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予与择之陪敬夫为南山之逰穷幽选胜相与咏而赋之四五日间得凡百四十余首既而自咎曰此亦足为荒矣则又推数引义更相箴戒者久之其事见于倡酬前后序篇亦已详矣自与敬夫别遂偕伯崇择之东来道路次舍舆马杖屦之间专以讲论问辨为事盖已不暇扵为诗而闲隙之时感事触物又有不能无言者则亦未免以诗发之盖自槠州厯宜春泛清江泊豫章涉饶信之境缭绕数千百里首尾二十八日然后至于崇安始尽胠其槖掇拾乱藁才得二百余篇取而读之虽不能当义理中音节然视其间则交规自警之辞愈为多焉斯亦吾人所欲朝夕见而不防者以故不复毁弃姑序而存之以见吾党直谅多闻之益不以逰谈宴乐而废至其时或发于一偏不能一出于正者亦皆存而不削庶乎后日观之有以惕然自省而思所以改焉是则此藁之存亦未可以为无益而畧之也若夫江山景物之竒隂晴朝暮之变幽深杰异千态万状则虽所谓三百篇犹有所不能形容其髣髴此固不得而记云乾道丁亥冬十二月二十一日新安朱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