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部,春秋类,春秋阙疑>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阙疑卷三十一    元 郑玉 撰

十有七年春王二月庚午邾子牼卒

宋人伐陈

宋庄朝伐陈获司徒卬卑宋也 家氏曰陈叛中国久矣晋不能治而宋兴师伐之为中国挠楚也十一年楚郑伐宋以挠晋今宋人伐陈亦以挠楚高氏曰书伐许伐陈亦着楚之绌

夏卫石买帅师伐曹

卫孙蒯田于曹隧饮马于重丘毁其瓶重丘人闭门而訽之曰亲逐而君尔父为厉是之不忧而何以田为夏卫石买孙蒯伐曹取重丘曹人愬于晋

秋齐侯伐我北鄙围桃高厚帅师伐我北鄙围防齐人以其未得志于我故秋齐侯伐我北鄙围桃高厚围臧纥于防师自阳关逆臧孙至于旅松郰叔纥臧畴臧贾帅甲三百宵犯齐师送之而复齐师去之齐人获臧坚齐侯使夙沙卫唁之且曰无死坚稽首曰拜命之辱抑君赐不终姑又使其刑臣礼于士以杙抉其伤而死 高氏曰见齐之君臣同来伐我而分兵以围二邑盖甚之又甚也高厚不称齐者系齐侯也齐君仍世婚姻之国而侵伐不已见鲁之衰有以致伐矣泰山孙氏曰三年之中君臣加兵于鲁者四齐之不道亦可知也

九月大雩

宋华臣出奔陈

宋华閲卒华臣弱臯比之室使贼杀其宰华吴贼六人以铍杀诸庐门合左师之後左师惧曰老夫无罪贼曰臯比私有讨于吴遂幽其妻曰畀余而大璧宋公闻之曰臣也不唯其宗室是暴大乱宋国之政必逐之左师曰臣也亦卿也大臣不顺国之耻也不如盖之乃舍之左师为已短策苟过华臣之门必骋十一月甲午国人逐瘈狗瘈狗入于华臣氏国人从之华臣惧遂奔陈 高氏曰华臣暴其宗室而乱宋国之政不有国讨失政刑矣震骇而奔怀慝之祸也夫陈乃宋讐而奔焉意尤可诛

冬邾人伐我南鄙

为齐故也 高氏曰邾之先君以伐鲁而为晋所执既归而卒嗣子在丧而复兴兵伐我者叛晋也与齐也齐人使之修先君之怨也师氏曰鲁鄙有四而莒每伐其东齐每伐其北邾每伐其南非惟鲁不能睦四隣亦足以见齐莒邾之非善隣矣

十有八年春白狄来

白狄始来 高邮孙氏曰春秋非列侯来朝者但书曰来不曰朝也介葛卢白狄是也临江刘氏曰蕃服于中国无事焉其于天子世一见则诸侯虽有善其交际不得通也是以春秋不与其朝不与其朝者惩淫慝一内外也周公致太平越裳氏重九译而献其白雉公曰君子德不及焉不享其贽此乃天子之让也况列国之君乎守藩之臣乎家氏曰春秋之世如允奸姜戎多错居九服之内又自以为先代之後明德之裔莫不负恃强大有陵犯上国之心鲁之盟戎会戎苟求无事而已今白狄慕义顺朝固非周制之所许拒而絶之有不可得故春秋之义会戎盟戎则有讥介葛卢来白狄来之类则直着其事不与其朝辨分而无絶也

夏晋人执卫行人石买

晋人执卫行人石买于长子执孙蒯于纯留为曹故也 愚按经书晋人执卫行人石买而传云晋人执卫行人石买于长子执孙蒯于纯留夫晋之执石买虽因其伐曹之故然所以执之则因其来聘而遂执之耳非以其罪而执之于其国也故经以行人书之石买既为行人至晋孙蒯何缘与之同行而亦被执乎盖传因伐曹之事实孙蒯石买之所为故附会而为此言耳谢氏曰以卫不直而执之则罪不在行人以买伐曹而执之则不当执于行人临江刘氏曰晋称人以执非霸讨也此其为非霸讨奈何卫孙蒯淫猎于曹曹人闭门訽之孙蒯怒使石买帅师以伐曹曹人诉诸晋石买以君命聘于晋晋人执之晋能知石买之伐曹为恶矣而未能知孙蒯逐君之为恶也蒯者曷为者也孙林父之子也张氏曰石买之执有三失焉舍大而治小一也行人非所执二也不归于京师三也三者有一不得为霸讨而况无之乎

