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宪大夫工曹判书集贤殿大提学知经筵春秋馆事兼成均大司成臣郑麟趾奉敎修。

柳璥[*(柳)升*(柳)墩*(柳)曼殊]。

○柳璥字天年一字藏之政堂文学公权之孙高宗朝登第累迁至国子大司成璥久在政房与兪千遇俱为崔沆所厚蒙兵之侵沆欲徙三陟山城郡人不欲遗璥银甁三十请勿徙璥却不受乃遗千遇千遇受之言于沆得不徙璥谓沆曰: "三陟之徙实关利害郡人安土重迁尝 我银币我不敢受今而不徙何也 " 沆以千遇卖己追所赂流海岛以故千遇与璥有隙。

沆子 累世用事擅威福时又连岁凶荒饿莩相枕 不发仓赈贷由是大失人心璥遂与金俊等谋诛 一日俊等诣璥议璥不敢显言令家人进杏子一椀俊等拜曰: "已谕。" 盖杏与幸声相近也是日诛 归政王室王谓璥曰: "卿等为寡人立非常之功。"  然泣下卽拜枢密院右副承宣俄迁知奏事左右卫上将军璥以近来为知奏者率皆权臣又恐宠禄盛满力辞唯以上将军仍右副承宣赐推诚卫社功臣号又赐米二百石彩* {段}百匹甲第土田后因宰枢奏爵其子六品给田一百结奴婢各十五口升其乡儒州监务为文化县令璥旣诛 奏置政房于便殿侧掌铨注凡国家机务皆决焉俊弟承俊自以为功高秩卑心常怏怏璥闻之谓承俊曰: "以公之功虽一日九迁可也然循资除授国家常典公以队正越四等授中郞将不可谓不超迁也。" 承俊益衔之俊每入阙必谒璥直庐承俊独不尔璥与俊戱云: "承俊郞将何样在 "

璥多置甲第权势日炽门庭如市承俊林衍等诸功臣忌之 于俊讽王王欲夺其权罢璥承宣除签书枢密院事囚璥所善将军禹得圭梁和指谕金得龙郞将庆元禄璥谓俊曰: "公始与璥同心举义复政王室亲如骨肉善 者不能*闲岂图今日反如是耶 " 俊愧谢承俊林衍等不言而退遂杀得圭和得龙流元禄于远岛元宗三年命图形壁上明年守太傅 知政事太子太保进拜门下侍郞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时衍诛俊号卫社璥与大司成金坵礼部侍郞朱悦将军金珽素友善数相过一日璥谓坵等曰: "顷我以妻服久不视事闻有卫社者今见其人皆群小也。" 又论古史言及当世宦寺之弊宦官金镜闻而衔之诉于王王曰: "此人向诛崔 欲执权柄为俊等所排志不之遂昨日曲宴宰相皆乐独璥不悦我亲酌以劝竟不乐以是知其有二心。" 召坵切责曰: "汝交结柳璥凭经史好论国事史传所载岂可尽信予欲罪之第以汝掌辞命特宥之信勿复尔。" 流璥于黑山岛籍其家璥子行首升及珽悦 流海岛。

璥素富尝徙宅输财事马连亘旬日而止及诛 颇有权势富倍于前时称三韩巨富至籍家产珍宝器玩谷帛不可胜计璥被执赤身不赍一物家人以红罗  一衣追与之璥取衣还 曰: "女子无所衣食可 此以生。" 升先行至金刚院迟之璥至临分携手泣曰: "父子之恩未尽当复相见。" 人称璥之败富所招也未几衍释璥还未至京复流他岛三别抄之乱璥在江华 家舟还古京没于贼璥载妻子于小 财宝于大船与贼共处久之璥佯呕若中热请就凉小 贼许之璥断缆而去贼追不及王闻璥陷贼恐以为谋主璥徒步谒王王大喜厚奬复拜平章事判兵部事。

螺匠木同认良民为隶卖与达鲁花赤宰枢请治其罪王不听璥与政堂文学兪千遇牒有司免隶为民达鲁花赤憾而告王王亦怒其擅断罢璥流千遇后千遇母诉于达鲁花赤曰: "吾子与柳璥同罪独吾子配岛请免之。" 达鲁花赤怒流璥于哀岛寻召还忠烈二年拜佥议侍郞赞成事监修国史判版图司事先是璥以平章罢元傅继为赞成而判军簿修国史至是璥以判版图复相位在傅下傅曰: "吾于柳犹门生安敢居上 " 璥曰: "判军簿为二宰判版图为三宰其来尙矣。" 相让久之王以问许珙对曰: "璥之言旧制傅之言私恩也后进让先进礼也若加璥监修国史 于傅上亦人望也。" 从之。

有投匿名书于达鲁花赤石抹天衢馆曰: "贞和宫主失宠使女巫呪诅公主又齐安公淑中赞金方庆及李昌庆李汾禧朴恒李汾成等四十三人谋不轨复入江华。" 公主囚贞和宫主天衢亦囚淑方庆等乃召宰相杂问之天衢忽言曰: "春期已近诸君宜赋迎春诗。" 金坵但唯唯璥慨然曰: "王妃与首相俱在  此岂啸咏时乎 " 天衢  天衢又讽公主亲鞫诸囚公主将从之璥与诸宰相请见公主膝行而前曰: "近世权臣执国命若有告人以罪不问虚实轻重卽加诛戮如刈草菅人怀战栗莫保朝夕皇天眷佑荡除此辈使公主来 东方臣等以为无复前日之祸今乃有此事所得匿名书臣请辨之我国人物衰耗官军屯于四面谁敢逃窜无名之书何足取信若信而罪之我一二臣明日亦恐不免谁敢竭力以供王事贞和宫主呪诅事亦易辨也自公主厘降国人按堵悉感帝德沦入骨髓彼若以私憾呪诅神而有灵背德之祸必反乎身。" 璥自始语涕泗交下言甚切至左右莫不 然公主感悟皆释之独留贞和宰相议请释畏公主皆默然璥遽起入内力请乃释王遣内人谢璥甚勤。

