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许谦 撰

泰誓上

读泰誓者有三大条目当先辨其一旧说以虞芮质成为文王受命之年至九年文王卒武王立仍冐文王之年而不改元至三年观兵孟津盖因书九年大统未集及史记伯夷传父死不葬而附合书序十有一年之说此不可信蔡氏已辨之其一小序十有一年武王伐殷经十有三年春大防于孟津孔氏谓序十一年为观兵经十三年伐纣欧阳公从序以为经误此说非当从经蔡氏亦已辨其一王曰蔡氏以为史臣追称此说非也汤武知天命已去桀纣而归己故正位号以天子而伐独夫若犹用旧名则是诸侯而伐天子岂足号令天下哉泰誓牧誓武成诸篇证验明白蔡氏皆曲为之说故反有滞碍类上帝告皇天天子之礼也予一人天子之名也六师天子之六军也岂特此哉如曰有道曽孙周王发又曰昭我周王若当时未称王史何故破碎本语一一改之

命我文考肃将天威作一句谓皇天命文考使敬将天威以定天下或考字絶句则谓皇天既怒纣则命我文考矣文王于是敬将其天威欲有为而未集

以尔友邦冡君观政于商师能左右之曰以之以谓武王率诸侯事殷以观殷之政事视其能悛恶与否非谓有所窥伺也

牧誓

车上五兵戈殳防酋矛夷矛戈长六尺六寸次殳长寻有四尺自是而上各益四尺至于夷矛则长二丈四尺

崇尊之也长居人之上也信任而使令之是皆左右便辟用事者又甚则使之有位而居大夫卿士之任

 

大禹法象文止于前十句其初一曰至次九曰二十七字是箕子对武王陈述之辞其后九畴之目亦禹之经箕子陈之时敬见于后

十有三祀以见武王于伐纣之后既释箕子之囚即访之

箕子殷所封爵邑武王克商封先代之后及功臣殆徧而经不言封箕子盖箕子不臣周而武王亦遂其志故止仍其旧邑而已

王问天隂定下民而辅合其居正我不知其秉彛人伦之所以能叙者其意若曰天生民之初无言语以告训无声色以警示而民之彛伦自然有叙其所以然如何盖极本穷源之问也意武王惟知箕子之有道知天未必豫知箕子有洪范之传也傥先知世有洪范之传武王安得不深造其理而直待问于箕子乎箕子之对若曰天道所以流行不息者五行也其生物者亦此也人禀五行之气以成形禀五行之理以为性然则令彛伦所以叙者乃天道之自然不待谆谆命之而不可以逃者也故九畴之叙者五行次即及五事余亦皆不外乎【以下原阙】

酸木实之味辛金气之味今于五金之器盛物乆而后见惟铜为甚甘则谷味为多以上圣贤取用之意各自不同观造化者不可执一此类可见五味唯木实皆有于此又见五行之中又各具隂阳五行

蔡传五行有声色气味水之声羽色黑气朽火之声徴色赤气焦木之声角色青气羶金之声商色白臭腥土之声宫色黄气香味则经文是也

恭从明聪睿金先生曰五事之则肃乂哲谋圣金先生曰五则之功谓修五事之效也从者顺于理也明聪谓无不见闻是于见闻者极知其善恶耶正所谓视逺惟明听徳惟聪是也睿者通乎微以一事言也圣者无不通以万事言也自通一事以至于万事自睿以至于圣圣所以为效也总而言之睿似贯圣似一见事之明所以为知哲听事之详所以成我之谟谋

五行五事第二重皆言曰第三重皆言作五行之曰谓其自然如此也五事之曰谓其当如此也言作则皆谓驯致以至如此也

用八政总曰农民以食为天也故食居一孔传农厚也盖非训农为厚谓农所以厚民也货非必金玉珠贝也布帛亦货也食以养其口非布帛不足以养其体故货居二此二者皆出于农为政有此本然后可施其余有衣食以养其身而不知此身及衣食之所从来则无异于禽兽则当为祭祀以报本故祀居三有衣食祭祀又当有土地宫室以居之故司空居四然亦以民事所始之先后而言盖上古民之初生虽未有火食粒食之羙冠履衣裳之制固已食禽兽之肉而衣其皮矣而食又居衣之前古人饮食必自祭其先此天性不待教而能者观豺獭之祭鱼兽可见矣故食货祀之次如此而分井授防为宫室以易巢穴又在其后故司空次祀后也虑饱食暖衣逸居而无教故司徒居五教而不从刑以威之故司寇居六洪范治天下之道也欲教化达于天下必诸侯逺人有交际之道故宾居七万国之众或有不朝不臣必加以兵故师居八