秋齐师伐我北鄙

许氏曰四年之中六伐鄙而四围邑又从邾莒以助其虐诸侯之陵暴未有若此者也是以动天下之兵几亡其国

冬十月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伯小邾子同围齐

晋侯伐齐将济河献子以朱丝系玉二瑴而祷曰齐环怙恃其险负其衆庶弃好背盟陵虐神主曾臣彪将率诸侯以讨焉其官臣偃实先後之苟捷有功无作神羞官臣偃无敢复济唯尔有神裁之沈玉而济冬十月会于鲁济寻湨梁之盟同伐齐齐侯御诸平阴堑防门而守之广里夙沙卫曰不能战莫如守险弗听诸侯之士门焉齐人多死范宣子告析文子曰吾知子敢匿情乎鲁人莒人皆请以车千乘自其乡入既许之矣若入君必失国子盍图之子家以告公公恐晏婴闻之曰君固无勇而又闻是弗能久矣齐侯登巫山以望晋师晋人使司马斥山泽之险虽所不至必斾而疏陈之使乘车者左实右伪以斾先舆曳柴而从之齐侯见之畏其衆也乃脱归丙寅晦齐师夜遁师旷告晋侯曰鸟乌之声乐齐师其遁邢伯告中行伯曰有班马之声齐师其遁叔向告晋侯曰城上有乌齐师其遁十一月丁卯朔入平阴遂从齐师夙沙卫连大车以塞隧而殿殖绰郭最曰子殿国师齐之辱也子姑先乎乃代之殿卫杀马于隘以塞道晋州绰及之射殖绰中肩两失夹脰曰止将为三军获不止将取其衷顾曰为私誓州绰曰有如日乃弛弓而自後缚之其右具丙亦舍兵而缚郭最皆衿甲面缚坐于中军之鼓下晋人欲逐归者鲁卫请攻险己卯荀偃士匄以中军克京兹乙酉魏绦栾盈以下军克邿赵武韩起以上军围卢弗克十二月戊戌及秦周伐雍门之荻范鞅门于雍门其御追喜以戈杀犬于门中孟庄子斩其橁以为公琴己亥焚雍门及西郭南郭刘难士弱率诸侯之师焚申池之竹木壬寅焚东郭北郭范鞅门于扬门州绰门于东闾左骖迫还于门中以枚数阖齐侯驾将走邮棠大子与郭荣扣马曰师速而疾略也将退矣君何惧焉且社稷之主不可以轻轻则失衆君必待之将犯之大子抽剑断鞅乃止甲辰东侵及潍南及沂 啖氏曰诸侯同心围齐特书同围程子曰书同围见诸侯之恶齐许氏曰环而攻之焚其四郭故谓之围胡氏曰凡侵伐围入未有书同者而独于此书同围齐何也齐环背盟弃好陵虐神主肆其暴横数伐邻国观加兵于鲁则可见矣诸侯所共恶疾故同心而围之也愚按邾莒尝病鲁矣滕薛小邾尝属齐矣今皆与于围齐之役而莫敢有不同者晋人以大义驰之也霸主所举皆如围齐天下诸侯岂有异议哉亦可以见人心天理好善恶恶无不同也

曹伯负刍卒于师

楚公子午帅师伐郑

郑子孔欲去诸大夫将叛晋而起楚师以去之使告子庚子庚弗许楚子闻之使扬豚尹宜告子庚曰国人谓不谷主社稷而不出师死不从礼不谷即位于今五年师徒不出人其以不谷为自逸而忘先君之业矣大夫图之其若之何子庚叹曰君王其谓午怀安乎吾以利社稷也见使者稽首而对曰诸侯方睦于晋臣请尝之若可君而继之不可收师而退可以无害君亦无辱子庚帅师治兵于汾于是子蟜伯有子张从郑伯伐齐子孔子展子西守二子知子孔之谋完守入保子孔不敢会楚师楚师伐郑次于鱼陵右师城上棘遂涉颍次于旃然蒍子冯公子格率鋭师侵费滑胥靡献于雍梁右回梅山侵郑东北至于虫牢而反子庚门于纯门信于城下而还涉于鱼齿之下甚雨及之楚师多冻役徒几尽晋人闻有楚师师旷曰不害吾骤歌北风又歌南风南风不竞多死声楚必无功董叔曰天道多在东北南师不时必无功叔向曰在其君之德也 愚按午之伐郑虽子孔召之然实晋楚安危之所系而中国治乱盛衰之几也涉于鱼齿甚雨及之楚师多冻役徒几尽岂非天未欲启夷狄以祸中国乎