又有韦得儒卢进义者诬告方庆等谋叛元帅 都白王及公主请 掠方庆王将许之璥进曰: "臣生长边鄙未知上国之制其在本国之法先囚告者次系被告者白王然后鞫问所告实则赏虚则反坐今不囚告者便欲 掠被告者于理如何 "  都默然语在方庆传。 四年判典理司事时王在元公主召宰相令卜日作宫室伍允孚曰: "今年兴土功不利人主臣不敢卜。" 公主怒将夺官笞之璥曰: "臣领造成都监事岂不欲速成以顺圣意今日官云: '宁斫头不敢卜日。' 此无他爱君以诚不顾其身耳臣待罪宰相闻不利于上忍为之耶请备材瓦待大驾还作之未晩。" 公主默然而止。

是年上章乞退以匡靖大夫佥议中赞修文殿大学士监修国史上将军判典理司事世子师致仕自是凡有内宴王必命召八年僧洪坦以私憾告璥及上将军韩希愈将军梁公绩林庇等有异谋下巡马所鞫之璥以老病不逮坦坐诬流海岛十五年卒年七十九谥文正璥 肥短人望之俨然天资明敏器度雄深能断大事善接人言笑款洽有藻鉴元傅许珙皆其荐也尝领史馆撰神熙康高四朝实录一掌国子监试三典礼 论文章先体制而后工拙所得皆知名士李尊庇安珦安 李混皆璥门生与兪千遇同掌试千遇喜自用程文有微疵必欲 之璥不与较及榜出皆老于场屋者然少至达官璥初掌试坐主平章事任景肃解所带乌犀红 与之曰: "公之门下有如公者可传之。" 及尊庇掌试欲传之则已失于林衍之乱买之市卽其带也士林传为异事子升。

○升字希元官至佥议 理容止可观久在阁门时礼文散失升撰新仪甚详后人遵用之事亲孝居官匪懈不好飮酒嬉戱于声色货利淡如也善弹丸必命中尝与客坐遥见汲妇戴盆曰: "中人则伤中器则破要令丸堕盆中耳。" 弹发果然忠烈二十四年卒年五十一谥贞愼子仁明仁全仁和仁琦仁明中门使仁琦文化君。

仁和后改墩中第历代言大司宪出鎭合浦苛酷少恩民甚苦之忠宣元年以佥议赞成始宁君卒谥章敬子* {总}右副代言* {总}子曼殊。

○曼殊恭愍朝补宝马陪行首拜将军累转典法判书辛禑时为密直副使杨伯渊狱起辞连曼殊杖配合浦戍卒后以同知密直事出为庆尙道元帅又从我

太祖回军有功迁知门下府事谏官许应等上* 曰: "曼殊由门荫致位宰相而不孝于母人皆贱之又强奸少尹崔秀瞻处女又廉兴邦尝夺人平州田及被诛还为其主所有曼殊公然夺占使其主痛哭含寃请令推鞫以砺风俗近宪司上* 以为宰相须用燮理阴阳正己以正百官威加敌国者不尔不许入两府未知曼殊有一于此乎自今新拜两府者令应敎别为一批录其功德使士大夫皆知其拜相之由。" 辛昌只罢其职时人恨之。

倭二十 来寇海州昌遣我

恭靖王及曼殊御之赐弓矢禑之移江陵也曼殊与尹虎等押行恭让卽位策为功臣拜门下评理商议又录回军功赐田及录*券遂兼鹰扬军上护军曼殊尝为巡军万户鞫密直使李恬不敬之罪恬谓曼殊曰: "尔位至宰相负不孝不友之名台省再论之何鞫我为 " 曼殊  旣而宪司又劾曼殊不侍母奉养又夺诸弟田民请治其罪不听宪司再论只削鹰扬军上护军寻判开城府事迁门下赞成事郑梦周旣诛曼殊以

太祖麾下率二百七十余人上* 请籍梦周家产幷治其党从之宪司又言台谏屡* 曼殊罪上不问宠遇日隆宜改心励节犹不惩艾骄暴日甚若置而不问无以惩恶请鞫问正罪王止令流外自此以后入本朝。

许珙[*(许)悰*(许)冠*(许)锦*(许)富*(许)猷]。

○许珙字  初名仪孔岩县人父遂官至枢密副使珙幼聪敏奇伟高宗末登第承宣柳璥荐珙及崔宁元公植 属内侍为政事点笔员时号政房三杰转国学博士元宗初授阁门祗候累迁至户部侍郞与修神熙康实录十年拜右副承宣吏部侍郞知御史台事时林衍执国命擅威福欲以子惟茂娶珙女珙不听衍逼之珙固拒衍以告王王召珙曰: "衍奸凶不可取怨卿深计之。" 珙曰: "臣宁受祸不敢嫁女于贼臣之家。" 王义之曰: "卿善处之。" 珙退卽嫁其女于平章事金佺之子 衍深 之。

及衍杀金俊文武多遇害珙适葬妻在阳川还至通津闻乱恐为所害欲投河而死旣而曰: "死生天也。" 遂入京衍多杀朝臣无可与议铨选者问左右曰: "许珙还否 " 珙闻之至衍家衍大喜迎入坐谢曰: "吾有事不能赴葬幸勿过。" 遂委铨选珙注授得宜衍喜白王赐赉甚厚衍废王诬王以病逊位表于蒙古蒙古知其诬趣王入朝面陈情实王行至松站问从行臣僚曰: "至东京行省若问林衍废立将何以对 " 珙及大将军李汾禧将军康允绍等顺衍意曰: "宜以表意对。"

