂請對,專爲此也。王大妃殿秉義撝謙之德,大王大妃殿成其德美之敎,俱不勝莊誦感激。而至於大王大妃殿議號,亦勿擧行之敎,臣等非不知謙挹之聖德,而不當謙而謙,亦非德之盛也。議號吉日,今將虛過,俄者賓啓,未及承批,而入侍有命,相率登筵矣。」上曰:「仰勸則豈不爲之耶?」秉模等曰:「是禮也不過二字之上而已。雖非是禮,金寶、玉冊,則自當上之,今於當上之冊寶,加此二字,有異於揄揚功德,則初非張大豐亨之事也。且上冊儀章,不可因此而廢之,則此卽是國朝常禮之不容已者,其不當撝謙也明矣。伏未知慈意何爲而如此耶?下情甚抑菀矣。」禮曹判書李晩秀曰:「大臣已奏,臣則無可達之辭,而臣方待罪掌禮之官,有國大事,莫過於典禮。若使祖宗典禮,或因今日而有所欠闕,則豈不萬萬未安乎?殿下踐先王之位,行先王之事,一遵祖宗古禮,以爲繼述之道,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更當仰勸矣。」

5月16日

○乙酉,賓廳再啓。大王大妃敎曰:「再昨旣降敷心之諭,則不思將順之道,反爲張大之擧,豈不慨然乎?雖以時月爭之,決無回聽之理。況今主上哀疚中,多日酬應,亦豈不切悶乎?卽爲撤退,以便予心。」賓廳三啓,批曰:「東朝方有入侍之命矣。」大王大妃,命時、原任大臣入侍,敎曰:「今番議號之說,聞已屢日,而初不留心,故任置之。蓋上號一事,在王大妃殿,則係是應爲之事,而予若先言予不欲受,則恐有妨於王大妃殿應受之禮,當初之不爲分別言之者此也。再昨所下諺敎中,已備悉予意,卿等庶可領會,而又何如是張大乎?君臣上下,誠信相孚,然後情志可通。始也,主上爲國朝典禮,縷縷勸勉,而王大妃殿不欲受之,故主上用慮太過。予則非但爲典禮也,爲悶主上之用慮,亦爲勸勉,而王大妃殿,欲闡先王之志事,斷然以不受號爲定。非但其言之爲是,其意將以明先王之精義,則不有勝於進號揄揚之擧乎?故予果從之,成其德美矣。」仍掩抑良久,又敎曰:「王大妃,是應有之位也,至於大王大妃,非應有之位也,而卿等輒以國家常典爲言,恐是未達之思也。予於丙申以後,賴先王孝養,頑忍支保,而奄當此時,受此大王大妃之號,是豈予樂而聽之者乎?」又掩抑移時,敎曰:「主上沖年哀疚之中,顧今終祥,隔無餘日。君臣上下,同情悲慟,如此之時,主上悶予之不聽進號,自朝至暮,過爲用心,予甚悶惜。卿等何不闊狹於此,而鎭日聯籲,致煩酬應乎?昔在英廟晩年,中壼不可虛位,故予踐坤殿之位,而壬辰、丙申兩年,連受是號,而此則從夫之義也,非予樂其揄揚而然也。戊戌年亦受之,而此則依故例爲之之事云,故予果無一辭受之矣。其後予雖不肯,先王每以和顔怡聲,務積誠意,勸勉不已,故誠孝所感,予又不得已受之矣。今之時,則與前有異,何可無所分卞,而徒用故例哉?」因掩抑下敎曰:「先王聖壽,未滿五旬,奄遭此境,予當不敢當之地,夙宵憂懼,常恐祖宗陟降之靈,視予爲如何。由是戰戰兢兢,竊庶幾有歸拜之顔,而猶懼不克負荷,尙何以晏然受此二字之號乎?決非如是之事矣。且此時異於他時,卽先王齋居之時也。」又掩抑下敎曰:「先王無一日南面之樂,予嘗悲之,此時此慟,尤有倍於先王在宥之時。設使笑而廳之之事,不當如是煩請於此時,況此不肯之事乎?始也,爲王大妃殿應受之地,故予未有下敎矣。終焉,王大妃殿不受之義,果是矣,故予遂從之。主上眞情仰請,屢屢懃懇,以予貴惜之心,若有一分可受之意,則豈不顧主上之誠意而勉從乎?卿等終不信予之故如許耳。予於其間,有何不信之事,而卿等如是乎?予本多病,若以不欲爲之事强之,則病輒有加,卿等何不諒予之心乎?」領府事李秉模曰:「俄下諺敎,以『雖爭以時月,決無回聽之理』爲敎,臣等聚首相顧曰:『慈聖殿下前後政令、辭敎,無不以誠信二字爲主,今此下敎,若是丁寧,似難回聽矣。』」奏未竟,大王大妃敎曰:「卿等似若未曉予意,故俄下諺敎矣。見此諺敎,又入再啓,實爲慨咄。予之所執,豈不是乎?且予必欲强勸於王大妃殿,則豈無其道,而旣以先王精義爲言,則國朝故例,有所不暇顧矣。」領議政沈煥之曰:「王大妃殿,特以精義不受徽號,而慈聖殿下,亦以成其德美爲敎,則主上何以勉回慈聽,臣等亦何敢更思仰勸乎?至於大王大妃殿徽號,則揆以邦禮,有不可已者。粤自貞熹王后時,始有大王大妃殿上號之禮,而謹稽列朝,亦嘗屢次行之,匪今斯今矣。」左議政李時秀奏略同,大王大妃敎曰:「予設或以過擧出此言,予以此長時傷痛于中。故存乎中而發之言辭。君臣之間,是何等相親之故,有此敷心之言?此言或非耶?予若以一婦人,處在深宮,則豈有施措之跡?而不幸此時,主上幼沖,政事有不得親自裁決,故不得已當此不敢當之地,爲之參聽而分勞,予以是小心兢業,不敢一時放過。以此憂懼之心,卿等何不諒之乎?王大妃殿所執之精義旣如彼,予之所處垂簾,非常有之事,來後亦不必取以爲式矣。」右議政徐龍輔曰:「慈聖殿下,旣以不受徽號爲定,則思量於慈衷,下詢于臣隣可也。」語未畢,大王大妃敎曰:「予旣以存諸中之言言之,則從之可也。且婦德,本自無非無儀,敎令不出閨闥之外,乃其常也,而不幸此時,旣當出辭令之地,予欲不受號,則斯不受而已。豈有不可爲之理?藉使君上,不肯受尊號,則群下豈敢不從乎?」龍輔曰:「臣等雖愚迷,豈或以不當爲之事,縷縷陳請乎?第俄者下敎,有非臣等所敢承聆者也。」大王大妃敎曰:「卿等旣以予言爲不是,則予以不是知之矣,而今日再啓之擧,卿等亦不是,卿等知之乎?」龍輔曰:「上號之事,始於貞熹王后之時。貞熹王后世次,在睿宗、成宗之上,故貞熹王后所當之地,與今日慈聖殿下處地同符矣。且我孝廟、顯廟、肅廟三朝,治化淸明,群賢登庸,上而典章畢擧,下而禮儀罔缺。其時莊烈大妃、仁宣大妃,亦嘗受徽號矣。」大王大妃敎曰:「莊烈王后、仁宣王后,則非如予今日所當之地,而予則今當接臣僚出敎令之地矣。若不當此地,則亦當無一辭受之。如古昔兩聖母之爲而已,豈復有言乎?予有何可稱之德,而前之所受,亦已多矣,此又與貞熹聖母始受號之時有異矣。時異則事異,事異則宜有變通,而不思所以闊狹之道,一直强請,至再至三可乎?」煥之曰:「臣等所請,乃祖宗朝典章間事也,大人主爲德,莫大於敬天也、敬祖宗也。尊祖宗當如敬天,故古人云:『欲法堯、舜,當法祖宗。』臣等愚意以爲『祖宗朝典禮,其將從此而曠廢,其所關係,較重於德意之承順,』故爲是之懼,有此陳懇不已矣。」時秀曰:「爲臣之道,規陳闕失爲上,至於揄揚德徽,不如規諫,臣豈不知順謙德,有勝於揄揚徽號乎?」奏未畢,大王大妃敎曰:「隨時而事異,故其所以處之,有經法焉,有權道焉,豈可一味膠守,不思變通乎?其在上下相信之道,上之所令,苟爲可聽,則下之人,一言聽從爲可。而初不欲張大之事,如是張大,其可乎?且進號一款,豈有益於事乎?有補於治乎?卿等勿復爲如許文具之事也。」煥之曰:「臣等所懇,典禮爲重,故一啓再啓,不知止矣。今登筵席,慈敎若是諄複,臣等豈敢更爲仰請乎?」於是秉模等,同時起伏曰:「臣等到此,將順之外,無他道矣。」煥之又奏曰:「議號之禮,雖不得擧行,玉冊、金寶,當如例上之矣。都監稱號,以尊崇都監設行,而日字尙遠,臣等退出,謹當博考典禮,後日登筵,更爲稟處矣。」上曰:「依此爲之也。」

○以徐有鍊爲東萊府使。

5月17日

○丙戌,勸講。

○大提學李晩秀以藝提僚嫌乞遞,許之。藝文提學趙鎭寬,亦引嫌遞。

5月18日

○丁亥,勸講。

○以金祖淳爲弘文館大提學、藝文館大提學,黃昇源爲藝文館提學,前望點下也。

○以鄭忠達爲咸鏡南道節度使。

○召對。

5月19日

○戊子,勸講。

○以金觀柱、李魯春、韓用鐸差實錄堂上。

5月21日

○庚寅,詣孝元殿,行朝上食。

5月22日

○辛卯,勸講。

○以李秉鼎爲判義禁府事。

5月23日

○壬辰,召對。

○命司圃署提調趙尙鎭削職。孝元殿享官安昌君燝罷職,郞官幷拿勘,以山陵薦新瓜子,未能及期封進也。

5月24日

○癸巳,勸講。

○大王大妃敎曰:「聖學將就,《書傳》畢講,」賜勸講大臣以下紬緞有差。

○召對。

5月25日

○甲午,次對。大王大妃敎曰:「聖學,自數年來,漸至將就,自內公事之暇,罕有不讀書之時。向見著述文字,所秉甚正,所知甚廣,此是莫大之慶事。故其奇喜之心,一欲諭之於大臣矣。」領議政沈煥之曰:「向日右相之登筵,仰覩御製文字,出而傳于臣等,得以伏聞矣。聖學日臻高明,此誠萬年無疆之慶也。而今以志慶之意,猥蒙賞典,下情不勝慶幸矣。」

○命尊崇都監,合設於祔廟都監。

○領議政沈煥之啓言:「二品官之追贈其先,天官、地部、銀臺、玉署,各有攸當,而至於風憲之長,係是常格之外。此後受贈之人,苟非抄選南臺,毋得贈以大司憲事,定式施行。」從之。

○召對。

○大提學金祖淳疏辭三館新命。批曰:「以卿文學地望,實合是任。況文苑故事,未有以前望爲辭者,卿何獨强引也?」

5月26日

○乙未,以任希存爲吏曹參議,李祖承爲漢城府判尹,趙宅鎭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召對。

5月27日

○丙申,召對。

5月28日

○丁酉,禮曹啓言:「祥祭後,自上燕居服色、笠子及淺淡服、靴子,問議于時、原任大臣、在外儒臣,則領府事李秉模、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右議政徐龍輔以爲:『先朝戊戌筵敎,有以仰深究禮意,斟酌《補編》之聖意,幸行賓對之御黑笠、燕居時之御白笠袍帶,實合從先從厚之義。至若癸丑受敎之用黑靴,未敢知幷指祥後服色而言,則一依《補編》所載,用白靴,庶不至於違禮矣。』右贊成宋煥箕、大司憲李直輔、副司果宋穉圭、掌令金日柱以爲:『臣於禮學,素所昧昧,則今此朝家莫重儀文,何敢臆對乎?然國朝儒先之說,則有可稽者。《通解續》祥祭變服註云:「祥祭服、朝服,縞冠,旣祭服素縞、麻衣。」《雜記》疏曰:「祥祭着微吉之服,祭訖反微凶之服。」蓋朝服、縞冠微吉,而素縞、麻衣微凶也。此誠難準以我國服制,然以國俗服色言之,則祥祭用玉色,祥後用白衣,恐合於《雜記》微凶、微吉之說云云。然則《補編》所載笠,用白之文,正得禮意矣。且伏念,《朱子家禮》喪期,以自喪至禫,二十七月爲準,故不改孤、哀之稱,而國俗禫前服色,一皆用白。此雖士庶家所行之禮,其以二十七月爲準之義,則是禮之大經也。上下貴賤,似無異同,而況燕居異於視事,則笠袍帶之皆用白色,何害於從厚之義乎?至於幸行、賓對,自與燕居有異,則權用黑笠,恐無害義,淺淡旣是微吉之服,則靴亦用黑,亦恐於禮無妨』云矣。請上裁。」敎曰:「祥後燕服,依戊戌筵敎磨鍊,淺淡服靴子,亦依癸丑受敎爲之。」

○敎曰:「勸講入參大臣以下諸臣一百二十六人,各賜先朝《御定四部手圈》一件。

5月29日

○戊戌,召對。

○全羅左道暗行御史張錫胤書啓論,南原府使李榮運、寶城郡守崔翼、獒樹察訪金履垕、全州前判官鄭持容、高山縣監李在純、任實縣監李羲耆、稷山縣監李明翼、前左水使李東善等不法狀,竝拿問勘律。別單,陳校院、生徒保屬、稧房釐革事、田政査陳事、糶糴八弊矯革事、鍮尺準式事、諸邑五家統察飭事、貢木升尺一遵定式事,令廟堂,從長採施。

5月30日

○己亥,召見差祭大臣,上命下大司諫吳鼎源疏,敎曰:「諸大臣覽之可也。」領議政沈煥之曰:「疏中所論,卽故奉朝賀金鍾秀長書中五條凶言事也,所請,卽金載翼設鞫行恁孥籍事也。」上曰:「予姑未詳於此等事,似此之疏,姑且勿爲似好矣。」上曰:「近日祝文,不讀御諱,何也。」煥之曰:「讀祝之際,有所不敢,口中低微讀之,遂至於不讀之境矣。臣於英廟朝爲大祝,亦嘗讀之。」左議政李時秀曰:「小臣曾爲大祝時,先朝以低讀,有所飭敎。故臣其後連爲高聲讀之矣。中間一大祝,誤讀御諱,故有嚴敎,其後爲大祝之人,不勝惶悚,遂復低讀矣。」右議政徐龍輔曰:「臣爲大祝之時,連爲讀之。祀享旣是壓尊之地,則讀之爲宜,低讀還爲惶悚矣。」上曰:「大祝今適登筵,自明日爲始,使之讀之可也。」

