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 观

溯自炼丹纪异,涌石呈奇,天仙化人,于是乎宅。昔子固记道山亭云:“佛老子之宫以数十百计”,则斯山炼房兰若之盛可知矣。今虽扬尘屡变,然石门幽居,足留佳赏;已公茅屋;可赋新诗,岂溺于彼教哉,亦以寄物外之游也。志《寺观》。

大中寺

在钟山。明属怀安县,今属侯官县,左二坊本梁太守袁士俊第,以时闻钟声,普通二年舍为寺,号曰“袁寺”。隋仁寿二年始以舍利为塔,大业二年改为“鸿业寺”,寻为“钟山寺”。按:钟山寺本梁太守袁士俊第,以时闻钟声,舍宅为寺。钞本《三山志》误作钟。明马孔养钟丘园镌“钟山萃灵”四字,亦以钟为钟,后人乃以钟山寺为钟山寺。孔养占大中寺地为钟丘园,今达明河墘之马厝衕,旧即寺地,孔养楷书犹在石上。按:《钟丘园记》:“予之居皆先人故址,左钟山右雅俗桥。雅俗桥即杨桥之旧名也。居后为钟丘园,有门可通,而宾客所出入,则别开径于寺之衢门,与寺相对而遥。”孔养侵没寺地,时人憎之,谣云:“起厝占大中,做墓占西宫。”西宫即四仙祠,在西禅寺南。孔养记出语,即曰:“予之居皆先人故址。”自明其未占寺地。又曰;“居后为钟丘园,以钟为钟,亦讳之也。”上方顶乃大中寺之最高处,久入民居。今肃安王庙前过上方顶,达河之通衢,即马记所谓寺之衢门。后马宅废坏,行者始并上方顶,统蹴为径,摹“钟山萃灵”四字而坊诸市。同治间坊毁于火。唐上元元年更名“福唐寺”。会昌中,例废。大中四年复之,赐名大中寺。五代开平时,闽王审知建“定慧塔”七级。《三山志》:“大中寺属怀安县,有定慧塔。”注:漕帅陆轸为赞,今陆轸赞不传。奉八百罗汉、观音像万历《府志》:“今废。”于寺之西偏。《三山志》:“大中寺有观音像。”注:政和间清凉院宗颜为木观音像,久而色故,将命工饰之,忽梦谓曰:‘我当城居,令万亿众瞻仰。’俄而大中僧数百人亦以梦来致之,今在寺之西。”《三山志》称大中寺僧数百人,则寺之旷远可知。五子衕旧亦寺地,今长福营公馆,仅一废区,其被人乾没者不知凡几。马孔养有家庙,在马厝衕,今亦废。宋天圣中,寺灾。元丰改元始新之。明时僧房为寓居,诸名宿迎送会集于此。国朝顺治十八年,雍正十二年均毁于火。今地改为“五子衕”。在大中寺右衕中,有古井,俗呼“钟蒂井”,汲者铿然有声。“上方顶”、“长福营公馆”。 宋陈藻《宿大中寺》诗:“壮游初到郑公乡,与子吟哦古佛旁。老去同时人死尽,那知来此话僧房。” 明曾仕鉴《宿钟山寺》诗:“宝地深双树,钟山匝一枝。莲灯供夜读,香积假晨炊。过懒僧留奕,消愁独咏诗。无心与俗混,名姓恐人知。” 屠本畯《大中寺》:“萧寺过从数,携尊晚更同。客寻求仲侣,人羡谢家风。笑傲筵频徙,追随兴不穷。无因陪竟夕,惆怅白头翁。” 陈椿《憩钟山寺》诗:“微月澹娟娟,清风净四禅。地疑灵鹫涌,山似巨鳌连。烛烬将分夜,钟鸣欲曙天。上乘何处悟,愿借一灯传。” 徐熥《钟山寺送曾人倩归岭南》诗:“曾向东阿酒肆逢,重来相见未充容。帆飞炎海三秋月,门掩青山半夜钟。客路迎人惟柳色,贫交赠别只芙蓉。遥知他日相思处,梦在罗浮四百峰。” 又《钟山寺访张孺愿留酌话旧》诗:“客中樽酒暂淹留,共对禅灯忆旧游。此日听莺萧寺雨,当年骑马秣陵秋。风尘未肯容衰鬓,岁月何堪老敝裘。独有剑锋销不尽,君家神物是吴钩。”