有庾超者承宣弘之子也尝为僧归俗娶李藏用孙女随藏用如元欲媚于帝因诉曰: "高丽承宣许珙上将军康允绍将军孔愉同谋欲叛上朝。" 帝命不花逮珙等与超对辨超服其诬遂杖之进签书枢密院事忠烈元年改官制拜监察提宪珙尝娶政堂文学尹克敏女死更 妻弟之女养于家者宪司劾之至是朝臣皆以新官制改衔谢恩命唯珙未得谢历判密直知佥议府事元世祖征日本王分遣都指挥使督造战舰珙往庆尙洪子藩往全罗子藩事未半珙已毕还子藩服其能迁 文学事修国史与韩康元傅等撰古今录拜佥议中赞。

十六年王在元珙与子藩留守王京哈丹贼将侵东鄙讹言贼已 入中外汹汹子藩等议避于江华珙与崔有 独不可曰: "今王在京师岂可信讹言擅移国都。" 子藩等会耆老宰相议之皆曰当迁珙不能止谓堂吏文 曰: "众论如此不可沮也吾与尔守京以待王命。" 诸宰相皆曰: "人谓许中赞鎭定国家今其误国乎 " 珙归家召子孙曰: "吾当留此若辈有不从我者非吾子孙必处之以法。" 未几印侯自元来曰: "帝闻复都江华命王曰: '其言若实执首谋者以来。'" 国人闻之服珙智识。

明年元遣兵追讨哈丹珙亦举兵应之积日不下马因得气疾累月不卧至八月疾笃卒年五十九谥文敬王命左司议大夫金  之珙性恭俭不事产业虽至达官食不过一器布被蒲荐处之怡然群居愼口燕处不倚坐如见大宾少也常率一仆掩 埋 殆无虚日见 尸自负 之尝月夜弹琴邻有处女踰墙来奔珙不敢近喩以礼义女惭悔而返忠宣二年配享忠烈王庙子程评冠宠富程东州事评后改嵩官至检校政丞阳川君卒谥良肃子悰。

○悰忠烈养之宫中及长尙忠宣女寿春翁主悰少长富贵能守礼好施忠烈朝拜守司空未几罢以帝命如元留三年忠宣时守司徒封定安君后复如元连遭父母丧还国自是屛居日以医剂活人为事忠肃在元召入朝时忠宣自北还燕都握悰手泣曰: "吾唯一女卿同居二十七年无*闲言此寡人所以钟情也。" 因厚遗之忠肃还国加封定安府院君又从忠惠入元留五年忠穆元年翁主卒哀过 疾卒。

○冠忠烈朝登第国制六品以上不许赴试虽拜六品不谢则听赴举冠授郞将四年不谢妇翁宋 曰: "宦途多何必登第 " 冠曰: "先人遗予纸令赴试予虽屡举不中纸尙在何敢躁进废父命耶 " 王素闻其名及发榜召至帘前赐犀带仕至户部散郞赠赞成事子伯阳川君伯子絅知申事絅子锦。

○锦字在中恭愍朝登第补校书校勘累转礼仪正郞辛禑时除左常侍寻迁典理判书未几免性恬静乐观书史不喜佛又不阿权贵与赵浚尹绍宗辈为忘年友自少 疾不乐仕宦谨妃虽其姻亲未尝 附退居田里常倾 剂药凡有疾者无问尊卑辄施予所疗活甚多禑初立锦作诗曰: "汉仪自合复三辅秦世应难至万年谁解在房双陆梦缅怀击楫大江船。" 十四年卒年未五十士林惜之子 。

○富忠肃时以右代言掌举子试取郑乙辅等富不解文字唯选榜头一人余皆以 名先后第之防禁不严检阅刘世兴入  第高下修撰郑怡潜 封*殊无国试体官至选部典书尝与掌令成乙臣言掌令朴元桂受人赂布百匹元桂讼于王王命蔡河中等鞫之富言听于判事李仁吉仁吉云: "我无是言。" 相持不服河中等奏富为妄子信顺猷 完。

○猷从恭愍入侍元朝及卽位录功为三等累迁判阁门事尝习八关仪猷使酒拳欧速古赤御史台劾之猷又叱辱台官王曰: "猷罪实重然今大会礼官不可阙姑令视事。" 台官畏势不敢复劾红贼之乱为兵马使以旧怨杀将军崔福良王闻而恶之未几与诸将平贼及从安佑凯还金镛使人 杀佑又斩金琳次及猷镛止之流岛配烽卒子瑞亦配烽卒寻召还官累密直副使策扈从收复功俱一等封阳川君时辛旽始用事以猷谤  王流淸州又杖流瑞猷性酷暴妾与家奴通割妾两耳伤其两目又凿其奴两目加   又割其势令妾 之闻者 体事多类此。

洪子藩[*(洪)承緖*(洪)永通]。

○洪子藩字云之左仆射瓘之后父裔官至同知密直子藩敏达嗜学为宰相柳璥所知璥尝谓曰: "君年未二十已为堂后 应举以济世科之美子藩遂应举不中出为南京留守判官寻改广州通判去必见思又按忠淸庆尙全罗三道入为户部侍郞元宗时拜右副承宣奏曰: "比来不亲听政有司章奏悉委宦竖出纳中外 望请亲庶政以慰舆望。" 时台省及士大夫皆缄默自保子藩独持 论时议多之王以天变命放囚子藩奏: "轻囚可释也如奴逆主子不孝者亦免乃天意何此非修德实招灾也如欲修德莫若省大府供御之费禁市肆侵割之害。" 王默然。