○內閣寫進先朝御定《大學類義》十冊、《周公書》四冊、《莊陵史補》三冊、《軍旅大成》三冊,而《宋史筌》六十一冊、《朱書分類》六冊、《左傳彙類》四冊,前已繕寫,故一體粧䌙以入。

六月

6月1日

○庚子朔,詣孝元殿,行朔祭。

○禮曹啓言:「來八月初一日,孝元殿朔祭與禫祭相値,依禮文,只行禫祭。」從之。

6月3日

○壬寅,召對。

○京畿暗行御史金銑書啓,論驪州牧使金熙朝、長湍前府使具綜、竹山前府使李仁默、安山郡守徐洛修、陽城前縣監沈廷秀、水原判官林秉遠不治狀,分輕重勘處。御史以不納別單,推考。

6月4日

○癸卯,召對。

○點下吏、兵批歲抄。前承旨金履度、參議沈象奎、前副護軍李羲甲、大將申大顯,蕩滌敍用,皆被謫蒙放者也。

○大提學金祖淳四疏辭職,批曰:「前例有無勿論,予非私於卿,卿何若是浼浼乎?卿之不通如此,予亦不欲强迫。」許遞。

○咸鏡監司李義弼,以五月二十六日,咸興府雹,大如手掌,長十里,廣五里啓。

6月5日

○甲辰,賓廳以會圈事,啓言:「前大提學金祖淳牌不進,請更牌招。」敎曰:「旣不行公,前前大提學牌招。」

○文衡會圈。〈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右參贊徐邁修,吏曹判書李書九,戶曹判書趙鎭寬,禮曹判書李晩秀,刑曹判書曺允大,工曹判書閔台爀、漢城判尹李祖承。〉金載瓚七點,李晩秀九點,金祖淳八點。

○以金祖淳,復爲弘文館大提學、藝文館提學。

○召對。

○平安監司金勉柱,以五月二十七日,昌城府雹,大如拳,小如卵啓。

6月6日

○乙巳,大提學金祖淳,陳疏辭職,批曰:「今則無可引之義,勿辭肅命。」

○全羅右道暗行御史鄭來百書啓,論全州判官鄭持容、益山郡守朴魯榮、臨陂縣令李鍾淑、咸平縣監崔履亨、靈光郡守崔光泰、沃溝縣監李章玉、高山縣監李在純、右水使金爔等不法狀,竝拿問勘律。別單,陳還穀均耗,式禁那移事、驛復預賣嚴禁事、靈光、法聖鎭邑相難事、咸平麰還作租事、羅州、珍島兩牧場稅錢勒捧事、邑吏減額事、松禁事,令廟堂從長採施。

6月8日

○丁未,忠淸道暗行御史申龜朝書啓,論韓山前郡守尹載伋、新昌前縣監鄭漢喆、保寧前監鄭澣、沃川郡守洪章輔、結城縣監南惠寬、全義前縣監洪彛浩、堤川縣監李在安、舒川郡守柳頤玄、淸風府使趙榮慶、沔川郡守徐有悌、陰竹縣監奏泳、兵使吳載重等不治狀,分輕重勘處。別單,陳校院募入吏隷,奉足搜括充丁事、田政輪年改量事、糶糴竝作半分事、保寧冤獄按査事、刑具皆遵成憲事、嚴明統伍,戢邪察奸事、牙山漕倉革罷七邑輪定事、海美鎭營移設事、平澤人權瑋斥邪冤死事、吏額裁減事,令廟堂,從長採施。

6月9日

○戊申,校理洪奭周上疏陳勉,賜批嘉納。

○以金載瓚爲判義禁府事,金爀爲忠淸道兵馬節度使。

6月10日

○己酉,次對。大王大妃土曰:「向來北道,四月大雪,己是異事,而今又五月雹災,必多害稼。未知何爲而致此災異,心實驚悚矣。」領議政沈煥之曰:「臣等取見其狀啓,而亦不勝悚蹙。大抵西北風氣勁寒,與京城異候,故此等非時之災,往往有之。然而其在修省之道,豈忽弭災之策乎?」

○領議政沈煥之啓言:「鞫獄外定配宗、勳、文、蔭、武下大夫以上及曾經侍從臣,雖物故,勿爲檢驗,載在《大典通編》矣。向來慶興府荐棘罪人徐有隣之物故也,道臣不究法意,徑令行檢,而非徒行檢,又是開檢,俱係法外。請該道臣李義弼,從重推考,此後則申明法式,無或違越之意,分付該府。」從之。又啓言:「向來議諡,因有物議,太常合坐,不爲擧行,請令弘文館,更爲議入。」從之。又以訓鍊大將李漢豐,疏論宣薦事,覆啓言:「宣薦,卽武臣之峻選也。先朝以圈點之權,專畀行首者,蓋出於一時息鬧矯弊之方。圈點之法,復循古規,同議完薦,毋得加點,而其數則每一薦,出身無過十人,南行無過二人,永爲定式,以爲簡選之地,似好矣。」從之。

○命凡屬災異,無論大小登聞事,分付觀象監及諸道道臣,仍飭外史,從左議政李時秀之言也。

○命鞫獄應坐婦女,捕廳勿爲拘囚,從副校理李晦祥之言也。

○以金達淳差備邊司提調。

○以韓用鐸爲江華府留守,兪漢寧爲司諫院大司諫。

6月14日

○癸丑,以李魯春爲成均館大司成。

○大提學金祖淳,復陳辭疏,批曰:「卿之質言至此,若又强迫,則有非禮使之道。」特爲許遞。

6月15日

○甲寅,詣孝元殿,行望祭。

○以金珠淵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命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上冊寶,以八月十六日擧行,習儀節目,依戊戌年例磨鍊。

6月17日

○丙辰,以尹光普爲吏曹參判,尹光顔爲參議。

○慶尙右道暗行御史鄭晩錫書啓,論尙州牧使李潞秀、咸陽郡守金履錫、泗川縣監慶橚、晋州牧使李元八、宜寧縣監趙鎭順、固城縣令閔宗爀、咸安郡守李晋秀、金泉察訪許栮、安義縣監韓啓重、右兵使趙𡹘等不治狀,分輕重勘處。別單,陳閒丁之諸般名色、汰定軍案、納布時人情畫一分定事,田稅均定事、山淸等四邑木代錢事、固城壯營屯稅代錢事、還穀衙門合名事、分留變通事統倉統貿釐革事、封山禁耕事、沿邑進上封進時情費事、統營漁條及八邑場稅劃付召村驛事,令廟堂,從長採施。

6月18日

○丁巳,詣孝元殿,行朝上食。

6月20日

○己未,慶尙左道暗行御史權晙書啓,論慶州府尹李尙度、靑松府使李勉齊、義城縣令閔致謙、淸道郡守宋欽書、密陽府使朴宗羽等不治狀,分輕重勘處。別單,陳糴弊釐正事、漕復以米分給事、密陽所在統倉斂散屬之本邑事、永川吏逋與民還區別事、慈仁所納架山還變通事、戎器點檢事、蔚山城丁革罷事、萊府武士每都政實職調用及久勤邊將事、罪人玄慶譏捕貽弊事、永川春福獄事更査事,令廟堂,從長採施。

6月21日

○庚申,詣孝元殿,行朝上食。

○以任希存爲吏曹參議。

○以李秉模差祔廟尊崇都監都提調,李晩秀、趙鎭寬、徐邁修、閔台爀差提調。

○命祔太廟時,宗廟前期修理。

○禮曹,以來八月初九日正宗大王祔太廟時,宗廟、永寧殿、孝元殿預告祭前享三日,同月初六日曉頭,遣官設行,孝元殿告動駕祭,前享一日,同月初八日卯時親行,初九日祔太廟親祭時,永寧殿同日遣大臣設行啓。

○賓廳會議,正宗大王廟庭配享諸臣圈點,三點左議政李溵,五點左議政李福源、領議政金熤,八點左議政兪彦鎬,九點左議政金鍾秀。

○賓廳,以配享諸臣,左議政金鍾秀、左議政兪彦鎬二人,抄啓。

○敎曰:「日熱如此,時囚保放,此後日熱之時,則隨卽提稟。」

6月22日

○辛酉,命敍卿宰以下罷散人,以孝元殿大祥入參,從備局啓也。

○以李文喆爲慶尙右道兵馬節度使。

6月23日

○壬戌,詣孝元殿,行朝上食。

6月24日

○癸亥,命祔廟進箋陳賀時,方物物膳,以戊戌例擧行,從禮曹啓也。

6月25日

○甲子,詣孝元殿,行朝上食。

6月26日

○乙丑,詣孝元殿,行朝上食。

○持平李顯秀疏,論司䆃寺像生時供上還推事,請該提調權𥙿,施以削職,批曰:「令廟堂嚴査。」廟堂請依臺疏所論,敎曰:「魂殿像生時供上,自有其例,謂之『貢人之假托』而還推其已進排之供上,則與闕供何異?予心轉益悚然,依草記施行。」

6月27日

○丙寅,命今日朝夕上食晝茶禮時,時、原任大臣、閣臣、宗班、都尉,皆令進參。

○詣孝元殿,行朝上食、晝茶禮、夕上食。

6月28日

○丁卯,詣孝元殿,行祥祭。

○敎曰:「守陵官李彦植侍陵官內侍方得賢,幷加資,幷廐馬鞍具田結,有差賜給,參奉以下施賞,孝元殿享官洪義謨、趙觀鎭竝加資。」

秋七月

7月1日

○己巳朔,詣孝元殿,行朔祭。

○大王大妃敎曰:「嗚呼!日月如流,先王終祥,倐然已過,祔廟之禮,又將次第行矣,廓然愀然,靡所依泊。向見庭配啓單,追昔愴今,尤難爲心。蓋自故宰臣金龜柱等,初擧懲討之義,打破凶窩,義理始明。自此以後,若故宰臣鄭履煥若而士流家,傳守正論,扶按得一脈陽氣,至於故奉朝賀金鍾秀,則當凶徒壞亂之時,特立衆咻之中,出萬死扶植義理,終始一節,確而不移。然則今者庭配之典,誰敢有間然?噫!故奉朝賀下世之後,則環顧在廷,更無擔荷,此義理之人。獨有今領相一人,追繼前人,誓死靡他,屹然爲頹波砥柱。自大喪以後,輔翼沖辟曁未亡人,屛逐群醜,登進善類,俾有今日之安者,其功亦偉矣。以先王則哲之明,晩年際遇,去益隆重,於此大臣者,豈無所以而然哉?然則其在今日,惟主上與未亡人之倚毗責成,非但舍此一人無他。凡今在廷,惟當一心公正,以盡告誡之規,以圖寅協之義,而以予度之,今日朝象,未知其果然。苟或然矣,是猶各自爲身謀,殊非憂國如家,至誠同寅之義,豈予所望於廷臣者哉?言念宗國,憂虞萬端,每一興懷,明發不寐。惟予今日懷事,庶幾廷臣之見諒。因此愴舊之日,略布由中之諭,嗟爾在廷,當須知悉,各別惕然益勉焉。因此思之,大抵數十年來,廷臣中秉執義理,主張淸議,大有賴於世道宗國者,不過若而人,到今日無論存沒,皆蒙朝家酬報之典。獨故宰臣鄭履煥,身死已久,未蒙褒賞之恩,思之愴惜。當此闡明義理之日,豈可無表意之擧?其議贈職。」仍令有司,致祭擧行。

○正言姜時煥避嫌啓言:「嚮於乞免之章,略論金翰東、沈奎魯黨逆之罪矣。近見政目與朝紙所出,金翰東之名,自在於承宣之望,沈奎魯,則纔聞道罷,旋付軍職,隄防不嚴,法綱掃地。請命遞斥臣職。」批曰:「勿辭。」

7月2日

○庚午,修撰呂東植疏,論:

兵曹判書李秉鼎,侍衛徑退之失,曾前遭彈,多由銓地,恬然冒膺,注擬未協,請施譴削之典。

批曰:「欲爲官箴則可矣,妄加論斥,甚非矣。爾則遞差。」

○大王大妃敎曰:「昨日見執義趙恒鎭疏,則以向來尊號事,縷縷爲言。非但煩瀆,其所指意,亦甚隱晦,再三看之,不勝訝惑。此豈出於予之一時撝謙之意?自有十分裁量者,伊日在廷諸臣,孰不知語意?忽於此時,投呈一疏,肆然以闕典二字,闖入於句語中,暗售嘗試之計,如此無嚴之類,不可置之言責之列。施以刊削之典。」

7月3日

○辛未,詣孝元殿,行秋享。

○召見祔廟都監都提調、提調。禮曹判書李晩秀曰:「銀印諭書,當奉安於太廟,而太廟之禮,以嚴爲主,此是無古例之事也。日後眞殿奉御容時,同爲奉安於眞殿,何如?」大王大妃敎曰:「此乃先朝所受於英廟者也。英廟感先朝之孝而授此焉,先朝佩英廟之賜而敬此焉,未嘗須臾離于側者也,奉安于太廟,甚好矣。」晩秀曰:「太廟丹靑,不以眞彩爲之,蓋取淸廟茅屋之義,以朴素爲貴故也。戊戌年祔廟時,殿內丹靑,仍舊不改,今亦依此例爲之,何如?」大王大妃敎曰:「戊戌年例,豈有未盡善之事乎?以此例爲之。」又敎曰:「祔廟後,御容當移奉于眞殿,殿內有修改處,兩朝御容,先爲移奉,然後可以修改。移安擇日,以七月節前擇入,奉安之日,以八月十五日前擇入,而三殿御容,當同日奉安矣。」又敎曰:「眞殿英廟御容奉安時,東邊夾軒改作殿內後,始爲奉安矣。西邊亦有夾室,依東邊改作例,入于殿內,然後始可奉安。依此修改爲宜。眞殿祭物奉進時,每以西夾室爲路,而若合爲殿內,則祭物中排設廳無設置之所。今則主上拘於服色,姑難躬審,予欲一次往審,思得變通之道,當下敎矣。」

○以申大偀爲平安道節度使。

○執義趙恒鎭疏略言,兩殿徽號之未得準請爲闕典,仍言:

權𥙿昨年一疏,遣辭閃忽,指意莫測,而況今司䆃寺供米事,關係莫重,請施屛裔之典。

批曰:「已有慈殿處分矣。」

○吏曹判書李書九,以諫臺引避之啓,陳疏自引,批曰:「臺臣處義,或多過分,卿之深引,亦無過乎?」

7月4日

○壬申,府〈掌令申龜朝、持平李顯秀。〉新啓以爲:「三啓中諸賊,罪關宗社,憤切神人。往在先朝,旣允臺啓,傳旨未下,故臣於庚申五月,忝叨憲職,更爲發啓,而伊後登筵,適値拜表發行,上下慶忭之日,仰承縷縷下敎,仍出姑停矣。今於一年二年之後,尙在不連不停之科。噫!先朝依允之盛意,蓋出於俯循輿情,快伸王章,而慶日姑停,不過一時行權,則今不可以未經處分,有所仍置。亟下三司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又啓:「御供事體,至爲嚴重,爲有司之臣者,苟或少忽於是,則厥罪何居?而伏況我孝元殿像生時之供,自有常例,所重尤別。則噫!彼權𥙿,身爲提擧,小無敬謹之意,敢生疊供之疑,威脅貢人,徵出物種於已供上之後,留置庫中,略無顧忌。雖曰單子着銜,如例封進,若其還推之擧,無異闕供,則分義之虧損,擧措之駭悖,更無可論。罪止譴削,失之太輕,而輿情憤鬱,久而益激。請削職罪人權𥙿,施以極邊遠竄之典。」幷不允。