南涧报国寺

今称南涧寺,在山之东。梁大通六年,居士苏清舍宅为之。唐乾宁二年,闽王审知增建天王殿。后人以有天王殿,故亦称天王寺。三年,号南涧护国天王,合庵十二为寺,以居涧旁,故名。《八闽通志》:“伪闽时、迁寺于山之阴。”此节他书不载,无所考证。中有石像、头陀岩、俱见《古迹》。普眼庵、见下。静胜轩。《三山志》:张劝有诗。明景泰三年灾。成化十九年,太监陈道重建。嘉靖间寺为豪门侵没,仅余天王崎依山屋数椽。万历初,邑令周裔先南海人。从里人请,始复为寺,视旧址不及半,自元以来,以寺旁之地祀疫神。福城内外凡称涧、称殿者,皆祀疫神。依水称涧,在陆称殿。其先始于南涧,继之则有北涧、西涧,城隍山、太岁殿为中涧,开元寺、右芝山为芝涧,又有玉山涧、嵩山涧、穿山涧各名目。凡涧殿皆入例禁,愚民恐官拆除,多牓武圣为名,指神为关、张、刘、史、赵五姓,称曰“五帝张爷居中”。稍有人形谓之劝善,左右四神状皆丑恶。乡曲无赖醵钱出贷,以备赛神,名曰“香会”,本轻利重,负则群殴之,鬻妻质子不敢背。值五六月间,导神出游,曰“请相”,纸糊替身,怀于各神鬼襟带之间,再游为游村,末则驱疫,曰“出海”,剪采为舟,备食息起居诸物,并神鬼所请之相纳于舟中,鼓噪而焚于水次,以祭祀毛血贮木桶中,数人负之而趋,谓之“福桶”。行者避之。 《榕城纪闻》记:“崇祯十五年壬午二月,福州疫起,乡例祈禳土神,有名为五帝者,于是各社居民鸠集金钱,设醮大傩。初以迎请排宴,渐而至于设立衙署,置胥役,收投词状,批驳文书,一如官府。而五帝所居,早晚两堂,一日具三膳,更衣晏寝,皆仿生人礼。各社土神参谒有期。一出则仪仗车舆,印绶笺简,彼此参拜。有中军递贴到门、走轿之异。更有一种屠沽及游手之徒,或装扮鬼脸,或充当皂隶,沿街迎赛,互相夸耀。继作绸绉彩舟,极其精致,器用杂物无所不备,兴工出水,皆择吉辰,如造舟焉。出水名曰‘出海’,以五帝逐疫出海而去也。是日,杀羊宰猪,向舟而祭。百十为群,鸣锣伐鼓,锣数十面,鼓亦如之,与执事者或摇旗,或扶舟,喊呐喧阗,震心动魄,当其先也。或又设一傩,纸糊五帝及部曲,乘以驿骑,旋绕都市四围。执香随从者以数千计,皆屏息于烈日中,谓之‘请相’。及舟行之际,则疾趋恐后,蒸汗如雨,颠踬不测,亦所甘心。一乡甫毕,一乡又起,甚而三四乡,六七乡同日行者,自二月至八月,市镇乡村日成鬼国。巡抚张公严禁始止。张公讳肯堂,从事海上,镇宁波之舟山岛。辛卯年,舟山岛破,全家靖难。 又有闯神名目,南曰‘乌山’,其神即南涧寺之五帝。北曰‘北院’,其神为何爷。每岁订日,南北闯将奉神出游。闯将者地棍,自矜其勇如李闯之将也。神与神遇,先行者为强。数百人奋拳殴斗,怯者隚焉矣。平时结党横行里巷,人称之为仙家。仙家时或为人洩忿。至野仙则,专以酗酒打架为事。嘉庆元年,按察司李殿图夤夜掩取闯棍,分别积案,流徒有差,闽人至今德之。道光间,福州府托浑布,闽县陈圲亦重惩土棍,乡人颂焉。闽省匪徒名目甚多。嘉庆元年,李臬司殿图严辨花会林孔超等并各匪数十案,地方赖以静谧。兹附录钱景星所撰《露桐先生年谱》,使宦闽者知其名目,易于采访弋获。“闽省山海交错,易于藏奸。延、建、邵、汀一带界连江右奥东,有游荡顽民各执绳索尖挑,以肩挑为名,始则拦途索讨,继则蜂拥抢夺,谓之担匪。各属有丐头名目,阳为约束群丐,实则把持乡里,遇民间红白事,索讨花红酒食,稍不如意,卧辙睡圹,误其吉辰,甚或移尸囊首,置人户内,以恣讹诈,谓之“丐匪”。漳泉有游手匪棍,聚则抢劫为盗,暇则怂恿械斗,助斗索值,不遂其意,则助彼而斗此矣,两如其意,可以息斗,谓之“公亲不必”有八卦,天地、关帝、小刀等会名目,(近又有红钱会、红头会、斋匪名目。)或淫祠以敛钱,(即香会。)或沥酒以行劫,或以三指,或以发辫等暗号名为免人欺侮,实则靡所不为,统谓之“会匪”。赌饮开标、吸鸦片、开花会,强悍恶赖者谓之“闯棍”,亦号“野仙”。(即乌山北院。)其依附渔舟帮趁酒食,或代土娼设局,串通讹诈狎客荡子者,谓之“水鸭”,随时随地,变态多端。其大弊则在于兵弁受规庇护,官役知情纵容,上司空文敷衍,以致痿庳不振,先生出示,后有控必究,重案则亲讯,重罚则亲决,前后办理数十案,其风稍戢。俗呼上殿。 唐欧阳衮《南涧寺》诗:“春寺无人乱鸟啼,藤萝阴磴野僧迷。云藏古壁遗龙象,草长香台抱鹿麛。松籁泠泠疑梵呗,柳烟历历见招提。为耽寂乐亲禅侣,莫怪闲行费马蹄。” 周朴《南涧寺》:“万里重山绕福州,南横一道见溪流。天边飞鸟东西没,尘里行人早晚休。晓日春山当大海,连云古堑对高楼。那堪望断他乡目,只此萧骚自白头。” 黄滔《和王舍人崔补阙题福州天王寺》诗:“郭内青山寺,难论此窟奇。白云生院落,流水下城池。石像雷霆启,江沙鼎鼐期。岳僧来坐夏,秦客会题诗。冈转泉根滑,门升藓级危。紫薇今日句,黄绢昔年碑。歇鹤松低阁,鸣蛩径出篱。粉垣千堵束,金塔九层支。啼鸟笙簧韵,开花锦绣姿。清斋奔井邑,元发剃熊罴。极浦征帆小,平芜落日迟。风篁清却暑,烟草绿无时。信士三公作,灵踪四绝推。良游如不宿,明月拟何之。” 明邓定《南涧寺》诗:“诸天台阁倚层空,下视扶桑积水东。山色润寒乌石雨,钟声低度海门风。万家井灶炊烟白,几处江城返照红。闻道讲师曾说法,昙花飞绕梵王宫。” 萧世济《游南涧寺新亭》诗:“良朋喜新构,邀我凌巑岏。携觞入南涧,振衣陟危栏。一庵絓树杪,俯视周人寰。扪萝叩石壁,排云坐禅坛。顿觉真境好,恍如世外观。开襟会佳趣,席地罗杯盘。登顿未言疲,竟兹一日欢。嗟予罣罗纲,局促靡所安。会将巢岩松,共摘青霞餐。”

华严院

在华严岩侧,唐嗣圣中敕建。有楷书“敕华严院”见《石刻》。四字镌石。院久废。 国朝陈轼《华严院》诗:雷岩乌石胜,绿磴势峨巍。四壁闻空响,千山共落晖。林间众鸟息,云外一僧归。叩龠说真义然坐翠微。”

神光寺

在山南麓。唐大历十年,析南涧寺为金光明院,会昌中例废。大中三年监军孟彪亭池其间,号“南庄”。明年舍为“大云寺”。又明年观察使崔干请名于朝,宣宗夜梦神人发光殿廷,迟明览奏,异之,赐名神光寺。咸通五年赐“神光寺额”见《神解记》。及“左神策钟”见《神解记》。成化间重修。《八闽通志》神光寺条下载:“唐大历三年拆南涧为金光明院。七年,改为大云。会昌间废。大中三年监军孟彪构亭凿池其间,号‘南庄’。明年舍为寺,又明年赐今额。国朝两经回禄,随复建。成化十八、九年,镇守太监陈道重建。按:《八闽通志》所载与《郡志》异同。中有神光塔、石塔、幞头石、碧云神壑、俱见《古迹》。絓月兰若、(见下。)瓣香堂见《名胜》。诸胜。唐李勋《新收神光寺碑记》文亡。欧阳衮《神光寺》诗:“香刹悬青磴,飞楼界碧空。石门栖怖鸽,慈塔绕归鸿。有法将心镜,无名属性通。从来乐幽寂,寻觅未能穷。” 宋李纲《神光寺》句:“法鼓似雷鸣万国,青莲如炬照诸天。” 明林世璧《题神光禅院》诗:”暂解红尘鞅,来依玉洞香。禅关落钟磬,秋色上衣裳。万象山河列,三天日月光。树含青雨气,村合白云乡。寂灭心同杳,纷纭意转伤。人间龙亦静,市远世都忘。听法昙花下,参禅怖鸽翔。夕阳萝径晚,归路绿烟长。” 王应山《夏日游神光寺》诗:“宝刹邻乌石,携尊忆旧游。兹山自名胜,我辈坐销忧。灌木长垂荫,昙花半似秋。悠然发幽兴,得句若为酬。清冷台下寺,一径隔尘氛。野饮偏宜暑,寻山幸有君。林深稀见日,洞古忽生云。醉即倚禅榻,何言已夕曛。” 徐熥《同吴元瀚、兴公弟暮过神光庵》诗:“薜萝深处入,一径自逶迤。待月嫌林翳,看云怯石危。岩阴灯影晦,山静磬声迟。虽有重来约,重来知几时。” 徐火勃《神光寺》诗:“破寺不堪游,新庵尚可投。攀松还倚竹,寻壑更经丘。地僻门休掩,岩倾字半留。晚风花落尽,吹上老僧头。”又《过神光寺》诗:“宝刹摧残蔓草烟,居民争占古诸天。不看繁盛看销歇,恨我生迟二百年。” 陈衎《神光寺》诗:“一山奇胜处,尽割入芳园。峭壁藏僧榻,清池照殿门。鸦啼城草嫩,鹤去野云翻。月色留清旷,呼童护酒樽。” 国朝周亮工《神光寺看绛桃》诗:“寺里绯桃乌石头,老僧不厌酒人游。开时曾约终宵醉,雨后犹堪十日留。金蠡杯深啼鸟乱,木鱼声静落花柔。依稀记得吹笙处,和露和烟万树稠。” 林蕙《集神光禅室》诗:“何处堪投迹,上方花正明。春浓山色重,地僻世缘轻。入定无留影,闻钟不在声。诸君多静者,应共证无生。”又《春晚宿神光寺闻钟逢莆中黄象侯共话》诗:“斜日松阴入座繁,山中三月气犹寒。孤钟声动诸天净,独鸟啼深彻夜残。炉火添香人语细,纸窗容膝道情宽。况逢叔度怜今夕,千顷汪波剪烛看。”又《春暮集道山禅院》诗:“一到山中万事遗,禅房深处夙心期。杏花香满青春暮,杜宇啼残白日迟。嫩草浅销轻展屐,细苔踏碎未成诗。晴明此会应难得,莫厌东风两鬓丝。”又《神光寺即事》诗:“与月相期宿上方,翻成滴沥响蓬廓。云沉古刹诸天暮,雨洒寒山半夜霜。点点钟明声乍湿,溶溶梅白冻增香。连床布被孤灯寂,笑语全抛岁晏忙。”又《九日同施咸池陈则见登道山过神光禅室》诗:“扬袖天风翠巘巅,苍茫俯视万家烟。看花入寺忽闻磬,扶杖寻僧不挂钱。山阅游人多少韵,秋深落帽几何年。怜予病起还追步,胜事于今敢让前。” 陈登龙《宿神光寺》诗:“入夜闻钟声,迢迢度烟岭。款扉访幽客,共宿招提境。清言味逍遥,不知夜色永。风泻涧泉音,月漏双林影。炉香閟不氛。心与孤云静。”

