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书》卷一《宣帝纪》云:

楚汉间,司马卬为赵将,与诸侯伐秦。秦亡,立为殷王,都河内。汉以其地为郡,子孙遂家焉。自卬八世,生征西将军钧,字叔平。钧生豫章太守量,字公度。量生颍川太守俊,字元异。俊生京兆尹防,字建公。帝即防之第二子也。博学洽闻,伏膺儒教。

《后汉书》卷一一七《西羌传》略云:

先零别种滇零与钟羌诸种大为寇掠,明年冬骘使任尚及从事中郎司马钧率诸郡兵与滇零等数万人战于平襄(县名,属汉阳郡)。尚军大败,死者八千余人。于是滇零等自称天子于北地。二年春遣左冯翊司马钧行征西将军,督右扶风仲光、安定太守杜恢、北地太守盛包、京兆虎牙都尉耿溥、右扶风都尉皇甫旗等,合八千余人,又庞参将羌胡兵七千余人,与钧分道并北击零昌。参兵至勇士(县名,属天水郡)东,为杜季贡所败,于是引退。钧等独进攻,拔丁奚城,大克获。杜季贡率众伪逃。钧令光、恢、包等收羌禾稼,光等违钧节度,散兵深入,羌乃设伏要击之。钧在城中,怒而不救,光并没,死者三千余人。钧乃遁还,坐征自杀。

三国志·魏志》卷一五《司马朗传》裴注引《司马彪序传》云:

朗祖父俊,字元异。博学好古,乡党宗族咸景附焉。位至颍川太守。父防,字建公。闲居宴处,威仪不忒。雅好《汉书·名臣列传》,所讽诵者数十万言。少仕州郡,历官洛阳令、京兆尹。诸子虽冠成人,不命曰进不敢进,不命曰坐不敢坐,不指有所问不敢言,父子之间肃如也。有子八人,朗最长,次即晋宣皇帝也。

后汉书》卷七五《袁安传》略云:

袁安字邵公,汝南汝阳人也。祖父良,习孟氏易,平帝时举明经,为太子舍人,建武初,至成武令。安少传良学,为人严重有威,见敬于州里。建初八年,迁太仆。代第五伦为司空。章和元年,代桓虞为司徒。

同书卷八四《杨震传》略云:

杨震字伯起,弘农华阴人也。父宝,习欧阳尚书。哀、平之世,隐居教授。震少好学,受欧阳尚书于太常桓郁,明经博览,无不穷究。诸儒为之语曰:“关西孔子杨伯起。”延光二年,代刘恺为太尉。

《世说新语》“政事”类“山公以器重朝望”条刘注引虞预《晋书》曰:

山涛字巨源,河内怀人。祖本,郡孝廉。父曜,冤句令。涛早孤而贫,少有器量,宿士犹不慢之。年十七,宗人谓宣帝曰:“涛当与景、文共纲纪天下者也。”帝戏曰:“卿小族,哪得此快人邪?”好庄老,与嵇康善。为河内从事,与石鉴共传宿,涛夜起踏鉴曰:“今何等时而眠也。知太傅卧何意?”鉴曰:“宰相三日不朝,与尺一令归第,君何虑焉。”涛曰:“咄!石生,无事马蹄闲也。”投傅而去。果有曹爽事,遂隐身不交世务,累迁吏部尚书、仆射、太子少傅、司徒。年七十九薨,谥康侯。

同书“简傲”类云:

谢万在兄前,欲起索便器。于时阮思旷在坐曰:“新出门户,笃而无礼。”

《晋书》卷四九《阮籍传附阮裕传》略云:

裕字思旷。尝以人不须广学,正应以礼让为先。

《晋书》卷二〇《礼志·中》略云:

文帝之崩,国内服三日。武帝亦遵汉魏之典,既葬除丧,然犹深衣素冠,降席撤膳。太宰司马孚等奏(请)敕御府易服,内者改坐,太官复膳,诸所施行,皆如旧制。诏曰:“本诸生家,传礼来久,何心一旦便易此情于所天。”孚等重奏(请)敕有司改坐复常,率由旧典。又诏曰:“三年之丧,自古达礼,虽薄于情,食旨服美,所不堪也。不宜反复,重伤其心,言用断绝,奈何奈何。”帝遂以此礼终三年。后居太后之丧亦如之。

抱朴子·外篇·讥惑》篇云:

吾闻晋之宣、景、文、武四帝,居亲丧皆毁瘠逾制,又不用王氏二十五月之礼,皆行(二十)七月服,于时天下之在重哀者,咸以四帝为法。世人何独不闻此而虚诬高人,不亦惑乎?