旧制承宣奉御宝至试院同知贡举庭迎知贡举面北立堂上金坵为知贡举子藩奉御宝将往奏曰: "承宣奉御宝至贡院知贡举或下阶以迎或否今从何礼 " 王曰: "有宝宜下阶。" 子藩至贡院诘坵曰: "予承命奉御宝来知贡举不庭迎予不敢入。" 坵曰: "承宣诣宰相宰相坐而待之今乃起避尙过礼 庭迎乎 " 子藩曰: "有旨日将晩。" 坵不得已下阶未尽一级子藩乃入或谓: "子藩不恭坵起避可也遽尔下阶亦失大臣体。" 忠烈不豫放二罪以下配岛者子藩曰: "去岁亦有赦赦不已数乎恐犯罪者益众京中见囚请以口传宥之诸道令祈恩别监命界首官放遣。" 从之。

征日本时以判密直司事为全罗道都指挥使督造战舰时李尊庇输诸道兵粮于合浦子藩募水手运以战舰兵粮与战舰一举俱集民颇得耕种元使哈伯那深服其能子藩驰奏: "本道饥民多阖门饿死哈伯那亦涕泣语臣云: '邦本至此何可忍视。' 请发兵粮库赈贷。" 从之未几知佥议府事升赞成事哈丹之变王迁江华或以为一水险未足恃中外汹汹子藩修城饬备人赖以安二十年拜佥议中赞明年加佥议令无何以中赞致仕又明年复为右中赞条上便民十八事王嘉纳之语在食货刑法志。

二十四年忠宣卽位改左仆射 知光政院事俄复为中赞忠烈复位赐壁上三韩尽忠同德佐理功臣号封庆兴郡开国侯寻复拜左中赞赐象牙杖忠宣在元吴祁石天补得幸用事离*闲王父子国人患之元遣断事官帖木儿不花与宰相崔有 韩希愈柳庇执天补及其父胄弟天卿天琪赴京以子藩年老不堪乘传令留掌国事诏王事无大小皆听子藩子藩数祁罪恶告帖木儿不花疑祁害己防备甚严祁亦疑惧不离王侧子藩与诸宰枢及万户金深率三军将士围王宫护军吴玄良直入王所执祁出王使内人请留祁诸宰相持疑子藩 声曰: "上旣许之何疑之有 " 趣护军崔淑千押送于元初子藩议围王宫 理郑 不可曰: "退一奸臣一武夫力耳何至用兵。" 子藩不听后闻上国以为言乃悔之。

忠烈欲沮忠宣还国又请改嫁公主如元至西京帝不许乃还帝不知祁已赴京遣兵部尙书脱脱帖木儿来捕祁帖木儿见王屛左右曰: "帝有命王虽离国必令还。" 敢问王之入朝诸宰相以为可乎王曰: "然。" 子藩在侧不敢言帖木儿又言: "王之入朝欲言何事。" 王不能对帖木儿曰: "可与宰相议。" 子藩就王议王对曰: "吴祁及石胄父子多行不法声闻于天我实不知然孰谓寡人不知以此欲亲朝闻奏耳。" 帖木儿之来也宰枢出迎西普通帖木儿问曰: "洪宰相来否来则可避然后我当进。" 子藩再三固辞于是相揖礼甚恭帖木儿欲与同坐子藩固辞以为陪臣安敢与帝使 坐帖木儿强之辞不获就一行折席坐其见重如此子藩复相*缝调护欲使王父子慈孝如初吴石之党数短于王三十一年罢相封庆兴君咨议都评议司事。

是年王如元忠宣恐王惟绍宋璘之徒从至京师恣其凶谋讽丞相塔刺罕使子藩有 庇金深金延寿等从王入朝丞相奏帝召之子藩至元见丞相具陈惟绍等罪恶且欲奉二王还国未就明年卒年七十丞相奏帝传车归其柩忠宣遣人祭之以文曰: "扶桑之表* {旸}谷一隅我祖*闲生开国定都子承父爵三百余年胡今之人执迷罔悛 卿独咨嗟履险若夷抗章宸陛深荷圣知奸谋自解邦基不危一身社稷非卿卽谁。" 后敎云: "子藩功在社稷带砺难忘可赠推诚同德翊戴功臣壁上三韩三重大匡。" 谥忠正。

子藩为人魁梧俊伟才干絶人自少人皆以公辅期之金俊与子藩之父不 子藩诣俊力辨俊曰: "异哉世复宁馨儿乎。" 其在相府夙夜匪解事有不合义者辄固执己见虽位居其右者莫敢矫堂吏每白事畏缩不敢舞智子藩旣署则退喜曰: "洪公已 余可易与耳。" 为亚相每论事必与首相许珙相抗珙或 勉从之尝阅两制所撰* 词子藩指摘瑕 久不已珙谓文贴录事曰: "猫能捕鼠足矣盖讥文翰非其任也子藩作色而止人谓不相能及珙亡子藩叹曰: "公谨正直知无不言世岂复有如许公者。" 子藩先丧母事父孝虽迫公务不废定省性好洁日沐浴或至再每更衣必 手夜必整衣冠拜星三为首相议论持正有大臣风然王信谗任用不专后配享忠宣王庙子敬顺敬官至佥议赞成事谥良顺顺佥议评理敬子承緖承演。

承緖中第累官至正尹美容仪尝与辛育才争田 杀之其妻告辨伪都监承緖逃乃征银甁人以无状目之承演仕至缮工副令子永通。

○永通恭愍时累迁判典客寺事与金景儒争田景儒先获之永通怒夜抵其家夺六马景儒诉官鞫永通乃伏遂杖罢永通附辛旽常馈遗伺候每旽出入必骑从历监察大夫密直副使皆旽力也尝管别军行八关都省庭坛祭别军攘奠物省吏诃止之永通纵别军乱击省官左司议申德邻献纳朴晋禄李* 正言郑厘安勉俱见伤血 屛褥右司议卓光茂劾: "永通嗾别军凌轹谏官是可忍孰不可忍请废为民籍其家。" 赖旽营救得免德邻等反以辱命见罢及旽诛宪府以旽党请诛之王不从止免官旣而流之。