石塔寺

亦名“净光寺”,在南涧寺东。唐贞元十五年建,德宗诞节,观察使柳冕以石造塔,赐名“贞元无垢净光塔。”五代晋天福六年,《闽都记》、《府志》作晋天福二年,误。按:塔建于伪闽永隆三年辛丑,即后晋高祖天福六年也。闽王延曦重建,名“崇妙保圣坚牢塔。”俱详《古迹》。《八闽通志》。“永乐、宣德、景泰、成化间俱尝重修。”《府志》:“嘉靖间寺为居民乾没,一塔仅存。”国朝顺治六年重兴。净光塔碑记今在殿左复壁中,唐时祝厘之所,当不如是逼狭。嘉靖间,寺为居民乾没。顺治六年重兴之时,就地造屋建殿,奉佛于庾碑之右。后寺僧苦于墨榻,故永闭复壁。 郭柏苍《登净光塔》诗:“终朝删恶木,不觉入孤危。野屋炊烟重,秋山落影迟。君臣空侫佛,功德胜完碑。怀古无穷意,翛然但有诗。”按徐兴公致董见龙书:“闽庠从来文运大兴。”(所云闽庠指闽县学)旧以万岁塔为文笔。嘉靖甲午,雷火焚毁。先正龚大司成(龚用卿。)、张大司马(张经。)二公极力重建。至已酉冬塔工始竣。越三年壬子,吾郡中乡榜者二十九人,内闽庠九人,而陈宫谕联登鼎甲(闽县陈谨)。又越乙卯,中乡榜者二十六人,而闽庠七人。不知何年,塔顶生树,枝梢撇撒,自是闽庠科目渐稀。至万历辛卯,只台翁一人高捷。尔时咸讶塔顶之树不利文笔。高三池(高子奇。)州守方为诸生,遂倡议伐树,文笔显然。越甲午,中乡榜者五人,高公亦是年得隽,此明验也。近荷台翁捐资徙尊经阁于学,后移文昌阁于西湖,斡回气运,全在斯日。但塔树几于一抱,若不预为剪伐,恐风水未必全收也。董司空得书,遂于七月望日捐资伐树。次年庚辰,登进士者十人。(按《府志》万历庚辰进士仅载卢一诚一人。)据此则以定光塔为东方之文笔,其传已久。予在红雨山房窗櫺中,日对双塔。道光壬辰、甲午、乙未,三科乡先生饬匠将净光胡椒树锯净,解元吴景禧、林廷祺、曾庆嵩皆省城侯官人。丁酉赵师在田谢世,塔树繁枝四出,解元刘志搏,福宁人。已亥,予与石塔僧试将净光塔顶杂木删削,是科闽县叶修昌发解。庚子、癸卯寂无议者,解元池剑波、曾照皆城中人。附记于此。

上生院

在山西南,中有“放生池”,院久废。《三山志》:“上生院州西南乌石山。大中六年置。剌史李贻孙为记。有放生池。”《三山志》载“剌史李贻孙为记”,是当淳熙时。碑刻尚存。

报恩塔院

即南报恩寺。《八闽通志》“南报恩寺”条下载报恩塔院在南涧寺。南唐大中十一年,以“隙游亭”之地创寺,并塔七级。按观察使杨发以隙游亭地,命僧鉴空创院及石塔七层。咸通中敕号“神光塔院”,咸通九年。曰报恩塔院。周朴诗:“风云会处千寻险,日月中时八面明。”闽之浮屠始于萧梁。高者三百尺,至有培之者,峻拔相望。乾符五年,巢寇焚殄无遗。其后王审知父子相继创建,凡七塔。宋谢泌诗云:“城里三山千簇寺,夜间七塔万枝灯。”国朝两经回禄,随复建,并入南涧寺。按:《郡志》:“报恩塔院,宋太平兴国二年升为寺。明道中始为禅刹。今废。”《闽都记》:“今并入神光,两塔已毁。”

千福院

又名“千福寺”,在山东麓。后梁乾化三年建。中有“长乐台”,见《名胜》。“飞燕亭”。《八闽通志》:“飞燕亭在千福寺内,宋程师孟有诗。”