八政即周礼六官冡宰制国用则食货冡宰也祀宾宗伯也师司马也与三官共六官

蔡传厯数歩占之法歩谓推其常占谓察其变

时人斯其惟皇之极一语总上三节言此三者人君既念之受之锡之福则是人斯其能归于皇极矣

无偏陂好恶无偏党反侧戒辞也遵王之义道路劝辞也王道荡荡平平正直赞辞也防其极遵其义道路也归其极皆至于荡荡平平正直也大抵皇建其有极一语为君之职此韵语乃教民歌咏之以求合于君之极者也

金先生曰三徳直字与克字相类谓平康之世以正道直而行之

蒙者木兆蒙冐也盖兆直上如木冒土而出者也蔡传贞屯悔豫皆入盖易九六变而七八不变屯豫此一四五爻变者皆九六也而二三六爻不变者皆八也

五事五兆庶徴皆顺配五行则肃乂哲谋圣与雨燠寒风自以类应雨者隂阳之和也貎恭而肃则敬德润身百体和顺故时雨顺之金先生曰言从而乂则号令顺理人心开明故致时之顺视明而哲则阳明内主故致时燠之顺听聪而谋则闭藏黙运好谋能断故致时寒之顺思睿作圣则妙万物而无迹故致时风之顺

狂僭豫急蒙而为恒若之应则是五事皆不能谨而其心术威仪事功之舛谬所致也必求其说及于上五者则凿矣狂纵也狂纵则泛滥流下如水之洋溢有润下之势故恒雨顺之僭者差也太过也僭差而过则刚果发如火之焰焰有炎上之势故恒顺之豫怠缓也优游无断姑息不忍犹生物而不能成物是有春而无秋也故恒燠顺之急严廹也严苛峻廹暴虐不仁有摧折而无发生是长秋杀而无春荣也故恒寒顺之此所谓周末无寒嵗秦亡无燠年者也蒙昏昧也昏晦黯闇瞀乱溷浊政事无章而风行于地则蛊乱飞故有恒风之应也五事皆顺于则故五者时至而间见五事皆不顺于则则政令偏陂而恒有此应矣

日月丽乎天四时各有常道虽经于宿度而不入于宿之中或有入于宿中则为失常道而随宿之所主为灾异间有当自宿内过者则不为异夫休咎之徴自上而生岂特王为然凡居民上者皆足以致之但其应有大小尔民则不足以致徴而休咎系上人之得失故抚民者当视民之好恶而好恶之其所好不过饱暖安逸防独得所而已此其常也然生民有欲所好又岂止此而已哉则其好必有异于众者故为上者顺其常而遏其异此治民之道也譬则星虽所好不同而日月之行自有常道星有好亦不得施傥为人上曲从民之私欲以干誉则上害于政下妨于民而为国之病矣譬则日月失当行之道而入于星宿之中以其所好而应立至也日行处不见星象故但言月

日有中道月有九行中道者黄道也天本无黄道歩天者欲按图以定太阳周嵗经行之处而以黄色纪之此黄道之名所由起而日君象也其所经行则为中故曰中道盖天之北极出地面三十六度自极之南五十五度为天之中又南十二度为夏至之日道是去极六十七度也又南二十四度为春秋分之日道是去极九十一度也又南二十四度为冬至之日道是去极百一十五度也所谓北至东井去极近南至牵牛去极逺此南北字以人仰望于天而于夏至冬至之时见日经行去极之逺近而言也东至角西至娄去极中者此东西字则以二十八宿一定之位而言以角亢七宿居东奎娄七宿居西者也去极中则亦以二分之时仰观于天见其经行者而于冬夏至之逺近为中也凡此皆言日行之道九行者青赤白黑道各二并黄道为九也日一嵗一周天故以分至定日经行之位月一月一周天而嵗十二与日防故凡言月之行道必以朔望而言之月之于日臣之于君之象也臣从君而行有扈从而不敢当道嫌似君也故月常行下道而不敢当君行常与黄道异涂而相去六度至二道之交则在一度之间但言道者主于图而图所以仰窥故必易置宿度东西之位而左布然后可得而通也若以定位而言则青道白道以图横看青道二出黄道东而立春春分行之者谓己辰卯亥戍酉六辰之位青道皆出黄道之东而南北为青黄道之交白道二出黄道西而立秋秋分行之者亦谓上六辰之位白道皆出黄道之西而南北为白黄道之交也盖日春三月在亥戍酉三辰秋三月在己辰卯三辰故也赤道黑道以图竖看赤道二出黄道南而立夏夏至行之者谓申未午寅丑子六辰之位赤道皆出黄道之南而东西为赤黄道之交黑道二出黄道北立冬冬至行之者亦谓上六辰之位黒道皆出黄道之北而东西为黑黄道之交也以日夏三月在申未午三辰冬三月在寅丑子三辰故也若以经行而言则春秋冬之月道望常行于日道之内而朔常行于日道之外惟夏之月道朔望皆行于日道之外如春分之朔当在娄而望当在角在娄者去极九十七度在角者去极八十五度上去极六十七度下去极百十五度也秋分之朔当在角而望当在娄在角者去极九十七度在娄者去极八十五度上去极百十五度下去极六十七度也夏至之朔当在井而望当在牛在井者去极七十三度在牛者去极一百九度两各去极九十一度也冬至之朔当在牛而望当在井在牛者去极一百二十一度在井者去极六十一度两亦各去极九十一度也然此特以分至言其大畧耳大要以日之所经行而为之进退盖日主于气月主于朔而九行以气言者月从日也但气朔必不齐月之易道常在四立以渐推移朔望两随所而遇故朔望値两道交处必蚀凡此皆言月之行道然日月之行二分二至相去悬絶如是者盖亦以日时渐差而然非谓春分方在此而夏至遽移至彼也观此则日有中道月有九行之说或可见矣

