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五(外科)] 脓疥

苏颂曰∶黔人治疥癣遍体诸药不效者,生取白花蛇切断,以砖烧红,沃醋,令气蒸,置蛇于上,以盆覆一夜,如此三次,去骨取肉,以五味令烂,顿食之。瞑睡一昼夜乃醒,疮随皮便退,其疾便愈。(《本草纲目》)张子和曰∶货生药焦百善云,有荛夫来买苦参,欲治疥,不识药性缓急,但闻人言可治,浓煎一碗服之。须臾,大吐痰涎一盆,二三日,疥作痂矣。

潘埙曰∶予蔓孙患脓疥三年,身无完肤,下体尤甚,内治外治,百无一效。乃治制一方,名和中固气汤,以苍术一钱燥湿,白术一钱固脾,黄一钱实腠理,升麻八分、柴胡一钱引清气,元参八分散上焦火,芩、连各七厘清中焦火,黄柏七分伏下焦火,归身一钱养心血,甘草、陈皮、人参各五分调中气。煎服存渣,加白蒺藜、金银花煎洗,十数剂而全愈。(楮记室)姚应凤诊一人,遍体发小疥如粟。应凤曰∶是名净海疮,不治生,治死。其人不信,治之死。

(《钱塘县志》)元希声侍郎治卒发疥秘验方∶锻石随多少,和醋浆水调涂,随手即减。一法用锻石炒红,出火气,香油调敷。

薛立斋治稽勋李龙冈,患疥,腿足为甚,日晡益,口干作渴,小便频赤。此肾经虚热,用补中益气汤、五味丸而痊。

一儒者善嚏,患疥,以为内有湿热,腠理不密,外邪所搏也,与补中益气汤加白芷、川芎治之。

不从,自服荆防败毒散,痛处发肿,小便赤涩。此肺肾阴虚,用补中益气汤加五味、麦冬而愈。

一儒者患疥,误用攻伐之剂,元气虚而不能愈。用补中益气汤加茯苓,其疮顿愈。又因调养失宜,日晡益甚,其腿日肿夜消,以为气血虚而有热,朝用补中益气,夕用加味逍遥而愈。

一男子时疫愈后,所患如前,用前药补养而愈。有同患,用砭法出血而死。此因阴虚血热,色黑作痒也,何乃反伤阴血哉?一妇人疥久不愈,食少体倦。此肝脾亏损而虚热,先用补中益气汤加川芎、炒栀,元气渐复,更以逍遥散而愈。若复闻谵语,此热入血分,用小柴胡汤加生地治之。血虚者,四物合小柴胡汤。热退却,用逍遥散,以补胃生阴血。或有寒热如疟,亦治以前药。

一妇人患疥作痒,脓水不止,脉浮无力,以消风散四剂少愈。更以四生丸,月余而平。

一男子痒少痛多,无脓水,以芩、连、荆、防、山栀、薄荷、白芍、归梢,治之而愈。

一男子患疥痛,发热,脉浮数,以人参败毒散,四剂少愈。更以当归饮子,数剂而愈。

一男子患疥痛,寒热便秘,脉数有力,以防风通圣散,二剂少愈。更以荆防败毒散加黄芩、山栀,四剂而愈。

一妇人患疥作痒,午后尤甚,以当归饮子,数剂少愈。更以人参、荆芥,数剂而安。

薛立斋治一男子,患疥久不愈,搔起白屑,耳作蝉声。以四生散,白附子、黄、独活、蒺藜,数服痒止。更以当归饮子,数剂而痊。

一男子患疥,下体居多,痛,日晡尤甚,腿腕筋紫而胀,脉洪大,此血热而然也。就于紫处刺去瘀血,以四物汤加芩、连、地骨皮、柴胡,四剂而安。患在上体,若臂腕筋紫胀,亦宜刺去其血,以前汤加柴胡、黄芩即愈。

一男子搔痒成疮,日晡痛甚,以四物加芩、连、荆、防,数剂而止。更以四物加蒺藜、首乌、黄,二十剂而愈。

智化寺一僧,病疮疥,自用雄黄、艾叶等药,燃于被中熏之。翌日遍身肿,皮破出水,饮食不入,投以解药不应而死。盖药熏入腹内而散真气,其祸如此。

(丁丑,予举家生疮,家人亦用此方熏之,疮不愈。未几,銮儿出痘,症极凶,药不能下咽而殁,殆亦受其毒耳。)一男子患疮疥,搔破出脓水,面赤作渴,大便坚实,脉洪数,左关寸为甚,此木火相搏也。先用泻青丸料煎服,热势顿减。又用栀子柴胡散、加味逍遥散而疮愈。

一儒者遍身生疮,搔痒,脓水淋漓。自知医,服八珍、荆防之类,益甚。脉洪大,按之无力,谓此气血虚热也,用八珍汤加丹皮治之而愈。继娶后,两足生疮,久不愈,尺脉数而无力,用地黄丸、八珍汤而痊。

一男子患疥,干痒作痛,以芩、连、荆、防、山栀、薄荷、白芍、归梢,治之而愈。

蒋仲芳治一僧,初患疥,自以水银、蕲艾熏之,遂喘息胸满,遍身浮肿。或投五皮饮,不效。投椒目、大黄等,喘肿愈甚。曰∶气道皮肤,肺气热也。复以火熏,火毒伤肺,遂失降下之令,气道塞,水道闭,喘息溺涩,浮肿之所由来也。今复推荡,阴血又伤,若非童真,难免于死矣。以麦冬、黄芩、山栀、桑皮、花粉、滑石、木通、灯草与之,四剂而愈。(薛案∶有一僧,亦用熏法致死。)胡氏子年二十余,生脓窠已一年,服药无算,长卧床席,二三日间,昏晕数次。入其室,秽气盈溢,脓血痛苦,仰卧不能转侧,两手背皆疮,不能诊候。问其饮食恶心否?云∶尚可饮食。曰∶胃气在,可生也。即以黄、白术、当归、甘草、广胶为主,佐以银花、浮萍,煎之以酒,六剂疮愈大半,二十剂而全愈。