五百罗汉寺

在山北麓,本雪峰廨院。后梁贞明五年,闽王审知梦梵僧数百,奕奕有光。光所至处有双桧并池而秀,一僧擎跽而前曰:“王能饭吾于此乎?”及旦,图而访之,得今寺地,百步池桧皆如梦中,乃为堂环之,命池曰“浴圣”,桧曰“息圣”,改名五百罗汉寺,有放生池。至今尚存。后寺废人犹名其地为罗汉洋。明洪武十七年移都仓巷,《闽都记》“都仓巷,宋时积贮于此。今呼旧米仓,有三巷环绕相通。”积贮于此,改罗汉寺废址为常丰仓。见《古迹》。 郭柏苍《过罗汉废寺》诗:“奕奕梵王宫,泥平野草丰。施僧今有几,游屐近多穷。词客惊燔石,山灵笑报功。百年兴废局,得失亦鸡虫。”国初有冒请名宦乡贤,蒙准后,其子孙私人于乌、于二山,建立祠宇,侵占山地,不旋踵颓废。兹录谢古梅学士《名宦乡贤祠》诗于左。谢道承《名宦乡贤祠》诗:“乡贤社名宦祠、千秋公论常在兹。林宗墓、岘山碑、万古流传无愧祠。后人不复见此等,遂使此道日陵迟,宫黉有惭德,道左无风规,其初乡人长没世,忽忽将随秋草痿。子孙稍稍通金籍,居然本主耀堂帷,黄尘歌吹匝地起,凌晨帐饮东西驰,升堂入室纷杂遝,陈笾荐豆了不疑。硕德名贤羞与伍,千秋万岁将谁欺。又如莅民长碌碌,岂有治行东南师。所亲乃欲献勤媚,鸠金卜筑鸟山陲。伐石题名纪功德,穹碑丰碣徒累累。踞祠立像志遗爱,甘棠勿剪知有谁。述行何必非孔墨,铭勋何必非周伊。所幸不久皆湮没,姓名寂寞无人知。愿将此语告万世,幸勿留为贤者嗤。”凡滥入乡贤名宦者,其祠宇在乌、于二山,不久多废。此盛衰之故,原无足异,但人品不可不辨,宋王积翁入祀乡贤,真西山斥之。 顺治间部院李率泰入祀名宦。《榕城纪闻》载:“顺治十八年七月初一日辰时地震,有声如鼓。午时妙巷发火,延烧大街、鼓楼、双门楼、虎节河边、东街至都司前,西至定满桥、旧米仓、府巷、后曹、大中寺、弹棉河边,北至淳仁里、钱塘巷、其府头门、运司头门、公廨、关帝庙、马王庙、断事司、熙朝四辅石坊、三世祭酒石坊、按察司署前后,俱为灰烬。至次日卯时火灭,部院李率泰见火,不许拆救,坐高椅食荔枝、瓜子,如饮宴然,故延烧不绝,四围火炽,望见鼓楼上有如一灯,其光青色,少顷自焚。鼓楼建自唐观察使,元锡名威武军门,宋郡守元绛更辟双门,建楼十楹,后置刻漏、鼓角,又为楼以翼之,左曰‘宣诏’,右曰‘班春’。嘉定间,墩煌安抚使杨长孺重建,元泰定间复毁,增筑两观,构重楼八楹,用石柱四十有四,高九十八尺。至正二十三年,陈有定平章事,鼓楼鸱尾吐气如雾。明宣德二年,为大风所圯,御史方端命僧了心募建,深广如旧,高减二尺,复置刻漏,以前案五虎,惟开左门,北匾“拱辰”,南匾“授时”,后易曰‘第一楼’。(按:宣德二年,圯于风,《府志》未载。)耿继茂欲以布政司署为府第。传闻北至屏山,南至平远台并固山旧营,居民移徙纷纷。部院李率泰建火醮,出票责僧道不发分文,一切供应皆僧道备办,行香三日,取素菜一百席,米粉一百斤,四方食店掠取尽空。”又载“李四爷运一虎过山,用抬铁橱夫一百六十名,每日用猪二只饲虎者,名守虎官,强悍异常,因取猪稍迟,打毙建宁府书役。先是部院李率泰与弟李四爷好畜怪禽异兽蛇虎之类,各处取虫物饲之。于浙运四鹿,每一鹿用夫十名,雇倩用银五六两。”又载:“改按察司署作部院衙门,每日用扫地磨砖挑石夫六百名,官兵押工匠于烈日中造作亭,午不休,又取沙土筑高台,门柱榱题俱用灰布白粉彩妆取緕布五六百匹,所用各物皆行县转票铺户,官兵押追稍迟,身家俱碎。”又载:“福州鼓楼面五虎山,楼上门屏画巨狮以制之,更鼓至落擂,必打舞狮鼓,此旧制也。自六月部院李率泰搬住按司署,怪其聒耳,落擂不许再打舞狮鼓,数日后鼓楼即被火,前数日有僧沿街敲梆云:‘七月初一日诸佛下降,城中有灾,各人修省’。至初一后不见。”

仁王寺

亦名仁皇寺,在神光寺右。晋天福三年,闽连重遇伪闽永隆间晋检校太尉封兖国公。建,初名“道深天王院”,后更名“仁王寺”《三山志》:“宋僧修赞始修葺之,中有“横山阁”。《八闽通志》称横山楼。《三山志》:横山阁,张劝有诗。雨花阁、《三山志》。雨花阁,王逵、范亢有诗。后寺废。明洪武间修,寻毁。天顺七年重建,万历间僧真庆修。国朝康熙初又废。南门外茶亭乃仁王寺第一重牌坊,游人点茶于此,因名。宋皇祐初,熙宁初,西南隅两处筑城,茶亭及入寺之径隔于城外,可知初建时地甚袅远。元何中《仁王寺》诗:“天王小精庐,山角临城闉。”只此十字,已状尽小寺之态,当是大筑城后寺地割于城外。宋曾巩《旬休日过仁王寺》诗:“杂花飞尽绿阴成,处处黄鹂百啭声。随分笙歌与尊酒,且偷闲日试闲行。” 元何中《仁王寺》诗:“天王小精庐,山角临城闉。古称藩有雄,异境环相陈。塔影六七枝,瓦缝千万鳞。烟明南台树,潮壮方山津。老僧肯前揖,似与异代人。指点壁间画,修庑行逡巡。观音本自在,维摩妙悲颦。苍然古木荫,寒山若可亲。板扉几尊者,一一皆风神。老僧太息言,劫余偶遗珍。从今几年算,此壁终成尘。余笑谓老僧,子意亦良勤。适见俄已失,当悟无还真。” 明林彦弼《仁王寺避暑》诗:“古木阴阴宝刹幽,言寻河朔共清游。风来亭午浑无暑,雨送微凉却似秋。词客挥毫同雪调,山僧卓锡带云浮。市嚣不到禅栖处,永日相携一散愁。” 王应山《游仁王寺》诗:“飘飘巾舄指烟霞,古刹层崖一径赊。为访禅关入双树,如云法界演三车。引泉洗钵分蔬供,敲石烧铛荐茗芽,共喜寻芳窥色相,珠林片片落天花。” 陈濂《游仁王寺》诗:“寻芳偶到梵王家,为叩真诠听法华。坐引流觞浮竹叶,厨开香积饭胡麻。春深院宇数声鸟,日永庭阶几树花。兴发留题攀绝壁,不妨沉醉落乌纱。” 徐熥《避暑仁王寺憩天秀岩》诗:“结夏依禅窟,松关闭寂寥。摩崖猜古篆,相地徙团瓢。赤日过林尽,红尘到寺销。清凉元有境,人自爱炎歊。” 又《陪屠田叔使君游仁王寺》诗:“钟磬近香台,鸣驺半路回。庄严菩萨界,善信宰官来。合掌缘同结,攒眉禁渐开。山僧能爱客,莲漏不频催。” 洪士英《仁王寺》诗:“祇园同结夏,枕藉白云深。栲栳当门树,旃檀别院林。岩钟微雨翳,山阁暝烟沉。世味坐来淡,新蝉时一吟。” 马欻《仁王寺》诗:仁王名宝刹,法相是旃檀。树老春无叶,香深径有兰。法云如酿雨,慧日不生寒。醉学逃禅者,依然自在观。” 曹学佺《仁王寺》诗:“登山才至麓,最喜得招提。泉出疑浮露,江回似吐霓。云阴交日乱,树色入城低。自顾将行役,新诗试一题。” 陈衎《仁王寺》诗:“城鸦惊客履,幽径寺门深。草坐冷崩石,茶铛香密林。月含山气肃,风入谷音沉。积岁希游迹,重来倍赏心。” 国朝许友《仁王寺即事》诗:“不作人间梦,寻僧过讲堂。编篱斜补径,破衲冷堆床。秋静一犁雨,灯残半寺霜。此身禅定去,鼻观一痕香。” 许珌《仁皇寺》诗:“夕阳城郭静,人语落空苔。乌石寻秋去,黄冠讯菊来。山泉吹杖笠,佛火出楼台。暝色虚无外,天高念酒杯。”