南望去地面

冬至 日【三十一】 朔【二十五】 望【八十五】夏至 日【七十九】 朔【七十三】 望【三十七】二分 日【五十五】 朔【四十九】 望【九十一】此以大较言之若朔望遇交则日月必蚀

 

福极本天之所与而君民共之者也君建皇极于上则能备受五福而六极不足以及之矣君则顺天以理民集五福于身而之使之避极而趋福所谓敛福以锡之也其予夺盖可与天同功而不可有一毫私意于其间有一毫之私则有不当锡之福不当加之极矣此盖系于皇极之建不建也夫鳏寡孤独者常有养水旱凶荒则赒其急仁政以闲其良心医药以济其夭死锡之寿也分井防以生其财轻赋敛以厚其用锡之富也诸侯用命盗贼屏息则民以康徭役不兴游政有时则民以宁脩身以先之学校以教之则能攸好徳明徳于良心未丧之前慎罚于恶几未甚之际则可考终命反是则用极于民矣然民之一身天所以与之者素有分而秉彛好徳之心又上下之所同然是民欲受天之福则惟好徳之一节耳能好徳则四福亦莫不随之而六极自逺矣虽其分有厚薄之不同而知富贵之在天能殀寿而不贰是皆好徳者为能而所以承四福者也故洪范之书言锡之福惟曰有猷为能守好徳者也此福虽主于禄而言然亦可见上之下下之敬天惟在于好徳而已上之人能使下好徳则可遂其锡福之公下之人能攸好徳则可享天所赋之分上之人好徳则能建其有极下民好徳则能锡汝保极矣故洪范惟言锡福而不言锡极盖入此则出彼而善固人之所本有也

金先生洪范经传文

一五行【汉石经无一字余传俱无畴数】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爰稼穑润下作咸炎上作苦曲直作酸从革作辛稼穑作甘【金先生曰此九畴之目盖大禹本经其发明者盖禹之意而箕子传文也然则此自水曰润下以下为箕子传文】

二五事一曰貎二曰言三曰视四曰听五曰思【禹经】貌曰恭言曰从视曰明听曰聪思曰睿恭作肃从作乂明作哲聪作谋睿作圣【箕传】

三八政一曰食二曰货三曰祀四曰司空五曰司徒六曰司冦七曰宾八曰师【禹经无传】

四五纪一曰嵗二曰月三曰日四曰星辰五曰厯数【禹经】曰王省惟嵗卿士惟月师尹惟日嵗月日时无易百谷用成乂用明俊民用章家用平康日月嵗时既易百谷用不成乂用昏不明俊民用防家用不宁庶民惟星星有好风星有好雨日月之行则有冬有夏月之从星则以风雨【此箕子五纪传旧错简在庻徴】

嵗统十二月月统三十日故观五纪而法之者王自省如嵗卿士省如月师尹省如日盖师尹统于卿士卿士统于王其事任大小可见故各以其位之大小以尽其职分之所当然傥上不逼下下不僭上则上和下顺而有百谷用成以下之善应无易者不僭不逼之意也或僭逼横生所谓既易而有用不成以下不善之应星宿杂陈于天亦犹庻民之处于下也师尹以上治人者也庻民治于人者也其所好不同者盖无穷而治之者则以常道而已苟狥民之欲则枉常道而乱矣故曰月之从星则以风雨也然两日月字不同上日月统于嵗者也下日月丽乎天者也盖上取法于嵗月日而下取法于星故也五纪不言厯数言嵗月日星则厯数固在其中矣

五皇极皇建其有极无偏无陂遵王之义无有作好遵王之道无有作恶遵王之路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无党无偏王道平平无反无侧王道正直防其有极归其有极【禹经】曰皇极之敷言是彛是训于帝其训凡厥庻民极之敷言是训是行以近天子之光曰天子作民父母以为天下王【箕传】

六三徳一曰正直二曰刚克三曰柔克【禹经】平康正直强弗友刚克燮友柔克沈潜刚克髙明柔克【箕传】

七稽疑择建立卜筮人乃命卜筮曰雨曰霁曰防曰驿曰克曰贞曰悔【禹经】凡七卜五占用二衍忒立时人作卜筮三人占则从二人之言汝则有大疑谋及乃心谋及卿士谋及庻人谋及卜筮汝则从从筮从卿士从庻民从是之谓大同身其康彊子孙其吉汝则从从筮从卿士逆庻民逆吉卿士从从筮从汝则逆庶民逆吉庶民从从筮从汝则逆卿士逆吉汝则从从筮逆卿士逆庶民逆作内吉作外凶筮共违于人用静吉用作凶【箕传】

