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某、甘某久客南方,一日归里。车舟劳顿疲惫已极,宿友人家中榻上。沈熟不易醒,及明日日上三竿犹鼾声如雷。友有恶作剧者,戏为下垂其帐加诸衣冠,而置纸镪香烛于床前,宛然甫死状。日亭午睡者朦胧中坐起遍视,“嗳呀”一声而仆,众惊视之,气已绝。竟然弄假成真矣。盖久客心悲,时虞不测,骤遇此状,痛极而殒。众人但知其心痴,而不知其心苦也。置其死地,将何以为情耶?此事我友孙君言之綦详,谓甘某彼之妻弟焉。今已族人入涉,判决其友某某等,以戏杀处徒形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