7月5日

○癸酉,召見藥院諸臣及大臣備堂。大王大妃敎曰:「先王之義理、政法,予不能持守,而一分隳壞,則他日將以何顔歸拜乎?予所依恃者,惟三四大臣也。凡事專在紀綱,紀綱不立,則百弊俱生。凡事出於公正,則自可順天理,服人心,若臨事徒存彌縫因循之計,則豈可成說乎?今主上春秋,姑未鼎盛,而聖姿卓越,若過十年,則有何憂乎?爲今之計,莫如一公字做去,勿以小事而忽之,無益而置之,以明義理,以立紀綱焉。」領議政沈煥之曰:「向以司䆃提調事,只請削職矣,外議以爲輕勘。然今已有臺啓矣,臣不敢更隨臺而請遠竄也。」大王大妃敎曰:「此是權𥙿事乎?三年內祭奠像生時之禮,自國家達于庶民,權𥙿初不知此箇禮乎?三年之間,歲月如流,禮制有限,臣子之心,日新一日。乃於至敬至哀之地,有此還推已供之擧,是與闕供無異也。有臣分有人心者,豈忍爲此乎?旣曰有所犯,祗以削職勘律,大臣之事,甚弱矣。」禮曹判書李晩秀曰:「宙合樓所奉御眞四本,移奉璿源殿時,盡爲移奉乎?」大王大妃可之,又敎曰:「御眞還安移安,同日爲之。」又敎曰:「自見臺疏以來,不勝驚悚。雖曰不至於闕供,像生時供上,事體何等莫重,則初不審愼,妄欲査櫛,諉以假托,恣意還推者,與闕供何異?臺啓旣發之後,此事不可尋常處之,削職罪人權𥙿,施以竄配之典。」配權𥙿于熙川郡。

7月6日

○甲戌,大王大妃敎曰:「日昨諺敎,卽予心腹之諭,爲世道深慮之意也。未知廷臣等,果皆惕勉於此,不至於如風過耳耶?今若視以尋常,無意丕變,則得無近於慢上命,而蔑臣分之科乎?第看今日朝象,百工怠慢,庶事叢脞,委靡成習,振拔無望,似此氣像,將支得幾箇時節,終能扶植四百年宗國哉?靜究厥由,莫非紀綱頹弛、人心狃安之致。況沖王當宁,女君垂簾,上之御下,旣不能策勵責成,故下之事上,遂未免恬嬉無憚。思之及此,豈不慨惋痛迫?寧欲無訛。噫!昔日我先王之於諸臣,寵待培養者,蓋將以後日之期望擬之也。顧今時會艱難,國勢孤弱之日,況辟曁未亡人,夙宵依賴,圖欲奠安者,不求諸舊人而更誰恃乎?然環顧朝象,大違始望。凡係秉義矯俗、衛國捄民之策,未見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之意,都是玩愒伈泄,似做不做之貌樣。試以目下一二事言之,今番繡衣之行,若而守令罷斥者,太半是無勢蔭官,閥閱顯族,十無一二,豈顯族皆是良吏,弱蔭偏爲不治乎?受命持斧,剛則吐之,柔則茹之,已可見紀綱之解弛,而廟堂之上,視若例事,無一言警責之擧,是豈向來儒賢上疏覆啓中責勉繡衣之本意乎?然則當日覆啓之事,不過爲一時之應文,初不留意於措諸實事耶?且繡衣褒貶,諸道殿最,多所相左。故頃者有所下敎,而特以廟議之亦不無理,雖爲依施。然倘使繡啓,得其實狀,則藩臣不能擧職之失,廟堂何無一番警責?非不欲盡心於國事,執跡以視,則每不免歸於無實,如是而民事何賴?向者軍糴釐整事,雖已行會,凡在藩邑者,果皆惕念奉行乎否?苟無督察期限,則是亦徒歸文具而止耳,卿等思之。且激濁揚淸,乃是扶義理、壽國脈之要道。前後銓曹之政,未見有激揚之擧,但以節次排擬爲事,則卽一事知政吏足矣,奚待銓官而爲哉?人才進退,實關政理,則草野蔀屋,亦豈無人?而曾未聞側陋之揚矣。生民之切害,莫甚於貪吏。予觀古史,視貪吏同於逆類,不入赦典,可知法意之至嚴。今以贓汚現發者,亦爲不少,果皆嚴其防限,不擧於銓注耶?擧此數端,餘可類推,予何能一一枚擧乎?嗚呼!生民之急不啻倒懸,而上下恬嬉,一年二年,無一拯濟之策,此固未亡人不克負荷之致,而廟堂卿宰,亦豈獨恬然也哉?卿等第思之,若使先王,假以天年,至今臨御,則凡百有位,孰敢不畏威趨事,日有成績?決不如今日之陵夷頹墮,莫可收拾。其在卿等追先報今之義,豈忍欲如是哉?卿等若以予今日之諭,謂不出於至誠則已,苟或見諒,則從今以往,各相惕勵,痛滌舊習,一心王室,以保我生民,以固我邦基。如是洞諭之後,大小臣僚,猶不知體予苦心,則祖宗關和,將安用哉?行且有不得已大懲創之擧,咨爾臣工,咸須知悉。」大臣皆引咎胥命,諭令還第。

7月7日

○乙亥,以趙尙鎭爲判義禁府事。

○詣孝元殿,行別茶禮。

○應敎張錫胤疏。略曰:

日前執義趙恒鎭疏語,何其閃忽叵測之甚也?慈殿處分,極其嚴正,臣誠欽仰。伊時兩慈聖綸諭筵敎,懇惻丁寧。上之所以秉執,旣如是卓越前古,下之所以將順,亦可以有辭天下矣。今於都監已設,玉冊將刊之際,忽地投匭,仰請進號,而乃敢以闕典二字,微微揷入者,是誠何心哉?履霜氷至,可畏者其漸,省括機張,可憂者其幾。此等陰邪之類,恐不可刊削薄勘而止,加施屛裔之典,斷不可已也。

批曰:「旣承慈敎,所請依施。」趙恒鎭屛裔于昌城府。

○吏曹判書李書九,引姜時煥避嫌事,徑尋鄕路,屢疏陳情乞遞,批曰:「昨下慈敎,丁寧懇惻,卿豈不仰體?予所倚毗於卿,是何如?期望於卿者何如?所以有前批冡宰得人之諭。卿又何不諒予意,而深引若是乎?況臺避以予不允處義,則何可攙及他事乎?予未聞以臺言而施銓罰者,於卿何有?卿須卽爲入來。」

7月8日

○丙子,領議政沈煥之等聯箚,以屢承慈敎警飭,而無所對揚,引咎辭職,批曰:「日昨慈敎,所以勉勵廷臣也,卿等其思對揚之道。惟予沖人,遭此艱大,所賴者卿等之竭力夾輔也。卿等若欲捨予而去,予將誰與爲國乎?毋徒自引,益殫乃心,以答我慈聖懇惻之旨,以副予沖人倚毗之望。」

7月9日

○丁丑,以李祖承差實錄堂上。

7月11日

○己卯,以尹致性爲司諫院大司諫,黃昇源爲刑曹判書。

○兵曹判書李秉鼎,陳疏乞遞,許之。

7月12日

○庚辰,備局啓言:「吏曹判書李書九,連爲嚴飭,無意變動,請罷職。」從之。

○停海西、三南、京畿、水原陸操、湖南水操,以水原軍制變通,而湖沿被災也。

7月13日

○辛巳,以徐邁修爲吏曹判書,李祖承爲兵曹判書,金載瓚爲議政府右參贊。

○府前啓權𥙿事中,以請極邊遠竄,改措語。

7月15日

○癸未,詣孝元殿,行望祭。

7月20日

○戊子,淸璿郡主卒。敎曰:「自遭天崩之痛,依仰之情冞深,豈意今日,遽聞捐背?小子悼廓,固無可言,而慈宮澟綴中情理,將以何辭仰慰?卒淸璿郡主喪禮葬,特令該曹擧行,長生殿退件棺板一部,極擇輸送。」

○承旨洪義浩上疏,進先朝審理判付十六卷,賜批,令內閣校正刊印。

○忠淸監司曺錫中,以連山縣民全好吉,刃剌本官李奎瞻身死,好吉亦卽徑斃,在官下屬,幷捉囚嚴覈事啓。

7月21日

○己丑,以李晦祥差連山縣按覈御史。

7月22日

○庚寅,次對。大王大妃敎曰:「璿源殿所奉英廟御眞,卽七旬御容。大內又奉八旬所摸御容,而其時新經問安之後也,天顔色澤,七分肖似,若以此本,奉于此殿,則尤爲稀貴。而在先朝未遑者,蓋以其本標題,卽厚謙之書也。今番奉安時,欲以此本,改標以奉,卿等思得善改之道以奏,可也。」又敎曰:「曾瞻第一室御眞標題,則以紅色緞,付籤以書矣。依此例別書標題於紅籤,未知如何。」領議政沈煥之曰:「擦去標題,改付紅籤,似好矣。」大王大妃敎曰:「璿源殿殿宇間架不同,當中御間則稍廣,而東西兩間則稍狹,第一室御眞,奉於御間,第二室御眞,奉於東間矣。今又將奉先朝御眞,則殿內序次,將次次陞奉,久奉正間之餘,移就西偏,或不無未安之端。第一室御眞,依前仍奉於正間,先朝御眞,奉於西間,有若像生時左、右侍坐者,則揆諸情理,似無所妨。」禮曹判書李晩秀曰:「永寧殿位次,四祖位居中,而以下祧位,則左右以奉矣。若依慈敎,則永寧殿廟制,似可援用矣。」煥之曰:「永寧殿廟制,非可旁照於此,而一遵西上之禮,次次奉安,恐爲穩當矣。」右議政徐龍輔曰:「今若一遵古禮,昭穆之制,第一室當中,而第二室在東西向,第三室在西東向,則誠好矣。旣不能悉用古制,則當一依南殿位次,以西爲上,恐合允當矣。」

○命廟庭配享,兩大臣子孫調用。

○以洪義謨爲漢城府判尹,朴宗慶爲議政府檢詳,張鉉宅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7月26日

○甲午,召見時、原任大臣、戶禮曹堂上。大王大妃敎曰:「禫祀將行於初一,而其日適値日食時刻,則雖在於過祀已久之後,旣是擇日過行之祀事,則行之於有災之當日,事涉未安。非但予心如此,昔在兩聖朝,若當天災之日,則聖心戒懼,洞洞屬屬,至於終日,未嘗暫弛,是予平日所仰覩而欽仰者也。以此揆之,是日行祭,豈體昔日聖意之道乎?」領府事李秉模曰:「日食,天災之大者也。是日行祭,雖甚未安,而行祭在前,日食在後,其間己甚相遠矣,是日行祀,似無害於禮意也。」大王大妃敎曰:「初一之外無他吉日耶?」又下詢于禮堂後,敎曰:「在天災莫大之日,行禫祀莫重之禮,事面甚爲未安。以初三日退定可也。」秉模曰:「璿源殿移奉位次,當依日前所奏,而用西上之制乎?」大王大妃敎曰:「予意則八十年所奉之第一室御眞,移就他間,終涉未安。而況此殿,卽自內展誠之所,與宗廟南殿,稍有間焉。內外子孫之茶禮行事,眞所謂家人禮也。第一室,則仍奉於正間,二室、三室,分東、西奉安,而唐家向前少退,則恰爲像生時侍坐之禮,不亦好耶?向者禮判所奏永寧殿之說,似有理矣。」煥之等曰:「璿源殿制度,初未嘗一遵於禮制,則依慈敎如是變通,亦無所妨矣。」又敎曰:「十五日還安,而還安茶禮,與誕日茶禮兼行可也。」

○以尹序東爲司諫院大司諫。

○諡望下批,贈右議政尹昕靖敏,贈右議政鄭斗源敏忠,奉朝賀鄭宲文靖,贈吏曹判書李光輪毅憲,贈吏曹判書洪錫箕孝定,贈左贊成洪重孝孝敏,右議政李徽之文憲,贈吏曹判書李廷鸞忠景,贈兵曹判書柳就章武愍,贈兵曹判書沈榗壯愍,贈吏曹判書韓元震文純,右議政元仁孫文敏。

7月27日

○乙未,黃海水使趙文彦,狀請本營之箭項浦操場,自今爲始,還爲設行於巡威島,廟堂覆啓,從之。

7月28日

○丙申,命卿宰侍從罷散人敍用,以禫事不遠也。

7月29日

○丁酉,行都政,〈吏曹判書徐邁修,參議任希存,兵曹判書李祖承。〉以金啓洛爲司諫院大司諫,金達淳爲吏曹參判,朴應浩爲忠淸道水軍節度使。

八月

8月1日

○己亥朔,日有食之。〈自申初,至酉初,食八分四十四秒,初虧西南,食甚正南,復圓東南。〉 ○詣孝元殿,行朔祭,仍行別茶禮。

○以李始源、金近淳爲奎章閣直提學,李存秀爲直閣。

○行翰圈。〈別兼春秋吳淵常、呂東植、金邁淳。〉三點,申緯、曺錫正、沈能憲、徐淇修、徐有恂、韓兢履、李敎信、趙雲翊、洪秉喆、李墷、金蓍根。

8月2日

○庚子,肅宗、英宗兩朝御眞,移奉于養志堂,以璿源殿修改也。

8月3日

○辛丑,詣孝元殿,行禫祭。

8月4日

○壬寅,時、原任大臣,率禮堂,請對言:「《關雎》,王化之本也。嘉禮擇日,不容少緩,故玆敢求對矣。」上曰:「慈殿垂簾時仰奏可也。」領府事李秉模曰:「臣等所奏,爲宗國之重,而慈殿適未垂簾,未承下敎,宜卽仰稟,以循群情。」領議政沈煥之曰:「此不可徐徐擇日矣。」上曰:「當仰稟也。」秉模曰:「臣等退去賓廳,以待下敎乎。」上曰:「可矣。」

○大王大妃,以承傳色,下敎曰:「時、原任大臣請對事,當從近下敎,卿等退去。」

○以徐有大爲訓鍊大將。

8月6日

○甲辰,詣孝元殿,行預告祭。

○大王大妃敎曰:「主上連爲哀疚,勞攘之餘,又當祔廟之時,徹夜將事,則必有損傷之慮。況有列朝已例,故自內已勉請使大臣攝行,初八日闕門外祗送,初九日展謁,以此磨鍊。」