姚氏妇有子,而胸乳肥疮如桃,背及下半身俱满,异痛异痒,脓血淋漓,已经三月,不时寒热,渐作恶心。蒋曰∶病急矣,但喜其日未久,因乳子气血骤虚,因多卧而饮食不运也。亦以前方加黄柏、连翘、陈皮、香附,外以大黄、朴硝、松香、东丹为末,少加飞盐,麻油调敷,亦不久而愈。此二人者,胡予清热消运之品,俱为日久虚弱者设也。若初起壮实者,粒如小粟而多痒,曰疥疮,风热为胜,理以苦参、黄柏、荆芥、防风为君;脓泡如痘而多痛,曰脓窠,湿热居多,理宜苍术、秦艽、银花、连翘为主。俱加天麦门冬、酒炒黄芩以清肺。盖肺主皮毛,肺热则皮毛有是疾也。若日久则肺虚,又宜补肺,而不宜清肺矣。此意先哲未及,故附之。

[卷三十五(外科)] 癣

张子和治一女子,年十五,两股间湿癣,长三四寸,下至膝。发痒时,爬搔、汤火俱不解;痒定,黄赤水出,又痛不可耐。灸、熏渫,硫黄、茹、僵蚕、羊蹄根之药,皆不效。其父母来求疗,张曰∶能从予言则瘥。父母诺之。以排针磨尖快,当其痒处,于癣上各刺百余针,其血出尽,煎盐汤洗之。如此四次,大病方除。此方不尽以告后人,恐为癣药所误。湿淫于血,不可不砭者矣。

薛立斋治一人,生风癜似癣,三年不愈,五心烦热,脉洪,按之则涩。此血虚之症,当以生血为主,风药佐之。若专攻风毒,则血愈虚而热愈炽。血被煎熬,则发瘰,或为怯症。遂以逍遥散数剂,及人参荆芥散,二十余剂而愈。

刘禹锡《传信方》云∶予少年曾患癣,初在颈项间,后延上左耳,遂成湿疮浸淫。用斑蟊、狗胆、桃根诸药,徒令蜇,其疮转盛。偶于是州卖药人教用芦荟一两,研,甘草炙半两,相和令匀,先以温浆水洗癣,乃用旧干帛子拭干,便以二味合和敷,立干瘥,神效。(本草)立斋治一男子,面青,腿内患癣,色赤作痒。或为砭刺出血,发热痛;服消风散而益甚;服遇仙丹,愈加发热作渴。仍服之,脓水淋漓,其脉洪数,左关为甚。此肝经血虚,火内动,复伤其血而疮甚。先用柴胡清肝散数剂,又用四物、山栀治之,诸症渐退。用八珍汤、地黄丸,两月余而瘥。

张子和治一童子病,满胸腹湿癣,每爬搔则黄水出,已年余。先以末作丸上涌,次以舟车丸、浚川散,下三五行。次服凉膈加朴硝,药成,时时呷之,不数日而愈。

[卷三十五(外科)] 疙瘩

翟立之素善饮,遍身疙瘩,搔起白屑,上体为甚,面目肿成疮,结痂承浆,眼赤出泪,左关脉洪数有力。或作疠风治之,脓溃淋漓。此肝火湿毒,以四物汤加干姜、连翘、山栀、柴胡,一剂诸症悉退,四剂全退。两睛各显青白翳一片,亦属肝火,再剂翳去,乃用六味丸而愈。

一儒者身发疙瘩,时起赤晕,憎寒发热。服疠风之药,眉落筋挛,后疙瘩渐溃,日晡热甚,肝脉弦洪,余脉数而无力,此肝经血虚风热也。先以小柴胡合四物汤加丹皮、酒炒黑栀,再与加味逍遥散加参、术、钩藤,服两月,疮悉愈而眉渐生。后因怒复作,用小柴胡汤加芎、归、钩藤、木贼而愈。

后劳役发热,误用寒剂,不时身痒,日晡赤晕,早与补中益气汤加五味、麦冬、山药,午后与加减八味丸,寻愈。后食炙爆等物,仍发疙瘩,小便白浊,关脉滑大有力,用补中益气汤加山栀,诸症悉退。

一男子秋间发疙瘩,两月余渐高,有赤晕,月余出黑血,此风热血虚所致。先用九味羌活汤,风热将愈,再用补中益气汤而愈。后不慎房欲,复作盗汗,晡热,口干,唾痰,体倦懒言,用补中益气汤,加减八味丸顿愈。

一妇人遍身疙瘩,瘙痒,敷追毒之药,成疮出水,寒热胁痛,小便不利,月经不调。服祛风之药剂,形体消瘦,饮食少思,此肝火血燥生风也。前药益伤肝血,先用归脾汤二十余剂,又用加味逍遥散二十余剂,诸症渐愈。乃用六味地黄丸调理而瘥。此等症候,服风药而死者多矣。

一男子不时患疙瘩,搔痒成疮,脓水淋漓,恶寒发热,先用羌活当归散而痒止,又用易老祛风丸而不发。后饮烧酒,起赤晕,二便不通,口舌生疮,热渴不安,用防风通圣散,二便遍利。但口干体倦,饮食不入,用七味白术散去木香,四剂而愈。

一男子遍身患疙瘩作痒,劳而益甚,用参、、归、术为君,佐以柴胡、炒芩、桔梗、川芎、炙草而痊。更用补中益气汤之剂,后不再发。

一男子患疙瘩,痒,发热,形气虚弱,口鼻气热,且喜饮冷,属外邪也。以消风散二剂,外邪悉解。但倦怠少食,更以参、、陈皮、炙草、五味而健。又以补中益气汤去柴胡、升麻,加茯苓、白芍乃痊。

一男子患疙瘩,多在臀脚,劳役则痒甚,小便色黄,服败毒散、芩、连之剂,患处痒痛,夜不能寐。此脾气下陷,用补中益气汤加五味、麦冬、炒黑黄柏,治之而痊。凡病日间如故,日晡倦怠,遇劳愈加,晨起如故,皆元气虚也,宜用前药补而治之。

一男子患疙瘩,色黯作痒,出黑血,日晡至夜益甚,其腿日肿夜消。以为气血虚而有热,朝用补中益气汤,夕用加味逍遥散而愈。

一儒者应试后,遍身瘙痒,后成疙瘩。此劳伤元气,阴火内炽,秋寒收敛腠理,郁热内作,补中益气汤加茯苓、川芎、白芷而愈。后复劳,仍作,惑于人言,服祛风败毒药,如大风之状。又发热作渴,倦怠懒食,用补中益气汤倍参、、归、术、半夏、茯苓、五味、麦冬而愈。

