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通之言曰:作史莫難於志,難乎其言必皆征實,而非可以意為也。顧時或隔數十載,地不越數百里,則其爬搜掇拾,於以彰往而詔來也。雖難,猶未甚。若重慶者,南控黔滇,東達荊楚,袤延幾二千里,為西蜀一大都會。我國家承平二百有餘年矣,其間禮樂文教之設施、人物習尚之隆替,蒞茲土者抑豈乏瑰閎傑出之才,足以驅譴百家,網羅散佚成一書,以備三巴文獻之徵。而自有明江志後,迄今三百年無人焉起而肩之,是果皆一行作吏,此事遂廢哉。地廣者抉擇難,不遺則濫,時久者考質難,不舛則誣,信以傳信,固不可苟而已也。 西躔太守為我鄉名宿,宦蜀三十年,所至以經術飾吏治。壬寅秋來守是郡,慨然念斯志之不可久缺,而又不敢以其所難者俟之人。於是博加採訪,以榮昌教諭寇君司纂輯,而親總其成事。雖因而實創,昕夕編摩,如列眉如觀火。朝采於是年冬奉檄權巴,篆受而讀之,輒歎其簡練精核,突過康對山《武功志》以上。開雕甫半,而公遽歸道山。朝采竊惜是書之垂成,而成之如此其難也,因督促之,以畢公之志。嗚呼,公往矣,公固自有其所以不亡者在哉! 賜進士出身、署重慶府巴縣事、羅江縣知縣,錢塘葉朝采謹跋 認辯梓人 陳鐵筆 隆昌縣河街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