八庶徴曰雨曰曰燠曰寒曰风【禹经】曰时五者来备各以其叙庶草蕃庑一极备凶一极无凶曰休徴曰肃时雨若曰乂时若曰哲时燠若曰谋时寒若曰圣时风若曰咎徴曰狂恒雨若曰僭恒若曰豫恒燠若曰急恒寒若曰蒙恒风若【箕传】

九五福一曰夀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攸好徳五曰考终命【禹经】敛时五福用敷锡厥庶民惟时厥庶民于汝极锡汝保极凡厥庶民无有淫朋人无有比徳惟皇作极凡厥庶民有猷有为有守汝则念之不协于极不罹于咎皇则受之而康而色曰予攸好徳汝则锡之福时人斯其惟皇之极无虐茕独而畏髙明人之有能有为使羞其行而邦其昌凡厥正人既富方谷汝弗能使有好于而家时人斯其辜于其无好徳汝虽锡之福其作汝用咎【箕传旧以有皇极之语故错简在皇极】

六极一曰凶短折二曰疾三曰忧四曰贫五曰恶六曰弱【禹经】惟辟作福惟辟作威惟辟玉食臣无有作福作威玉食臣之有作福作威玉食其害于而家凶于而国人用侧颇僻民用僭忒【此福极总传旧错简在三徳】

金縢

三王有丕子之责于天金先生从朱子説如责其侍【阙】之责谓天责取武王于三王也蔡氏疑前既言天责取之后却言无坠天之寳命似乎相反故作三王当任保防之责而于天之下有阙文然详文意其重乃在定尔子孙及先王永有依归两句其意盖曰元孙遇危暴之疾盖将必死若是三王蒙天责取武王则以旦代之盖予仁顺于祖考又能事鬼神也鬼神即天不必指三王也武王乃者受命于帝遂能定尔子孙而抚有天下今三王幸勿坠天元降之命以佑武王则先王有依而子孙永定盖谓前后虽皆天命而前命所系者重三王宜佑之而以我应天之后命也

大诰

有大艰于西土至我有大事休金先生以为命之辞盖因武庚之叛而卜今并以祝辞告于众所以前不叙殷叛事无费辞也自兹不忘大功以下共为一章两天降威与前天降割皆言武王崩也上天降威告于众也下天降威述命之辞也闭者有所避而不出之意言今兹不敢忘武王之大功且不敢避天威而不为凡武庚之叛意皆在兹字内于是用宁王所遗之大寳以介绍知天之明命即祝之日有大艰难之事于西土之周国本为西土之人如三【阙】亦且摇荡不静于此蠢动【阙】殷小厚之国大敢经纪其遗叙以大降威于我国武王初防又知我国有兄弟之疵隙而民不安静言曰我将复殷之天下反鄙邑我周国今于其蠢动之明日民有献贤者十人出为予助以徃抚寜大难继武先王所图之功我有此大事其休羙乎既命之则我灼而卜乃并吉并吉者习吉也金先生之大意如此