一妇人遍身患疙瘩,发热作痒,内服败毒祛风,外搽攻毒追蚀,各溃成疮,脓水津淫,形气消瘦,饮食日减,恶寒发热,作渴饮冷,脉浮数,按之则涩,此元气复伤也。先用七味白术散数剂,其渴渐止,饮食稍加。乃用八珍汤加柴胡、丹皮,脓水渐干。又用六君、芎、归、丹皮、山栀,疮渐收敛。

仍用八珍、山栀、丹皮而愈。

一妇人因怒,寒热,发赤晕。服祛风之剂,发疙瘩。或砭出血,患处肿,发热头痛。内服外敷,俱系风药,脓水淋漓。服花蛇酒之类,前症益甚,更加晡热,烦渴不寐,脉洪大,按之如无。此血脱烦躁,先用补血当归汤,稍缓。用四君、当归数剂,得睡。但倦怠,头晕,少食,用补中益气汤加蔓荆子稍可。又用八珍汤加用芎、芍,倍用参、术,三十余剂而能步履,又复月余而痊。

一妇人性急善怒,月经不调,内热口苦,患疙瘩作痒。服败毒之药,脓水淋漓,热渴头眩,日晡益甚。用加味逍遥散渐愈。后因大怒,月经如涌,眼出泪,用四物汤加山栀、柴胡、连、芩,数剂而愈。年余,左足、臂、腕起白点渐大,搔起白屑,内热盗汗,月经两月余一至。每怒,或恶寒头痛,或不食作呕,或胸乳作胀,或腹内作痛,或小便见血,或小水不利,或白带注下,此皆肝木制伏脾土,元气虚而变症也。

用补中益气汤加炒黑山栀,及加味归脾汤,服半年而愈。后每怒恼,患赤晕,或以风疾治之。发疙瘩,又服遇仙丹。赤肿作痒,出脓水,外敷追蚀之药。寒热作渴,又服胡麻、草乌之药。遍身瘙痒,眉毛脱落,脓水淋漓,咳嗽发热,月经两月一行,用四君、当归、丹皮月余。热渴稍止,饮食少进,又服月余,咳嗽少可。却用八珍汤加丹皮,二十余剂,患处渐干,经水如期。复因伤食,作泻不食,用六君子汤,饮食渐进。又因怒,发热作渴,患处作痛,经行不止,用加味逍遥散渐可。仍用四君子汤而全愈。

一女子二十岁,月经先期或过期。或怒,则身发赤晕,或患疙瘩,六七日方退。服祛风药,瘙痒作渴,搔破成疮,脓水浸淫。曰∶此肝火生风,再服是药,必致筋挛。不悟,后两手拘挛,始信。先用地黄丸,四物汤月余,热渴顿减。乃佐以加味逍遥散,又月余,患处脓少。又用四君子、山栀、丹皮,二十余剂,指能伸屈。因怒,发热,经水不止,睡中筋脉抽动不安,以加味逍遥散加钩藤治之而痊。仍用四物、山栀、钩藤、丹皮而疮结靥。乃去钩藤调理,元气复而疮靥干。

一女子常患瘾疹作痒,因怒发热,变为疙瘩,肿甚,用栀子清肝散治之而愈。后又怒,患痕起赤晕,游走不定,自砭出紫血。甚痒彻骨,其热如炙,如大麻风,欲用风药,治之不效。乃以当归补血汤四剂,其热悉止。又用圣愈汤,加味逍遥散而痊。

一妇人身发疙瘩,或如丹毒,痒痛不常,搔碎成疮,脓水淋漓,发热渴烦,头目眩,日晡益甚。

此血虚内热之症,以当归饮加柴胡、山栀,治之而愈。

一妇人患前症,肢体疼痛,头目不清,自汗盗汗,月水不调,肚腹作痛,食少倦怠。先用人参荆芥散,后用逍遥散,治之而痊。

一妇人因忿怒,身发疙瘩,憎寒发热。此肝火,用小柴胡汤加山栀、黄连,治之而愈。后口苦胁痛,小便淋漓,复用前药,遂全愈。

一妇人患前症,发热,夜间谵语。此血分有热,以小柴胡汤加生地,治之而安。后用四物汤加柴胡、山栀、丹皮而热退,又用逍遥散全愈。

一女子常患疙瘩,时或作痒,服消风之类,搔破成疮,其痒不止,延及头面。先用羌活当归散,其痒顿止。用加味逍遥散,其热顿痊。又用当归饮,而疮亦愈。用八珍、柴胡、山栀,而不再作。

[卷三十五(外科)] 血风隐疹

薛立斋治一男子,面赤作渴,面常患小疮作痒。服祛风药,遍身发赤。服白花蛇酒,更发赤晕。

遍行砭刺,又服消风散,发热口渴,饮水不止。谓肝经血虚而风热也,用栀子清肝散及地黄丸料煎服,热渴渐止,疮渐结靥。用八珍汤、地黄丸,疮靥渐脱,又复月余,疮渐愈。

一男子面生粉刺,或生小,服消风散,疮益甚。服遇仙丹,加遍身赤痒。仍服前药,发热肿。

又服旬余,溃而出水,形体骨立。先用四君子、当归、桔梗,四剂饮食稍进。又用八珍汤,数剂而痊。

一男子嗜膏粱炙爆、醇酒辛辣之物,遍身生,甚痒。服消风散之类,更起赤晕。又砭出血,其痒益甚。敷败毒之剂,遂各成疮,脓水津淫,眉毛渐脱,赤痒益甚。此脾经积热伤血所致,先用犀角地黄汤加黄连治之。脓水渐止,乃以八珍汤加山栀、丹皮,眉毛渐生。因饮食失宜,胸腹作胀,饮食少思,或大便下血,用五味异功散加升麻,饮食渐进,又用补中益气汤而血止。仍用异功散加当归、丹皮而痊。

一女子性急多怒,月经先期,患,色赤作痒,搔破脓水不止。服祛风药,其疮益甚。服花蛇酒,四肢螈,眉毛脱落。先用柴胡清肝散加钩藤,数剂,又用加味逍遥散加钩藤,诸症渐愈。又用易老祛风丸而安。