○祔廟都監都提調李秉模許副,以沈煥之代之。

○禮曹啓言:「慈殿下敎,有祔廟享事,大臣攝行之命矣。永寧殿享事、七祀、功臣祭設行事,問議于時、原任大臣,則領府事李秉模以爲:『禮由情出,義以時起。方當祔廟之日,已行告由之禮,於昭陟降,洋洋如臨。今以攝行之例,永寧殿享祀不爲設行,則於情於禮,俱甚悵缺。義起而行之,恐協情文。至於七祀、功臣之祭,禮堂所奏,實爲妥當』云。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右議政徐龍輔以爲:『今此祔廟大享,比春、秋常享,尤有重焉,而永寧殿行祀,亦已預告矣。因太廟之攝行,旋停已告之享事,旣涉未安。況寧考神主,躋祔太室,而不得同薦芬苾於祧廟,情禮缺然。依親享例行事,恐爲允當。至於七祀、功臣之祭,亦不可闕,一體擧行。祭官諸執事,雖有依親享磨鍊之敎,而獻官以下諸執事差出之例,親行與攝行,等級逈殊。此則竝以攝行磨鍊,於禮於情,恐無僭差之慮』云矣。」敎曰:「依大臣議施行,諸執事以親享例磨鍊爲之。」又啓言:「祭物牲品,親享攝行,其例不同,何以爲之。」敎曰:「以親享例磨鍊。」

8月7日

○乙巳,以李仁秀爲摠戎使。

8月8日

○丙午,詣孝元殿,行告動駕祭。仍詣享化門外,祗送神輦。

○正宗大王神輦詣宗廟。

8月9日

○丁未,躋祔正宗大王于太廟第十五室。

○行宗廟、永寧殿祫祭。

○詣宗廟、永寧殿展謁,還御仁政殿受賀。頒敎文:

若曰。制闋諒闇,方抱慨廓之慕,禮成淸廟,爰擧躋祔之儀。玆將三載餘哀,庸敷四方多誥。永惟我寧考盛德至善,爰越古明王偉烈洪功,聰明仁孝之夙彰,展也天縱之上聖,剛健綜密之默運,允矣日躋之純工。問學則濂、洛、關、閩之是宗,上溯孔、孟之正路,治謨則皇、王、帝、覇之必辨,不屑漢、唐之少康。踐阼初元,誕敷惻怛之諭,《明義》一部,勒成謹嚴之書。宗統先正於致隆,確乎建天地之義,皇恩深追於字小,逖矣愾《風泉》之思。猗歟!二紀光臨,煥乎三代丕理。禮樂、刑政之已備,煥制作而郁彬,廟社、郊壇之寅承,雖攝將而齋遬。上辛虔祈年之享,果驗屢豐之徵,先甲頒牖世之音,每戒泮渙之象。是謂於緝熙而致純粹,咸仰極高明而盡精微。心法遠紹於執中,尙詢縫掖之管見,乾綱摠攬於在上,至採草野之蕘言。文章若決江河,典、謨、誥、訓之體制,施措動合規矩,關石和勻之尊嚴。至若敬天而勤民,亶由惟聖而盡性。水旱、災異之警懼,一心虔對越之誠,饑饉疾苦之撫摩,十行藹憂勤之念。天經地緯,敬守皇祖之訓猷,玉篆、金泥,光揚太母之功德。謙衷屢拒於揚號,蓋無樂乎千乘。斯道彌光於闢詖,會有極于一統。五晦綸綍,奚啻懸象之法程?三晝詢諮,不遑淸燕之暇逸。巍巍有成功也,期大猷之允升,蕩蕩無能名焉,謂盛德之必壽。嗟!靈臺中身之將屆,而玉几末命之遽揚,鼎湖之弓劍永遺,嗟!皇天胡寧忍此?豐阼之同瑁斯受,而小子將誰庇依?仰女堯之臨朝,雖幸慈天之覆燾,哀群黎之無祿,曷慰率土之攀號?肆稱世室之彝章,庸副擧國之顒望。祖功宗德,昭承十二聖烈光,春祠秋嘗,永奉千百禩禋饗。喬山之歲月屢換,居然祥、禫之制除,寢殿之筵几將移,繼而陞祔之禮在。八月初九日,躋祔于廟,有事于祖,繼序其皇。倣殷廟觀德之儀,誦周《雅》升歌之什。文昭武穆之有秩,玉相金章之如瞻。珪交將於尊彝,鐘皷迭奏於庭簴。禮儀濟濟,陟降洋洋。綏我思成,薦芬苾而增惕,訪予落止,御黼黻而何安?想先朝好生之仁,宜懋恢蕩之典。推今日廣惠之意,斯霈涵宥之恩,自本月初九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軒懸不作於賀庭,式遵徙月樂之敎,肸蠁旁流於寰域,永迓自天申之休。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黃昇源製。〉

8月10日

○戊申,召見大臣禮堂。大王大妃敎曰:「今日入侍,卽初四日大臣率禮堂請對之意也。此爲百福之源。今日始欲擇日,禮堂當擧行矣。」禮曹判書李晩秀曰:「三揀擇日及親迎擇日,當令日官涓吉,而有何月何時擇入之敎,然後可以擧行。法意若此矣。」大王大妃敎曰:「一日甚急矣。三、九月,古或不爲婚娶,而今時則未必然矣。閭閻間,果無拘忌之事乎?」又敎曰:「三揀後,例於別宮留在三朔,而何待三朔?主上壼位久虛,親迎之禮,定於九月,六禮擧行,其間擇日,果何如乎?」晩秀曰:「臣等詳問日官後仰奏矣。」晩秀等回奏曰:「臣等問于日官,則三、九月,不必爲忌。但九月本非吉月,十月則甚吉,日字私自分排推擇。故臣方持入,而嘉禮有六禮節次,納采、納徵、告期、冊妃、親迎、同牢是也。親迎、同牢,行於同日,而十月十六日爲吉,三揀擇九月初六日爲吉矣,納采以下吉日,以三揀擇以後親迎以前,分排推擇,則納采九月十八日,納徵同月二十日,告期十月初三日,冊妃同月十三日爲吉,而習儀等節次,亦於其間,量宜爲之云矣。」大王大妃敎曰:「依所擇日字,爲之可也。」大王大妃敎曰:「大造殿,卽大殿寢殿,三揀擇前,不可不修葺矣。」煥之曰:「戶判擧行之事,而戶判不爲登筵矣。」大王大妃敎曰:「承旨傳于戶判,可也。」又敎曰:「都監擧行,不得不爲之事外,務從除弊,仰體昔日聖意,可也。」晩秀曰:「嘉禮時儀節,先朝時,以一依顯廟朝辛卯年嘉禮例,已有成命,而到今事體,與其時有異。第念肅廟朝辛亥年嘉禮時,兩東朝臨御,事若相符,以其時儀軌用之似好,而亦有下敎然後,可以擧行。且本曹與春秋館,無其時儀軌之見存者,獨江華鼎足山城有之,遣史官持來,以爲憑考之地,恐好矣。」大王大妃敎曰:「卿言甚好,依此爲之。」

○大王大妃,命三揀擇吉日,以九月初六日爲之。

○大王大妃敎曰:「三揀擇詣闕時,外門路曜金門,內門路神佑門,詣別宮時,外門路敦化東挾門爲之。」又敎曰:「三揀擇後,以於義本宮,定別宮。」

○以徐龍輔爲嘉禮都監都提調,李晩秀、趙鎭寬、閔台爀爲提調。

8月11日

○己酉,上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冊寶于慈慶殿,行陳賀于仁政殿,權停例也。

○頒敎文:

若曰。太室擧躋祔之儀,景命載迓,兩殿晉尊崇之典,縟禮肇稱。祗率彝章,誕敷明誥。恭惟睿順聖哲莊僖惠徽翼烈明宣綏敬大王大妃殿下,周室聖姒,宋朝女堯。正壼敷《樛木》之仁,配皇祖建極之治,翼儲措磐石之固,贊昭考踐阼之謨。神機默運於深宮,屢奠宗社之岌嶪,陰功載闡於顯號,誕膺瑤冊之煒煌。嗟!小子不弔于天,惟太母相依爲命。瞻裘冕之淵靜,三朝承止慈之恩,奉簾帷之嚴臨,萬幾賴仰成之旨。闡日星之大義,有光先休,廓螮蝀之群邪,於變民俗。忠逆進退之嚴正,朝著肅淸,民生膏肓之永除,功化普暢。荷慈天保佑之德,旣宗祊之底安,顧今日崇報之忱,若河海之莫量。猗!我王大妃壼範,允邁古哲后閨徽。祥膺渭梁之嬪,基寧王正始之化德合京室之婦,嗣文母思濟之音。雖艱難險巇之時,六宮騰簪珥之頌,伊勤儉恭謹之行,八方被紘綖之功。望仙馭之陟遐,曷慰崩毁之慟?閔眇躬之在疚,偏荷覆幬之仁。海屋之寶籌漸高,翼小心於喜懼。桂殿之春暉長駐,藹一念於顯敡。肆於淸廟升祔之餘,爰有東朝晉號之例。位彌隆於長樂,千乘之崇奉有儀,禮則宜於我家,三后之盛事可述。祗緣兩聖之謙挹,堅拒列朝之典常。迨此時張大之儀,蓋慈心之多慼。追昔年精微之義,寔懿衷之增摧。聯籲齊登於滿庭,旣感回之無望,溫諭洊降於盈缶,庶對揚之有辭。斯寢功德摸畫之章,只擧位號加隆之禮。尊親之孝爲大,縱欠二字之揄揚,順志之道斯存,庶期百世之炫燿。傳序膺光升之位,巍乎慈極慈闈之冞尊,正名擧隆貴之儀,煥矣玉篆玉牒之祗獻。羹墻之慕冞篤,至痛恒纏於終天。岡陵之壽是祈,微誠粗伸於愛日。斯推慈恩之曠蕩,用霈惠澤之涵泓。自本月十一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運方啓於泰亨,物各遂於豐阜。邦之大夫、庶士,須贊錫類之洪規,嘉與百姓群黎,咸歸斂福之至化。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黃昇源製。〉

○命閣臣備二員、承、史各一人,每年四孟朔,奉審奉謨堂,兼審皆有窩西庫事,著爲式,從內閣提學李晩秀啓也。

8月12日

○庚戌,內閣,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新冊、舊寶,奉安于宙合樓啓。

○施各都監賞典。祔廟都監都提調領府事李秉模、領議政沈煥之,鞍具馬賜給,提調李晩秀、趙鎭寬、徐邁修、閔台爀、都廳朴宗慶、趙萬元竝加資。郞廳以下,施賞有差。太廟祔享時初獻官左議政李時秀,熟馬賜給,亞獻官金祖淳、終獻官尹光普、禮房承旨林蓍喆、第十五室大祝李存秀竝加資,典祀官以下,施賞有差。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上冊寶都監賞典亦同,合設故也。大王大妃殿上冊寶時玉冊文製述官李晩秀、書寫官李致中、玉寶篆文書寫官金觀柱、王大妃殿上冊寶時玉冊文製述官金祖淳、書寫官金羲淳、玉寶篆文書寫官黃昇源竝加資。晩秀加崇祿,鎭寬、祖淳、昇源加崇政,台爀、邁修、致中、觀柱加正憲,羲淳、光普、蓍喆加嘉義,宗慶、萬元、存秀加通政。

○行奎章閣大奉審,標題先朝御眞大本二、小本一。〈原任直提學徐龍輔、提學李晩秀書。〉

8月13日

○辛亥,召見嘉禮都監都提調、禮曹判書、尙衣提調。大王大妃敎曰:「英廟朝聖德,專尙儉約,己卯嘉禮時,隨事裁減,先朝聖意,亦嘗體昔日之意,庚申冠冊時下敎,卿等必承聞矣。己卯儀軌,今番參用好矣。」又敎曰:「三揀擇後,詣別宮時,例爲乘德應矣。仰念昔日盛意,凡百務欲省弊,故如同牢席等物,亦欲以舊件改色用之,而德應則必欲新造用之,自十五日始役,而體樣則一依丁未年所用件,可也。」又敎曰:「三揀擇後,當乘籃輿,而此則有己卯年予所乘之舊件,以此取色用之爲當耳。」禮曹判書李晩秀曰:「以擇日事,更有可達者矣。三揀擇擇日,已爲啓下,而親迎擇日,則三揀擇後,始爲推擇啓下,古例也。聞日官言,則今年吉朔,卽十月、十二月兩朔,而十二月,則雖是吉朔,無可合之吉日,十月則吉朔少遜於十二月,而日字則卽今年內無上大吉云。擇日之法,吉日爲主,而月之不及於日,日官旣有云云。故旣聞之後,不敢不預奏矣。」大王大妃敎曰:「日官云云,有何拘忌云乎?」晩秀曰:「日官所謂不足,卽其中最輕之事,閭閻家則元不拘礙,列聖朝亦多已例矣。」大王大妃敎曰:「己卯嘉禮時,亦有似此拘礙矣。」晩秀曰:「聞日官言,則己卯所拘,較重於今番云矣。」大王大妃敎曰:「其時所拘,較重於今云,而予今尙在,嘉禮在英廟末年,而聖壽克享八耋。且閭閻間亦不拘忌,況國家大慶禮乎?主上登極之後,壼位尙虛,乾坤配體,然後萬物融和。予意必欲速行盛禮,臘月不可遲待。十月吉日,旣是最吉日,則此等小拘,初不當成言矣。」

