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四郎胜赖先生与山县昌景先生一起求见!」

「什么?胜赖和三郎兵卫来啦?马上带他们进来!」

「遵命!」

身边侍卫退下之后,信玄微笑的坐正身子。这时,胜赖和昌景跟在小侍卫身后走了进来。

「父亲大人,这次我们可说是大为成功呢!」胜赖兴奋地说道。

「你安静一点!」信玄以严肃的声音叱道:「先让昌景先生说吧!」

然后朝着昌景点点头。

「是!正如我们所预料,井水即将干涸,而且对方也已察觉此事,因而长筱的管沼伊豆以作手奥平道文为军使,正朝此地而来,看来似乎有开城投降的打算呢!」

「新八郎和与一郎都愿意降服了?」

「正是!原本担任军监的与一郎还非常顽固地坚持抵抗,但不论怎么说,没有水就无法生存了呀!」

「那么,现在他们还相信信长会派援军来吗?」

「没错。他们深信只要信长的援军一到,就可和笠置山的家康共同协力击败武田势……」

「原来如此!他们到现在还在等啊!」信玄摇头一笑,然后笔直的望向胜赖。「你这边呢?冈崎城有什么动静?」

「我这边也是上上大吉啊!对于我们这次的行动,冈崎的重臣大贺弥四郎等人,已经答应为我方作内应,等到时机成熟,就会开城门迎接我方进去……」

「什么?他们愿意成为我方的内应,伺机打开城门让我军进城……嗯!我看这件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胜赖!」

「是吗?……」胜赖毫不在意的笑着说:「家康的正室筑山夫人是个善妒的女人,而且非常怨恨家康哩!」

「什么?原来他们的夫妻感情不好?」

「正是!家康的夫人既是金川义元公的侄女,而且她恨透了家康宠爱身份卑微女子的癖好,为了报复他,因而决心与大贺弥四郎成为我方的密探,将城内的消息经由唐人医师减敬逐一向我们报告!而且,筑山夫人已经亲手写了一封密函交给大贺弥四郎,所以这件事绝对不会有问题。」

「原来减敬已经渗入冈崎城了……好吧!看来这件事也已经决定了。」

「是的,这真是上上之吉啊!」

「嗯!不过话说回来,家康还真是个可怜的人啊!」

「此话怎讲?」

「因为不仅信长背叛了他,连他的正室也背叛了啊!」

「这就是看不清时势的人所自取的灭亡啊!一开始他就应该知道,如果信长是个谨守信义的人,就一定会派援军过来;然而他却无法看清这一点,所以这也是咎由自取!」

「胜赖!」

「是!」

「话不能这么说,身为一名总大将,有时不能光是算计到本身的利益呀!」

「是!」

「身为一名武将,原本就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因此即使我们顺利地攻下野田城,并在决战中取得家康的性命,对他而言也是一种光荣的牺牲啊!」

信玄悠然的回望着佑笔,吩咐道:「你立刻写张状纸,把一切准备好吧!」

「是!」

「接信的人是本愿寺光佐、朝仓义景及浅井长政。对了,还有公方先生、三好、毛利、松永等人,告诉他们我会在这两、三天内亲自率兵由此地出发,希望他们先将所有事情都准备妥当……别忘了附带说明这是我亲笔所述。现在快去准备笔墨吧!」

「遵命!」

「三郎兵卫,这世间实在是非常奇妙!」

「是啊!」

「我们仅仅在此停留四十余天,竟然就有这么多关于信玄和家康的流言四处流传。」

「但是现在我们就要由此地出发了啊!殿下!难道你另有其他打算?」

「哈哈!没什么!幸好我的身体还很健康,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太胖了些,连我自己都觉得我的身体实在太重了呢!」

「你还是拒绝吃鱼、肉类吗?」

「是啊!不过我已经决定在今晚破戒,开始吃鸡肉了。」

「哦!你说你要破戒,是指我方军中的食物吗?」

「正是!好了,你下去休息吧!一旦对方果真开城,我们的士气必定更加高昂!唉!家康毕竟是个少不更事的年轻人啊!」信玄微微扬起双眉,朝佑笔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