一女子年十四,腕软处生物如黄豆大,半在肉中,红紫色,痛甚,诸药不效。一方士以水银四两,白纸一张,揉熟,蘸水银擦之,三日自落而愈。(李楼怪症)朱丹溪治朱院君,三十余,久患瘾疹,身痹而紫色,与防风通圣散加牛蒡,为极细末,每一钱,水盏半,入姜汁,令辣,煎食热饮之。

汪石山治一人,年逾六十,形瘦苍紫,夜常身痒,搔之热蒸,皮肉磊如豆粒,痒止热散,肉磊亦消。医用乌药顺气、升麻和气等,不效。诊之,脉皆细濡近驶,曰∶此血虚血热也。而为顺气和血,所谓诛罚无辜,治非所宜。遂以生地、元参、白蒺藜、归、芎、、芍、黄芩、甘草、陈皮煎服,月余而愈。

一老人患疹,色微赤,作痒,发热,以人参败毒散,二剂少愈。以补中益气汤加黄芩、山栀而愈。

一妇人遍身瘙痒,秋冬则剧,脉浮数,此风邪客于皮肤而然也,名曰血风。饮以消风散,及搽蛇床子散少可。更以四物汤加荆、防,数剂而愈。一妇患此,夏月尤甚,脉洪大,以何首乌散;一妇患赤斑瘙痒,搔破成疮,出水久而不愈,内服当归饮,外搽蛇床子散。并愈。又一妇患此,诸药不应,以四生散,数服而愈。大抵妇人体虚,风邪客于皮肤,则成白疹。寒湿客于肌肉,郁热而为赤疹。色虽有异,治法颇同。凡人汗出,不可露卧及浴。经云∶汗出见湿,乃生痤痱。雷公云∶遍身风疹,酒调生侧柏。用之屡验。

[卷三十五(外科)] 瘙痒

薛立斋治一男子,遍身瘙痒,后成疮出水,洒淅恶寒,皮肤皴起,眉毛渐落,大便秘结,小便赤少。此属肺火为患,用补气泻荣汤四剂,诸症渐退。但倦怠恶寒,小便清少,此邪气去而真气虚也,用补中益气汤兼换肌散,半载,元气复而诸症退。时中秋,忽大便不实,小便频数,体倦食少,洒淅体重,此湿邪乘虚而作,用东垣益胃汤,二剂顿安。仍用前药,调理三月余全愈。

一男子两目俱赤,遍身痒痛,搔起白皮。此肝肺阴虚,误服驱风燥剂,鼻赤面紫,身发疙瘩,搔出血水。

用升麻汤下泻青丸数服,又用加味逍遥散数剂,身鼻渐白,疙瘩渐消。又用四物汤加参、、柴胡、山栀,并换肌散,各百余服,喜其年少谨疾,全愈。

一妇人日晡身痒,外内用追毒祛风之剂,脓水淋漓,午前畏寒,午后发热,殊类疠风。用补中益气汤加山栀、钩藤,又以加味逍遥散加川芎而愈。

一妇人手心赤,瘙痒发热,头晕作渴,晡甚。服祛风清热之药,肤见赤痕,月经过期。用加味逍遥散倍熟地,热止痒退。更以四物汤加柴胡、参、、炙草、茯苓,头清渴止。再用四物汤加参、术、茯苓、山栀,赤晕亦消。

一男子患瘙痒,破而成疮,如大麻风。服遇仙丹,发热作渴,大便秘结,脉沉实,右关为甚,此热蓄于内也。先用黄连内疏汤,而大便通利。又用防风通圣散去硝、黄而热渴止。却用八珍汤而疮愈。

一男子脾肾气虚血热,遍身瘙痒,时喜热水浴之,后患疮,破而出水,用风药益甚,或赤或白,眼作花痒。先用胡麻散、六味丸而痊。次年两股、小腹、颈、项复作痒,用四生散、六味丸而愈。

一妇人经水先期,劳役或气恼,则寒热瘙痒。服祛风降火等药,不劳怒而自痒发热,更加痰喘气促。服化痰清气之药,形气倦怠,食少胸痞,身发疮疹。服消毒之类,脓水淋漓。服大麻风药,口干作渴,欲水而不敢饮,经水又过期,眉间若动。又复月余,眉毛脱落,经水淋漓。此心肝二经风热相搏,制金不能平木,木克脾土而不能统血,肝火旺而不能藏血也。经云水生木,遂朝用地黄丸以滋肾水,生肝血,夕用加味逍遥散以清肝火,生肝血,月余诸症渐愈。又佐以四君、芎、归、丹皮,月余而经水旬日而止。又两月余,经水五十余日而至。乃夕用五味异功散加当归,服两月,经水四十余日而至。因怒寒热,经水如崩,眉棱角动,脉洪数弦,肝脾二脉为甚,用柴胡栀子散二剂以平肝火,用五味异功散二剂以补脾气,发热顿退,经水顿止。更以八珍汤倍加参、术及地黄丸,两月余,经水如期,眉毛渐生。因食停滞,腹胀作痛,另服祛逐剂,泄泻不止,小腹重坠,饮食甚少。先用六君子汤送四神丸,数剂泻渐止,饮食少进。又用补中益气汤倍用升麻,数剂重坠渐愈。后因劳心发热,饮食难化,呕吐涎水,其热自脐上起,觉饥热频作,乃用六君子汤加炮姜治之,热时饮稠米汤,稍安。两月余,又常服加味归脾、补中益气二汤而痊。

一妇人秋间肢体作痒,时发寒热,日晡热甚,口苦喜酸,月水先期,面色常青,热甚则赤。恪服清热凉血,后发疙瘩,赤痒益甚,乃清热败毒,破而脓水淋漓,谓此肝脾血虚燥。不信,仍治疮毒,其疮益甚,形气倦怠,饮食减少。先用补中益气汤,间佐以六君、当归,元气稍复。乃以八珍汤,倍用参、术,少用川芎、白芍,间佐以补中益气汤,诸症渐愈。又以四君子汤,佐以加味逍遥散,两月余,脓水渐少。又复月余,疮渐结靥。因怒寒热腹胀,饮食少思,患处复甚,用六君子汤加山栀、柴胡,乃用四君子汤为主,而疮渐愈。又因怒,月经甚多,发热作渴,疮痛出血,用柴胡清肝散,热退止痛。仍用四君子汤而结靥。又用八珍汤、山栀、丹皮而愈。