8月15日

○癸丑,肅宗大王御眞、英宗大王御眞,自養忘堂,還安于璿源殿第一室、〈當中南向。〉第二室。〈左南向。〉正宗大王御眞,自宙合樓,移安于第三室,〈在右南向。〉親行茶禮。〈還安時至,領議政沈煥之、右議政徐龍輔、戶曹判書趙鎭寬、工曹判書閔台爀、承旨金完善、假注書徐永輔、兼春秋金致龍,進詣養志堂,奉肅廟御眞三樻、英廟御眞五櫃,安于小輦。隨詣璿源殿,奉出肅廟御眞櫃,還安于第一室榻上,當中南向。癸巳二本櫃藏,戊辰一本展奉。奉出英廟御眞櫃,還安于第二室榻上,在左南向。辛丑本一,癸丑本二,癸未本二,四本櫃藏,一本奉出,以紅籤標題,徐龍輔書寫粘付後,仍爲展奉癸巳大本八旬御眞。移安時至,時、原任閣臣提學李晩秀、金祖淳、原任直提學鄭大容、直提學李始源、金近淳、原任直閣朴宗慶、李存秀、待敎李敎信、分承旨李肇源、林漢浩、分假注書洪秉喆、分史官李哲、大祝閔命爀,具朝服,入就宙合樓前庭,行禮訖,有司進神轝於樓下前庭當中。侍衛及各差備官、攝左通禮鄭來百、攝右通禮元在明、香爐差備金在昌、香盒差備金啓溫、水精杖差備金履裕、金鉞斧差備朴綏源、陽傘差備趙厚鎭、日傘差備李爔、繖扇差備洪仁謨、金基厚、分副摠管李翊模、都事沈鐮、分兵曹參議金明淳、正郞沈能燮,以次序立。晩秀持正門鑰匙,由西階西梯陞樓,進開正門及東西夾門。時、原任閣臣、承、史、大祝,以次陞樓,進詣榻前,晩秀等,開龕啓帕,奉出御眞四櫃。晩秀、祖淳奉一櫃,大容、始源奉一櫃,近淳、宗慶奉小本一櫃,存秀、敎信奉小本一櫃,由正門出,降自東梯。差備官各奉香爐、香盒、水精杖、金鉞斧、陽傘、日傘、繖扇,宙合樓前排,仍用于璿源殿,至神轝奉安所,攝通禮跪,啓請陞轝。晩秀以下,各奉櫃安于神轝,以雪綿補空,次以紅紬巾,交結覆帕降帳訖,降復位。攝通禮跪,啓請進發,遂奉神轝,由西成門進發。閣臣以下陪從,出永肅門,入萬寧門內。上具遠遊冠、絳紗袍,出自小次鞠躬,祗迎于門內。神轝至正肅門外幄次,攝通禮跪,啓請降轝。晩秀等,進詣神轝前,啓帳解結,擧帕以次奉櫃,安于小輦,覆帕降帳,如前儀。訖,上還入小次,閣臣以下陪從小輦,入正肅門,詣璿源殿第三室戶外。攝通禮跪,啓請降輦,晩秀等啓帳及帕,以次奉御眞櫃,安于第三室榻上,在右南向。辛丑大本一,小本一,丙辰小本一,三本櫃藏,辛亥大本一展奉,訖,閣臣以下退出。上出自小次,入殿內奉審後,還詣小次。茶禮時至,上入就殿庭版位,行四拜禮。陞詣盥洗位盥手,仍詣第一室,三上香,執盞獻盞,命承旨金宗善,讀告由文。訖,上次詣第二室、第三室,三上香,執盞獻盞。訖,降復位,行四拜禮,仍爲還內。〉 ○以徐邁修爲嘉禮都監提調,以閔台爀病代也。

○命嘉禮時納采、納徵、告期等禮,行於本家,冊妃禮,行於別宮,依《五禮儀》也。

○禮曹,以九月初六日三揀擇及詣別宮吉時推擇啓。

○平安監司金勉柱,以平壤府雹,大如鷄卵啓。

8月16日

○甲寅,月食。〈自卯初,初虧東南,食甚正南,至辰正,復圓西南,食七分三十八秒。〉 ○嘉禮都監,以三揀擇後,本家移住於別宮近處啓。

○正言洪奭周上疏陳勉,仍論宦寺違越受敎之弊,批曰:「所陳俱切實,極庸嘉乃。宦寺事,聞甚駭然,卽令廟堂査實。」廟堂言:「奉命中使,笞治司僕吏隷,事未前有,漸不可長。」敎曰:「此等之習,不可不嚴防,令該府,拿問嚴勘。」

○正言奇學敬上疏言,勤聖學、振紀綱、得人才、矯弊瘼、革小縣、責久任、修軍政七條,優批嘉納。

8月18日

○丙辰,命祔廟及尊崇慶科,以庭試設行。

○璿源殿修理時監蕫都提調以下及御眞標題書寫官以下,施賞有差。

○持平鄭時善疏言:

趙時俊,以偉賊之兄,入處城闉,招延賓客,情迹匈秘,行止放縱。請施絶島安置之典。

批曰:「國有常憲,豈意此輩之無嚴畏若是乎?所請依施,」安置趙時俊于南海縣。

○別兼春秋李重蓮疏陳:

方帶別兼,而今番會圈,不爲請牌,有違館規。

敎曰:「見李重蓮疏,今番翰林會圈,有違格例云,更令都堂會圈。」

8月19日

○丁巳,以曺允大,差實錄堂上。

8月20日

○戊午,以金祖淳爲判義禁府事。

○行翰林都堂〈領春秋沈煥之,監春秋李時秀、徐龍輔,藝文提學黃昇源,同春秋韓晩裕。〉會圈。四點,曺錫正、沈能憲、徐淇修、徐有恂、韓兢履、李敎信、趙雲翊、洪秉喆、李墷、金蓍根。

8月21日

○己未,敎曰:「祔廟順成,賀儀已擧,其在繼述之道,當仰體昔日愛民如子之盛德。今豈無施惠之道?八道舊還及貢人舊遺在、市民徭役、懸房贖,竝依戊戌年例蕩減。」

8月23日

○辛酉,以黃昇源爲判義禁府事,曺允大爲刑曹判書,李元植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8月24日

○壬戌,次對。大王大妃敎曰:「己卯年嘉禮,行於六月,而猶爲兼付於冬至使,則今番亦依此爲之。」

8月25日

○癸亥,御春塘臺,行翰林召試,取洪秉喆、金蓍根、趙雲翊、徐有恂等四人。

8月28日

○丙寅,以李書九爲工曹判書。

8月30日

○戊辰,命嘉禮時同牢宴,行于大造殿。

○禮曹啓言:「取考謄錄,則嘉禮後翌日,中宮殿朝見于王大妃殿,又翌日朝見于大王大妃殿矣。請今亦依此磨鍊。」從之。

○命嘉禮後王妃受陳賀時,命婦朝賀置之,各殿宮方物物膳,依例封進。

○連山縣按覈御史李晦祥査啓,下該曹,問議于時、原任大臣後,行兇正犯與官屬之慢不捍衛者四人,竝施一律,其次刑配有差。

九月

9月1日

○己巳朔,大王大妃敎曰:「今年屢次賀禮,各道民弊,不可不念,冬至方物物膳,竝除減。」

9月2日

○庚午,大王大妃特敎,遞御營大將申大謙,以金祖淳代之。

○戶曹判書趙鎭寬陳疏言:

都相之阻禮數、都廳之有私嫌,爲難安

賜批遞之。以李書九爲戶曹判書,仍差嘉禮都監提調,趙鎭寬爲工曹判書,李敬一爲漢城府判尹。

9月3日

○辛未,右議政徐龍輔,因前戶曹判書趙鎭寬疏辭,陳箚自引。敎曰:「今見右相箚,重臣處義,誠不可曉也。然則日前疏批,予亦不審矣。前戶曹判書趙鎭寬,施以不敍之典,以示敬大臣之意。」

9月5日

○癸酉,次對。

○命北關陵寢奉審,待明年更稟,以年限已過,而大禮當前也。

9月6日

○甲戌,行三揀擇。大王大妃以承傳色,傳于賓廳曰:「大婚欲定於上護軍金祖淳家,卿等之諸議,如何?」領府事李秉模、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右議政徐龍輔啓言:「伏承慈敎,允協神人之望。斯乃宗社臣民無疆之福,臣等不勝忭賀之至。」

○禮曹啓言:「親迎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敎曰:「依慈敎,十月內擇入。」

○禮曹,以納采九月十八日、納徵同月二十日、告期十月初三日、冊妃同月十三日、親迎同月十六日、同牢宴同日推擇啓。

○以李秉鼎爲工曹判書。

○王妃父金祖淳爲領敦寧府事,封永安府院君。王妃母沈氏封靑陽府夫人,命府院君入侍,大王大妃敎曰:「今日日氣淸明,大婚完定,宗社億萬年無疆之休。自今伊始。不勝萬萬慶幸矣。」祖淳曰:「國家億萬年無疆之慶,始基於此,而在賤臣私分,惟有懍惕而已,不知所以仰達矣。」又掩抑下敎曰:「陟降之靈,如在左右,悅豫之情,若將見焉。雖於慶幸之中,追念庚申年再揀擇時,先朝嘉悅之事,予懷不能自定。」仍嗚咽良久。祖淳掩抑對曰:「庚申年初揀擇後,先大王特下御札於小臣,備諭殿宮嘉悅之敎。仍勉戒臣以益加自重。臣當此慶日,衷情掩抑,有不能盡達矣。」大王大妃敎曰:「中宮殿德容夙成,曾所見知,而三年之間,益有成就,周旋莫不適宜,此豈非宗社無疆之福祿乎?」祖淳曰:「儀容儼然,誠如慈敎,而自此成就德器之方,亦惟在於慈聖殿下。愛護而敎誨之,以基萬萬世無疆之慶。是臣區區顒祝之望也。」

9月7日

○乙亥,設七夕製于泮宮。

9月9日

○丁丑,詣景慕宮展拜。

○大王大妃特敎,以李時秀爲正使。

9月11日

○己卯,輪對。

9月12日

○庚辰,以尹光顔爲司諫院大司諫。

○大王大妃,命以度支錢五千兩、米一百石、木十同、布十同,輸送于府院君家。領敦寧金祖淳疏辭,批曰:「慈殿爲大禮特賜也,卿其安心祗受。」

○備局言:「壯勇營撤罷後,錢、穀、木、布、屯土、軍器、公廨,區處移屬,軍兵接濟、戶曹、內司各衙門奴貢給代措處之方,各具別單以入。」〈錢、穀、木、布區處別單,各項米合二萬三百六十三石,屬之惠廳,各項米合六千八百二十三石,屬之戶曹。各項太合二千一百六十六石,屬之惠廳,各項太合二千六百九十二石,屬之戶曹。各項木合二百十五同,屬之惠廳,各項木合二百四十同,屬之戶曹,各項木合四同,屬之兵曹,各項木合二十四同,屬之訓局。各項木合二十二同,屬之禁營,木八同,屬之御營,木二十同,屬之嶺南。各項布合二十四同,屬之戶曹,各項布合十五同,屬之兵曹。各項錢合四千六百兩,屬之惠廳,各項錢合二千一百五十五兩,屬之戶曹,各項錢合四百五十三兩,屬之禁營,各項錢合三百十三兩,屬之御營,錢四十四兩,屬之軍器寺,各項錢合二千八百八十八兩,屬之兵曹,各項錢合一千八百兩,屬之京畿,各項錢合一萬四千六百七兩,屬之海西,各項錢合六萬五千九百三十八兩,屬之關西,各項錢合一萬六千二百十三兩,屬之湖南,各項錢合七千六百七十兩,屬之嶺南,各項錢合九千六百七十九兩,屬之湖西,錢三千兩,屬之關東,錢一千兩,屬之關北,錢九千兩,屬之廣州。別庫所管及餉色還穀仍分,取耗秩,各項租合六萬三千六百十五石,小米一百十一石,屬之京畿。各項小米合一萬四千石,屬之關西,小米九百石,屬之海西,大、小米合一千一百九十四石,屬之湖西,各項米合二百八十六石,屬之湖南,米四千石,屬之嶺南,各項米合三千五百石,屬之關東。拜峯米二千七百石、租二千石,鷺梁還米一千二十石,古城還米一千石、租三千二百二十八石,屬之各該鎭。屯土區處秩,扶安屯、古阜屯、固城屯、金海屯、昌原屯、橫城屯、洪州屯屬之廣州,於支屯屬之御營,振威屯、陰竹屯、漣川屯、始興屯屬之均廳。鳳山屯、黃州屯、甕津屯、安州屯、傳川屯、長興屯、定州屯、振威屯、高陽屯、金浦屯、砥平屯、楊根屯、加平屯、箭串菜田稅、興德洞圃田稅、桃渚洞圃田稅、鷰谷寺白紙,屬之內司。水原屯、安山屯、始興屯、龍仁屯,屬之水原府。長淵屯、廣州屯、嘉山屯、古城屯、永柔屯、公州屯、伊川屯、龍岡屯、陰竹屯、坡州屯屬之均廳。果川屯屬之鷺梁鎭,拜峯屯屬之該牧官。外別庫所管柳川、平山、信川屯稅,長水寺稅修城庫所管大有屯,賭地租,莞千庫所管火巢內稅,連山屯稅,平薪屯稅穀,牙兵收布七百同,以上本是五營所管,仍屬之水原府。〉

9月13日

○辛巳,詣璿源殿,行茶禮。

9月15日

○癸未,次對。領議政沈煥之曰:「先朝時中宮殿、惠慶宮問安,先宮而後殿矣,庚申年因慈敎,王大妃殿問安,先於惠慶宮。以臣膚淺之見,何敢妄論禮意,而不可不預爲講定。此後問安,亦依庚申年慈敎遵行乎?」大王大妃敎曰:「國家之事,重常禮,尊名位,然後事面順正。而庚申以前,先王非不諒禮意之攸重,抑亦有參酌情禮而行之者。今時則與其時有異矣。」大王大妃又敎曰:「內司奴婢貢罷後,竝與曾前所受之保,而屬之戶曹,內司員役輩料布磨鍊,亦爲苟艱云。此則還屬內司爲好矣。」戶曹判書李書九曰:「此非保也,乃復戶也。內奴元無保人,惟兩西內奴,例爲給復,而此乃帳付元結中所劃給者。則到今內奴革罷之後,所給復結,便同皮之不存。自當還屬地部,豈可更屬於內司乎?先輩名碩,每言內司之當罷。今雖不得遽議,而公、私之界分則截然。何可以內司需用之苟艱,貽損於度支之經用乎?且田結財賦,非地部,則本不得王管。良役變通時,諸道免稅結三千餘結,移屬均廳,而猶有後人之議。況內司比均廳,尤有間焉,則惟正之供,恐不可捨此而屬彼矣。」

9月16日

○甲申,召對。

○以吳鼎源爲司諫院大司諫。

9月17日

○乙酉,召對。

9月18日

○丙戌,御仁政殿,行納采禮。

○召對。

9月19日

○丁亥,召對。

9月20日

○戊子,御仁政殿,行納徵禮。

○召對。

9月21日

○己丑,召對。

○試秋到記儒生製述于泮宮,考講于仁政殿。講居首鄭義,製居首朴長輿,命竝直赴殿試。

9月22日

○庚寅,詣璿源殿,行茶禮。

9月23日

○辛卯,召對。

9月24日

○壬辰,雷雨。

○勸講。

○領議政沈煥之啓言:「頃因前大司諫兪漢寧上疏,所請故太學生尹志述復享四賢祠事,有所覆啓而允下矣。然當初腏享,卽與四賢竝列,若依臺疏復享,則仍以四賢祠揭板,恐有所礙。而英廟朝以『竝享則小過矣』爲敎。且以世代先後論之,尹志述配食四賢之祠,固無所嫌,以配享之典擧行事,請分付該曹。」從之。尹志述,景廟時太學執綱也。以肅宗誌文,不書辛巳處分,抗疏論之,爲群凶構誣,被極禍。英宗初,特命雪冤,仍許腏食於四賢祠,丁未以後,凶黨迭入,竟至掇享。公議久菀,至是復之。