十有九年春王正月诸侯盟于祝柯晋人执邾子诸侯还自沂上盟于督扬曰大毋侵小执邾悼公以其伐我故 高邮孙氏曰诸侯已围齐而为祝柯之盟不序诸侯前目後凡也陈氏曰申言诸侯间有事也师氏曰诸侯围齐郑伯亦与楚乃伺隙伐郑为诸侯之计拒楚救郑以尊中国可也祝柯之盟意其在是而执邾子斯为下矣家氏曰诸侯同怒齐而伐邾子身与戎马驱驰之间又与于祝柯之盟纵有罪亦当少损其罸况邾鲁以疆事构争晋既讨而执之矣今自齐来反当叙勤闵劳之时乃执其君而取其地晋之用事者狂恣甚矣高氏曰不书以归者旋即舍之也盖执其君以劫其地得其地即舍之下书取邾田自漷水则知其胁人之君而夺其地此平公之霸政也

公至自伐齐

临江刘氏曰此围也其以伐至何也以伐告也

取邾田自漷水

次于泗上疆我田取邾田自漷水归之于我晋侯先归公享晋六卿于蒲圃赐之三命之服军尉司马司空舆尉候奄皆受一命之服贿荀偃束锦加璧乘马先吴寿梦之鼎 杜氏曰取邾田以漷水为界也泰山孙氏曰诸侯土地受之天子不可取也言取恶内也苏氏曰鲁以晋命取田于邾故书曰取邾田自漷水言非鲁地也谢氏曰邾小国也其伐我南鄙正以疆界不明故围齐之後晋人执其君鲁人取其田春秋正其曲直而田称邾邾田书取则疆界不明曲乃在鲁矣邾田自漷水着其取田之多也围齐义也取邾田不义也以义讨齐之暴复以不义侵邾之疆以乱继乱而已故晋执邾子书人邾以田与鲁书取所以正其乱也 愚按经书取邾田而传称疆我田盖鲁人以正疆为名而妄取邾田春秋诛其心故没其疆田之说而正其取田之罪直书曰取邾田

季孙宿如晋

拜师晋侯享之范宣子为政赋黍苗季武子兴再拜稽首曰小国之仰大国也如百谷之仰膏雨焉若常膏之其天下辑睦岂唯敝邑赋六月季武子以所得於齐之兵作林锺而铭鲁功焉臧武仲谓季孙曰非礼也夫铭天子令德诸侯言时计功大夫称伐今称伐则下等也计功则借人也言时则妨民多矣何以为铭且夫大伐小取其所得以作彞器铭其功烈以示子孙昭明德而惩无礼也今将借人之力以救其死若之何铭之小国幸于大国而昭所获焉以怒之亡之道也

葬曹成公

夏卫孙林父帅师伐齐

晋栾鲂帅师从卫孙文子伐齐 高氏曰晋人以未卒事于齐复使栾鲂帅师从卫孙林父伐齐此独书卫伐之者盖十四年林父逐卫侯衎奔于齐林父欲除之故耳然则林父逐君之罪与卫侯受逐者所立霸主所当讨而反与之会伐则晋平公之霸业可知也已