一妇人遍身瘙痒,脓水淋漓,发热,身如虫行,月经不调。先用升麻汤送泻一丸,热痒顿退。又用加味逍遥散,经行如期。用换肌丸而疮愈。后因怒,经行不止,筋骨作痛,用秦艽地黄汤、易老祛风丸而愈。

一妇人性沉静,怀抱不乐,月经过期,遍身作痒。服祛风清火之剂,搔破成疮,出水不止,其痒益甚。或用消风散之类,眉棱跳动,眉毛折落。又服遇仙散,患处俱溃,咳嗽发热,饮食日少,月经先期。作肝脾郁怒而血燥,前药复伤而益甚。先用四君子、芎、归、山栀、丹皮,饮食渐进,服月余而嗽止。又以加味逍遥散加钩藤,二十余剂而眉不动。乃去钩藤,倍加参、术、当归,月余疮结靥。

又以八珍汤加山栀、丹皮而痊。

一妇人患前症,脓水淋沥,发热作渴,体倦恶寒,经水不利,久而不愈,此肝脾亏损而虚热也。

先用补中益气汤加山栀、川芎,而元气渐复。又用逍遥散而疮渐愈。又虚后患疥,遍身作痒,搔起疙瘩,破而出脓,或出血水,误服醉仙散。殊类风症,用八珍汤数剂而安。又用十全大补汤,患处渐干矣。

一妇人日晡身痒,素清苦,因肝郁怒,遍身晡热内热,自汗盗汗,月经不行,口干咽燥。用归脾汤数剂,诸症稍退。后兼加味逍遥,五十余剂而痊。

一妇人瘙痒发热,日晡益甚,皮肤赤晕,月经过期,此血虚而有热也。以逍遥散,倍加熟地,热止痒退。

更以四物加柴胡、参、、炙草、茯苓,调理而愈。

一妇人怀抱久郁,患前症,脓水淋漓。服连翘消毒散,食少胸痞。服清气化痰丸,作呕吐痰。服清热化痰丸,烦热畏寒,四肢热,面目赤色,脉大而无力。此脾胃亏损,而虚寒隔阳气于外。遂用六君子汤加炮姜治之,诸症少愈,饮食顿进。又佐以四物汤,诸症渐愈。又以四君子,每味各一钱,四物汤每味各五分,诸症全愈。

一妇人每秋间,两手心作痒,搔起白屑。因劳役恼怒,则发寒热,遍身作痒,起疙瘩。或以为风症,内服花蛇等药,外敷硫黄之类,又服遇仙丹,诸热渴益甚,月水不通。谓脾肝二经血燥生风,先用加味逍遥散,热渴渐减。又用八珍、柴胡、山栀,患处少可。后因怒气,发热胁痛,患处肿,用加味逍遥散,四剂而安。又用四君、芎、归、山栀、丹皮,至半载而痊。

一男子遍身瘙痒,诸药不效,脉浮,按之而涩。以生血药为主,间以益气,百帖而愈。

宋生遍身作痒,搔破成疮出水,脉浮数,此手足阳明经风热所致。以人参败毒散对四物汤加芩、连服之,外以松香一两,枯矾五钱,轻粉三钱,为末,麻油调敷,月余而愈。又一人患此,但脉沉,以前药加大黄,治之渐愈。再服人参败毒散而平。

黄锦芳治一僧,身痒异常,服驱风败毒药不愈。诊其脉,左手俱平静,惟脾脉涌突异常。询得饮食无味,饱胀时嗳。此内气不清,而浊邪外溢于经络也。用茯苓三钱,半夏二钱,木香八分,广皮五分,川浓朴一钱,日服二剂,遂愈。

[卷三十五(外科)] 疮疖

陆肖愚治徐邑宰,秋末冬初遍身生疖,大小不一,红痛痒,黄水淋漓。或谓风热,用防风通圣,数剂不减。或谓诸痛疮疡,皆属心火,用芩、连、山栀、生地等,十剂益甚,且饮食渐减。脉之,浮按微数,沉按中按皆缓而弱。曰∶凡风热,大都为瘾疹,未必为疮疖,至疮疡之为心火,经固言之,第脉微弱为多,此元气不足也。缓者,湿也。数虽为热,而微数不可纯责之火。据今日之症,火为标,湿为本。原得病之由,又湿为标,元气不足为本。此必乘虚汗出澡浴,湿渍肉腠,久而热蚀为脓水,发为痛痒也。

用苍术、薏仁、茯苓燥湿为君,人参、白术、黄、甘草补气为臣,连翘、蝉蜕清热为佐,葛根、白芷入阳明肌肉为使。二剂,痛痒顿减,胃少开,十剂全愈。

张子和治颖皋韩吉卿,自髀至足,生湿,大者如钱,小者如豆,痒则搔破,水到则浸淫,类虫行袜,愈而复生,瘢痕成凹,十余年不瘥。张哂之曰∶此湿疮也,由水湿而得,故多在足下。以舟车、济川,大下十余行,一去如扫。

一省掾背项常有痤疖,愈而复生。张曰∶太阳血有余也。先令涌泄之,次于委中针出紫血,病更不复作也。张君衮常,喜热火烘灼其背及两足,又食自死肉,久而两足常生疖毒,愈而复生半月余。

以清凉饮子下之,得紫黑血积于便中,去者月余,其积毒顿除,是知积热毒致痈肿者如此。

薛立斋治春元沈霓川之内,暑月面生痤疖,乘凉入风,面目浮肿。二日,左臂肿痛,瘾疹如丹,背胁髀股等处,发肿块三四,肉色不红,痛甚,昼夜号呼,寒热往来,饮食不思。服活命饮及行气败毒之剂,其势愈炽。肝脉浮涩,脾脉弦弱,此属二经荣气不从,风邪乘虚流注经络为患。先以八珍加黄、柴胡、青皮,数处渐渐红。又以十全大补加银花、白芷、龙胆草、贝母,十余剂,胁腿二处溃脓碗许,余块渐平。仍服十全大补汤,调理月余而安。向使专于祛风攻毒,鲜不败事矣。