○訓鍊大將徐有大卒。大王大妃臨筵敎曰:「此武將,老則老矣,本以宿將,遽然至此。」嗟惜者久之。有大,達城人,文貞公渻後也。貌魁傑,膂力超倫,別薦登武科。以幕府,從通信使,入日本,日本人,皆謂之將軍。性寬弘,遍掌戎垣,軍卒無怨,以福將稱。「

9月25日

○癸巳,次對。領議政沈煥之,以雷異引咎乞免,不許。煥之啓言:「今日御講筵,而今時則異於年前。勸講之勸字,乃自下勸勉之意也,終有所未安。勸字改以進字爲宜。此後則以進講書出,何如?」大王大妃敎曰:「如是則事面好矣。」

○以李漢豐爲訓鍊大將,李翊模爲吏曹參判。

9月26日

○甲午,進講。

○命嘉禮慶科,合設於庭試。

○召對。

9月27日

○乙未,進講。

○召對。

9月28日

○丙申,進講。

○以趙鎭寬爲判義禁府事。

○備局啓言:「持平任㸁上疏批旨內:『所東當詢大臣處之』矣。取見其疏本,卽故參判金亮行、故參議金尙默、李得培,施以褒贈之典事也。金亮行以名門華冑,講道林下,經術爲兩朝之所禮遇,秉論爲士流之所推仰。當乙、丙國勢杌隉之時,密贊大義,逮戊、己賊焰熾張之日,膺召旋歸,終始一節,嚴於忠逆之辨,在先朝追念奬詡之敎,屢發於筵席。金尙默釋褐之初,朝野待之以宰相之器,與故參判沈履之、故判書宋載經等,倡爲攻洪之論。及韓鍮持斧封章,請斬一逆臣,因被鞫竄,於是時也,尙默以玉署東壁,上疏伸救鍮,風聲振一世,凡士流中淸議,莫不推詡,而朝著之相與攻洪者,或懼而危之,交遊遂散落。然而獨立不撓,與故宰臣鄭履煥、金龜柱,慨然同歸。丙申以後,大義始闡,群凶駢誅,一時名流,若將彙進,而尙默爲國榮之所擯黜,不復列於朝,其立身本末如是矣。李得培,自是淸流,爲權兇輩所惡,低回下大夫之列,而先歿於乙未之前,惜未樹立之著于世矣。蓋自某年以來,搢紳章甫之秉義討賊者,亦有故掌令金鍾厚、故洗馬金漢祿,名著于林野之間。而如故諫長李奎緯、故縣監申光儀輩,亦多其人,則何可一一擬之以褒贈之典乎?若其樹立事功之最著見者,雖宜有華袞之及於身後,而亦未可因一臺臣之言,遽爲輕議於重典。竝置之,以待有識之公論。」可之。

○召對。

9月29日

○丁酉,進講。

○召對。

9月30日

○戊戌,進講。

冬十月

10月1日

○己亥朔,進講。

○召對。

○備局,因持平鄭彦仁上疏,詢問啓言:「其疏所陳諸條中,其一連山革邑事也。邑民戕倅,實係無前之變,永革其邑,果合大懲創之擧。而疆界有限,民社有定,其來已久,一朝革廢,恐多掣肘。分付道臣,降置本邑於五十郡縣之末,以示不齒之意。其一,前承旨金翰東被家煥之豢養,爲邪術護法,再昨夏秋,身在京輦,而因山之前,無端決歸,大、小祥祀、中月禫禮,偃然在家,一不來哭,潛懷怨懟,不顧臣節,先施島配之典事也。渠之受恩於先朝何如,而不待因山,遽卽還鄕,遂至終祥,一不來參?他固勿論,卽此一事,焉逭重律。請前承旨金翰東,亟施竄配之典。」從之,配翰東于明川府。

10月2日

○庚子,進講。

○召對。

○備局,以壯勇營時在銀、錢、米、木、布,區處別單書入。〈別單:天銀八千五百兩零,丁銀三千八百兩零,錢十三萬七千一百兩零,米一萬一千二百石零,木四百二十七同零,布六十二同零,以此錢、米、木各司及內需司各宮房辛、壬兩年奴婢貢磨鍊給代,外餘數天銀八千五百四十一兩零,丁銀三千八百兩零,錢九萬七千兩零,木四十七同零,布六十二同零,竝爲劃付戶曹,以爲訓局移屬軍兵接濟之資。〉

10月3日

○辛丑,御仁政殿,行告期禮。

10月4日

○壬寅,雨雷。

○昌城尉黃仁點卒。

○進講。

○以雷異,減膳求言。敎曰:「眇予小子,叨承艱大之業,仰托慈聖之洪庇,下賴公卿之協贊,而乃於閉塞之節,有此轟燁之異,予雖沖人,上天之警告,必爲予否德。懍悚之懷,何敢自忽?自今日減膳三日,大臣、言責之臣,其悉陳修省之要。」

○承旨李魯春、韓致應聯啓陳勉。批曰:「俄者傳敎,已悉予悚懼之意。今見所陳切要,當體念矣。」

○應敎金銑、副應敎閔命爀等聯箚,陳弭災之方,批曰:「警懼之心,明燭不寐,際見箚本,匡求諸條,無非昌言。應天之道,先以實心體行者,尤爲切要,予當持此四字,爲修省之方。」

○以洪羲運爲司諫院大司諫,趙尙鎭爲刑曹判書。

10月5日

○癸卯,進講。領事李秉模啓言:「金箕殷之抄啓應試也,以沈檀之孫英錫,不可比肩同赴,懸病不進。先朝責敎,不啻嚴重,而其後臺臣之論箕殷也,至謂『趨附不正,憸巧可惡,靜攝之中,致激煩惱』云,人之爲言,得不過乎?臣素所慨歎,故敢此直陳矣。」其後領議政沈煥之筵奏,請箕殷勿拘於堂后之望,從之。

○大王大妃,以雷異,諺書下敎曰:

嗚呼!昨日之雷,又何爲而發也?前月轟燁,猶屬秋節,而此係收藏之時,則已非常理順度,亦足以警怵惕,反躬省愆之不暇。況此純陰之月,又復疊見荐出,而不知止者,是必有厥由。顧予未亡人,誠不敢知所由而致此也。無乃女后垂簾,百度不能得其貞歟?沖辟臨御,群工不能輔以誠歟?近習放肆,中禁有不嚴之弊歟?言路杜塞,下情有不通之歎歟?生民之困悴日甚,而廟堂無拯救之惠歟?世道之橫潰如前,而朝著無寅協之望歟?上下之玩愒成習,而國綱日就於不振歟?中外之貪饕無忌,而公法自底於不行歟?凡此數條,無非目下之隱憂深慮,靜究厥由,咎實在予。噫!予未亡人,猥以否德,遭國家之不幸,冒當匪據,于今三載。施爲注措之際,寧或一日放心,而偏見寡識,不能事事惟恐。獲譴於天,蚤夜兢惕,果然轟轟之災,式月斯生,則是豈非予所自致哉?思之及此,寧欲無言。徒知異之可懼,而不圖修省之實事,則烏在其爲畏天時保之意也?凡爾大、小臣僚,體予由衷之諭,各陳消災之方,以備採用,期有實效。上天之告戒如此,予豈可安於寢食?自今日,減膳三日。

○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右議政徐龍輔等,聯箚陳勉,仍引咎乞罷,批曰:「今玆雷異,寔由予否德,志懼怵惕,無以爲喩。輔予沖人,此時尤有望於卿等,何遽自引若此?多少陳勉,予當受而自勉,卿等勿辭,亦須益盡燮理之責,以答天心。」

○召對。

10月6日

○甲辰,進講。檢討官吳淵常,啓陳五條時弊,言廟堂之因循姑息,漸至陵夷,銓衡之按簿,注擬激揚無聞,臺閣之忌諱多端,媕婀爲工,守令之蔑法循私貪饕爲能,士子之躁競爭奪惡,檢樂縱,仍勉端本誠心之要,上曰:「其言甚好,當體念矣。」

○召對。

10月7日

○乙巳,進講。

○命遞訓鍊大將李漢豐,以老病也。

○夜對,賜諸臣饌。

10月8日

○丙午,進講。

○召對。

○敎曰:「遇災修省,宜先庶獄庶愼,而審理積滯,刑曹判書,以無故人差出,趁卽擧行。」

10月9日

○丁未,召對。

○以曺允大爲刑曹判書。

10月10日

○戊申,召對。

10月11日

○己酉,敎曰:「屢勤旌招,尙此邁邁,予甚愧焉。當此修省之日,尤切見賢之願,政院將此意,諸儒賢處敦諭,代撰以入。」

○敦諭右贊成宋煥箕、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穉圭、金日柱。

○以金祖淳爲訓鍊大將。

○召對。

10月13日

○辛亥,御仁政殿,行冊妃禮。敎命文:

若曰。風驪著配體之象,賁六五之黃裳,《關雎》爲正始之基,啓萬億之蒼籙。予惟王者之御極,尤重君子之造端。定乾坤之位,合日月之明,天道未能獨運。承宗祧之統,奉禘嘗之禮,壼政於是相成。至哉!萬品所資,允矣百福攸本。玆揚顯冊,式遵彝章。咨爾金氏,篤生名門,俶嫺懿訓。惟文正、文忠曁忠獻之大義卓節,世毓其光。若太任、太姜纉姜嫄之流慶綿徽,天作之合。服《詩》、《禮》而治,絲繭不煩阿姆之言,儀圖、史而範珩璜,早播淑女之頌。荷先靈之默佑,昔日發鞫夢之祥,奉太母之徽猷,令辰叶嘉會之吉。玆涓吉備禮,冊封爲王妃,寵命祗服,景籙誕膺。念沖人弘濟之艱,所賴佐治于內。想寧考揀選之盛,可但繼序之思?表裏交修,家一正而天下定矣。夙夜匪懈,臣十亂而婦人有焉。愉色婉容,恭承殿宮之樂,陰功玄化,用答臣民之情。於戲!嬀汭贊協華之謨,塗山勖敷文之敎。如臨如履,體一人敬畏之心,俾熾俾昌,迓百世靈長之祉。故玆敎示,相宜知悉。〈領府事李秉模製。〉

玉冊文:

若曰周梁之吉日已卜,六禮咸宜。漢宮之寶冊初宣,百祿鼎至。載是琬琰,諧我琴鐘。蓋聞天地交泰而萬品亨,日月麗明而四序順。王化必資內助,家人爲治平之基,邦典最重大婚,《關雎》居風雅之首。咨!爾金氏淑質坤厚,懿範天成。奕世忠貞,篤生塗、莘之德,大家詩、禮,早襲《蘋》、《蘩》之儀。雖彤管之含章,令聞夙著,媲黃裳之元吉,景命維新。猗歟!寧考之簡心,怳若溫音之在耳。珩珮合度,想昔日喜動天顔,龜筮定祥,幸小子遹追先志。太母之明命祗承,中壼之縟禮誕陳。承先祖積慶之庥,佳氣集龍潛之邸。用《戴經》備物之義,是月告蠶績之功。玆遣使臣議政府左議政李時秀、漢城府判尹李敬一,持節備禮冊,命爲王妃。朱雁、玄端,賁儀文於迎相,玉簡、金篆,晉位號於配尊。彝章式遵,象服是稱。於戲!孝敬卽我家法,勤儉如古后妃。齊風第一篇,炯壼戒於簪珥,《女則》三十卷,廣陰敎於紘綖。愉愉婉容,奉殿宮萬年之樂,振振嘉頌,佇本支百世之休。克贊宸極之治,永綿宗社之慶。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內閣提學李晩秀製。〉

10月14日

○壬子,以申大謙爲御營大將。

10月15日

○癸丑,以趙尙鎭、趙鎭寬爲議政府左右參贊。

10月16日

○甲寅,行親迎禮于於義洞別宮,行同牢宴于大造殿。

○大王大妃敎曰:「禮不可不嚴,而情亦不可不伸者,此先朝平日下敎,而精義所在也。今當此日,追念昔年,愴喜交切之中,當以先朝之心爲心。中宮殿,於惠慶宮,雖不可獻幣,不可無見謁之禮,令該曹節目磨鍊以入。」旋敎以:「當自內擧行,節目置之。」

○大王大妃敎曰:「皇天眷佑,舟梁之禮,乃行於名德積累之門,家國之慶,孰大於是?仍念忠獻公貞忠大功,可以克享天心,永昌厥後,故纔及數代,篤生賢淑,光膺德選。此實宗主無疆之休,而又豈非忠獻之餘慶所及也?以予慰悅之心,不可無表志之擧,故相金昌集家,遣承旨致祭。」

10月17日

○乙卯,御仁政殿受賀。頒敎文:

若曰。景運初啓,鳳扆穆於御邦,縟禮誕成,翟褕光於正壼。式昭嘉典,庸誥多方。竊觀聖王致理之隆,蓋本大婚正始之懿。虞廷惇五典之敍,實自嬀汭之觀刑,周家興二南之謠,亶由洽陽之作。合肆乃人倫之始,其職則玄紘以加,亦惟王化之原,斯禮也大璋而聘。顧今殷諒闇卽吉之日,尤重漢長秋迎相之儀。想眇躬踐阼之初,忍言宗邦綴旒之勢?伊寶命新服之際,政急中壼織紘之章。乾坤定而品物亨,宜先室家之正位,宗祧承而禮儀備,最係蘋藻之昭誠。廷議叶文祥之期,蓋是神人之顒望,宮嬪頌窈窕之句,咸願君子之好逑。王妃金氏,名門篤生,徽範夙就。先正繼而兩元輔忠藎,毓餘慶於塞淵,太任嗣而聖姒氏閒貞,集衆美於儀度。家庭服詩、禮之訓,可但彤管之令譽?閨梱昭珩璜之文,允協黃裳之元吉。猗歟!寧考之簡在,展也太母之命言。追廈氈注意之音,尙憶天顔之喜動,承簾帷定名之敎,何幸慈心之悅嘉。淑質符被祁之容,籩豆簠簋之宜仗,懿德著袂良之頌,琴瑟、鐘皷之可諧。玆蠲吉辰,載擧盛禮,已於本年十月十三日辛亥,授冊寶正位,十六日甲寅,大婚禮成。淸渭之舟梁載造,咸瞻肅雝其車,端闈之椒幄初開,爭頌俔天之妹。六禮倣京室之制,已基修、齊、治、平之原,兆民喜父母之臨擧,仰位育發舒之化。奉殿宮萬年之樂,永賴內壼之寅承,衍本支百世之休,冀迓上穹之申貺。斯固朝野之胥悅,那無遐邇之覃恩?陽和布仁,咸囿動植,雷雨作解,盡滌垢瑕。自本月十六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正倫爲長祥之基,《關雎》、《麟趾》之化可監,厚德乃斂福之本,風驪、龜範之訓足徵。嘉與四方而同休,庸示一國之洪慶。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黃昇源製。〉