《三国志·魏志》卷四《陈留王奂传》云:

咸熙元年三月丁丑,以司空王祥为太尉,征北将军何曾为司徒,尚书左仆射荀顗为司空。己卯,进晋公爵为王,封十郡,并前二十。

同书同卷裴注引《汉晋春秋》曰:

晋公既进爵为王,太尉王祥、司徒何曾、司空荀顗并诣王。顗曰:“相王尊重,何侯与一朝之臣皆已尽敬,今日便当相率而拜,无所疑也。”祥曰:“相国位势诚为尊贵,然要是魏之宰相,吾等魏之三公,公王相去,一阶而已,班列大同,安有天子三公可辄拜人者?损魏朝之望,亏晋王之德,君子爱人以礼,吾不为也。”及入,顗遂拜,而祥独长揖。王谓祥曰:“今日然后知君见顾之重。”

《晋书》卷三三《王祥传》略云:

王祥,琅邪临沂人。祖仁,青州刺史。祥性至孝。早丧亲,继母朱氏不慈,数谮之,由是失爱于父,每使扫除牛下,祥愈恭谨。父母有疾,衣不解带,汤药必亲尝。母常欲生鱼,时天寒冰冻,祥解衣将剖冰求之,冰忽自解,双鲤跃出,持之而归。母又思黄雀炙,复有黄雀数十飞入其幕,复以供母。乡里惊叹,以为孝感所致焉。有丹柰结实,母命守之,每风雨,祥辄抱树而泣,其笃孝纯至如此。

同书同卷《何曾传》略云:

何曾,陈国阳夏人也。父夔,魏太仆、阳武亭侯,进封颍昌乡侯。咸宁四年薨,下礼官议谥,博士秦秀谥为“缪丑”,帝不从,策谥曰孝。曾性至孝,闺门整肃,自少及长,无声乐嬖幸之好。年老之后,与妻相见,皆正衣冠,相待如宾。己南向,妻北面,再拜上酒,酬酢既毕便出,一岁如此者不过再三焉。初,司隶校尉傅玄著论称曾及荀顗曰:“以文王之道事其亲者,其颍昌何侯乎,其荀侯乎!古称曾、闵,今曰荀、何。内尽其心以事其亲,外崇礼让以接天下。孝子,百世之宗;仁人,天下之命。有能行孝之道,君子之仪表也。”又曰:“荀、何,君子之宗也。”然性奢豪,务在华侈。帷帐车服,穷极绮丽,厨膳滋味,过于王者。每燕见,不食太官所设,帝辄命取其食。蒸饼上不坼作十字不食。食日万钱,犹曰无下箸处。

人以小纸为书者,敕记室勿报。刘毅等数劾奏曾侈忲无度,帝以其重臣,一无所问。都官从事刘享尝奏曾华侈,以铜钩纼车,莹牛蹄角。后曾辟享为掾,常因小事加享杖罚。其外宽内忌,亦此类也。时司空贾充权拟人主,曾卑充而附之。及充与庾纯因酒相竞,曾议党充而抑纯,以此为正直所非。

同书卷三九《荀觊传》略云:

荀顗,颍川人,魏太尉彧之第六子也。性至孝,与扶风王骏论仁孝孰先,见称于世。咸熙中,迁司空,进爵乡侯。以母忧去职,毁几灭性,海内称之。明三礼,知朝廷大仪,而无质直之操,唯阿意苟合于荀勖、贾充之间。初,皇太子将纳妃,顗上言贾充女姿德淑茂,可以参选,以此获讥于世。

