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的小姐,星星点缀着黑夜的天空,春天的鲜花给碧绿的田野生色不少,青葱的树木把青山装饰得赏心悦目;同样地,在优雅的谈吐中插入了一句富于机智的俏皮话,就更为动人。俏皮话大都精悍短小,所以特别适于妇女,因为男人说话可以口若悬河,妇女可不能那样,说话贵于简洁。可是也不知是我们女人的智能特别低呢,还是老天忽然跟我们作起对来,总之,如今我们女人能在适当的时机,说一句俏皮话,或者是人家说了一句俏皮话,能够立刻领会其中意义的,确实很少,甚至可说没有,这真是我们女人的羞辱。不过关于这一点,潘比妮亚已经讲得很透彻了,|1~我也无需多淡,现在为了让大家看到在适当的时机讲一句确当的话,是多么起作用,我准备在这里讲一个女人怎样用一句有礼貌的回答,使一个正在噜苏的绅士再也没法说下去了。

不久之前,我们城里有一个富于教养、谈吐优雅的闺阁名媛,象她这样高贵的女人,名字是不该不提的。她是热里-斯宾那大爷的妻子,大家都叫她奥丽达太太——可能各位姐姐中有很多人都认识她,或者听到别人说起过她。有一天,她在家里宴请许多女伴和绅士,饭后大伙儿一起到乡野去游散,从一处玩到一处,情景有些跟我们一样。那天预定散步的一段路程很长,走到半路上,有一位绅士对她说道:

“奥丽达太太,要是你不讨厌的话,我想讲一个世界上最美的故事给你听,叫你听得津津有味。就象骑了一匹马一样,忘了路途的遥远。”

“啊,再好没有了,先生,”那位太太说,“请你快给我讲一个故事吧。”

于是绅士开始讲故事给她听。故事倒很精采,可惜他讲故事的本领,只抵得上他使用他身边那把佩剑的工夫,实在太不高明,时常把一句话颠来倒去的说了又说,甚至说上六七遍,过了一会,忽然又倒过头来说道:“哎呀,我说错啦!’对于故事中的人名地名常常纠缠不清,张冠李戴,弄得别人莫名其妙。他那说话的声气又跟故事里的人物、情景,一点都配合不上,真是听得奥丽达太太头晕目眩,冷汗一身,只觉得大祸临头,连命都快要保不住了。到最后,她忍无可忍,又看见那位绅士正愈说愈糊涂,已经迷了路,失了方向,只是在那儿团团打转,再也跑不出来了,就和悦地对他说:

“先生,你那匹马跑得太野,请你还是让我下了马吧。”

这位绅士讲故事的本领虽然不行,但是听了俏皮话。倒还能辨辨味道,也还有雅量,所以竞自己都好笑起来,他就此把那只讲得没头没脑的故事打住,另找别的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