秋七月辛卯齐侯环卒

齐侯娶于鲁曰颜懿姬无子其侄鬷声姬生光以为太子诸子仲子戎子戎子嬖仲子生牙属诸戎子戎子请以为大子许之仲子曰不可废常不祥间诸侯难光之立也列于诸侯矣今无故而废之是专黜诸侯而以难犯不详也君必悔之公曰在我而已遂东大子光使高厚傅牙以为大子夙沙卫为少傅齐侯疾崔杼微逆光疾病而立之光杀戎子尸诸朝夏五月壬辰晦齐灵公卒庄公即位执公子牙于句渎之丘以夙沙卫易已卫奔高唐以叛齐庆封围高唐弗克冬十一月齐侯围之见卫在城上号之乃下问守备焉以无备告揖之乃登闻师将传食高唐人殖绰工偻会夜缒纳师醢卫于军二十一年齐侯使庆佐为大夫复讨公子牙之党执公子买于句渎之丘公子鉏来奔叔孙还奔燕 家氏曰齐灵废嫡于兵败国危之时齐光簒父于病笃垂死之际灵之暴光之逆所谓凶德参会萃于一时者也然迹其事之所从来正由高厚崔杼贪于得权以成此祸耳厚赞其君伐本干树疣蘖已为之傅思久于其位也孰知崔杼阴拱其傍为谋更深一朝辅光以簒杀厚而兼其室遂相齐而志犹未餍复杀光以自媚于晋乱臣贼子苟以患失为心其祸至于杀身丧邦覆其家而後已

晋士匄帅师侵齐至谷闻齐侯卒乃还

公羊氏曰还者何善辞也何善尔大其不伐丧也此受命乎君而伐齐则何大其不伐丧大夫以君命出进退在大夫也陆氏曰闻齐侯卒乃还不当更往临江刘氏曰古之为师也不伐丧大夫以君命出境有可以安社稷利国家者则专之可也谷者齐地也其曰至谷而後还称其义也非齐地则勿复乎曰止师而请之君曰可而後止不可则复之期可而後止臣之事君也凡在国无专焉子之事亲也凡在家无专焉苏氏曰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有善而专之君与有焉常山刘氏曰天下无王诸侯擅命征伐各自已出利人之难以成其私故伐人之丧者比比皆是而士匄乃有恻隐之心还师不侵岂非善乎高氏曰春秋之义事毕书还未毕书复此以毕事之辞书之何也士匄所以兴师而往者为齐灵公也灵公既卒于是遂反春秋以为得事毕之义故书还朱子曰春秋分明处如晋士匄侵齐至谷闻齐侯卒乃还分明是与之也

八月丙辰仲孙蔑卒

齐杀其大夫高厚

齐崔杼杀高厚于洒蓝而兼其室 左氏曰书齐杀其大夫从君于昬也张氏曰杀高厚者崔杼也杼虽擅生杀之权亦庄公之所欲也以累上之辞言之可谓着明矣

郑杀其大夫公子嘉

郑子孔之为政也专国人患之乃讨西宫之难与纯门之师子孔当罪以其甲及子革子良氏之甲守甲辰子展子西帅国人伐之杀子孔而分其室郑人使子展当国子西听政立子产为卿 胡氏曰不称郑人者嘉则有罪矣而子展子西不能正以王法肆诸市朝与衆同弃乃利其室而分之有私意焉故称国以杀而不去其官此春秋原情定罪之意

冬葬齐灵公

城西郛

惧齐也

叔孙豹会晋士匄于柯

高氏曰齐及晋平鲁犹惧齐故为柯之会以自固许氏曰书仲孙蔑会齐高固于无娄书叔孙侨如会晋荀首于谷书叔孙豹会晋士匄于柯以见政在大夫动则列国事之如此

城武城

齐及晋平盟于大隧故穆叔会范宣子于柯穆叔见叔向赋载驰之四章叔向曰肸敢不承命穆叔归曰齐犹未也不可以不惧乃城武城 家氏曰城西郛城武城皆所以备齐也晋为鲁大举伐齐齐虽困而未服故鲁所以为备者如此或曰春秋其与之乎曰不与也国不能用贤纪纲陵迟百度废弛寇有不至至则危矣虽多城何益