○王大妃殿,受王妃朝見禮。

10月18日

○丙辰,大王大妃殿,受王妃朝見禮。

○領議政沈煥之卒。煥之,靑松人,國舅鋼後也。少與金龜柱爲死友,力主攻洪氏之論,龜柱敗,沈淹下僚。正廟中年,始加拔擢,鄭東浚得罪後,擢兵判,遂入相,爲一邊領袖,自任以世道之責。晩節又與金鍾秀稍貳,而趨赴者多傾險樂禍,至有相門十蔭之譏。垂簾初,特拜元輔,專委國柄,而素樸鈍無才能,功業蔑如,惟以黨同伐異爲事,引進金觀柱、鄭日煥輩而已。庚申、辛酉之間,斬戮竄逐,諸大刑政,莫不取決焉,竟以老臣忠悃,奬賊臣權𥙿凶疏之罪,追削官爵。但權位崇重,頗稱儉素。

○以金祖淳爲扈衛大將。

10月19日

○丁巳,命卒昌城尉黃仁點弔祭、禮葬,依例擧行,祀孫待闋服調用,以値吉禮,逝單始下也。

○敎曰:「自予宅恤之初,式至今,身佩安危之大責,兼師保之重,以靖世道,輔君德爲己任者,卽此領相也。坐鎭巖廊,績庸茂著,予小子方倚毗而仰成,不啻如濟川之揖,何期天不憖遺,奄聞長逝之報?驚悼愴衋,無以爲喩。卒領議政沈煥之家柩材,以東園副器輸送,祿俸限三年仍爲輸送,其子待闋服調用,成服日遣閣臣致祭,易名之典,何待諡狀?令弘文館,卽爲擧行,致賻禮葬等節,令該曹依例擧行。」

○戶曹啓言:「卒領議政沈煥之喪禮葬,主家以遺意,不敢祗受云。」敎曰:「大臣平日意向如此,則雖不得不許施,亦豈可不示特異之意?錢五百兩、布、木各五同輸送。」

10月20日

○戊午,禮曹啓言:「當日申時,本曹失火,延燒大廳四十間,直所十間,而大廳北壁所藏奉安櫃,未及奉出,鬱攸之患,至及於莫重文字,誠不勝震澟。而今則試所勢難設場於本曹,請依三所設場時例,文一所移設於刑曹、工曹。」允之。

10月21日

○己未,設慶科文、武科初試。

10月22日

○庚申,命嘉禮都監都提調右議政徐龍輔,鞍具馬面給,提調以下,施賞有差,都廳金銑、洪秀晩加資。冊禮都監提調以下,施賞有差,納采、納徵、告期冊禮時,正使左議政李時秀、副使判尹李敬一,竝熟馬賜給,敎命文製述官領府事李秉模,熟馬面給,書寫官判府事李敬一,篆文書寫官光恩副尉金箕性、玉冊文製述官李晩秀、書寫官徐邁修、金寶篆文書寫官李魯春,竝熟馬賜給,進圭都承旨尹光普、傳敎官禮房承旨李肇源、左通禮朴命爕竝加資。大王大妃敎曰:「舟梁禮成,中壼位定,若論聖躬成就之功,當思積年保護之人。今當慶喜之時,豈無表喜之擧?判敦寧朴準源,鞍具馬面給。」又敎曰:「予之今番慰悅之意自別,副使特爲加資,翰注及分注書,特爲陞六,敬一加正憲,光普加資憲,肇源加嘉善,銑、秀晩、命燮加通政。」

10月24日

○壬戌,御春塘臺,行九日製。

○冬至兼陳奏使拜表出去。

10月26日

○甲子,召對。

10月27日

○乙丑,大王大妃,命時、原任大臣來侍,敎曰:「故領相自庚申以後,當國家艱危之日,竭忠報效,扶植世道,沖辟女主,賴以爲安,今已三載矣。不幸下世,驚悼慘惜,無以爲喩。沖主在宥,女君垂簾,艱危溢目,當今鎭撫之策,專在於大臣,而大臣之數少,莫今日若也。博詢朝論,採取公議,以爲新卜之意,稟于大殿可也。」上曰:「旣承慈敎,卜相。」左議政李時秀等曰:「政府故事,若有加卜之命,則廟堂請對,仰請聖簡。今伏承前席下敎,恭俟聖簡矣。」大王大妃敎曰:「沖主女君,豈知某人爲堪輔相之任乎?朝廷之上,自有其人,卿等須博詢加卜可也。」時秀曰:「俄者慈旨,亦以義理二字爲敎,臣謹當仰薦一人矣。卽今廣州留守臣金觀柱,素有秉執,擔當義理,自在微僚,佩服人望,固已久矣。故領相在世時,亦以爲此人可當此任。今若求朝野叶望之人,則無出於此人。且已經兩銓,則論以踐歷,亦不至驟躐矣。」大王大妃敎曰:「許多臣僚,豈獨此人乎?此人雖當國家艱危之日,不顧私身之禍福,只有爲國之誠心,而此亦人臣當爲之事也,何獨以此爲義理之擔當乎?」又敎曰:「嘉禮時賞典,一從己卯之例,而今番則日字遲久,蕫事諸臣之勤勞太過。且飾喜廣慶之心,自別於前日,都監三提調,竝加資可也。」

○大王大妃敎曰:「元輔之喪,予懷惻傷,歷屢日難抑。言念國事,將何爲乎?蓋自金奉朝賀下世之後,先朝之倚毗此元輔,非比尋常者,豈有他哉?爲宗國爲世道,扶植義理之苦心盛意也。邦運不幸,失此賢輔,孤危之勢,何所依泊?未亡人不幸,當此艱虞之會,左右思量,罔知攸濟。大抵迓續國命之本,不外於扶植義理四字。鼎席不可久曠,若而朝紳中,亦豈無繼此而追踵前烈,扶接此一脈者乎?其使廟堂,會議卜相。」

○賓廳卜相,命加卜,以金觀柱爲議政府右議政,李時秀陞拜領議政,徐龍輔陞拜左議政。

○都監堂上李晩秀加輔國,徐邁修加崇祿,李書九加正憲。

○大王大妃敎曰:「當此莫大之慶,當軫念上下共歡之道,舊遺在及諸道拯劣米最久條,依己卯年例蕩減,市民徭役及懸房贖,依庚申年例除減。」

○前判書金翊休卒。

10月28日

○丙寅,諭右議政金觀柱。敎曰:「國之置相,豈徒然哉?譬川之有舟楫,若室之須棟樑,雖使庶績熙而百度貞,猶不可一日無輔相。矧今國勢之艱危,朝象之委靡,搖搖如不繫之舟,岌岌如將傾之廈。予小子藐玆沖幼,莫知攸濟,惟是仰藉慈天之覆庇,俯賴良輔之承弼,得以明義理辨賢邪,猶幸有牽架彌綸之望矣。乃者天不憖遺,元輔云亡,仰成無所,環顧罔涯。肆我慈聖,念宗國之艱虞,憫鼎席之暫曠,十行辭旨,惓惓于扶植義理,迓續邦命之本。於是乎甌卜僉擧,屬卿重望,官惟其人,曰吾相定矣。』噫!卿以同休戚之地處,有所秉執之義理,一封琅玕,卄年田野,讀書守窮,不怨不尤,歷數士類,孰與卿多?我先王晩年拔擢,已示登庸之漸,予小子歷試卿月,可見倚毗之重。玆命爰立,諒非偶爾。卿其卽日登途,上來肅命,體慈聖追踵前烈之敎,副小子虛佇側席之望。」

○設討逆慶科庭試初試。

○大司憲李直輔疏,請故贊善金元行、故參判金亮行、故贊善宋明欽表章之典,批曰:「當詢大臣,處之。」

10月29日

○丁卯,設慶科庭試、殿試于春塘臺,文取徐能輔等五人,武取李得鉉等二十五人。

○敎曰:「藥房提調,率醫官入診。」

○敎曰:「內局都提調許副,其代以左議政爲之,率醫官入侍。」醫官診候後奏曰:「脈候似是疹候。湯劑議定,似好矣。」

○給諸道、諸都當年災二萬三千二百九十六結。

十一月

11月1日

○戊辰朔,藥院兩次入診。

○進加味升葛湯一貼,又一貼煎入。中宮殿,進加味羌活散一貼,又一貼加黃芩、地骨皮及山査茶,煎入。以兩殿俱有疹候也。

○命藥院直宿。

11月2日

○己巳,藥院兩次入診,領議政同爲入侍。

○進加味升葛湯,加連翹、前胡、黃芩、薄荷一貼,又一貼加防風、山査肉,煎入。中宮殿,進加味羌活散一貼及査吉茶,煎入。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啓言:「謹考本院謄錄,疹候時移直設廳,自是應行之例。症候雖極平順,揆以重事體之意,古例不可不遵。自今日移直廚院,設廳擧行,而廳號則依古例,大殿以侍藥廳稱號,中宮殿以議藥廳稱號,醫官以下員役及諸凡進排等節,不必各爲磨鍊。請依此分付。」從之。

○命討逆慶科,依英廟甲午例,試取於景福宮。

○以金載瓚爲廣州府留守。

11月3日

○庚午,藥院兩次入診。

○進淸肺飮一貼。又一貼去麥門冬,加荊芥、山梔,煎入。中宮殿,進淸涼飮一貼,煎入。

11月4日

○辛未,藥院兩次入診。

○進金銀花茶,調安神丸。中宮殿,進淸涼飮加山梔、燈心及木通茶,調安神丸,煎入。

11月5日

○壬申,藥院入診。

○進淸肺飮,加玄蔘一貼及金銀花茶,調安神丸,中宮殿,進木通茶,調安神丸。

11月6日

○癸酉,藥院入診。

○命廚院直宿諸臣,退直本院。

11月7日

○甲戌,藥院入診。

○中宮殿,進加味芍藥湯一貼。

○右議政金觀柱,上疏辭職,批曰:「甌卜于卿,豈徒然哉?予小子叨承艱大,惟慈聖盛德洪休,是仰是賴,而亦有廊廟之同心協贊。天不憖遺,遽失元老,眷言國事,若涉無津。卿以宿德重望,處在休戚與共之地,詢謀僉同,吾相乃定。義理之闡明、世道之彌綸、民生之經濟,顧不以委毗於故領相者,屬之於卿?卿亦豈不以此自任,承弼予沖人乎?予不多誥,望卿毋循常規,卽起幡然,弘濟時艱。」

11月8日

○乙亥,藥院入診。

○命藥院輪直。

○設討逆庭試,文取黃明漢等三人,武取朴禮綱等十一人。

11月9日

○丙子,藥院入診。

○大王大妃,召見大臣承、史。敎曰:「兩殿疹候,同在一時,症候平順,事事皆適,如此大慶,往牒所無。以此孤危之國勢,三霜甫過,大禮順成,而又有此大慶,曠蕩之典,何可已乎?承旨知此意,各道徒流案及刑曹捕廳罪人,無論輕重,各書罪名以入。」

○禮曹,以兩殿疹候平復,告廟、頒赦吉日,推擇啓。

○以金邁淳爲議政府檢詳。

11月10日

○丁丑,藥院入診。

○戶曹啓言:「各貢舊遺在,依己卯年例,蕩減事命下矣。取考己卯謄錄,則蕩減石數,爲三千四百七十五石。故庚子餘遺在一千三百六十四石零、辛丑遺在中二千一百十石零,分排蕩減,別單書入。」

11月11日

○戊寅,藥院入診。

11月12日

○己卯,藥院入診。

○大王大妃敎曰:「侍藥廳都提調左議政徐龍輔、別入直永安府院君領敦寧府事金祖淳,各廐馬鞍具面給,子、壻、弟、姪中一人,初仕除授,豹皮一領賜給。別入直判敦寧府事朴準源加資,子、壻、弟、姪中一人,初仕除授,豹皮一領賜給。提調李秉鼎、副提調朴宗輔竝加資,廐馬面給,豹皮一領賜給,幷賜田結奴婢。注書、翰林竝六品遷轉,醫官以下施賞有差,議藥廳賞典亦同。準源、秉鼎加崇祿,宗輔加嘉義。」又敎曰:「聞提調曾祖故重臣及先重臣,皆以藥院勞,被賞典,事不偶爾。豈可不特示稀貴之意?藥房提調李秉鼎子、壻中一人,初仕調用。」

11月13日

○庚辰,藥院入診。

○右議政金觀柱,再疏賜批敦勉。

11月14日

○辛巳,藥院入診。

11月15日

○壬午,藥院入診。

○知中樞府事李致中卒。

11月16日

○癸未,藥院入診。

○吏曹判書徐邁修陳疏乞遞,許之。

11月17日

○甲申,行告由祭于社稷、宗廟、永寧殿、景慕宮,告疹候平復也。

○行陳賀于仁政殿,權停例也。頒敎文:

若曰。內院移直,綿一旬於起居,上穹降休,迓兩慶於康復。肆颺十行之明誥,庸答八方之懽情。顧予沖人,叨承丕緖。體周成《訪落》之意,思欲闡乎駿烈鴻圖。以魯聖愼疾之規,戒常存乎燕涓蠖濩。宵旰靡懈,恒篤豫逸之憂,寒暑交乘,益軫節宣之要。廼者紅疹之久熾,遽爾紫籞之浸干。念宮禁之深嚴,固知百靈之呵護,伊天地之流運,自致一氣之侵延。時則有壼度之彌留,偶然同寡躬之靜攝。冕迎之禮屬耳,纔行朝謁之儀,湯劑之議均焉,偕擧廷候之節。是謂天作之合,政須簪珥之良規。適玆時候之愆,遂同刀圭之對試。證候旣協於移直,藥餌庶效於同功。帝王家休徵自存,聖疹美疹之呈瑞。祖宗朝舊例是傚,侍藥、議藥之設廳。仰殿宮焦勞之心,予何安於床第?顧廷班趨造之列,悶其遑於簪紳。幸玆自天佑之辰,爰覩翌日瘳之喜。夬哉如雲消霧捲,鳳扆煥而天容怡,脫然喜心廣體康,翟褕光而陰化暢。蓂階之瑞旭方煦,百僚獻岡陵之禱,椒掖之徽音冞彰,九嬪頌福履之盛。猗歟!國朝未有之慶,展也宗邦無疆之休。天時屬履長之期,政懋殷《盤》日新之警,宮闈迓鼎至之福,佇見周紘歲獻之功。宗祊之景貺潛周,難遏對揚之群請,簾帷之喜氣方溢,曷副嘉悅之慈心?肆以廣慶志喜之規,誕擧稱賀播告之典。膺家之鴻慶,寔荷無前之庥。推寰區之厖褫,宜思曠世之制。昭升祼薦,旣廟社之告虔,盡滌垢瑕,霈雷雨之作解。自本月十七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目於戲!運方啓於亨泰,物各遂於阜豐。域內敷馨香之治,永迓茀祿之滋至,宮中頌鐘皷之樂,庶期江沱之化行。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黃昇源製。〉