《三国志·魏志》卷一《武帝纪》略云:

太祖武皇帝,沛国谯人也。姓曹,讳操,字孟德。桓帝世,曹腾为中常侍大长秋,封费亭侯。养子嵩嗣,官至太尉,莫能审其生出本末(裴注云:吴人作《曹瞒传》及郭颁魏晋世语》并云,嵩,夏侯氏之子,夏侯惇之叔父,太祖于惇为从父兄弟)。嵩生太祖。太祖少机警,有权数,而任侠放荡,不治行业,世人未之奇也。

同书《魏志》卷六《袁绍传》裴注引《魏氏春秋》载陈琳《讨贼檄文》略云:

操赘阉遗丑,本无令德,僄狡锋侠,好乱乐祸,加其细政苛惨,科防互设,缯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蹈机陷。

同书《魏志》卷一二《毛玠传》云:

务以俭率人,由是天下之士莫不以廉节自励,虽贵庞之臣,舆服不敢过度。

同书《魏志》卷一《武帝纪》裴注引《魏书》曰:

性节俭,不好华丽,后宫衣不锦绣,侍御履不二采,帷帐屏风坏则补纳,茵蓐取温,无有缘饰。

同书《魏志》卷一二《崔琰传》裴注引《世语》曰:

植妻衣绣,太祖登台见之,以违制,命还家赐死。

同书《魏志》卷一《武帝纪》“建安十五年”条云:

春下令曰:“自古受命及中兴之君,曷尝不得贤人君子与之共治天下者乎!及其得贤也,曾不出闾巷,岂幸相遇哉?上之人不求之耳。今天下尚未定,此特求贤之急时也。‘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不可以为滕、薛大夫。’若必廉士而后可用,则齐桓其何以霸世!今天下得无有被褐怀玉而钓于渭滨者乎?又得无盗嫂受金而未遇无知者乎?二三子其佐我明扬仄陋,唯才是举,吾得而用之。”

乙未令曰:“夫有行之士未必能进取,进取之士未必能有行也。陈平岂笃行,苏秦岂守信邪?而陈平定汉业,苏秦济弱燕。由此言之,士有偏短,庸可废乎!有司明思此义,则士无遗滞,官无废业矣。”又曰:“夫刑,百姓之命也。而军中典狱者或非其人,而任以三军死生之事,吾甚惧之。其选明达法理者,使持典刑。”于是置理曹掾属。

(建安二十二年裴注引)《魏书》曰:秋八月令曰:“昔伊挚、傅说出于贱人,管仲桓公贼也,皆用之以兴。萧何、曹参,县吏也,韩信、陈平负污辱之名,有见笑之耻,卒能成就王业,声著千载。吴起贪将,杀妻自信,散金求官,母死不归,然在魏,秦人不敢东向,在楚则三晋不敢南谋。今天下得无有至德之人放在民间,及果勇不顾,临敌力战;若文俗之吏,高才异质,或堪为将守;负污辱之名,见笑之行,或不仁不孝而有治国用兵之术:其各举所知,勿有所遗。”

《晋书》卷一《宣帝纪》略云:

帝内忌而外宽,猜忌多权变。魏武察帝有雄豪志,闻有狼顾相,欲验之。乃召使前行,令反顾,面正向后而身不动。帝于是勤于吏职,夜以忘寝,至于刍牧之间,悉皆临履,由是魏武意遂安。及平公孙文懿(渊),大行杀戮,诛曹爽之际,支党皆夷及三族,男女无少长,姑姊妹之适人者皆杀之,既而竟迁魏鼎云。迹其猜忍,盖有符于狼顾也。

世说新语》“尤悔”类云:

王导、温峤俱见明帝,帝问温前世所以得天下之由。温未答。顷,王曰:“温峤年少未谙,臣为陛下陈之。”王乃具叙宣王创业之始,诛夷名族,宠树同己,及文王之末高贵乡公事(刘注云:宣王创业,诛曹爽,任蒋济之流者是也)。明帝闻之,覆面着床曰:“若如公言,祚安得长!”