延祥院

在山之北,本闽之邮馆。天福五年,王延曦名为永隆院。宋祥符四年,赐额延祥院。按《三山志》:“延祥院本闽之邮馆,王延曦以为永隆院名,以其年号也。绍兴五年,屯驻水军,改为延祥寨。”

道深寺

在旧社稷坛侧,建年无考,久废。按:《三山志》:“乌石山社稷坛之侧,有道深寺。”《三山志》记:“道深寺不载创建年月,淳熙时其年月已无可考,则寺之建于宋前可知。”

闽山保福寺

在闽山,不知建于何时,后更为“法祥院”。《三山志》作“法祥寺”。建隆三年,镌石观音像,有刻云:“寺虽新号,山则旧名。”是则寺更为院或在建隆之时。唐天宝八载,敕赐乌石山为闽山,寺称闽山保福寺,或建于唐,亦未可知。其更为“法祥院”,诸书又不载年代,或亦晋天福间王延曦建永隆院时更寺为院。光绪七年,苍入居闽山,于方井前穿漾月池,土中柱础殿砖重叠,当是闽山保福寺毁,又建“法祥院”。法祥院毁,废为民居。惟土中所得古钱磁字至嘉定而止,法祥院当毁于嘉定之后。中有光禄吟台、方井、鹤磴、俱详《古迹》。追昔亭、漾月池,详《名胜》。尚有寺地,久入民居,道南祠、育婴堂亦其址也。

释迦院

今遗其处。按:《八闽通志》:“释迦院,宋天圣四年建,在乌石。”按《三山志》:“释伽院,州西南,亦名释伽寺,天禧四年置。”

弥勒寺

《三山志》:“在释迦寺之东。绍兴二十九年,为洪水漂流,后重建,乾道元年火。”

大悲院

见《神解记》。今遗其处。按《闽书》:“有僧常止庐岳三十年,诵大悲神咒。空中言曰:‘功已成矣,可去救人。’后归乡创此”。

四圣院

见《神解记》。奉梁武帝、志公和尚、娄约法傅大士。今遗其处。

普眼庵

在南涧寺头陀岩侧。宋大观中,赐额,久废。《三山志》:“安文头陀因游寺,于莽蔓中得岩石,侧足而入。有一穴仅可容身,遂宴坐,号头陀岩。七年,主僧辟而润色之,其后日广,有“降睡塔”。大观间颜曰“普眼庵”,有磨崖诗今犹存。详《古迹》。

地平瑜珈教寺

在山之北。元至正十七年建。《八闽通志》:”国朝正统间镇守奉御来住。景泰六年奏改名法禅寺。旧志俗呼法禅寺为地平堂,嘉靖七年改为“养正书院”见《名胜》。

法光寺

在山麓。见《八闽通志》。建年无考,或在明朝以前。

大虚庵

在邻霄台下。明嘉靖初,有僧北来,顶大笠趺坐岩上,后作庵今所,有泉石花竹之胜,号太虚上人,因以名庵。年九十圆寂。万历间董侍郎应举即其地建“太虚亭”。见《第宅园亭》。明王应钟《憩太虚庵》诗:“一卧沧洲白板扉,乌山风景与心违。偶从刘阮寻真去,正遇维摩讲法归。霜叶故深鸿雁候,雨花时点芰荷衣。因悲火宅无穷累,羡尔横空一鹤飞。两年不及到乌山,风壑霞峰杳霭间。野客远来寻白社,禅师依旧卧柴关。竹疏不碍流云度,僧定从教夕鸟还。一径烟萝人境别,分明世外得幽闲。” 顾大典《赠太虚上人》诗:“三山俯城闉,岝崿饶奇石。上有邻霄台,下有餐露客。窅然慕其人,摄衣振游屐。圆晖映虚牖,层林隐密室。朗啸摄烟霞,冥栖事冲寂。仰掇青蓝葩,俯漱琼玉液。皓发何蒙茸,童颜自鲜泽。修元亦修禅,遁世复遁迹。迹为形滞留,神与道超逸。启我以丹经,授我以秘术。任公挺奇尚,薛老负仙骨,谁言蓬莱遥,咫尺神灵宅。流光若惊弦,人命何促迫。尘襟系一官,遐想超八极。愿从息心侣,葆真养精魄。长揖谢世人,共驾凌霄翮。” 陈椿《过太虚山房》诗:“虚公遁迹俯危岑,双树微衔水石阴。灵鹫寺边秋籁发,宿猿洞口夕阳沉。偶同白社攒眉客,来问空门出世心。相送不知归路晚,虎溪明月上东林。” 林士《造访太虚上人》诗:“老僧高卧处,幽绝到人稀。半榻无长物,空山独掩扉。竹疏常漏日,苔古欲侵衣。相送斜阳在,清风满翠微。” 徐熥《乌石访虚公》诗:“飞锡何年住此山,长松修竹掩禅关。斜阳影里暮钟发,三十六峰烟霭间。” 又《过大竺僧太虚故居》诗:“重携竹杖访禅栖,钟磬无声鸟乱啼。只履乍逢归竺国,众香今已指曹溪。幻身自昔终于灭,住世虚传得大齐。堪笑俗情空雨泪,悟来应识世人迷。” 陈荐夫《过太虚上人竹房》诗:“未老身先绝送迎,蒲团长对竹阴清。百年灯焰销尘劫,一夕浮云了此生。小院已空终日闭,青山虽在少人行。四邻猿鸟招呼惯,犹望晨昏礼磬声。”