辛禑初拜门下评理商议封南阳君寻升赞成事商议赐纯诚劲节 赞功臣号一日禑御报平厅谓永通曰: "任用耆旧欲闻嘉猷卿何无一言 " 永通汗出不能对未几判三司事拜门下侍中。 九年乞退明年判门下府事永通家奴等 酒突入赞成事沈德符第 其妻发又与赞成事都吉敷家奴争田租拔剑相击其纵奴不法类此十四年领门下府事人皆谓: "贪 如永通尙免林廉之祸旣不见斥又位上台眞福人也。" 辛昌初领三司事恭让卽位郞舍言: "永通与边安烈谋逆请置极刑。" 不报复言: "永通党附李仁任与林廉同恶相济群凶就戮而永通以禑姻戚独保首领又与安烈谋戴辛禑是天地所不容愿断以大义。" 不允谏官力争罢职寻复领三司事自此以后入本朝。

郑可臣。

○郑可臣字献之初名兴罗州人父松寿乡贡进士可臣生而颖悟读书作文颇为时辈所推尝随僧天琪来京贫穷无依寄食天琪天琪怜之求赘富家无应者太府少卿安弘佑许之约旣定后悔曰: "吾虽贫士族岂可纳乡贡子。" 未几弘佑死家日贫乃许天琪执可臣手徒步而往一老 迎门然薪照之草屋数*闲而已天琪归且哭曰: "噫郑生至于此耶。" 高宗朝登第累历华要忠烈三年除宝文阁待制罗州人称: "锦城山神降于巫言: '珍岛耽罗之征我实有力赏将士而不我禄何耶必封我定宁公。'" 可臣惑其言讽王封定宁公且辍其邑禄米五石岁归其祠迁左司议大夫时李汾禧兄弟附洪茶丘 酿金方庆罪可臣耻与同朝乞归养母至再三王慰谕以遣物论多之。

寻召还以秘书尹为必 赤拜承旨。 监察司言: "诸道按廉使别监职在察吏治问民苦今皆籍上供* {敛}民紬楮皮币脯果名表纸等物赂遗权贵已自不正乌能正人请皆理罪。" 王谓可臣曰: "楮生于地纸有何弊。" 可臣曰: "臣尝管记全州知造纸甚苦今官高用纸亦多不能无愧。" 王只许除名表纸元命我征日本王用尹秀言将令儒士从军可臣言: "先王用人各隧其才比之于身如左右手故上国之法儒户不与军事今欲使儒生被坚执锐远从征役恐亏盛德。" 王然之时有天变伍允孚请设消灾道场以* {禳}之可臣谓廉承益曰: "天变岂浮屠法所能* {禳} 请修德 " 承益曰: "吾岂不知但难言耳。" 历密直学士政堂文学。

十六年世子如元可臣及闵渍等从行一日帝引世子于便殿隐 而卧问: "尔读何书。" 对曰: "有师儒郑可臣闵渍在此宿卫之暇时从质问孝经论孟。" 帝大悦曰: "试唤可臣来。" 世子引与俱入遽起而冠责曰: "尔虽世子吾甥也彼虽陪臣儒者也何得令我不冠以见。" 仍赐坐问本国风俗世代相传理乱之迹自辰至未听之不倦后命公卿议征交趾诏与高丽世子师二人同议可臣等曰: "交趾远夷劳师致讨不若遣使招来如其执迷不服声罪征之可一举万全。" 对称旨于是授可臣翰林学士嘉议大夫时人荣之自是眷遇日隆数辍珍膳赐之或天寒赐以貂 。

帝使翰林学士撒刺蛮问可臣本国归附年月可臣对曰: "太祖皇帝肇兴朔方有辽 金山王子者自称大辽夺掠中都子女玉帛东走江东城拒守朝廷遣哈眞 刺追讨时方雪深道险馈 不继我国遣赵 金就砺济兵 师歼其丑虏因奉表请为东藩太祖遣使优诏* 之仍论汝国人不能寒暑来聘固难其贡献方物朕当使人取之此事在戊寅至今凡七十有六年。" 帝又召见世子于紫檀殿可臣从帝使之年仍命脱笠曰: "秀才不须编发宜着巾。" 御案前有物大圆小锐色洁而贞高可尺有五寸内可受酒数斗云摩诃钵国所献骆驼鸟卵也帝命世子观之仍赐世子及从臣酒命可臣赋诗可臣卽献诗云: "有卵大如瓮中藏不老春愿将千岁寿 及海东人。" 帝嘉之辍赐御羹世子凡入见必令可臣从。

帝尝观辽东水程图欲置水驿语可臣曰: "汝国所产唯米布若陆输道远物重所输不偿所费今欲授汝江南行省左丞使主海运岁可致若干斛匹岂唯补国用可给东人寓都之资。" 对曰: "高丽山川林薮居十之七耕织之劳仅* {支}口体之奉 其人不习海道以臣管见恐或不便。" 帝然之寻拜佥议赞成事二十二年加中赞时副知密直崔 绍以世子命将设公主穹庐就寿昌宫基筑坛 垣大兴工役地方冻取土无所掘一穴人辄争 压死者众又沿路墙屋令皆覆瓦 绍与可臣李之 崔有 朴义等督役甚急民苦之二十四年上章乞退不允命五日一朝加壁上三韩三重大匡守司空旣而暴卒谥文靖。

性正直端严处事精审在政房 练典故题品铨注皆当物议一时辞命多出其手尝撰金镜录扁所居曰雪斋日与贤士大夫商确古今虽至大官行止如书生及为* { }宰人想望*大平及卒国人惊悼或谓王之请禅位也可臣撰表人有言表中语有非王之意者若诘其由撰表者岂得 责可臣忧惧飮药死后配享忠宣庙子倬佺佶亿俨。

