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还是没找到工作,直到三周之后才转了运。我的两百法郎让我不用担心房租,但是别的方面都不能再糟了。日复一日,鲍里斯和我在巴黎街头游荡,以每小时两英里的速度穿过人群,又饿又无趣,而且一无所获。我记得有一天我们在塞纳河上过了十一次。我们在员工通道外徘徊几个小时,经理一出来就马上拿着帽子点头哈腰地迎上去。我们总是得到相同的答复:他们不要瘸子,也不要生手。有一次我们差点就被雇佣了。跟经理谈话的时候鲍里斯没拄手杖,站得笔直,经理没发现他是个瘸子。“好,”他说,“我们需要两个人在地下室干活。你们应该能行。进来吧。”可是鲍里斯一动就完了。“啊,”经理说,“你是个瘸子。真遗憾——”

那些天鲍里斯总是声称自己病得不能出去找工作了。他在脏兮兮的灰被单里一直躺到晚上,一边抽烟一边看旧报纸。有时候我们一起下国际象棋。我们没有棋盘,但是我们在一张纸上写下棋步,后来我们用一个包装箱的侧边做了棋盘,拿扣子、比利时硬币等东西做了一套棋子。就像多数俄国人一样,鲍里斯热衷下国际象棋。他说国际象棋的规则跟谈恋爱以及战争是一样的,你其中一样会赢,其他两方面也会赢。他也说如果有棋盘就可以不在乎饿肚子,但在我看来完全不是这样。

注 释

[1]英担,重量单位,1英担=50.8千克。(译注)

[2]法国首都巴黎第八区一座教堂,始建于18世纪。原为纪念拿破仑军队的荣耀。(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