灵鹫庵

亦名灵鹫寺,俗称乌石山庵。明嘉靖初年建,十二年提学道姜宝字维善,丹阳人。入府志《名宦传》。废之。万历间为陈方伯洙宅。见《第宅园亭》。 明林燫《春日乌石山庵追忆旧游》诗:“禅室倚层巅,逶迤石径悬。居然在城市,迥自隔人烟。百雉窗中出,群山户外连。微茫辨海岛,缥缈接云天。谷静应清响,林香袭梵筵。布金知往日,卓锡问他年。暂息尘寰扰,聊依净土偏。无生心已悟,不住法谁传。嘉遁遗朱绂,冥搜结白莲。追陪曾谬忝,高论一怀贤。” 林垠《游灵鹫庵》诗:“尘心久与白云期,世事何须问路歧。到处茅茨皆净土,每逢鸡犬即秦时。几多黄菊霜中灿,无数青山雨后奇。喜共薇垣花底客,尊前挥洒已成诗。” 袁表《集灵鹫禅林》诗:“上方榕叶昼阴阴,下界炎歊午不侵。水竹清秋迷觉路,天花霁景雨禅林。同人总悟无生乐,乞法应持不染心。永日追陪逢胜果,便将元圃此中寻。” 王应山《过灵鹫禅林》诗:“鹫岭标名胜,控奇信独行。披云窥佛日,隔竹听经声。花满东林秀,风来上界清。空门忽自愧,尘世欲何营。” 陈梦槐《游灵鹫庵》诗:“卓锡连云起,祇园向郭开。烟花团影殿,野色入香台。止静经声寂,安禅俗念灰。相从恣游览,日暮不知回。”国朝顺治初,以灵鹫庵余地建“斗姥宫”。据萧震《道山议》,于山玉皇阁、道山斗姥宫皆闽藩与督抚同时建造,后以假弁张国威妄拓旧址,建他坟屋,为郡人告逐,寺随废。康熙十三年闽藩之变,福建总督范承谟被系于此,今范忠贞祠、见《祠庙》。积翠寺见下。皆其址也。国朝曾沂《斗姥宫晓望》诗:“野色迷离入,疏钟破晓眠。窗投千嶂绿,帘卷一庭烟。暝树半疑雨,空山尽入禅。诗情与画意,浓淡湿青笺。” 林茂春《过斗姥宫》诗:“绀宇欹斜剩数椽,淋漓金像卧黄昏。竺兰迦叶归何处,独倩颠当为守门。”

絓月兰若

又名絓月轩,在神光寺幞头石旁,不知创建年代,《闽都》云:“万历间作小庵于寺后山麓,仍旧名曰‘絓月兰若。”国初呼为“道山兰若”,久废。明陈煇《游絓月轩》诗:“灵境閟空寂,云门入中峰。玩奇事幽赏,因得相追从。方以静中趣,共忘尘外踪。攀登散情性,语笑谐心胸。萧条林木昏,群物生秋容。暝色半潭雨,寒声双涧松。行吟送落叶,归思闻疏钟。莲社有佳约,东林期再逢。” 林鸿《登絓月兰若》诗:“金人青莲宇,乃在白云里。久与名僧期,乘闲却来此。入门闻经梵,絓壁见巾履。落涧泉影红,侵廊藓花紫。海天正南豁,一望见千里。独树川上浮,孤烟岛边起。予生况多暇,所性乐山水。真赏非外求,冥心巢居子。” 又《九日登絓月兰若忆郑二宣》诗:“微霜初下越王城,衰病逢秋也自轻。九日登临多纵醉,百年感慨独钟情。断蝉野寺黄花晚,远树江天白雁晴。却忆浮邱炎海上,懒题诗句寄同声。” 又《夏日与诸公至絓月兰若》诗:“翠微精舍碧萝垂,涧户阴阴暑不知。青草旧游苔满院,白莲新社雨侵池。题诗好是书蕉叶,招隐谁同赋桂枝。不向空门休物累,下方尘土欲何为。” 又《题异上人絓月轩》诗:“迢迢青莲宇,寂寂野僧定。片月絓虚空,群崖破阴暝。云窗晃玉毫,露幔卷金镜。色映天影寒,光凝古坛净。尝闻止水观,可以喻禅性。夜久悟音闻,空山响烟磬。” 又《登絓月兰若忆元之》诗:“离怀触景易消魂,况复寻云到法园。晴雪闭门深竹暝,夕阳呜磬野藤昏。林僧夜语多经梵,词客春游少屐痕。最忆元晖羁璧水,凤台新咏与谁论。” 周元《登絓月兰若》诗:“诗客新从海上归,青山相访到禅扉。畲田近郭晴初烧,水乌将雏暖自飞。野性已甘依觉苑,浮名何用绊朝衣。凤台也有同游侣,想是看云赋式微。” 林壁《雨夜宿絓月兰若》诗:“濛濛春雨锁禅扉,聊借绳床暂息机。却被钟声催梦醒,一庭烟霭鹧鸪飞。” 林世璧《集神光兰若》诗:“夙耽元览压区廛,落日乌山晚兴偏。结赏共邀莲社侣,追游幸忝竹林贤。风前梵景摇双树,月里仙歌下九天。夜静空香诸想寂,愿言乘醉欲逃禅。” 谢肇淛《壬子元日登絓月兰若》诗:“春动冶城南,扪萝穴遍探。开年新蜡屐,絓月旧精蓝。野色青犹逗,林光绿已含。布沙初作径,倚石欲成岚。寺废多余地,僧闲不出庵。香留残岁火,树剩晚冬柑。柏叶杯应禁,莲花漏可参。欲将余愿足,长日傍瞿昙。” 安国贤《絓月兰若同僧夜话》诗:“平生爱空寂,常过雨花台。云树当窗出,山风入竹来。灯明无尽火,炉宿不寒灰。静坐闻名理,青莲舌上开。” 国朝周亮工《上巳集絓月兰若》诗:“高台入望山能好,约客闲看雨后新。上巳空传修禊事,百年谁祓不祥人。虚烟暧暧家园梦,碛柳垂垂海岸春。接岭连滩何计去,如今曾愧荔枝民。” 曾大升《陪李卓人夫子游道山兰若》诗:“闻有南山寺,陪游始自今。文茵班细草,函丈借高岑。暗壁泉声小,稠林鸟语深。不知尘外境,几得日追寻。” 又《陪李卓人夫子道山兰若》诗:“南山隐苍翠,登望昔犹今。花待曾过客,云垂欲暮岑。石房僧磬静,绀殿佛香深。似惬幽期意,无劳更远寻。” 郭柏苍《登兰若废址》诗:”萧萧老树满斜晖,日见长空夕鸟归。千古才人遗恨去,西江作泪湿秋衣。”

金粟庵

在般若台旁,宋时建,见《三山志》。

法林尼院

今遗其处。《三山志》:“法林尼院,州西南,崇宁二年置。”

圆觉庵

在山北麓。明嘉靖间改为“忠烈祠”。见《祠庙》。

涌莲庵

在山南麓。道光间改为“海滨四先生祠”。见《祠庙》。

圆通庵

在三皇庙旁。道光十八年布政使吴荣光废尼庵,虚其地,后为郡人邓氏别业。“避俗岩”见《名胜》。在焉。

崇善庵

在山边巷,地甚宽绰。道光间,闽县何则贤、道观、道中、道晋、轩年,会乡人建为戚、俞二公祠。详《祠庙》。

妙香庵

在山南麓。光绪二年并入致用书院。郭柏苍《累日同张进士冕试茶妙香庵》诗:“几家门巷俯城头,佛火微明小院幽。热客闲人浑不识,白云芳草足淹留。”

