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喜欢居住在乡间,那里有最朴实的自然景观,她喜欢在每年郁金香、风信子开花的6月,在乡间的小路上边散步边欣赏无尽的花海世界。那里的花草种类很多,还有一些从日本和德国移植过来的菖蒲花。

不仅花草景色美妙,树木也都尽情舒展着枝桠,每当海伦抚摸大树,感受它的成长时,都不禁赞叹:我为什么总像蝴蝶一样不安分地在花丛中飞来飞去,却不能像大树一样在一个地方生根发芽,然后成长一世!

海伦之所以能够体会这些美好,都要归功于她尽心尽力、不知疲惫的莎莉文老师的悉心教导。

当然,海伦不仅像正常人一样接受生活美好的一面,也看到了黑暗的一面。

有段时间,海伦为了残酷的战争问题以及劳资双方的对立问题而忧心不已,她想不明白人们怎么把精力都用在了战争上,而不是用在提高人们的生活水平以及理想境界上,也就是说,人们为什么要做破坏美好世界的事,而不去做塑造美好世界的事?

海伦像所有期待和平的人一样,她祈祷和平能够早日到来,她希望世界能如天堂般美好,每每想到这些,她都感慨若不是当初郝博士制订了一个能让盲聋人和正常人几乎一样的盲聋教育方案,恐怕……海伦甚至不敢想结果。

在郝博士决心教育盲聋姑娘萝拉时,当时的法律还很狭隘,“盲聋者视同白痴”赫然出现在法律条文上。

莎莉文在柏金斯盲校和萝拉住在同一个宿舍,所以莎莉文非常了解萝拉。当萝拉得知莎莉文要到亚拉巴马州去教一个和自己同样是盲聋人的孩子时,她感到非常高兴,但也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告诉莎莉文:“不要娇惯她、放任她、做什么事情都顺着她。”

这也是当初莎莉文老师绝不屈服于海伦的原因,海伦在柏金斯学校见到萝拉之后,萝拉和莎莉文说:“这个孩子似乎任性了些,可是脑筋倒是很灵活的。”

海伦与萝拉的人生经历有些相同,但萝拉更加用功,更有爱心,更有作为,相比起来海伦自愧不如。然而,她比萝拉多了一个尽心尽力的莎莉文老师,这让海伦庆幸一生之中有一位一直陪伴着自己,启迪自己灵魂的老师。

一个长期生活在寂静、黑暗中的人,也可以有属于自己的快乐生活,可以想象出无数美好的画面和幸福的篇章,也可以反复回忆最珍惜的发生过的事情,然而这些不过是自闭的表现。

想要过正常的生活,必须懂得融入正常的社交群体中,无数次帮着海伦融入群体中的人,就是莎莉文老师。

海伦一直有个目标:我在有生之日,要极力学会自立,在能力范围之内尽量不去增添别人的麻烦。以宗教上的说法来表示就是“带着笑背负起自己的十字架”。但她知道要实现它是何等艰难。

海伦是在佛拉斯特家中完成自传的,她写完最后一章后,便停笔休息,佛拉斯特家中的院子里有山茱萸、落叶松等植物,这使得海伦想起了在乡间居住的日子,她怀念“理想国”的花海、树木、小径,它们丰富了海伦的视界,而莎莉文老师坚定了她热爱生活的信仰。海伦自知从身边人那里获取到了太多的爱,莎莉文老师带她走出黑暗与寂静,而她同样要努力帮助那些需要光明的人。

莎莉文也曾失明,那时她只有一些微弱的光感,后来虽然经过手术,但视力仍很微弱。而那时如此年轻,也如此脆弱的她,只身来到海伦的家乡,一个偏远的小镇上,这种伟大的爱和勇气令太多人动容。

海伦曾在自传中写道:“她为了我不辞任何辛劳,以她微弱的视力为我念了许多书,且成为我与这个世界最初也是最主要的桥梁。我与她非亲非故,她为我所做的一切,岂仅是因为‘喜欢我’这句话所可以解释的。”

为了更好地帮助海伦阅读书籍、修改稿件、打盲文书稿等,莎莉文老师一直带着一个度数很深的眼镜,那是贝尔博士观察莎莉文老师很久,专门为她制造的。

海伦一直坚信若不是自己拖累了莎莉文老师,她一定能成为一个女作家、妇女运动领导人以及做一些其他大有作为的事情,因为她非常聪明,还有坚强的毅力和不屈不挠的精神。

但她却将一生的精力都用在了海伦身上,海伦知道,这就是最无私的爱,而她要怎么回报这份深情厚爱呢?那就是快乐地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