张仲安治冻疮,用黄柏烧存性,研细,以鸡子清调敷。破者,干糁上,神妙。

治暑月肌肤疮烂,或因搔成疮,多是大暑汗出,坐卧湿地,致肌肤多疮烂汁出。有一乳母曰∶此易瘥也。取干壁细土末敷之,随手即瘥。

治一切恶疮,遍用药不效者,陈米饭紧作团,火存性,麻油、腻粉调敷。苏滔光丁亥年,耳上病碎疮,或痛或痒两月余,百药不效。季子长传此方,初不之信,试用之,果日即愈。辛丑年再作,吕仲发显谟云∶此症夏以痰饮法治之。故只用肥皂烧存性,生油、腻粉调敷尤佳。

薛立斋治一男子,年四十三岁。自四十以来,每至夏,发热而倦,日午益甚,晚凉少可,面生疮,耳下筋微肿,更结小核三四枚,附筋上。曰∶此火令不慎房劳,亏损肾水,不能制火然也,名曰注夏。彼不信,服降火败毒药,加口干倦怠,夜间热甚,午后腿软,足心热,筋牵痛,复来问治。曰∶口干倦怠,此中气陷下也;夜间发热,阳气陷于阴分也;午后腿软足热,阴虚火甚也;耳下筋牵痛,血虚不能润筋也。先以补中益气汤,少用柴胡、升麻,加五味、麦冬、熟地治之,诸症顿退。更服滋肾丸而痊。若以每至火令而然,用败毒凉药,鲜不危矣。凡春末夏初,患头痛脚软,食少体热,此仲景云春夏剧,秋冬瘥,而脉弦大者,正世俗所谓注夏病也。

赵州守北方人,年逾四十,头面生疮疡数枚,痛饮冷,积日不溃,服清热消毒药不应。诊其脉数,按之则实,以防风通圣散,二剂顿退,又以荆防败毒散而愈。又一男子,患在四肢,审其脉症,亦属有余,以黄连解毒汤治之亦愈。

缪仲淳治一妇人,生疖臂上,用连翘、白芷、白芨、花粉各二钱,甘菊一两,紫花地丁、金银花各五钱,甘草、生地、茜草各三钱,地榆四钱,角刺、牛蒡各一钱,服之半日,立出脓血而愈。又治一男子,生疖膝下,加牛膝三钱,立破出鲜血愈。(《广笔记》)丁右武亲验坐板疮方,松香五钱,雄黄一钱,均研细。如湿痒,加苍术三钱。各末和匀,以绵纸包里,捻成纸燃二条,腊月猪油浸透,点火烧着,取滴下油,搽上立效。(同上。)立斋治一男子,年逾四十,胃气素弱,面常生疮,盗汗发热,用黄建中汤,少愈。更以补中益气汤而平。东垣云∶气虚则腠理不密,邪气从之,逆于肉里,故多生疮。若以甘温之剂,实其根本,则腠理自固,即无他疾。

张生患漆疮作呕,由中气弱,漆毒侵之。以六君子汤加砂仁、藿香、酒芍治之。彼不信,另服连翘消毒散,呕果盛。复求治,仍以前药,外以麻油调铁锈末涂之而愈。

赵千兵患两腿生疮,每服败毒药,则饮食无味,反增肿胀,此脾虚湿热下注也。以六君子汤加苍术、升麻、酒芍服之,以黄蜡、麻油各一两,轻粉三钱,为膏贴之而愈。大凡下部生疮,虽属湿热,未有不因脾肾虚而得者。

一男子湿热下注,两腿生疮,以人参败毒散,加苍术、黄柏服之,以金黄散敷贴。又一人患此,久而不愈,以船板灰存性一两,轻粉三钱,为散,麻油调敷。更以黄柏、知母、防己、龙胆草、茯苓、当归、川芎、黄、白术,服之亦愈。若人两腿作痛,或遍身作痛,以当归拈痛汤治之。

一妇人两腿腕紫黯寸许,搔破出水。或用祛风砭血之剂,年余渐平如掌。乃服草乌等剂,遍身搔痒,有时出血水,内热体倦,饮食无味,月经三月一至,脉洪而数,按之则涩,此燥剂愈伤脾血也。

先以补中益气汤加白芍、川芎、五味,十余剂,乃与加味逍遥散加熟地、钩藤,二十余剂,再用归脾汤加川芎、熟地,治之而不发。

一妇人素清苦,四肢似癣疥,作痒出水,怒则起赤晕。服祛风败毒等剂,赤晕成疮,脓水淋漓,晡热内热,自汗盗汗,月经不行,口干,咽喉肿痛,此郁伤脾血也。用归脾汤、逍遥散,两月而痊。

一儒者素食膏粱,发热,作渴饮冷,患疮如大麻风,大便出黑血,服清热祛风等寒药益甚。谓血分有热火也,故寒之不寒。用四物二连汤以清热凉血,用六味丸以补肾生水而热退。又用柴胡栀子散,调理而痊。

一妇人性急善怒,月经不调,内热口苦,患时疮,服败毒药,脓水淋漓,热渴头痛,日晡益甚。

用加味逍遥散,服之渐愈。因大怒,月经如涌,眼赤出泪,用四物汤加山栀、柴胡、芩、连,数剂而愈。年余,手足臂腕起白点,渐大,搔起白屑,内热盗汗,月经两月余一至。忽怒,或恶寒头痛,或胸乳作胀,或腹内作痛,或小便见血,或小水不利,或白带下注。此皆肝木制伏脾土,元气虚而变症也。用补中益气汤加黑山栀,及加味归脾汤间服,半年而愈。

一妇人久郁,患在四肢,腿腕尤甚。误用败毒寒凉之剂,晡热内热,自汗盗汗,月经不行,口干咽燥,此郁火伤脾也。用归脾汤数剂,后兼服逍遥散,五十余剂而痊。

刘松篁经验方云∶会水湾陈玉田妻,患天蛇毒疮。一老翁用水蛇一条,去头尾,取中截,如手足指长,刮去骨肉,勿令病者见,以蛇皮包手指,自然束紧,以纸外裹之,顿觉遍身皆凉,其病即愈。