安珦[*(安)于器*(安)牧]。

○安珦初名裕兴州人父孚本州岛吏业医出身官至密直副使致仕珦少好学元宗初登第补校书郞迁直翰林院属内侍三别抄之乱珦陷贼贼素闻名将用之诱且胁令曰: "纵安翰林者罚。" 珦以计得脱王义之嘉赏十二年奉使西道以廉称召还内侍院书奏院中宿弊 之寻迁监察御史忠烈元年出为尙州判官时有女巫三人奉妖神惑众自陜州历行郡县所至作人声呼空中隐隐若喝道闻者奔走设祭莫敢后虽守令亦然至尙珦杖而械之巫托神言 以祸福尙人皆惧珦不为动后数日巫乞哀乃放其妖遂絶尝至安东令吏洗足吏曰: "吾属邑吏子何辱我耶 " 谋群吏将诘之有老吏视珦状貌出语曰: "吾阅人多此公后必贵显勿易视。"

居三年廉使褒其政淸遂征为版图佐郞俄迁殿中侍史又选为秃鲁花例升国子司业由右司议拜左副承旨帝命为征东行省员外郞寻加郞中本国儒学提举后以副知密直司事出鎭合浦抚军恤民州郡以宁累迁佥议 理忠宣卽位拜 知机务行东京留守集贤殿大学士 林府尹复为 理及忠烈复位忠宣如元珦从行一日帝召王急王惧丞相出曰: "从臣为首者入对。" 珦入丞相传旨曰: "汝王何不近公主乎 " 珦曰: "闺 之*闲非外臣所知今日以是为问岂足于听闻 " 丞相以奏帝曰: "此人可谓知大 者庸可以远人视耶 " 不复问二十六年拜赞成事用事者忌之遂讽王加中赞令引年致仕寻复为赞成。

珦忧学校日衰议两府曰: "宰相之职莫先敎育人材今养贤库 竭无以养士请令六品以上各出银一斤七品以下出布有差归之库存本取息为'赡学钱'" 两府从之以闻。 王出内库钱谷助之密直高世自以武人不肯出钱珦谓诸相曰: "夫子之道垂宪万世臣忠于君子孝于父弟恭于兄是谁敎耶若曰: '我武人何苦出钱以养尔生徒。' 则是无孔子也而可乎 " 世闻之 甚卽出钱珦又以余 付博士金文鼎等送中原 先圣及七十子像幷求祭器乐器六经诸子史以来且荐密直副使致仕李 典法判书李 为经史敎授都监使于是禁内学馆内侍三都监五库愿学之士及七管十二徒诸生横经受业者动以数百计有诸生不礼先进珦怒将罚生谢罪珦誓曰: "吾视诸生犹吾子孙诸生何不 老夫意 " 因引至家置酒诸生相谓曰: "公之待我以诚如此若不化服我为人耶 " 三十二年复以佥议中赞致仕卒年六十四谥文成及葬七管十二徒素服祭于路。

珦庄重安详人皆畏敬在相府能谋善断同列顺承惟谨不敢争常以兴学养贤为己任虽谢事家居未尝忘于怀喜宾客好施为文章淸劲可观且有鉴识金怡白元恒未达时珦见之曰: "他日必皆贵显。" 又李齐贤李异同年生俱有名珦召令赋诗曰: "齐贤必贵且寿异则不年矣。" 果皆验晩年常挂晦庵先生眞以致景慕遂号晦轩蓄儒琴一张每遇士之可学者劝之忠肃六年议以从祀文庙有谓珦虽建议置赡学钱岂可以此从祀其门生辛 力请竟从祀。

○子于器忠烈朝登第累迁国学典酒右承旨升密直副使忠宣以珦扈从入朝不久而还 之将罪于器会赦免忠肃卽位除密直副使兼大司宪亡何罢于器以元尹赵珝代之珝方为忠宣所宠而于器有公望无内援识者惜之尝出鎭合浦以廉干称十六年以检校赞成事卒遗命薄葬子牧。

○牧登第忠肃时判典校寺事尝出其妻元使秃万馆于家问其故牧具语之秃万曰: "妇人发长意短何足过耶谚云: '一女怨天六月降霜。' 子其思之。" 牧感其言遂为夫妇如初累迁密直副使恭愍时封顺兴君卒谥文淑子元崇。

薛公俭。

○薛公俭淳昌郡人父愼登第以吏干称官至枢密院副使愼母赵氏四乳而生八子三子登科封国大夫人公俭初调乔桐监务选补都兵马录事高宗末登第官累礼部郞中元宗朝拜军器监从世子如元以功累迁右副承宣忠烈初进密直副使为必 赤历监察大夫知佥议府事寻升 理引年乞退加赞成事致仕又加中赞致仕卒年七十九谥文良性廉谨正直接物以恭持己以俭朝官六品以上有亲丧虽素不知必素服往吊有造谒者无贵贱倒 出迎尝卧疾蔡洪哲往诊之布被莞席萧然若僧居出而叹曰: "自吾辈望公所谓壤 之与黄鹤。" 配享忠烈庙子之 赞成事。

 

兪千遇。

○兪千遇字之一初名亮又改 长沙县人高宗朝登第籍内侍尙书金敞器之荐于晋阳公崔怡怡曰: "貌虽不扬诚可人也置之政房遂为门客累迁吏部侍郞崔沆欲令按察使征诛流人田谷千遇曰: "今流民未集此令若行民必受病。" 沆然之寝其事蒙兵来侵将徙三陟山城郡人重迁遗千遇银甁三十得不徙沆知之责千遇曰: "尔读书知义理何贪污至此 " 配于岛未几宥还后以事又配岛其母赂金承俊珍宝请召还承俊言于其兄仁俊曰: "今政房崔允恺摸棱少分辨其余新进无可与论事者可召千遇。" 仁俊闻于王召还千遇又厚赂宠宦复入政房为兵部侍郞。