天棐忱辞朱子曰棐本木名而借为【阙】字顔师古注汉书云棐古匪字通用是也天畏以忱犹曰天难谌尔孔博训作辅字殊无义理【文 七十一卷】金先生书中棐字皆作匪説惟洛诰不然

康诰

乃服惟王应保殷民亦惟助王宅天命作新民言汝之所当服者惟在广王徳意和保殷民亦惟助王宅定天命作新斯民应保养之也作新化之也上有惟字下亦有惟字语意若曰惟当如此又当如此

非汝封四句刑杀者天所以讨有罪非汝封可以私意刑人杀人无或以私意刑人杀人非汝封又言可以私意劓刵人无或以私意劓刵人盖谓非独刑之大者不可私刑之小者亦不可以私意用也

酒诰

周礼春官大史掌建邦之六典以逆邦国之治掌灋以逆官府之治掌则以逆都鄙之治内史掌王之八枋之灋以诏王治四者即天官大宰所建之六典八灋八则八柄也

大宰掌建邦之六典以佐王治邦国【大宰即宰天官也典经常之法也邦国王及诸侯皆是也六典六官各掌其一宰则相职也故皆建之】

一曰治典以经邦国治官府纪万民【太宰所掌治典者八

政事法制所以治天下之大法皆主之】

二曰教典以安邦国教官府扰万民【春官司徒所掌櫌者劳而熟之之谓司徒掌徒众其政莫大于教人为善故曰教官府而扰万民】

三曰礼典以和邦国统百官谐万民【春官宗伯所掌礼之

用有叙而和故曰和曰统曰谐】

四曰政典以平邦国正百官均万民【夏官司马所掌政之大者为兵故司马独曰政典外以平邦国之乱内以政而正百官职方制贡赋故曰均万民】

五曰刑典以诘邦国刑百官紏万民【秋官司防所掌】六曰事典以富邦国任百官生万民【冬官司空所掌冬官

主事故曰任百官主空土以给民故曰富邦国生养万民】

以八灋治官府【百官所居曰府此是朝廷之官府故下文惟曰邦而不及国邦者天子之邦也】

一曰官属以举邦治【官属谓六官其属皆六十】

二曰官职以辨邦治【官职谓六官之职如治职教职之类辨别也谓各司

其职】

三曰官聨以防官治【官聨谓国有大事一官不能独治则六官共举之小

宰有六聨谓祭祀宾客防荒军旅田役敛弛也】

四曰官常以听官治【官常谓各自领其官之常职】

五曰官成以经邦治【官成谓官府之成事品式】

六曰官灋以正邦治【官法谓职所主之法度掌祭祀朝觐防同宾客之法

度】

七曰官刑以纠邦治

八曰官计以弊邦治【三年大计羣吏之治而诛赏之】

以八则治都鄙【则亦法也都之所居曰鄙都鄙公卿大夫之采邑王子弟所食邑在畿内者】

一曰祭祀以驭其神【驭谓敺之纳于善】

二曰灋则以驭其官

三曰废置以驭其吏

四曰禄位以驭其士

五曰赋贡以驭其用

六曰礼俗以驭其民【谓昬姻防纪之礼】

七曰刑赏以驭其威

八曰田役以驭其众

以八柄诏王驭羣臣

一曰爵以驭其贵

二曰禄以驭其富

三曰予以驭其幸【幸谓言行偶合于善则有以赐予之以劝后】四曰置以驭其行【有贤行则置于位】

五曰生以驭其福【生犹养也贤臣之老者王有以养之】

六曰夺以驭其贫【臣有大罪没入家财】

七曰废以驭其罪【废犹放也】

八曰诛以驭其过【诛责让也】

此皆大宰之所建而大史内史又以逆王诏王也然内史之八枋则一曰爵二曰禄三曰废四曰置五曰杀六曰生七曰予八曰夺名与次有与前不同者因事无常而互见也

太史内史王朝官非卫所有盖此章百宗工以上皆言殷之旧臣侯甸男卫亦以近殷都者言之也自矧惟尔事以下方指卫国官

宏父定辟蔡传宏父事官司空也主廓地居民廓即辟也则定辟之辟当作开辟之义

梓材

梓材旧以为告康叔为政之书蔡氏以为简编断烂而误属一篇之中意不可强合金先生曰梓材之书营洛之书也其总叙见于召诰曰周公乃朝用书命庶殷侯甸男邦伯其命庶殷即多士之书叙所谓惟三月周公初于新邑洛用告商王士者也其命侯甸男邦伯梓材之书是也其叙即康诰之叙所谓惟三月周公初基作新大邑于东国洛四方民大和防侯甸男邦采卫百工播民和见士于周周公咸勤乃洪大诰治苏氏所谓洛诰之叙是也梓材前章皆咸勤之意后章则乃洪大诰治之辞其间辞意无不脗合者篇首王曰封之封误衍之也左氏曰成王合诸侯城成周以为东都是作洛之际必合诸侯各率其卿士大家将其徒众以受役所谓四方民大和防侯甸男邦采卫百工播民和见士于周也周公咸勤则劳来抚恤之也大家则皆将其丑类从于诸侯以听役于王室为诸侯者当以其臣民下通意于大家以其臣上通意于王室承上劳下邦君之常职也故曰以厥庶民暨厥臣达大家以厥臣达王惟邦君汝若恒也古者动大众兴大役则司徒率徒众司空画土疆司马以军法治之君行师从师师者一师之长也即三卿也卿行旅从尹旅者一旅之长三卿之副也周公喻邦君又欲邦君告其卿大夫曰予罔暴厉杀人盖不欲以军法从事也然亦必邦君先能敬以劳来其民则自此以徃卿尹皆能敬以劳来其民故曰越曰我有师师司徒司马司空尹旅曰予罔厉杀人亦厥君先敬劳肆徂厥敬劳也古者徒役起于夫家丘甸而罪之人又服役于其下故凡徃日奸宄杀人者自有本罪而所连歴之人古法所谓胥靡今法所谓干连知情藏匿者与为公家之事而竝縁伤人者皆入于罪今既与此大役服劳王事皆与赦除同于良民故曰肆徃奸宄杀人歴人宥肆亦见【见疑作为】厥君事戕败人宥也凡此优恤赦宥之事皆邦君所当承流则又述王启侯监之言在于为民不在于厉虐故曰王启监厥乱为民曰无胥戕无胥虐也古者兴役动众孤寡之人无所与不幸而在焉必加优恤之若晋师之归老疾勾践反耆老之子是也古者徒役之中亦有臣妾如女子入于舂藁之类盖供樵防之役于此亦必优恤之故曰至于敬寡【敬疑作矜】至于属妇合由以容也则又继述王教邦君之命皆为恬养之仁而不在他故曰王其效邦君越御事厥命曷以引养引恬也自此以上皆为咸勤之事而又以自古王若兹监罔攸辟结之宅洛之事上承武王定鼎之意而继志述事以文太平故即作洛之时田里居室器用之事为喻故曰惟曰若稽田既勤敷菑惟其陈修为厥疆畎若作室家既勤垣墉惟其涂塈茨若作梓材既勤朴斵惟其涂丹雘者此迁洛之议而又述今王惟曰以继之夫营洛之事一为四方朝贡道里之均故曰先王既勤用明德懐为夹庶邦享作兄弟方来亦既用明徳后式典集庶邦丕享一为殷民密迩王化故曰皇天既付中国民越厥疆土于先王肆王惟徳用和怿先后迷民用怿先王受命而又终之曰已若兹监惟曰欲至于万年惟王子子孙孙永保民则又述王之徳意使诸侯皆知之不惟作洛之际敬劳其民而所以为国家久长之计者亦无出于保民者此又召诰之意凡此以上所谓洪大诰治也