数日后解视,手指有一沟如小蝇,蛇皮内宛然有一小蛇,头目俱全也。(《本草纲目》)孙思邈以贞观五年七月十五日夜,以左手中指触着庭木,至晓,遂患痛不可忍。经十日,痛日深,疮日高硕,色如熟小豆色。尝闻长者论有此方,遂用治之,手下即愈,痛亦除,疮亦即瘥,未十日而复如故。方用蒲公英捣烂取汁,涂之愈。(同上。)张子和曰∶麻先生妻,病足趾痛不可忍,酒调通经散一钱半,夜先吐,吐毕而痛减。余因叹曰∶向见陈五曾病此,医以为小虫伤,或以草上有毒物触之,迁延数月,脓尽方已。今日观方,可发大笑。

王思中治一人,患疮疹,阴囊肿胀如斗升,不能跬步。王曰∶此疮蛊也。就外科剂中加麦秆四十九茎遂消。(《吴江县志》)戊申之水,乃二百余年创见之变,人足浸水中,数日即皮破生疮,痛不可忍。一法取水荆条煎水浴之立愈。(《续金陵琐事》)梁溪一男子,生疖膝下,楚甚。仲淳适至,即于席间作剂服之,饮酒数杯,疖立破,出鲜血愈。

连翘三钱,白芷二钱,粉甘草水炙三钱,金银花五钱,牛膝三钱,生地三钱,地榆四钱,皂刺一钱,鼠粘子酒炒研一钱。

[卷三十五(外科)] 疡症

魏玉横治吴性全,忽患症如疠风,眉毛脱落,面额褪皮,皮去,肉色又如白癜风,耳前后,目上下,多生小疖,乳旁及腿上亦有,颇多脓血。往时久病喘,予以养肝之剂愈之。自是,足趾缝及两旁常作痒,出稠水。及面疡既发,足疾顿愈。有指为风者,有指为湿者,指为牛皮癣、大麻风者。幸渠素不轻药,守至数月,不愈,乃就诊。余曰∶前所指皆非也,此即往时喘之变症耳。良由肝火炽甚,火极似风,上淫于肺,盖火就燥也。前在经络则为喘,今在皮毛则为疡。薛立斋谓之疠,疠疡类症,治之必五十剂乃瘳。与生地、杞子、蒌仁、赤芍、甘草、麦冬、净银花,首乌之属,出入加减,果五十剂而愈。夫肝木为龙,龙之变化莫测,其于病也亦然。明者遇内伤症,但求得其本,则其标可按藉而稽矣。此天地古今未泄之秘,《内经》微露一言曰∶肝为万病之贼。六字而止,似圣人亦不欲竟其端矣。殆以生杀之柄,不可操之人耳。余临症数十年,乃始获之,实千虑之一得也。世之君子,其毋忽诸。(雄按∶此玉横案,余谓外感由肺而入,内伤从肝而起。魏氏长于内伤,此言先得我心。惟各门附案,悉用此法,岂生平得意在此而欲独竖一帜耶。)

[卷三十五(外科)] 疡症便秘

薛立斋治一男子患痈,未作脓,痛烦躁,便闭脉实。用内疏黄连汤二剂,诸症悉退。以四物汤加芩、连,四剂而消。

一男子疡症溃后,便涩脉浮,按之则涩。以八珍汤加红花、桃仁、陈皮、杏仁,治之而愈。

一弱人患疡,溃后便秘而脉涩,以四物汤加红花、桃仁、黄,治之而愈。

薛立斋治一男子,患疡,溃后便秘而脉浮,以四君子汤加陈皮、杏仁、当归,治之而愈。(雄按∶此症宜养血。)一老人患疡,溃后大便秘,小便赤涩。诊之,脉浮数而涩,以八珍汤加知、柏,治之而愈。后小便复数而赤,大便秘,口干目花,以加减八味丸、滋肾丸治之而愈。此症乃阴血虚,阳火盛,故用前药有效。若投苦寒之剂,必致有误矣。

一男子患疡,溃后便涩,肌肤作痒。谓气血虚不能荣于腠理,用补剂治之。不信,乃服风药,致不救。大抵疮疡始作,便秘脉数而涩者,宜降火凉血为主;溃后便秘脉涩者,宜补血气为主。若投风药,祸在反掌。

邝进士患痈将痊,大便秘结,服大黄等药,反废饮食。乃用补气血之剂,加桃仁、麻仁,未效。

更以猪胆汁,深纳谷道,续以养气血而愈。《原病式》云∶诸涩枯涸,皆属于燥。燥者,火之病气,病后血衰,故大便秘涩,宜以辛甘润之。如用苦寒,则胃气乏矣。凡老弱产后便难者,皆气血虚也,胆汁最效。

[卷三十五(外科)] 肾脏风

薛立斋治一男子,患肾脏风,饮烧酒,发青晕,砭出血,敷追毒之药,成疮出水,日晡益甚,类大麻风。服遇仙丹,眉毛折落,大便下血,虚羸内热,饮食甚少,势诚可畏。先用圣济犀角地黄汤,其血渐止。又用五味异功散加当归、升麻,饮食渐进。用四物加参、术、丹皮,内热渐减。用易老祛风丸,脓水渐少。又以八珍、丹皮之类,渐结靥。因思虑,发热盗汗,作痒赤晕,用加味归脾汤,数剂热渐止。用加味逍遥散、六味丸而痊。

一男子遍身生疮,脓水淋漓,晡热口干,两足发热,形体消瘦,杂服风药,六年未愈。尺脉洪数,而肾经疮也,如小儿肾疳之疹。用加减八味丸,不半载而痊。

一男子遍身生疮,似疥非疥,脓水淋漓,两腿尤甚,作痒烦热,肢体倦怠,年余不愈。以为肾经虚火,用加减八味丸而即痊。

一男子素膏粱醇酒,患肾脏风,延及遍身,服疠药益甚。又用捻药于被中熏之,呕吐腹胀,遍身浮肿溃烂,脓水淋漓,如无皮而死。

一男子患足三阴虚,患血风疮症,误服祛风败毒之药,外敷斑猫、巴豆等药,肌肉溃烂,呕吐腹膨,或泄泻虚冷,或烦热作渴,此症系脾胃虚败也,辞不治。不越月殁。

一男子患遍身小疮,或时作痒,口干作渴,服消风散,起赤痒益甚。服遇仙丹,脓水淋漓,饮食无度,肌肉消瘦,尺脉洪数,左尺尤甚。谓肾水不足,虚火上炎为患。先用加减八味丸,其渴渐止。

