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一代的选民并不比现今的选民更加明智,更难收买。因此,许多作家不仅把年轻人当作选民来奉承,甚至还亲自向他们介绍按照年轻人的趣味精心修改的种种规划,这也是最自然不过的现象。就像共和国那样,象征主义也有自己的支持者,他们同样也会站在任何一方,而不是对没有再次当选和重新被人阅读心甘情愿地听之任之。他们远远没有因为比我们年长而自封为我们的师长,他们试图来到学校跟我们在一起,隐藏起他们对我们作为后继者的仇恨,同时把我们当作弄臣来玩赏。然而,唯有将艺术当作一种如此世俗观念的作家才会这样做,他们如此天真地认为艺术王国来自这个世界,而我们只能为他们没有教给我们的这些课程感到惋惜。可惜的是,由于某些更加高深的原因,这些作家仍然我行我素,对年轻人言听计从,而不是向他们倾诉,他们确信——他们由此将最任性的希望称为确信——从年轻人那里听到了他们想听的话,同时又不再教导我们,那是我们有权从他们那里得到的教诲。

还有比这更加古怪的事情。一位年轻人几年来一直没有勇气告诉他们:“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因为我们什么都不想。我们是有史以来最让人迷惑的年轻一代。我们之所以看上去比其他几代人更加充满希望,那是因为这些希望都是神童般的谎言。从来就没有这么多天才,正如人们再三重申的那样,某些风格的美雅是可以学会的,因为一个鲜有天赋的记者可以在几年之中通晓他的职业,就像一个高级妓女熟悉她的职业那样。你们无法成为这样的妓女,因为你们已经太老了。你们还会被其他人长期地蒙骗下去吗?”他也许会为此给出几条理由。责任感空前地淡薄,对传统的蔑视前所未有的彻底。聪明的年轻人不关心伦理生活,他们不工作,只阅读现代短篇小说,夸夸其谈地讨论蒙戴斯或莫雷阿,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就像从前的小学生那样肤浅,这层传统的金玉再也不蒙骗不了任何人。现代文学的好学生潮流还能持续更久吗?那将是莫大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