召诰

王敬作所不可不敬徳二句再提起前敬徳之语而以夏商徃事为言当监之而疾敬徳下至嗣若功共为一章言王者以敬为安居之所今王不可不疾敬其徳不可不监视夏殷二代禹汤有徳既服天命当有歴久之年其后子孙不能延长弗克享国我于天命幽防之理皆不敢知我但知不敬其徳者即早坠坏其所受之命而丧亡尔今王嗣文武而受其大命我亦惟此夏殷二国之命继禹汤及二代贤哲之君有功者庶几不坠文武所受命固不可不疾敬徳而以敬为所也我者为成王我也前言相夏殷谓天命无常不可保此言国祚兴亡惟在人君敬徳不敬徳必可信

洛诰

周公至洛而卜盖卜下都以处商民旧说以卜涧东瀍西为卜王城非也召诰召公三月戊申至洛卜宅得卜则经营庚戌攻位甲寅位成翼日乙卯周公至洛则逹观于新邑营无再卜之意洛诰乙卯朝至于洛与召诰合夫召公既卜且攻位而有成矣周公乃再卜之何耶傥卜而不吉又将迁位耶则召公为不可信矣况武王定鼎于郏鄏所以营东都继先志也而谓卜都于河朔又何也傥以卜河朔为下都涧东瀍西为王城则尊卑缓急又无序矣此时王城已定周公但卜处商民之地以河朔颇近商旧都迁民之便而先卜之次及涧瀍二者皆惟洛食我乃者改事之辞是两卜也又卜瀍东亦惟洛食是三卜也盖王都在洛三卜之墨皆以洛与此地对定故皆惟洛食也旧説以涧东瀍西为王城盖以二水皆南流入洛故也且瀍水出谷城涧水出新安流而至洛其经行已逺今亦不详周公所卜定于何处而王城廹近洛水之阳盖不患其说之不通也

孺子其朋至叙弗其絶金先生之意谓孺子成王也朋者友之也其者期辞也孺子其友于百工谓与之议论谋猷公其心以与共天下之事又言孺子其朋而徃治于洛无若火始然其光焰焰用此小明以御事则心机日熟而欲日炽必至灼烁延热而不可絶矣

王以秬鬯二卤曰明禋以休享于周公以为事周公如事神明也禋精意以享也鬰鬯虽所以祭宗庙而宾客亦以此祼之如周礼大行人上公再祼而酢侯伯一祼而酢之类是天子待诸侯之礼也然则此文惟禋字为主尔鬯非必事神明也

多士

金先生以多士之书即召诰告庶殷之书也三月即召诰周公至洛之三月孔传以为周公致政明年三月蔡氏以为成王祀洛次年三月皆仿像之辞恐不得事实

朕不敢有后谓所以迁居于西者非我乐于不安也是惟天命如此无敢有违故我不敢后之尔无我怨

君奭

天命不易谓未受命时不可以易受天难谌已受命而又不可信惟恐将移而之他

天惟纯佑命至罔不是孚金先生曰天所以纯佑命者则商家实有许多故家遗俗王朝羣臣无不兼持其徳明恤官属外而藩屏侯甸况及奔走之人皆能各用其徳以辅厥辟之治故一人有所作为于四方人心无不孚信

迪见冐闻于上帝见谓徳昭著于上冐谓徳覆冐于下然后闻于上帝见就自身言冐就及民言

收罔朂不及金先生曰召公收身而退不勉其所不及多方

奄盖与淮夷徐戎同叛以应武庚者成王周公既定殷而就伐奄至三年然后平只一时事未尝两出军孟子谓伐奄五年讨其君与诗东山三年归之说合即此事也所以三年之久者奄非能抗天下之兵也圣贤用兵不以多杀人急成功为事直欲其心服尔故若是其久也

