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照常要了份茶加两块面包,买了一盎司烟草,结果兜里只剩下半个便士。我还不想找B借钱,所以除了去临时收容所应该就没其他选择了。我不太清楚怎么去,但我知道罗姆顿有一家收容所,于是我便动身出发,下午三四点到的那儿。有一个瘦巴巴的老爱尔兰人倚在罗姆顿市场的猪圈旁,明显是一个流浪汉。我走过去靠在他旁边,把我的烟盒递给他。他打开烟盒,惊讶地看着里面的烟:

“怎么,难道你们路上不抽烟吗?”我说。

“你是不是想在伦敦找地儿(临时收容所)住?”他问我。

“你是说付出祈祷吧?啊,你不会什么都不做就白拿的。你要是不跪在膝盖上,他们连两便士的茶都不会给你。”

不少人表示赞同。显然,流浪汉对他们的茶并不心存感激。不过,那茶确实很不错,和一般咖啡馆的茶完全不同,就像真正的波尔多红酒和其他地方的殖民地垃圾红酒有天壤之别一样。我还确信,他们施舍这些都是出于善心,没有要羞辱我们的意思,所以公平起见,我们应该感谢他们,尽管,我们还是没有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