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虞集序

愚尝闻之人受天之命以生亦犹子之禀父命而行也君子畏天命而不敢违犹孝子之从父命而不敢悖事天事亲其致一也人之事天而不求于事亲则不可以为人子之事亲而不足以事天则不可以为子是故父命即天命也同一至仁而无私者也然而天不能为谆谆之诲也知命者观乎风雨霜露之迹变化消息之故而得之诗云昊天曰明及尔出王昊天曰旦及尔游衍庶几奉以周旋者乎故曰富贵福泽将厚吾之生也贫贱忧戚庸玉女于成也莫非惟其所命而顺受其正者也事亲之道亦若是而已矣夫亲之于其子也盖无不爱焉欲其善良欲其贤智欲其福泽长久而不欲其凶恶愚不肖不欲其困乏断折其心无有异者语曰厉人生子夜而取火是欲其子之善者至于凡庸尽然况中人以上乎是故爱之至则虑之深知之明则言之切或因其材或因其事或抑其过或朂其不及或正其偏或定其是以启迪其所未知而增益其所可进虽人品不同而立言远近浅深顿异要其指归皆爱其子而已矣天理之公孰有着于此者乎昔静春刘先生辑凡为人父者之戒其子言载书传者以为戒子通録意其所以谓之通録者岂不以天下之为人父者各以其爱子之心而为之戒天下之为人子者皆可因其所戒而省念之如闻其父之命亲在求诸容也辞气之接而不能尽也即此书以充其所未达亲殁思其精神志意之微而有不及闻也即此书以征其所欲知一语黙动息无非受命于其亲者矣天理宁有间断乎集尝得其书而敬爱之服行讲明不敢后也他日至临川刘氏之族在金溪者多贤俊每出其先世遗书相示仆嘅然问之曰戒子通録无恙乎有曰儆叔熙者对曰是吾世守以保族者也敢忘之乎集曰子之家显且二三百年岂偶然乎盖又闻之孝弟之顺徳视犯上作乱之恶其间之相去甚不相似也而有子推两端之极于一言之间豫章罗先生曰天下无不是之父母而陈公了翁推致之曰乱臣贼子之起常始于见父母之不是呜呼不受命之害至于如此三君子之言所以有功于万世名教者也而忽焉者不足以知其言之有功也必有观乎此书而用力焉则能惕然恐惧而所以尽心于事天事亲者矣子盍刻而广之也儆曰诺明年以成书来告因请题其说云

元陈黄裳序

人之爱子何所不至哉自襁褓鞠乳以至成人授之以土宇人民而欲其富传之以印绶车服而欲其贵凡可以与之者壹无靳色虽我躬不阅亦必思所以遗后谓不若是则父母之责未尽也然此岂所以爱子哉石碏曰爱子教之以义方古者子生八岁入小学立之师傅教之礼乐射御书数达之洒扫应对进退盖自天子之储贰诸侯之世子公卿大夫之子以至于士庶人莫不以此为急先务必义方之教行由小学以进于大学禔身承家肯堂肯播而后能保其所谓土宇人民印绶车服者此固父母所望于子而为人子者亦岂易事哉近世朱徽文公既成小学之书又柬刘静春集史传嘉谟善行与宋氏诸儒之格言为戒子通録凡为父母为子侄为兄弟为夫妇之道具是阶庭讲学耳濡目染非茍知之亦允蹈之其于世教实非小补湖湘旧有板今不复存平阳崔君架之间以语余幕府余闲手自雠校且绣梓以广其传盛心可尚已以儒饬吏言政及化岂俗吏所能哉既为嘉叹且系之辞大徳庚子春丁前进士眉山陈黄裳叙

元曾福升序

立三极备万物者人也而所以为人之道其要有三重焉一曰宅心二曰立身三曰教子然能宅则能立能立则能教君子不谓三也昔者曾子之在圣门其亲承斯道之传继述先圣之志者孝经一编大学一书而已其它遗言见于问载于记班班可考曷尝外是而他有所谓哉试即二书之表而推之其曰宏毅任重戒之戒之宅心之谓也其曰三省自反而缩养敬安卒慎行其身立身之谓也夫惟宅心立身之道亦既若是其徃矣后世虽有弗肯堂弗肯播而能读其书者亦将化蒲卢而肖蜾臝矣矧有是者哉友人崔架之其宅心立身知所本者与得静春刘先生所集戒子通録善本以刻诸梓将广其传是亦锡类之美事虽然即吾心吾身之所有则其不言之教固己谆谆于其子矣而况昭诸不朽若是乎故吾因架之今之此举并以发是録言外之意初亦不出于大学修正齐家之要领也举瞻孔庭有严在目子其勉诸以尽为人之道以任三极万物之责大徳庚子秋中日富州文学掾庐陵曾福升题

元崔栋序

近得临江刘清之所辑戒子通録一编皆古者明君良臣慈父淑母教诫子弟理明意切读之能使为人臣为子弟者油然起忠孝之心惜此本传之者寡遂锓梓以广之庶有补于将来大徳庚子良月河东崔栋谨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