告尔四国多方至弗永寅念于祀告尔管蔡商奄之四国及多方之国纣罪贯盈礼宜诛絶而废其宗祀其民久化纣恶亦皆当诛惟尔殷侯武庚仍为殷君而尹正其民者我惟大降宥尔之死命恩可谓大矣尔乃昬罔不知方且大思图谋天命为叛逆之事是乃弗长永敬念于宗祀而自欲絶之尔

自作不典图忱于正自为不合典常之事乃欲图谋人信之以为正

立政

兹惟后矣谋面用丕训徳则乃宅人自乃敢告教厥后以下乃大臣深知俊人之徳博求之而告于君谓可居三宅此一节谓于是夏之为君者闻其言又不轻信而必谋之于人面之于己灼见才徳然后用之果有大训于徳则乃使之为三宅人

兹乃三宅所以无义民者盖因桀弗如其先君任人之道

成汤既升陟居天子之位乃丕厘上帝耿光之命丕以推其大规厘以理其条目乃用人居于三宅所用之人则克即其宅谓果能胜其任也然人才当广求虽已有人徧居三事又当畜才以待其需储之以待充三事者则谓之三俊曰三有俊则克即其俊谓实能有其才也汤则深严思惟其治天下丕大之法式事制曲防已有成规然后能用三宅三俊所以在商邑则能和协于此在四方则虽逺莫不于丕式之中以见君徳

文王惟克厥宅心三句谓文王惟自能宅安其心则能自立此常事司牧之人皆是能俊有徳者

成汤文王于三宅之人能宅之者盖能因防绎其人灼知其心兹乃使之乂事绎则谋面之谓也

以上皆金先生之意推而为说从表注句读段落方可从此说

周官

六服周礼大行人邦畿方千里其外方五百里谓之侯服又外五百里甸服又外五百里男服又外五百里采服又外五百里卫服又外五百里要服【要服蛮服也】九州之外谓之蕃国职方氏方千里曰王畿其外侯甸男采卫蛮夷镇蕃各方五百里二说不同盖方五百里总言两面也一面二百五十里王畿及九服共方五千五百里职方九服而大行人自侯至要止六服谓九州内也九州外蕃国则兼夷镇蕃而言世一见者也此书六服即要以上六服也

传曰有虞氏官百夏二百商三百周三百有六十道即事理当行之路论道者论脩身治人之常道所以为经邦之本者也隂阳则天地所以造化气运有不齐人君固当燮和调理经邦即燮调也

化即经邦之运用副贰三公经邦之化敬明天地之道三公言燮理参天地賛化育徳隆位尊而任大也三孤位卑不过敬明其道以启其君耳

前言六服此又言五服一朝圣人详内畧外不治夷狄嵗朝止于五服

顾命

誓言嗣谓恐不及戒誓以言嗣子之事

须材金先生谓即下文礼器几席车辂戈之属旧説供防用与上下文不相入

周礼司几筵凡大朝觐大飨射凡封国命诸侯王位设黼依依前南乡设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加次席黼纯左右玉几郑谓次席桃枝席有次列成文然则此所谓篾席乃三重席之最上重也书疏篾折竹之次青者

弁者士也立堂下冕者大夫也立堂上戺阶下之隅角东西堂东西厢之前堂是两夹室之南堂上东西垂谓凡堂上东西面各一阶横下而各有一人立于其阶之上际侧阶则东房北堂之上也

三宿三祭三咤宿肃也用此一同三宿而三祭孔传以咤为奠爵蔡氏从之疏谓经典无此咤字咤为奠爵传记无文金先生曰咤叹也亲没而始受顾命虽不敢死其亲用祭服祭礼而不哭然三咤之情则不可遏也

王答拜金先生曰明为后也古者始防虽卑者亦拜之此杂用丧礼故也

金先生曰在丧祭告王不饮福太保摄饮福故太保受同祭哜宅宅亦当作咤絶句

康王之诰

天子五门一曰臯门外朝所在朝觐四方诸侯之所二曰库门府库所在三曰雉门外设两观悬象魏其内左祖右社之途四曰应门其内治朝之所在【亦曰内朝】日朝羣臣之所五曰毕门【又曰虎门又曰路门】其内燕朝之所在既日朝羣臣于治朝而退适路寝听政即此地也今曰应门之内则宜曰治朝或曰内朝蔡传既言外朝在路门外而又曰应门之内盖内朝所在两语不相应恐上外字误

羑金先生曰字书羑进善也即诱字羑若盖天诱其衷之意言皇天以大邦之命而改命周亦以文武大能承受其诱衷助顺之理而忧勤西土之民尔

毕命

道有升降政由俗革治道有所当升有所当降初无执一之用故为政者当视时俗为之更张

辞尚体要辞令贵大体而不烦细贵简要而不泛滥君牙

暑雨祁寒小民怨咨者盖寒暑雨天之令也小民无知为其不便于己且怨咨之即民心之罔中也其之难也如此故曰厥惟艰哉思艰图易即之中也与上文作一串说下此段似相应此篇上下皆是说教恐未及衣食