《三国志·吴志》卷三《孙皓传·斩吴丞相张悌·下》裴注引《襄阳记》曰:

魏伐蜀,吴人问悌曰:“司马氏得政以来,大难屡作,智力虽丰,而百姓未服也。今又竭其资力,远征巴蜀,兵劳民疲而不知恤,败于不暇,何以能济?”悌曰:“不然。曹操虽功盖中夏,威震四海,崇诈杖术,征伐无已,民畏其威,而不怀其德也。丕、叡承之,系以惨虐,内兴宫室,外惧雄豪,东西驰驱,无岁获安,彼之失民,为日久矣。司马懿父子,自握其柄,累有大功,除其烦苛而布其平惠,为之谋主而救其疾,民心归之,亦已久矣。故淮南三叛而腹心不扰,曹髦之死,四方不动,摧坚敌如折枯,荡异同如反掌,任贤使能,各尽其心,非智勇兼人,孰能如之?其威武张矣,本根固矣,群情服矣,奸计立矣。彼强弱不同,智算亦胜,困危而伐,殆其克乎!”

同书《魏志》卷一《武帝纪》建安九年九月,令曰:“河北罹袁氏之难,其令无出今年租赋。”重豪强兼并之法,百姓喜悦。裴注引《魏书》云:

公令曰:“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袁氏之治也,使豪强擅恣,亲戚兼并;下民贫弱,代出租赋,炫鬻家财,不足应命;审配宗族,至乃藏匿罪人,为逋逃主。欲望百姓亲附,甲兵强盛,岂可得邪!其收田租亩四升,户出绢二匹、绵二斤而已,他不得擅兴发。郡国守相明检察之,无令强民有所隐藏,而弱民兼赋也。”

同书《魏志》卷一五《贾逵传》略云:

自为儿童,戏弄常设部伍,祖父习异之,曰:“汝大必为将率。”口授兵法数万言。初为郡吏,(后)为豫州刺史,是时天下初复,州郡多不摄。逵曰:“州本以御史出监诸郡,以六条诏书察长吏二千石以下,故其状皆言严能鹰扬,有督察之才,不言安静宽仁,有恺悌之德也。今长吏慢法,盗贼公行,州知而不纠,天下复何取正乎?”兵曹从事受前刺史假,逵到官数月乃还,考竟,其二千石以下阿纵不如法者,皆举奏免之。帝曰:“逵真刺史矣。”布告天下,当以豫州为法。薨,子充嗣,咸熙中为中护军(裴注引晋诸公赞曰:高贵乡公之难,司马文王赖充及免,为晋室元功之臣)。

同书《魏志》卷二八《王凌传》裴注引干宝晋纪》曰:

凌到项,见贾逵祠在水侧,凌呼曰:“贾梁道,王凌固忠于魏之社稷者,唯尔有神,知之。”其年(嘉平二年)八月太傅(司马懿)有疾,梦凌、逵为疠,甚恶之,遂薨。

《晋书》卷五十《庾纯传》略云:

初,纯以贾充奸佞,与任恺共举充西镇关中,充由是不平。充尝宴朝士,而纯后至,充谓曰:“君行常居人前,今何以在后?”纯曰:“且有小市井事不了,是以来后。”世言纯之先尝有五伯者,充之先有市魁者,充、纯以此相讥焉。充自以位隆望重,意殊不平。及纯行酒,充不时饮。纯曰:“长者为寿,何敢尔乎!”充曰:“父老不归供养,将何言也!”纯因发怒曰:“贾充!天下凶凶,由尔一人。”充曰:“充辅佐二世,荡平巴蜀,有何罪而天下为之凶凶?”纯曰:“高贵乡公何在?”众坐因罢。充左右欲执纯,中护军羊琇、侍中王济佑之,因得出。

同书卷三一《惠贾皇后传》略云:

惠贾皇后,父充,荒淫放恣,与太医令程据等乱彰内外。

同书卷四〇《贾充传》略云:

以外孙韩谧为黎民子,奉充后。谧母贾午,充少女也。父韩寿,美姿貌,贾充辟为司空掾。女见寿而悦焉,呼寿夕入。充知女与寿通,遂以女妻寿。

《三国志·魏志》卷二二《陈矫传》裴注引《世语》略云:

帝忧社稷,问矫:“司马公(懿)忠正,可谓社稷之臣乎?”矫曰:“朝廷之望;社稷,未知也。”

又引《魏氏春秋》曰:

矫本刘氏子,出嗣舅氏,而婚于本族。徐宣每非之,庭议其阙。太祖惜矫才量,欲拥全之,乃下令曰:“丧乱以来,风教凋薄,谤议之言,难用褒贬。自建安五年以前,一切勿论。其以断前诽议者,以其罪罪之。”

同书《魏志》卷九《夏侯惇传》云:

子楙素自封列侯。初,太祖以女妻楙,即清河公主也。

同书同卷《夏侯渊传》云:

渊妻,太祖内妹。长子衡,尚太祖弟海阳哀侯女。

同书同卷《夏侯尚传》云:

尚有爱妾嬖幸,宠夺适室;适室,曹氏女也,故文帝遣人绞杀之。

同书同卷《夏侯尚传附子玄传》云:

正始初,曹爽辅政。玄,爽之姑子也。

《晋书》卷三五《陈骞传》略云:

陈骞,临淮东阳人也。父矫,魏司徒。武帝受禅,以佐命之勋,封高平郡公。与贾充、石苞、裴秀等俱为心膂,而骞智度过之,充等亦自以为不及也。弟稚与其子舆忿争,遂说骞子女秽行,骞表徙弟,以此获讥于世。

同书卷三三《石苞传》略云:

石苞,渤海南皮人也。县召为吏,给农司马。会谒者阳翟郭玄信奉使,求人为御,司马以苞及邓艾给之。行十余里,玄信谓二人曰:“子后并当至卿相。”苞曰:“御隶也,何卿相乎?”文帝崩,贾充、荀勖议葬礼未定。苞时奔丧,恸哭曰:“基业如此,而以人臣终乎!”葬礼乃定。每与陈骞讽魏帝以历数已终,天命有在。及禅位,苞有力焉。

崇颖悟有才气,而任侠无行检。在荆州劫远使商客,致富不赀。复拜卫尉,与潘岳谄事贾谧。财产丰积,室宇宏丽。后房百数,皆曳纨绣,珥金翠。丝竹尽当时之选,庖膳穷水陆之珍。与贵戚王恺、羊琇之徒以奢靡相尚。有司簿阅崇水碓三十余区,苍头八百余人,他珍宝货贿田宅称是。

《三国志·蜀志》卷五《诸葛亮传》“张飞卒后领司隶校尉”条裴注引《蜀记》所载“郭冲”条“亮五事”其一事略云:

亮刑法峻急,刻剥百姓,自君子小人咸怀怨叹。法正谏曰:“愿缓刑弛禁,以慰其望。”亮答曰:“刘璋暗弱,自焉以来有累世之恩,文法羁縻,互相承奉,德政不举,威刑不肃。蜀土人士专权自恣,君臣之道渐以陵替;宠之以位,位极则贱,顺之以恩,恩竭则慢。所以致弊,实由于此。吾今威之以法,法行则知恩。限之以爵,爵加则知荣;荣恩并济,上下有节,为治之要,于斯而著。”

同书《蜀志》卷一《刘焉传》略云:

焉少仕州郡,以宗室拜中郎,后以师祝公(司徒祝恬)丧去官。居阳城山,积学教授,举贤良方正,辟司徒府。

同书《蜀志》卷二《先主传》略云:

先主少孤,与母贩履织席为业。事故九江太守同郡卢植。先主不甚乐读书,好交结豪侠,年少争附之。

同书同卷同传裴注引《诸葛亮集》载《先主遗诏敕后主》略云:

闻丞相为写申、韩、管子六韬一通已毕。

《三国志·吴志》卷一《孙坚传》裴注引《吴书》略云:

坚世仕吴,家于富春,母怀妊坚,梦肠出绕吴昌门,寤而惧之,以告邻母。邻母曰,安知非吉征也。

《抱朴子·外篇》卷三四《吴失》篇略云:

吴之晚世,尤剧之病:贤者不用,滓秽充序,纪纲弛紊,吞舟多漏。贡举以厚货者在前,官人以党强者为右。匪富匪势,穷年无冀。秉维之佐,牧民之吏,非母后之亲,则阿谄之人也。车服则光可以鉴,丰屋则群乌爰止。势利倾于邦君,储积富乎公室。僮仆成军,闭门为市。牛羊掩原隰,田池布千里。虽造宾不沐嘉旨之俟,饥士不蒙升合之救,而金玉满堂,妓妾溢房,商贩千艘,腐谷万庾,园囿拟上林,馆第僭太极,粱肉余于犬马,积珍陷于帑藏。屡为奔北之辱将,而不失前锋之显号;不别菽麦之同异,而忝叨顾问之近任。

《晋书》卷四二《王濬传》略云:

浑又腾周浚书,云濬军得吴宝物。濬又表曰:被壬戌诏书,下安东将军所上扬州刺史周浚书谓臣诸军得孙皓宝物。

同书卷四三《王戎传》云:

性好兴利,广收八方园田水碓,周遍天下。积实聚钱,不知纪极,每自执牙筹,昼夜算计,恒若不足。而又俭啬,不自奉养。天下人谓之膏肓之疾。女适裴頠,贷钱数万,久而未还。女后归宁,戎色不悦,女遽还直,然后乃欢。从子将婚,戎遗其一单衣,婚讫而更责取。家有好李,常出货之,恐人得种,恒钻其核。以此获讥于世。

同书卷四五《和峤传》云:

峤家产丰富,拟于王者,然性至吝,以是获讥于世,杜预以为峤有钱癖。

同书卷九四《隐逸传·鲁褒传》略云:

元康之后,纲纪大坏,褒伤时之贪鄙,乃隐姓名,而著《钱神论》以刺之。其略云:“亲之如兄,字曰‘孔方’。失之则贫弱,得之则富昌。京邑衣冠,疲劳讲肄。厌闻清谈,对之睡寐。见我家兄,莫不惊视。洛中朱衣,当途立士,爱我家兄,皆无已已。谚曰:‘钱无耳,可使鬼。’凡今之人,惟钱而已。”

同书卷五《孝愍帝纪论》引干宝之言略云:

加以朝寡纯德之人,乡乏不二之老,风俗淫僻,耻尚失所。学者以老庄为宗而黜六经,谈者以虚荡为辨而贱名检。行身者以放浊为通而狭节信,进仕者以苟得为贵而鄙居正,当官者以望空为高而笑勤恪。是以刘颂屡言治道,傅咸每纠邪正,皆谓之俗吏。其倚杖虚旷,依阿无心者,皆名重海内。若夫文王日旰不暇食,仲山甫夙夜匪懈者,盖共嗤黜以为灰尘矣。由是毁誉乱于善恶之实,情慝奔于货欲之途。选者为人择官,官者为身择利,而执钧当轴之士,身兼官以十数。大极其尊,小录其要,而世族贵戚之子弟陵迈超越,不拘资次。悠悠风尘,皆奔竞之士。其妇女,庄栉织纴皆取成于婢仆,未尝知女工丝枲之业,中馈酒食之事也。先时而婚,任情而动,故皆不耻淫泆之过,不拘妒忌之恶,父兄不之罪也,天下莫之非也。又况责之闻四教于古,修贞顺于今,以辅佐君子者哉!礼法刑政于此大坏,如水斯积而决其堤防,如火斯畜而离其薪燎也。国之将亡,本必先颠,其此之谓乎!故观阮籍之行,而觉礼教崩弛之所由也。察庾纯、贾充之争,而见师尹之多僻;考平吴之功,而知将帅之不让;思郭钦之谋,而寤戎狄之有衅;览傅玄、刘毅之言,而得百官之邪;核傅咸之奏、钱神之论,而睹宠赂之彰。民风国势如此,虽以中庸之才,守文之主治之,辛有必见之于祭祀,季札必得之于声乐,范燮必为之请死,贾谊必为之痛哭,又况我惠帝以放荡之德临之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