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过,以人口的一半作极轻微的劳动就会使王国变得甚为富有,同时将大部分资金用于公共开支,就会提高王国的荣誉。但是,困难的问题,就是这些人应该从事什么工作。

对于这个问题,我大体上作这样的答复,就是说,应该用很少数的人手从事本国全体人民所需要的食物和必需品的生产。要做到这一点,就得加强劳动,或是采用节省劳动和便利劳动的方法; [12] 采用这种方法,可以得到人们希望(人们对这种希望是很自信的)从一夫多妻制中获得的结果。 [13] 因为假如一个人能做五个人的工作,则他就等于生产了四个成年劳动者。而且这种利益的价值如按年收益的年数计算,也不少于土地或其他我们认为最耐久的物品的价值。如果用这种方法来降低必需品的成本,而不是靠使它们的产量多于在它们尚未腐坏以前的消费量的办法,来降低它们成本,那么,别人就一定要用更多的别种劳动来购买这些必需品。因为,如果一个人能够比任何人都更有利地生产出足够整个社会消费的谷物,那么,他就会自然地独占谷物的生产,并且和其他十个人生产谷物超过实际需要十倍的情况相比,他在交换时就能够为其谷物索取更多的劳动。由于人们不是非从事谷物生产不可,上述的情况使得这个人的劳动大大涨价。

2.靠着这种方法,我们也许能够恢复我国所失去的在棉织业中的地位, [14] 这种地位就是让荷兰人用这种方法抢去的。东印度人也是靠着这个方法,能够从世界的那一边以低于我们自己用本国原料制造的亚麻布的售价向我们提供。靠着这种方法,我们也许能够从法国得到大麻,并供给他们以麻布。(也就是说)假如我们生产麻布不多过市场需要,同时又是用最少的人工,并在最便宜的粮价的条件下从事生产的话,就能做到这一点。当我们生产粮食所用的人工比其他地方少,花费格外便宜时,这种情况就会出现。

3.总的说来,我认为,我们应该尽力生产那些能够从海外赚取并带回货币的商品。因为货币不论在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流入我国,都能够满足我国的需要。但是,要使货币流入我国,只靠在国内储藏商品是办不到的;储藏商品的价值应该叫做暂时的价值,(换句话说)它不过是在当时当地有价值而已。

4.但是,我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这种巨大的努力呢?我认为,应该在我们所掌握的货币不论在算术比例上或几何比例上,确实多于任何邻国(即使为数很少)的时候;也就是说,应该在我们所有的储备足能供数年使用,并且拥有更多的动产的时候。

5.那时我们应该做些什么事情呢?我认为,我们应该推断上帝的行为和意志,这种推断不仅要以肉身的闲适作为根据,而且要以肉体的快乐作为根据,不仅要以精神的安谧作为根据,而且要以心灵的宁静作为根据。这种工作就是人类在现世中的自然目的。它也为人类在来世中的精神快乐作了最好的安排。精神的活动,在其他一切活动中间,是最灵敏,最富于变化的。正是在精神的活动中间,才有快乐的形式和实质。我们享有这种快乐越多,我们就越能够使精神活动无止境地发展下去。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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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大概是指配第所计划写的几本有用的书的概要,和他所著的《通俗技术及机械技术的历史》(“History of Arts Illiberal and Mechanique ”)一书。配第:《给哈特利布的忠告》(“Advice to Hartlib ”)和哈特利布于1647年11月16日和1658年8月10日写给鲍尔(Boyle)的信(见《鲍尔著作集》,1772年,第6卷,第76及112页),对这个计划有所说明。英国博物馆所存斯朗的手抄本(Sloane MS 2903 fol 63 seq)中有配第所写实施这个计划的草案的底稿。——赫尔

[2] 见格兰特:《对死亡统计表的考察》。——赫尔

[3] 参阅《赋税论》,第2章,第38节脚注。——赫尔

[4] 1691年4月一个名叫G.W.的人,为伦敦威廉·米勒(William Miller)印刷一本小册子,题名为《一个乡下绅士写给他住在城市的朋友、讨论配第爵士一本遗著〈献给英明者〉或〈最公平地征收租税的方法〉的一封信》(署名“H.G.”)。这个著者,将本书作了扼要叙述,并大体同意配第的结论。但他认为,配第把国家所需要的货币额估计得过少,并说地主所负担的租税,超过其所应负担的份额。因此在他看来,配第计划的缺点,在于没有建议对没有土地的人征收补偿税。——赫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