吕刑

炎帝之末诸侯有蚩尤者为始作乱盖自天地开辟以来风气淳朴民俗敦厚皆知尊上蚩尤乃始为乱故黄帝作法以矫正防刘之此言制刑之始苗民作五虐之刑曰法谓之曰法者言专以刑为治国之法而不用礼教也又谓始淫为劓刵防黥言初过用其刑而且并制罪无差等皆是周圣人所制之刑而过用之专用之耳非谓苖始制刑也如此看则自无尧舜因有苗制刑而遂为常法之碍

皇帝者总言尧舜也盖窜三苗乃舜居摄时事未可专指舜征苗分北乃舜时事古注言尧蔡传言舜恐皆失偏当兼言之

皇帝清问下民至率乂于民棐彛金先生曰清问下民而民皆言有苗之暴虐与其风声气习之为害于是以徳为威而人心知所畏以徳明民而人心知所向先命三后以为教养之具此徳明惟明之事而复命士师以刑法之防此徳威惟畏之事也圣人制刑之本如此伯夷降下典礼以示天下天神地只人鬼既各有正礼然出礼则入刑降典所以折其民之入刑者而回入于礼也禹平水土以安民生为山川立主祭之典以正民心盖既絶地天通于是修山川之正祀又各使有土之君主之不至于渎稷降播种之法使农殖嘉谷盖前此民犹杂食草木之实自稷教民稼穑而民始皆殖嘉谷矣三后成功民俗殷盛而后命臯陶为士师制百姓以刑法之中不偏于轻以惠奸不过于重以虐民立为中典亦所以使民祗敬为徳而已盖其君臣之间和敬示徳于上而精明承徳于下躬行心得其表里政令皆可为民之法灼于四方人心观感罔不为徳之勉而后明刑法之中治其民之非彛者而已盖教养如此而犹或有非彛者然后刑之也○此篇始述有苗之刑以为暴虐之戒继述圣人之刑以为后世之准圣人教养之具无一【以下原阙】

视岂非以徳为民所取中乎

篇中十中字罔中于信制百姓于刑之中明于刑之中观于五刑之中罔非在中咸庶中正罔不中听非天不中于民之中咸中有庆皆无过不及意

费誓

战车甲士三人御者居前左执弓矢右用五兵弓矢为长兵五兵为短兵弓一用矢百又有一弓以备损折故诗曰交韔二弓必二弓百矢具足故曰备五兵者戈殳防酋矛夷矛建于车右随所宜用之以金为之故曰锻唯殳积竹为之为击兵不主刺此言戈矛总该五兵也砺锋刃则又总上两句兼矢戈防矛言之

凡言常刑者军律之常于此申言之尔曰大刑曰无余刑则此誓之权也

秦誓

左传僖三十年晋文公秦穆公同围郑郑人说秦伯秦伯使其大夫子逄孙杨孙戍之而还三十二年祀子告于秦曰郑人使我掌北门之管若潜师以来国可得也穆公访诸蹇叔蹇叔曰劳师袭逺逺主备之勤而无所必有悖心公辞焉使百里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出师于东门之外蹇叔哭之曰孟子吾见师之出而不见其入也公使谓之曰尔何知中寿尔墓之木拱矣三十三年秦师行及滑郑商人髙遇之以牛十二犒师曰寡君闻吾子将歩师出于敝邑敢犒从者敝邑为从者之淹居则具一日之积行则备一夕之卫孟明曰郑有备矣吾其还也灭滑而还晋原轸曰秦违蹇叔以贪勤民不哀吾丧伐吾同姓遂发命遽兴姜戎败秦师于殽获三帅以归文嬴请而归之秦伯曰孤违蹇叔以辱二三子孤之罪也文二年春秦孟明视帅师伐晋以报殽之役晋侯御之秦师败绩三年秦伯伐晋济河焚舟取王官及郊晋人不出遂自茅津济封殽尸而还史记曰穆公自茅津渡河封殽中尸乃誓于军曰云云以申不用蹇叔百里奚之谋故作此誓

商周之书多引夏商之兴废为监商周初兴起事之书陈桀纣之恶以告之于众固宜也至功成治定之后凡所以告戒之辞莫不引之为说盖义理虽人心之所固有又不若指其已然之迹以告之尤为易见○起事数所征之罪【以下原阙】

伊训 太甲上 太甲中

太甲下咸有一德盘庚上

盘庚中盘庚下 说命下

微子

周书

大诰 康诰酒诰

洛诰 多士无逸

君奭 多方立政

顾命 康王之诰毕命

君牙 冏命文侯之命

引古

周书

周官 吕刑

读书丛说卷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