二十年春王正月辛亥仲孙速会莒人盟于向

及莒平孟庄子会莒人盟于向督扬之盟故也 高氏曰莒数伐鲁前年诸侯盟于祝柯以和解之故二国复自为盟以结好自是十七年莒鲁不交兵

夏六月庚午公会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伯小邾子盟于澶渊

齐成故也 薛氏曰齐之无道诸侯围之而不服以晋士匄之不伐丧也遂会于澶渊修文来远不诬也哉

秋公至自会

仲孙速帅师伐邾

邾人骤至以诸侯之事弗能报也秋孟庄子伐邾以报之 许氏曰祝柯之会既执邾子又取其田报亦足矣而复伐之讥已甚矣且澶渊在彼何以盟为家氏曰此讥鲁之叛盟伐国而晋不讨也

蔡杀其大夫公子燮蔡公子履出奔楚

蔡公子燮欲以蔡之晋蔡人杀之公子履其母弟也故出奔楚初蔡文侯欲事晋曰先君与于践土之盟晋不可弃且兄弟也畏楚不能行而卒楚人使蔡无常公子燮求从先君以利蔡不能而死 胡氏曰公子燮谋国之合于义者也国人乃不顺焉而杀燮此何罪矣故称国而不去其官履其母弟也进不能正国退不能远害惧祸而奔从于夷狄书者罪之也

陈侯之弟黄出奔楚

陈庆虎庆寅畏公子黄之偪愬诸楚曰与蔡司马同谋楚人以为讨公子黄出奔楚将出奔呼于国曰庆氏无道求专陈国暴蔑其君而去其亲五年不灭是无天也 谷梁氏曰诸侯之尊兄弟不得以属通其弟云者亲之也亲而奔之恶也陆氏曰称弟者罪其兄也非兄之罪则曰公子谢氏曰罪哀公不能全其弟也家氏曰黄不奔他国而奔楚甘于从楚者也书奔楚亦以贬

叔老如齐

齐子初聘于齐 杜氏曰齐鲁有怨朝聘礼絶今始复通

冬十月丙辰朔日有食之

季孙宿如宋

报向戍之聘也

二十有一年春王正月公如晋

拜师及取邾田也

邾庶其以漆闾丘来奔

季武子以公姑姊妻之皆有赐于其从者于是鲁多盗季孙谓臧武仲曰子盍诘盗武仲曰不可诘也纥又不能季孙曰我有四封而诘其盗何故不可子为司寇将盗是务去若之何不能武仲曰子召外盗而大礼焉何以止吾盗子为正卿而来外盗使纥去之将何以能庶其窃邑于邾以来子以姬氏妻之而与之邑其从者皆有赐焉若大盗礼焉以君之姑姊与其大邑其次皂牧舆马其小者衣裳剑带是赏盗也赏而去之其或难焉纥也闻之在上位者洒濯其心壹以待人轨度其信可明徵也而後可以治人夫上之所为民之归也上所不为而民或为之是以加刑罸焉而莫敢不惩若上之所为而民亦为之乃其所也又可禁乎 胡氏曰庶其邾大夫也春秋小国之大夫不书其姓氏微也其以事接我则书谨之也莒庆以大夫即鲁而图昏接我不以礼者也邾庶其以地叛其君而来奔接我不以义者也以欲败礼则身必危以利弃义则国必乱春秋礼义之大宗故小国之大夫接我以利欲则特书其姓氏谨之也此叛臣也经何以不书叛书名书地而窃邑叛君之罪见矣临江刘氏曰漆一邑闾丘一邑曷为不言及公邑言及私邑不言及私邑者所受于君而食之者也公邑者非食之者也薛氏曰纳人之叛而疾人之叛己不可与言理矣朴乡吕氏曰人臣之奔必适讐国鲁之于邾既执其君取其田又伐其国而又纳其叛人甚矣陈氏曰公犹在晋季孙宿纳之也向者莒太子仆弑其君以其宝玉来奔纳诸宣公矣季文子使司寇出诸境则不书公犹在晋而季孙宿纳庶其则何以书春秋诛叛人君臣之责也是故苟不纳之虽有公命不书苟纳之虽无君命必谨而书之谢氏曰纳叛非所以安吾国失信非所以服邻国家氏曰善乎臧孙之言知庶其之为盗知季氏为受盗之主其言有合于夫子异日所以语季康子者是可并书也