水月庵

在崎头顶关王庙旁。道光十八年废。改为北斗宫。

万寿庵

在邻霄台后,西望斗门大凰诸山。国朝顺治初年驻兵于此,庵遂废。 明陈衎《乌石万寿庵遗址》诗:“树密崖悬草径迂,菜畦尤喜近僧厨。輓轮未歇烽烟乱,何处青山客老夫。” 曾灿垣《万寿庵》诗:“叶飞山犬吠,松子落衣轻。一径全依竹,千峰不碍城。空林惟鸟迹,枯木有蝉声。天地闲如此,能无世外情。” 林蕙《万寿庵》诗:“邻霄尘绝处,门掩薜萝阴。春到山头早,客来花气侵。江光衔旷野,潮白动高林。半榻肯长借,宁无入道心。” 又诗:“名山风日异,山净助僧幽。共指邻霄回,争看陟险游。蝉呤深避俗,木落独悬秋。三酌萸杯后,还登最上头。”

翠岩寺

在华严岩侧。据《通志》:“康熙二十三年,僧照喆建。前俯雉堞,后枕般若台,苍松翠竹,袭映可人,因名。有橄榄数园,今萎。康熙五十九年重修。”郡人李馥《翠岩寺》记,文亡。郭柏苍《翠岩废寺记》:“翠岩寺旧迹具在。前俯雉堞,后枕华严岩。其殿址与施公祠并,渐高渐胜,寺尽而目远矣。江云海气,变幻于百步之内。春夏,诸岩苍翠欲滴,不独华严也。唐嗣圣中建华严院于此,造般若台于此,王氏筑百道阶于此,宋时建金粟庵于此。地势与山情,有不容已于结构者,古人已先我得之。寺废,使人失坐卧,不能使人失眼耳,为废寺作记,事亦新异。道光甲午五月,避水登城者移墙基为灶脚,始沦为平地。赵师在田与凤池监院林公有杞议复之。适赵师谢世,不果。按:寺重修于康熙五十九年,福清李馥有记,当知创建年代,惜《李鹿山集》不可得,碑石被人窃鬻,而文亦亡。康熙四十二三年间,福州郡守顾焯与侯官诸生林衡倡立骚坛,招都督李涵、太原王奕驹、太仓穆坤、长洲陆鸿典、襄平苏世禧、延安白长庚、山阴钟芝豫、云间张恒、邵武杨应翰、福州陈祖虞、林皦、郑新、林豫吉、林绍勋、林伟、林仪、郭人麟、朱任弘、郑维忠、郑郯、蓝涟、陈祈广、方京、李馥等四十余人,结社于九仙山平远台,即所谓平远社也。乾隆甲子,鹿山年八十四,重宴鹿鸣,其居宅为敬业堂,在福州黄巷,与里社南北相向。康熙庚子去今仅百十余年,而寺亡,碑亡,记亦随之而亡。予因憝及记载之疏,凡修志乘,多以退宦主之,其精神已竭于致君泽民,视此区区者为无关政体,任采访,不任探讨。李元仲《宁化县志》,陶篁村《延平府志》,高雨农续修《光泽县志》皆精核可读,他志非牵引即遗亡。淳熙《三山志》多载某胜某人有诗,作志者不录其文,久久又谁录其文乎?记载之疏,令人傍皇失据。赵师亡而废址存,恐久之将为他氏所得,净慈昼静,因记而列于《竹间十日话》,时丙申秋日。”

道山观

在冲天台侧。明万历初为孙提学昌裔石梁书屋。详《第宅园亭》。国朝顺治间,昌裔子学稼、学圃舍为观。前建玉皇阁,旁建三宝殿,后又添设鬼谷子祠及吕祖宫。吕祖宫,近为乩堂。按:阮弥之祠、许豸祠、许氏石林、谢道承一枝山房,地皆毗连,嗣因作为斋堂。乩堂累经官禁。统废为园,日久豪强侵据,名人之第宅园亭遂没为私祠淫祀。道光十八年,因观中滥祀铁头和尚及胡田宝、蚨蝶母,布政司吴荣光字河幅,南海人。株及守观道人,将铁头和尚等木身锁拿上堂,杖碎之,观几废。铁头和尚,不知何时妖僧,制牛头铁印,至今犹存在康山田中道士家。用犬血印黄纸,以若干纸为一车,谓之口纸口者口愿也。请口害人者,或用十车,或用百车,至有数百车者,以仇家年庚夹入口纸,请口者散发跣足于口神之前,呼曰自己愿遭某报,道士鸣锣击鼓作法,将口纸焚烧,仇家见血即毙。如请口者用十车,解口者用二十车,则所害之人偶或不死,害人之人转至致命。凡新官涖任,胥役醵钱到康山庙,庙祀元泰定间人赵时畴,后人误为口神,或于山白马王庙、(白马王即射鳝三郎,原属正神。)怀安麻三相公庙,(庙祀元时土神麻大相公、麻二相公、麻三相公、麻八舍人。)请口数百车,以新官之年庚夹入口纸焚烧,道士祝曰:“愿新官顺胥役之意,”谓之新官福,群饮而罢。嘉庆间,李殿图历闽臬、闽藩,新官福请口千车,而官愈严峻,至今传为笑柄。大桥五门礅及怀安溪边三相公庙,所请之口名曰水口,水之所至,口亦至焉。凡解口者,须至所请之庙解散,方有灵验。夜行冲撞者名曰飞口,不解散亦见血随毙。《竹窗杂录》:胡田宝者,明提学道轿班,提学某少年美秀,田宝伺其入厕,尾之。受杖时,呼曰,愿死为此神,遂毙杖下。蚨蝶母乃淫亵之女神,俗传夫妇不睦,家人私祷焉。吴布司荣光比追铁头和尚铁印,当堂缴销,其牛头真印至今尚存康山田中道士家,非忽然掩取,恐害人之物终在吾闽也。适漳州人航海详《志余》。获神祐,捐金重修,中有“望潮峰”、见《名胜》。“飞鹊池”。孙学稼《登道山观》诗:“高丘晴翠引登临,彤阁巍然压远岑。遂有千蕤通羽骑,疑从五岳觅青琳。江光俯槛浮潮汐,山色横霄自古今。清晓露寒闻礼斗,步虚声入白云深,碧幢风卷倚嶔崯,岩壑依依尚可寻。何处郊原留古木,独余山水尚清音。身邻香案披云札,名署华阳借曲林。满目王侯新第宅,雕梁归燕思难任。” 林豫吉《登道山玉皇阁赠李炼师》诗:“炎海黄尘毒热侵,仙家楼观此阴阴。天横西北辰居在,山尽东南帝座临。送客薜萝迷远近,狎人鱼鸟自高深。酒阑莫问丹砂术,野鹤闲云见汝心。” 又《道山阁用沙方伯登高壁上韵》诗:“峻趾嵌空俯碧巅,飞帘桂馆驻神仙。岩埋虎豹黑穿地,树舞虬龙青入天。长见星河齐拱北,更闻士马又开边。登高作赋大夫事。自笑投闲二十年。” 谢道承《道山观留别》诗:“立马秋山快着鞭,且携书剑共朝天。松风揖我来时路,诗酒怀人去后缘。丹灶已迷双鹤径。故家今在五云边。可怜乌石荒台月,曾为联床照雪篇。” 陈朝麟《避暑道山观》诗:“蓬莱仙境在人间,宿雨新晴叩竹关。飞鹊池边云未卷,望潮峰上鹤空还。且将清簟消炎暑,不厌轻风解醉颜。潦倒虚亭时极目,荔红遥映石文斑。” 郭柏苍《癸未游道山观》诗:“冈峦南去似游龙,殿宇随山渐向东。雨过光生沧海浪,日斜凉引大江风。扬尘不变高人宅,胜地终成佛老宫。莫为一丘频叹息,古来兴废在胸中。”

