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并非难以置信,遥远的和未来的注释家们会把威尔斯的作品归纳为六个不同的人:一、虚幻的叙述者(《时间机器》、《隐身人》、《登月第一人》、《莫罗博士岛》和《普拉特纳的故事》);二、乌托邦主义者(《旧世界替代新世界》、《在美洲的将来》、《上帝,隐形的国王》、《提前》和《公开的谋反》);三、心理小说家(《伊萨克·哈尔玛先生的女人》、《心脏的隐藏地》、《一位主教的灵魂》和《胡安娜和彼德罗》);四、幽默的英国人(《波利先生的故事》、《爱情和莱维莎姆先生》、《偶然的轮子》和《基普斯》);五、百科全书的即兴创作者(《生活的科学》、《世界通史摘要》和《世界史纲》);六、 记者(《黑暗中的俄罗斯》、《华盛顿及和平的希望》和《预测的一年》)。

同样也可以证实,其他的书均来自同一种手法。例如:《托诺–邦盖》属第一类和第四类;《将要出售的房子的形状》属第一类和第二类(更多地属第二类,稍稍带有第一类)。

我肯定,在《布伦希尔德》中同样有风趣幽默的威尔斯和洞烛人心的威尔斯。这种组合是成功的;我阅读过这本书——三百多页——仅仅花了两个晚上。但是,我应坦诚地说,小说的主人公布伦希尔德不如古怪的广告代理人因马努埃尔·克劳特先生更令我感兴趣,更不如有位叫劳阿德的先生,这位令人难忘的被采访者在小说开始前就去世了,他只在主人公的对话或回忆中出现过两三次。我希望作者为他写本书,虽然我担心他的“整体”形象不如上述即时性的和在对话中的形象更丰满。

另一个值得赞美的特点:小说第十章里小说家阿尔弗雷德·宾特的忏悔。这个冗长的忏悔令我们印象深刻是因为我们觉得它很虚伪,我们觉得阿尔弗雷德·宾特犯下了一桩罪行。他正在为同一桩罪行辩护:杀了个人。(威尔斯——故意地——没有说明这一点。)

徐鹤林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