元宗初拜枢密院右副承宣寻加知奏事掌铨选引同年田文胤为殿中侍御史崔牧为正言卫社诸功臣以为: "千遇擢所亲置台省欲以相援。" 于是始构隙功臣多倚仁俊请官其族千遇每以义抑之功臣皆怨有白就文者尝于千遇门下登第娶内僚金衍女衍卽仁俊舅也衍请仁俊以就文为海阳府录事仁俊许之千遇不听大将军吴寿山勇而暴亦为其甥朱然求海阳府录事千遇以然无才望乃用秘书郞崔 若寿山道遇 若鞭之 若堕马寿山欲跃马 杀之大将军朴琪救免 若竟以恐怖得疾死寿山言于朝曰: "兪承宣擅政会当数其罪戮之。" 约诸武人会礼宾省伺之或以告千遇千遇笑曰: "命也。" 承俊呼寿山曰: "与夺之权不在主上乎若等敢辱承宣是不有主上与令公也而可乎 " 令公指仁俊于是皆散。

千遇弟将军元绩与郞将郑守卿谋去仁俊事觉仁俊囚元绩召问千遇曰: "公弟欲杀我知之乎 " 曰: "弟之所为兄岂不知 " 曰: "何不告我 " 曰: "元绩尝以语我问所与谋者曰: '某人也。' 曰: '若与此辈作大事乎 ' 杖而逐之我知其必不能就且老母在恐伤其心人谓我食弟自免故未敢告耳。" 衍曰: "公若言不知祗益人疑今以实告何责为且吾固知公之爱母也昔吾弟享客公独不啖枾问其故则将以遗母今言恐伤母心信然矣只罢其职。" 杀元绩。

千遇久典机要多受四方馈遗遂致富 其所畜作佛事于禅源寺为仁俊祈福盖欲免怀璧之祸也历知门下省事 知政事时林衍议废立历问宰枢皆莫敢对千遇曰: "此大事也请公反复思之 今世子在上国待其还亦未晩也。" 衍竟不从及衍子惟茂议拒命千遇曰: "王与世子引上国兵以来闭城而拒岂臣子之义乎虽欲固守得乎 " 惟茂大不悦会惟茂诛不及祸后 达鲁花赤流仁勿岛语在柳璥传未几召还为中书侍郞平章事忠烈卽位革官制降授 文学事判版 司事王将册公主千遇名其殿为元成伍允孚言于公主曰: "元成者显王妃谥也用为殿额不祥。" 公主怒千遇因左右解之曰: "臣诚不知其然又安知公主非元成后再世耶 " 遂讽王以谓帝女下降实为罕古宜献汤沐邑公主喜曰: "蒙古之法名非所讳。" 遂不问。

千遇体短小聪敏耿介少与柳璥齐名然其德器不及璥远甚性多机辩言与行违貌虽勤恪内实不然人谓其孝友信义但钓名耳其局量浅狭务胜于人有求不得辄 见  必报衣服第宅极侈丽尝为史官不修史藁曰: "当时国家事皆晋阳公所为吾蒙恩厚何敢传其恶于后世 " 卒年六十八谥文度无子外孙朴 登第官至赞成事淸简自守信浮屠。

赵仁规[*(赵)瑞*(赵)琏*(赵)德裕*(赵)璘*(赵)延寿*(赵)玮]。

○赵仁规字去尘平壤府祥原郡人母梦日入怀因有身生而颖悟稍长就学略通文义国家选子弟通敏者习蒙古语仁规与是选以未能出 辈闭户三年昼夜不懈遂知名得补诸校累迁将军忠烈时仁规使麾下卒介三诱南京民八人为獭户民之逃赋者多附之岁纳獭皮于敬成宫半入仁规家南京司录李益邦囚介三仁规诉公主曰: "南京吏裂掷宫敎。" 公主怒逮系益邦及副使崔资寿遣将军林庇鞫之庇具得其实以复公主还民元籍流二人寻释之。

有宰相奏鹰坊之害王怒欲请回回之见信于帝者分掌鹰坊令宰相不复言仁规力谏而止拜右承旨王上书中书省曰: "陪臣赵仁规晓蒙汉语译朝廷诏 文字无有违误予昔侍天庭终始随从又事公主恪勤朝夕请赐牌面充王京脱脱禾孙兼推考官头目。" 元以为宣武将军王京断事官脱脱禾孙赐金牌王敎曰: "仁规当东征时能以国家事奏达宸所天子授寡人中书左丞相又赐群臣都元帅万户千户金银牌皆其功也宜别录功赐田民子孙超等录用。"

王尝御南门中赞金方庆醉骑而过仁规素与方庆权势相逼至是乘机 之乃囚方庆于巡马所历知密直司事佥议赞成事都评议录事金温妻夜窃 家财被执 夫与仁规为姻 仁规缚温妻杖之人皆非之王欲拜中赞仁规曰: "君恩虽至重洪子藩以德望为 宰旣久臣遽处其上如众议何 " 固辞乃止未几拜中赞寻为左中赞宰枢条上时弊三事王怒仁规恐祸及己密告王曰: "前上三事非臣所知请鞫之。" 王囚都评议录事李纡巡马所命万户高宗秀讯倡议者宗秀痛加 掠纡诬以李混对混坐此罢。

二十四年加司徒侍中 知光政院事初仁规女为忠宣王妃至是有人贴匿名书于宫门云: "赵仁规妻敎巫呪咀使王不爱公主而钟爱己女。" 公主下仁规及其妻于狱元遣使鞫仁规又鞫仁规妻极惨酷妻诬服遂执仁规及女壻崔 绍朴瑄以归皆籍其家输使臣馆元杖流仁规于安西 绍于巩昌后放还仁规王以帝命卽除判都佥议司事忠宣在元以仁规为咨议都佥议司事平壤君开府置官属赐宣忠翊戴辅祚功臣号遣承旨金之兼来启曰: "赵仁规年高德邵为国元老许朝会玉带倾盖侍从赞拜不名剑履上殿国有大事佥议密直一人就家咨 若有不听仁规及中赞崔有 约束者以违法论。" 王从之三十四年卒年七十二谥贞肃。

