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孙禁子闻听伤心,复又开言,问道:“公子,你来衙门,就无贵府带来的一个家人?也无令尊的下落?”公子止不住,复又痛泪如注:“到此受责二十大板押监,正无救星,幸喜禁公言此消息,可怎样办法,学生不晓。”孙能说:“且不必惊慌,待我告诉:目今新按察到任,济南下马,本县知县前去迎接。不知什么情由,今日回来,即将我传进内宅,嘱咐将公子暗害倾生,明早回话。”公子听见这话,唬得魂魄俱散,口称:“禁公可怜我负屈含冤,奉求设法搭救!”孙禁子摆手:“不必着急。新大人问事如神,待我前到省城与你告状,面见大人,那时水落石出,自然有你令尊的下落。”公子称谢。孙能取纸笔砚台过来,与其开了匣床放起,接笔研墨饱得,书生登时把呈词写完。孙能接来瞧了一遍,揣在怀内,招呼伙伴,说明缘故。众人摇头害怕。孙能说:“不必吃惊,见清官就有回信,你们只以应公子有人唤,我就说偶感风寒,稍愈进衙回话。”说罢,辞别而去。

次日天明,赶到济南城中,打点已毕,直扑按察司衙门,将状双手举呈。上写:“具状人邹舒,为寻父被屈,恳恩严究事。窃身久闻大人明如日月,胸悬秦镜,生常听身父言讲与大人同榜得中,蒙恩选授蒲县知县,领凭择期带领家人四名,前来到任,约两月有余,并无音信,生母遣来探吉凶,不期到蒲台县衙署,不知身父归落何处,反遭刑坐监。今抱呈人孙能,匍求大人拿现在之知县,当堂细审生父其仁之下落,分明真假,更可保全性命,感鸿恩于生生世世矣!为此叩天电鉴施行。上呈。”贤臣瞧完状词,说:“孙能,那人在你那本县到任几时?”孙能说:“两个月了。”贤臣说:“他到任以来有什么行迹?”禁子磕头,口尊:“青天,本县知县上任之后,并不升堂理事,诸事未办,终日静坐装玻昨日从省回衙,叫小人暗害这个年幼秀才。”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