大士准提殿

在山北麓石夹庙旁。国朝顺治十八年建。按假弁张国威于乌石建望荷亭、准提台,又新造斋堂,将历代题刻燔以火醋,石为之赤,今之墙址、地坪皆石刻也。康熙初拆为平地,乾隆间重建。

净慈寺

在山北麓石夹庙旁。国朝康熙间鼓山僧某建,初名“净慈庵”,庵后有宋绍兴间大饮盆。道光间邑人郭柏苍尝读书于此。国朝叶矫然《花朝夕宿净慈寺》:“碧月临金界,朱光漏碧纱。春声沉贝叶,夜色静桃花。灵籁钟将发,荣名梦己赊。重贪佛日胜,又过梵王家。啜茗春风入,携尊绣佛前。由来高士饮,不碍远公禅。鸟唱提壶急,花开解语妍。杖头岩壑在,应笑买山钱。” 庄一鸣《同欧阳子林过郭蒹秋净慈寺山斋》诗:“圣水曾消夏,(予教官罗川,有圣水寺。)乌山又度秋。日斜红树径,天净白蘋洲。琴鹤随僧静,杯筐入竹幽。清闲原有分,吾意渐淹留。” 蔡征藩《净慈寺同蒹秋夜坐》诗:“竹入经筵佛殿斜,上方夜雨剔灯花。萧萧瑟瑟门前景,称与高人试苦茶。” 郭柏苍《滩神祠移居净慈寺》诗:“废寺深巷中,又复傍山趾。终日无游踪,独坐动移晷。午倦绕磴行,老树郁可喜。言念二三子,凭高恣远视。园花与檐蕉,灼灼若甚迩。客至茶一壶,客散书满几。与鸟共饮啄,与僧同卧起。昼夜任短长,梦醒晨钟里。”又《过净慈寺与竹岩上人》诗:“古寺日堪游,寻僧趣更幽。梵音深竹院,佛火暗经楼。诗为看云得,泉因煮茗流。百年城市里,一笑悟浮沤。”

积翠寺

在山之南,旧灵鹫庵地。见上。国朝乾隆间建,“江城如画楼”见《名胜》。在焉。寺傍有古梅,盘屈嵌空,盖灵鹫庵旧植也。道光十六七年,俗僧王二能提每以看梅泥人功德,游者苦之,后被乡人斥逐。国朝陈赓元《积翠寺晓望》句:“参差楼阁寒鸦集,重叠林峦远水环。” 刘家谋《积翠寺》诗:“山僧不知处,钟磬有余音。一径入幽竹,孤云生暮岑。楼涵大江远,潭照石堂深。寂寂梅花发,寒香自古今。” 张际昌《积翠寺集唐诗》:“江城如画里,我辈复登临。无数烟霞色,惟闻钟磬音。鸟幽声忽断,山迥日初沉。涉趣皆流目,到来生隐心。世界接人天,登临近日边。园林坐清影,乡寺隔寒烟。云气生虚壁,松声韵野弦。寥寥人境外,身向静中圆。” 郭柏苍《积翠寺》诗:“花竹成幽径,寻僧只独行。柴门向野静,春水绕田明。坐对千山暮,眠闻一鸟鸣。偶然亲梵宇,猿鹤莫相惊。”

弥陀寺

在霸石前。国朝乾隆间建,舒啸岩、小洞天、俱见《名胜》。仙床、见《古迹》。红雨山房见《第宅园亭》。在焉。郭柏苍《壬午游弥陀寺》诗:“一别故山事事非,上方无恙闭柴扉。雨过秋气沉高树,风定蝉声近落晖。坦腹仙床花入梦,昂头霸石月生衣。当年领客攀跻处,扫尽腥臊见翠微。”(光绪戊寅仲秋三日,沿山儿童各执编菅,将连亘夷楼烧毁,官不能禁。今夷人远徙,道山观、霸石、雀舌桥、冲天台俱已收复,官以其地奉佛。)

三仙楼

在山北天后宫左。光绪五年,邑人郭柏苍建,祀汉何氏九仙、梁仙人王霸、唐诗人周朴,制石鼎、灼台置楼中,石鼎篆书镌“光绪壬午二月乙丑,郭柏苍造乌石山三仙楼、石鼎,百一十二日成。”灼台篆书镌“光绪辛巳郭柏苍监造三仙楼灼台,祝曰:非泥非铁,惟钝且拙,不盗不折。”勒《三仙楼记》于重建天后宫之碑阴。郭柏苍《福州乌石山三仙楼碑记》:“大王山一伏为斗门山,再起即乌石山。第一山乃其旁附支,曰‘钟山’,曰‘闽山’,久入阛阓。皇祐四年大筑城,山之西南别于城外者废为丛塚,即豹头山、宿猿洞也。山阴多历代祠宇、名贤第宅,世远互有兴废。豪强乘机乾没古迹,充拓园林,乌石之得以展游踪者,视余少时又不及半,不知前此合钟山、闽山二支隆起而磅礴者,其形势气象为何如也。山多泉石,以近都会,故题咏林立而剥削亦滋甚。李阳冰《般若台记》、庾承宣《无垢净光塔记》、程师孟、湛俞、赵汝愚、朱文公各碑刻幸犹完美可诵,薛逢《薛老峰字》、曾巩《道山亭记》久已不可寻觅。萧震《道山纪略》谓,斯山之石,受劫于假弁张国威之起盖斗姥宫,燔以火醋,石为之赤。予谓僧颂功德,阉勒姓名,亦斯石之劫也。形家谓乌石不宜蒙头盖屋。明都御史林廷玉以古有‘乌石青,动刀兵’之谣,故于正德间平定卫卒之后,毁祠代树,不避诽讪,磨崖作碑,以告后来。近祠庙复蹙压山脊,显有虎视之势,于方位实所未宜。惟天后宫隐于邻霄台下,与山势相熨贴,可久不废。第宫左虚旷,宜实以楼阁,因于重建之后,移僧厨为三仙楼,祀汉何氏九仙、梁仙人王霸、唐诗人周朴,皆斯山之仙灵。奉三仙于楼居,或可绝狐祟。而天后宫亦资以护卫。楼多远胜,鼓旗分列,江海交流,城郭之回环,田畴之秀错,于敬神之暇,足以供眺。因磨天后宫碑阴记三仙楼并记乌石之大概。道光甲辰以后入居之外国人近多远徙,名胜已可收复,独山趾之侵踞不可遏绝,虎头之昂耸仍然在望,安得有毁祠代树如都御史者,起而为斯山清气脉、存面目也。姑笔之于石,以俟后贤之采择焉。” 郭柏苍《三仙楼》诗:“远水分明接远峦,夜深无语独凭栏,□声鸡唱霜华重,十万人家月里寒。”

乌石山志》卷之三终 于麓古天开图画楼,开镌匠吴大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