○大王大妃,命大臣禮判入侍,敎曰:「予當今日嘉悅之心,豈可無表喜之擧乎?禮房承旨加資可也,承旨洪義浩加嘉善。」又敎曰:「貴主封爵,不可不議定。國朝故例,年至七歲,則擧皆加以封爵,而至今遲遲者,先朝謹愼之意,自別於他故也。今則年已十歲,且當此大慶之餘乎?第貴主與他自別。乃先王一女,當宁一妹,其貴無比。嘉順宮,又與他嬪宮自別。我朝兩班以嬪入來者,亦多有之,而皆未嘗有備禮。至於嘉順宮,則但不親迎而已,六禮幾皆盡備,其與內人承恩之類,豈不大異乎?嘉順宮所誕育,在男則惟主上,在女則惟貴主。封爵亦當視他自別。翁主之上,公主之下,當有可合之爵號,大臣之意,何如?」領府事李秉模、領議政李時秀曰:「臣學識鹵莾,未詳故事,無以仰對矣。」左議政徐龍輔曰:「小臣未悉前史,但知王朝典禮,則以遵行故事,爲美而已。若論其貴,則聖上同氣也,貴何加焉?一字爵號之稍別,恐無加損矣。」大王大妃敎曰:「嘉順宮入來時禮數,已是無前之例,則此亦當以無前之例講究。卿等更思之可也。」秉模曰:「不敢知慈意欲加以何字,而臣旣未諳故事,難以臆對,旣無可據之例,則恐不可創出以對矣。」龍輔曰:「至尊同氣,貴莫貴矣。豈以爵號一字之更加,有所加損乎?只當遵依故例而行之而已。」時秀曰:「左相之言,是矣。」大王大妃敎曰:「中原則無論妃嬪所生,都稱公主,而至於我朝,則明於分數,分稱公、翁主。而分數旣欲明之,則於此亦豈可不明其分數乎?國初故事,則雖王妃所生,未必皆稱公主,或稱郡主,或稱翁主,或稱宮主。此等稱號,乃是官名,故或用於子孫,或用於後宮,原無定制矣。」秉模曰:「中朝之事,旣無以盡從,至於我朝,則旣以公、翁主二字,分揀定號,事當遵此而行矣。」大王大妃敎曰:「卿等之言,非不然矣。予意則於其中,必欲明其分數也。宮字旣與公、翁字有異,則亦欲以此,明其分數也。先朝聖意,凡於分數上甚明,故嘗以嘉順宮與他嬪宮有異之意,有所下敎矣。」龍輔曰:「宮字,乃麗朝稱號,而國初之事,多襲麗制,今不可考矣。」時秀曰:「宮字之意,臣未詳焉,而國初禮制未備之時,只遵麗制故也。其後旣有定制,行之累百年,則今何以遽改乎?一字之改定,無毫末加損,而但違於國制,願加三思焉。」禮曹判書李晩秀曰:「慈殿聖意,豈敢不知?而大臣之言,實經論也。一字之改定,旣無加損於尊貴,況今日之悠悠萬事,只是遵先王成憲,爲第一道理,則輕改故制,豈不甚重難乎?」大王大妃敎曰:「予意則必欲明其分數,而嘉順宮則自初挽止,每以爲『不必如是。』然予念先朝每事,明於分數。嬪宮之中,亦有貴賤,不可不明其分數,故一番與大臣議定,未爲不可矣。」又敎曰:「當初嘉禮時,若依寧嬪例爲之,則可矣,其時旣無一言而備禮矣。國朝故事,旣無如此之嬪,而於今始有,則子女封爵之稱,亦當自今講定,作爲典禮,未爲不可也。」秉模曰:「此等事關係,雖似不重大,而若或推類而去,則將至於如何耶?臣意,則恐不可如是爲之矣。」時秀曰:「成憲所在,若或少違,則日後之弊,容有旣乎?」大王大妃敎曰:「若是王子,則固宜遵行成憲,而至於貴主之稱,雖小區別,有何弊哉?予雖婦人,平日性稟,發言之後,不欲中止,卿等須更思之。」秉模曰:「趨赴承順,豈不爲恭?而我國培養有素,不敢以承順爲恭,惟以道理仰勉。臣等愚見,不敢承順矣。」時秀曰:「俄者以『發言之後,不欲中止』爲敎,本事得失姑勿論,此下敎恐未安矣。辭敎雖曰已下,而如有可改者,則改之爲貴,豈可遂而不改乎?」龍輔奏略同。大王大妃敎曰:「微賤宮人之一時承恩,得一骨肉,則亦皆稱翁主,而嘉順宮之備禮迎入者,與彼無別,豈不未安乎?爲是之故,必欲改定可合之字,以爲分別而已。予但指此事也,豈或有事事不改之理乎?」龍輔曰:「臣等只欲致吾君爲堯、舜,仰慈聖如堯、舜。豈可捨守經之論,而別有所奏乎?今此慈敎,如蒙日月之更,則豈不有光乎?」大王大妃敎曰:「顧今未亡人與主上之所倚毗者,專畀卿等之輔弼,而至於此事,予見適然,不害於一番講定也。」又敎曰:「十歲旣過,法當封爵,以冬至日擧行可也。大臣之以典禮,屢次堅執,極爲可感。而嘉順宮旣以爲『萬萬不可,』大臣又如是,其言正當矣。卿等隨處輔助如今日之爲,而亦以律身爲先可也。予旣允從卿等之言,須以翁主定號。必以冬至擧行者,先朝遲待之意有在故也。」

11月18日

○乙酉,命撤藥院輪直。

○命疹候平復慶科,以增廣設行。

○領議政李時秀,陳疏乞免元輔,批曰:「此時此任,擧而畀之於卿,豈亶爲循座而例陞乎?予之倚毗於卿,仰成於卿,自有雅見而素佇矣。顧今端揆新卜,鼎席已備,卿宜出而擔夯。左右協心,彌綸軍國之機務,闡明先王之義理,深有望於卿。卿宜自任,而不得辭也。」

○賜卒領議政沈煥之,諡文忠。

○右議政金觀柱三疏,賜批敦勉。

11月19日

○丙戌,以金啓洛差實錄堂上。

11月20日

○丁亥,遣承旨,敦諭右議政金觀柱。

○命陞庠課試,依英廟壬申年紅疹時例退行,從大司成李魯春之言也。

11月22日

○己丑,副校理金邁淳疏言:

方當靜攝之日,臨筵開講,固非其時。亦願於燕閒涔寂之際,時召一、二儒臣於前,略去禮貌,從容開懷,與之講說經史,討論治道,時政闕遺、閭里疾苦,亦許隨見上聞,則不惟開廣聰明,兼亦疏暢壹鬱,緝熙之功、節宣之方,其必兩有所益矣。

優批嘉納。

11月23日

○庚寅,大王大妃敎曰:「今日國勢,此何等時也?國勢泮渙而無寅協之望,生民倒懸而無拯濟之術,廟務積滯而無振刷之期。沖辟曁未亡人,雖晝夜用心,將以何知識,有所施措哉?靜念國事,不覺寒心。當此之時,凡爲臣子,苟有憂國如家之心者,惟當竭蹶盡瘁之不暇。況體國大臣乎?頃日登對之時,有所辭遜之語,而予以爲此特一時偶然而發,泛然敢之,不以置意矣。一疏再疏,乞免不已,豈其時辭巽之語,非出偶然,而予乃泛聽乎?然則可愧也已。然予欲聞之,大臣之欲引退者,果何事也?若曰筋力難强也,則故領相八十篤老之年,夙夜勞瘁,不敢言退,何也?此予所以感服於故領相者也。若曰才德未逮也,則予聞古語云:『誠之所到,才亦隨之,』故領相,亦豈自謂才德足逮而久居此任乎?祇緣有未忍便去之誠意。爾若曰別有所遭也,則予未知所遭者何事?左右思度,無一可據,而乃有如是引入之擧,此豈所望於此時大臣者乎?今元輔已逝,靡所倚恃。見在之事,正當大僚,協力同心,救此一半分岌嶪之勢。豈可無所據,而徒以決退爲高乎?其令大臣知悉。」

11月24日

○辛卯,領議政李時秀因慈敎截嚴,自金吾胥命,逬出江郊,上疏復申難進之意,賜批敦勉。

○右議政金觀柱四疏辭職,賜批敦勉。

11月26日

○癸巳,大王大妃敎曰:「金吾胥命,已出意慮之外,繼以疏辭,又以待罪請勘爲言,仍出江郊,轉尋鄕路,噫!今日是何等朝象?元輔逝矣,新揆又一向辭巽,卿又爲引退之計,然則沖辟,其將獨臨於無相之朝廷乎?到此地頭,予又何心垂簾乎?卽爲還入事,遣史官傳諭。」

○以徐邁修爲議政府右參贊,李肇源實錄堂上。

11月27日

○甲午,大王大妃敎曰:「未亡人不幸當垂簾之位,至今不敢辭者,無他。只恃大臣之協輔予寡昧,得以共濟國政。今大臣之自處如此,則予將何恃,又何心進湯劑乎?自今公事,勿爲入稟,湯劑勿爲封入。」政院藥房及三司,竝請繳還,不許。

○領議政李時秀,請對入侍,大王大妃敎曰:「國事朝象,果何如而卿過擧,胡至於此也。」時秀曰:「今日慈敎,實非臣子之所敢承聞者也。冒沒請對,他不暇顧者,誠以請收成命,一時爲急故也。」大王大妃敎曰:「是豈予過中之擧乎?未亡人適値不幸之時,當此匪據之位,每念國事,寢食靡甘。況卿以擔着廟務之人,何爲此過擧乎?」時秀請今番下敎,亟賜收還,大王大妃敎曰:「予之此擧,實不知其過矣。」時秀曰:「臣惟當退竢鈇銊之誅矣,」仍退出,大王大妃敎曰:「大臣旣入來登筵,以禮使之道,其傳敎還收。」

11月28日

○乙未,命貴主爵號,定爲淑善翁主。

11月30日

○丁酉,遣亞卿,諭右議政金觀柱。

○副修撰吳淵常,以日前慈敎之過中,陳疏請仰稟慈殿,亟加澄省,批曰:「大臣處義不當,故日前慈敎,出於爲朝廷不得已之聖意。而爾之隨事進言則好矣。」

十二月

12月1日

○戊戌朔,大王大妃敎曰:「今見大臣及玉堂之疏,以予日前擧措爲過中,予誠反顧慙恧。今日是何等時勢?『危邦不入,』雖有古聖之言,豈在朝食祿者之謂也?況體國大臣乎?今番領相所執,旣無可據,其失在於大臣。故日前擧措,實出於萬不得已,豈予樂爲?至於堂疏,初不提警大臣去就之無義,徒以予不得已之擧,謂關後弊,無乃有所挾雜於其間耶?疑惑一世,誠非細慮,副修撰吳淵常施以削職之典。」

12月2日

○己亥,執義李基慶疏,請仰稟慈殿,還寢吳淵常削職之命,不從。

○領議政李時秀,又爲胥命,遣史官敦諭。

12月3日

○庚子,大王大妃敎曰:「再昨下敎中,危邦不入四字抹去,以安大臣之心,」遣史官傳諭。

○右議政金觀柱,五疏辭職,賜批勉出。

12月5日

○壬寅,以金羲淳爲吏曹參判。

○遣正卿,諭右議政金觀柱,使之偕來。

○領議政李時秀上箚引罪,乞蒙嚴勘,賜批敦勉。

12月6日

○癸卯,命康翎縣漂到大國山東省人八名,從旱路護送。

12月8日

○乙巳,以吳泰賢爲司諫院大司諫,李膺運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大王大妃,命遣承旨,致祭于故領議政沈煥之。

12月10日

○丁未,大王大妃,命敍前副修撰吳淵常。

○命茂長孝子宋載猷,施以給復,從禮曹啓也。

12月11日

○戊申,以鄭大容爲吏曹判書。

12月12日

○己酉,以曺允大爲水原府留守。

○備局,因冬至副使韓晩裕狀啓,請罷義州府尹任焴,從之,以焴因土校推捉,徑撤搜驗故也。

12月13日

○庚戌,以黃昇源爲刑曹判書,尹光普爲漢城府判尹,徐有矩爲義州府尹。

12月15日

○壬子,次對。大王大妃敎曰:「淑善翁主房,今當設置,而地部田結以二百結磨鍊。近日他翁主房免稅田結,皆不止二百結云,此何故也。」戶曹判書李書九曰:「《續大典》:『王子、翁主田結,新宮八百結,舊宮二百結。』然而祖宗廟舊制,比《續典》極爲省約。孝廟下敎曰:『古規則大君不過三百結,』此說見於先正臣宋文正文集。雖以今度支所在田賦考觀之,貞明、明安兩公主房田結,最號夥多,而有土免稅,俱不滿二百結。肅廟朝,因宮房田結之漸至增加,以元結二百結酌定,其外濫受者,一切革罷,其代以銀子四千兩,給價買田,而田土未備間,限五年歲輸戶曹米二百石、惠廳太一百石事,有所定式。英廟朝,銀與米,又減其半,永爲定制。故《續大典》以後,新設翁主房,亦皆以元結二百結劃給,此所謂無土免稅也。其餘六百結,無論買得與折受,自本房措備土地後,望呈內司,啓下免稅,此所謂有土免稅也。有土則只免田稅四斗,無土則竝免田稅大同,故一結所收,爲二十三斗。此所以無土,事體比有土尤重,決不可數外加劃也。近日翁主、郡主房田結之多踰其數,雖未詳其委折,而似或由格外特恩,又或因有土之混作無土,因緣襲謬之致也。伊時度支,未知緣何許施,而論以法意,似不當然矣。且新設時二百結,乃是按例擧行者,依草記施行,恐爲得宜矣。」大王大妃敎曰:「此非不欲依施而然也,前日翁主、郡主房結數增加委折,欲爲知之矣。」

○執義申𪰺啓言:「臣於趙德隣乙巳疏,略辨其十條凶言,屢呈封章。實出於辨英廟之厚誣,明先王之志事者,而喉院終不捧納,自顧慙恧,何敢晏然於臺次乎?」批曰:「勿辭。」

12月19日

○丙辰,以金文淳爲平安道觀察使。

12月20日

○丁巳,以徐美修爲開城府留守。

12月21日

○戊午,實錄堂上金祖淳、李晩秀、李秉鼎、趙鎭寬、黃昇源、鄭大容,仍察校正,諸堂幷減下。

12月24日

○辛酉,設柑製于泮宮,居首沈能稷,直赴殿試。

12月27日

○甲子,咸鏡監司李義弼,以端川府定配罪人李基讓物故啓。

12月29日

○丙寅,承旨沈象奎上疏,陳情辭職,批曰:「向筵以宥還諸人之無礙檢擬,慈敎不啻縷縷,則爾輩所遭之沒把捉,不待爾自陳而昭晣無餘矣。又何追提之有?」

〈純宗淵德顯道景仁純禧文安武靖憲敬成孝大王實錄卷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