仁规美风仪寡言笑涉猎传记初国人虽学蒙古语未有善敷对者我使如京必令大宁摠管康守衡引入奏仁规尝献 金*磁器世祖问曰: " 金欲其固耶 " 对曰: "但施彩耳。" 曰: "其金可复用耶 " 对曰: "*磁器易破金亦随毁宁可复用 " 世祖善其对命自今*磁器毋 金勿进献又曰: "高丽人解国语如此何必使守衡译之。" 有王人与我国蓄憾欲改土风 帝事 测仁规单骑入觐敷奏明辨事遂寝西北二鄙复归于我亦仁规专对之功王每有奏请必遣仁规凡奉使者三十颇着勤劳然起于微贱骤秉钧轴为人外似端庄恬正以故得幸常出入王卧内多聚田民致富加以国舅权倾一时子壻皆列将相人无敢比者及 疾子壻迎医诊视仁规曰: "吾发迹行伍官至极品年踰七旬死生有命安用医为 " 时诸子在元唯琏侍疾谓曰: "汝家兄弟 妹且九人愼勿忿争取笑于人待汝昆季来具训之永为家法。" 子瑞琏珝玮。

○瑞性英敏豪迈父梦大星坠其家遂生瑞故小字星来忠烈朝中第临轩唱名赐犀带忠宣为世子时宴西原侯瑞与金光佐车元年皆以善歌与焉光佐以黍离栢舟*闲歌双燕曲闵渍以何彼 矣补之自是内殿有宴必歌此曲瑞与光佐元年俱宠幸二人贱者不足道瑞以相门儒士与之为伍时议鄙之除直宝文署累历华要至右承旨及仁规以赵妃事被逮留元瑞从之一日车驾出瑞率诸弟谒道左帝顾问嘉之寻许仁规还累迁同知密直入贺千秋节帝授怀远大将军高丽国副元帅赐三珠虎符瑞女适元宠相也儿吉尼故有是命及还王亦拜检校赞成事加壁上三韩三重大匡大司宪封平壤君瑞与都元帅金深上官用行省丞相仪仗人讥犯礼忠宣五年以三司使卒谥庄敏子宏千*祀千佑。

○琏字温仲以父任官累知密直司事忠肃朝拜佥议评理转赞成事王如元见留曹 与蔡河中等左右渖王 王万端琏与弟延寿及金元祥等从臾织成琏受元命为高丽王府断事官佩三珠虎符王尝在元琏权省事者凡五年元使络绎往来率使气逞暴琏善辞以对怒辄解及卒国人皆泣然贰于渖王臣节不完谥忠肃。

子德裕袭父爵为王府断事官性淸白不畏强御不慕荣利虽亲戚故旧至当国则絶不相往还官至版图判书卒子煦璘靖恂浚 浚自有传。

○璘恭愍朝与安佑等击走红贼策勋为一等累迁鹰扬军上护军倭寇乔桐璘又击走之时辛旽当国人争附璘未尝一诣其门尝 旽为老和尙与知都佥议吴仁泽班主尹承顺等谋去旽事泄杖流南裔没为官奴后又与密直金精谋诛旽旽诉王请杖之遣其党孙演杀之以病死闻及旽诛王乃召承顺拜鹰扬上护军承顺还京谒璘母号恸以玄冠素服收葬璘骨闻者莫不叹之王嘉承顺信义仍遣承顺祭璘墓曰: "惟尔祖贞肃公仁规相我先王功在社稷尔自妙年亦佑寡躬己亥以来靡役不从厥有成绩世济其美予嘉乃忠 将府卫方且大用不图贼旽惮尔义勇 汝遐 卒至陨命及旽伏辜知汝至此兹极恸悼赐尔一酌魂而不昧谅予至 。"

○珝后改延寿忠烈朝登第授都津令辞王怒命囚寻释之累历华要拜元尹忠肃时为密直副使兼大司宪时全英甫弟僧山 倚兄势骄恣住大寺畜数妻延寿囚其妻鞫之黄州牧使李缉妻潘氏尙书永源女也缉尝在任妻与卫身金南俊通杀缉 部究理将置极刑潘氏族僧宏敏有宠于忠宣数下旨沮之寻有赦得免国人切齿延寿祝其发置净业院人皆差快累官至赞成事又为三司左使先是元流魏王阿木哥于耽罗及召还延寿与行省郞中兀赤护行帝遣使命所在留魏王听候使者到平壤延寿兀赤等惧亡匿使怒欲以逆命诛延寿等魏王力请得免后以贰于渖王籍没其家杖流于岛旣而以帝命赦之十二年卒延寿一门贵盛乘势使气其弟僧义璇夺占寺院赞成事朴虚中坐都堂斥其罪延寿右义璇虚中执不可延寿遂辱骂之高峯县吏愁万依延寿势避吏役与延寿家奴等强奸成均生周 女 告巡军杖杀之延寿贪财好色尝与密直白元恒私取行宫盘缠金银苎布用之为世所鄙子忠臣平壤君。

○玮字季宝生九岁以父任权务昌禧宫五转为大护军忠宣朝拜密直代言忠肃时历 部摠部典书忠肃与渖王  或*闲玮授元尹置之散地事定王知无他拜知密直后迁判密直俄升佥议赞成事封平壤君屛迹日与亲故 集忠惠二年或诬玮与客议国事王怒贬牧福州督遣不许一刻留玮仓皇驰赴因得疾忠穆三年进封府院君明年卒年六十二忠肃倦勤委政宰相玮务存大体不顾细锁发言侃侃人服其公谓有父风。

列传卷第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