夏公至自晋

秋晋栾盈出奔楚

初士鞅奔秦秦伯问于士鞅曰晋大夫其谁先亡对曰其栾氏乎秦伯曰以其汰乎对曰然栾黶汰虐已甚犹可以免其在盈乎秦伯曰何故对曰武子之德在民如周人之思召公焉爱其甘棠况其子乎栾黶死盈之善未能及人武子所施没矣而黶之怨实章将于是乎在栾桓子娶于范宣子生怀子范鞅以其亡也怨栾氏故与栾盈为公族大夫而不相能栾祁与其老州宾通几亡室矣怀子患之祁惧其讨也愬诸宣子曰盈将为乱以范氏为死桓主而专政矣曰吾父逐鞅也不怒而以宠报之又与吾同官而专之吾父死而益富死吾父而专于国有死而已吾蔑从之矣其谋如是惧害于主吾不敢不言范鞅为之徵怀子好施士多归之宣子畏其多士也信之怀子为下卿宣子使城着而遂逐之秋栾盈出奔楚宣子杀箕遗黄渊嘉父司空靖邴豫董叔邴师申书羊舌虎叔罴囚伯华叔向籍偃人谓叔向曰子离于罪其为不知乎叔向曰与其死亡若何乐王鲋见叔向曰吾为子请叔向弗应出不拜其人皆咎叔向叔向曰必祁大夫室老闻之曰乐王鲋言于君无不行求赦吾子吾子不许祁大夫所不能也而曰必由之何也叔向曰乐王鲋从君者也何能行祁大夫外举不弃讐内举不失亲其独遗我乎晋侯问叔向之罪于乐王鲋对曰不失其亲其有焉于是祁奚老矣闻之乘馹而见宣子曰诗曰惠我无疆子孙保之书曰圣有谟勳明徵定保夫谋而鲜过惠训不倦者叔向有焉社稷之固也犹将十世宥之以劝能者今壹不免其身以弃社稷不亦惑乎鲧殛而禹兴伊尹放大甲而相之卒无怨色管蔡为戮周公右王若之何其以虎也弃社稷子为善谁敢不勉多杀何为宣子说与之乘以言诸公而免之不见叔向而归叔向亦不告免焉而朝初叔向之母妒叔虎之母美而不使其子皆谏其母其母曰深山大泽实生龙蛇彼美余惧其生龙蛇以祸女女敝族也国多大?不仁人间之不亦难乎余何爱焉使往视寝生叔虎美而有勇力栾怀子嬖之故羊舌氏之族及于难栾盈过于周周西鄙掠之辞于行人曰天子陪臣盈得罪于王之守臣将逃罪罪重于郊甸无所伏窜敢布其死昔陪臣书能输力于王室王施惠焉其子黶不能保任其父之劳大君若不弃书之力亡臣犹有所逃若弃书之力而思黶之罪臣戮余也将归死于尉氏不敢还矣敢布四体唯大君命焉王曰尤而效之其又甚焉使司徒禁掠栾氏者归所取焉使候出诸轘辕 刘氏意林曰不以范匄逐之为文而以盈之自出为说使盈无可逐之衅则匄不得逐矣匄之罪易见盈之失难知此春秋所以深探其情而大正其本也道莫难于治天下而天下之治在国国之治在家家之治在身身之不治国家不可得治也诗之首周召书之首尧舜皆从此生矣春秋述尧舜者也是以谨于人道之始闺门之内易曰闲有家悔亡家之不闲悔不亦宜乎高氏曰既取奔亡复有作乱之志故奔于楚以其强大今日可恃以逃难他日可挟以复归也家氏曰盈之奔也虽无可坐之罪盈欲防闲其母岂无其道今使其母以淫故而覆夫氏之宗盈所以事其亲者必有未至焉耳春秋去爵书奔旨或如是

九月庚戌朔日有食之冬十月庚辰朔日有食之许氏曰比年食之又比月食盖自是八年之间而日食七祸变重矣石氏曰春秋二百四十二年日食才三十六也有频交而食者此年及二十四年三年之内连月而食者再也诸儒以为历无此法或传写之误然汉高之时亦有频食者二年十月十一月天道至远不可得而知後世执推步之术按交会之度而求之亦已难矣

曹伯来朝

始见也

公会晋侯齐侯卫侯郑伯莒子邾子于商任

锢栾氏也 师氏曰栾盈晋大夫出奔于楚将倚楚以报晋晋侯会诸侯于商任将以备楚而拒栾盈耳苏氏曰锢栾氏非礼也古者大夫去国君使人导之出疆又先于其所往许氏曰栾氏之出非其罪也徒以权门私相忌恶何有于国而平公受其敌怨勤动诸侯以逞范鞅之积憾必欲使盈无所容于世故盈?愤卒兴祸乱此皆以私败公足为古今之至戒

春秋阙疑卷三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