用补中益气汤加五味,肌肉渐生。佐以八珍汤加丹皮、麦冬,百余帖而痊。二年后,不节房劳,其疮复作。惑于人言,又服消风散之类,其疮复患。仍用前药,不一月而痊。

一男子内作痒,色黯,搔起白皮。各砭刺出血,其痒益甚,更起赤晕,延及外,浸淫不已。

服祛风之药,肢体亦然,作渴引饮,左尺脉洪大而数无力。谓此肾经虚火,复伤其血,火益甚而患耳。

先以八珍汤加五味子、丹皮,三十余剂,诸症渐退。乃佐以加减八味丸料,又百余剂而痊。

刘鸿腿生湿疮,数年不愈,尺脉轻诊似大,重按无力。此肾气虚,风邪袭之而然,名曰肾脏风疮,以四生汤治之。不信,自服芩、连等药,遂致气血日弱,脓水愈多,形症愈惫。迨二年,复求治,仍以前药治之而愈。夫肢体有上下,脏腑有虚实。世之患者,但知苦寒之药,能消疮毒,殊不知肾脏风,因肾气不足所致。当以蒺藜为君,黄为臣,白附子、独活为佐使。若再服败毒等药,则愈耗元气,速其死矣。

[卷三十五(外科)] 疠风

窦材治一人,病疠症,须眉尽落,面目赤肿,手足悉成疮痍。令灸肺俞、心俞二穴各十壮,服换骨散一料,二月全愈,须眉更生。

(雄按∶窦氏治中风用换骨丹,治疠风用换骨散,此与第三条所用皆是换骨散。)一人遍身赤肿如锥刺,窦曰∶汝病易治。命灸心俞、肺俞二穴各一百壮,服胡麻散,二服而愈。

手足微不随,复灸前穴五十壮,又服胡麻散二料全愈。(雄按∶胡麻散用黑芝麻、紫浮萍、薄荷、牛蒡子、甘草。窦氏方此最平稳。)一人面上黑肿,左耳下起云,紫如盘蛇,肌肉中如刀刺,手足不知痛。询其所以,因同僚邀游,醉卧三日,觉左臂黑肿如蛇形,服风药渐减,今又发。窦曰∶非风也,乃湿气客五脏之俞穴,前服风药,乃风胜湿,故当暂好,然毒根未去。令灸肾俞二穴各百壮,服换骨丹一料痊愈,面色光润如故。

张子和治桑惠民病面风,黑色,畏风不敢出,爬搔不已,眉毛脱落,作癞治三年。张曰∶非癞也。

乃出《素问·风论》曰∶肾风之状,多汗恶风,脊痛不能正立,其色,面庞浮肿。今公之病,肾风也,宜先刺其面大出血,其血当如墨色,三刺,血变色矣。于是下针,自额上下,针直至头顶,皆出血,果如墨色。

遍肿处皆针之,惟不针目锐外两旁,盖少阳经,此少血多气也。隔日又针之,血色乃紫。二日外,又刺其血,色变赤。初针时痒,再刺则额觉痛,三刺,其痛不可任,盖邪退而然也。待二十余日,又轻刺一遍方已。每刺必以水洗其面,十日黑色退,一月面稍赤,三月乃红白。但不服除根下热之药,病再作。张在东方,无能治者。(雄按∶今更无能治之人矣。然不可不知有此证。)吴恕字如心,钱塘人,博极群书,少贫,货乌蛇丸,治疯疾。时乘采风使适有患此疾者,召恕与谈,惊服其议论,遂委托治之,疾果愈。(《杭州府志》)秘韫治大风,用大乌蛇一条,打死盛之待烂,以水二碗,浸七日去皮骨,入糙米一升,浸一日,晒干。用白鸡一只,饿一日,以米饲之,待毛羽脱去,杀鸡煮熟食,以酒吃尽,以热汤一盆,洗大半日,其疯自愈。(《本草纲目》)王海藏云∶王氏患大疯病,眉须堕落,掌内生疮,服紫菀丸半月,泻出癞虫二升,如马尾,长寸许。紫菀丸∶吴茱萸、菖蒲、柴胡、浓朴各一两,桔梗、茯苓、皂荚、桂枝、干姜、黄连、蜀椒、巴豆去皮膜肉油炒、人参各五钱,川乌三钱,加羌活、独活、防风各一钱,蜜丸,桐子大。每服三丸,渐加至五丸、七丸,生姜汤送下,食后临卧服。孕妇忌服之。此方治病甚多,不能悉录。

周子固治王君海子病疠,众医莫能疗。周授已七药漱之,牙龈出秽血数升。既而形尽瘦骨立,后第以美味补之,数月瘥。(《九灵山房集》)薛立斋治一男子,冬间口苦耳鸣,阴囊湿痒,来春面发紫块,微肿麻木,至冬遍身色紫,不知痛痒,至春紫处俱大,至夏渐溃,又至春,眉落指溃。此患在肝胆二经,令刺手指缝并臂腿腕出黑血,先与再造散二服,下毒秽。更以小柴胡合四物汤加白芷、防风、天麻、角刺渐愈,又与换肌散。但遍体微赤,此血虚有火,因家贫,未得调理。秋间发热,至春面仍发块,用前散并养血药,喜年少谨疾,得愈。

一膏粱之人,鼻坏眉落,指脱体溃,热渴晡甚。四物汤加炒黑知、柏、五味、麦冬、白芷、天麻、角刺,三十余剂,热渴少止。时仲夏,精神倦怠,气喘身热,小便黄涩,大便稀溏,此元气虚而时热胜也。用补中益气汤顿安,乃与换肌散及益气汤兼服两月,更以生肌散代茶饮,疮少退。至仲秋,眩晕少食,自汗体重,大便溏稀,此亦时湿之症,用清燥汤调理而愈。又用补中益气汤,少加酒炒黑知、柏、角刺、天麻,两月余而痊。又因劳伤倦,聋热渴,误服祛风药,病气益剧,身发赤疹,与益气聪明汤,月许而愈。(大麻风症,先麻木不仁,次发红斑,久则破烂,浮肿无脓。盖皮死麻木不仁,肉死刀割不痛,血死破烂流水,筋死指节脱落,骨死鼻梁崩塌也。又癞风症,初起水泡作痒成疮,破流脂水,痒至彻骨,久则成片,传及遍身,好浴热汤。徐灵胎曰∶大麻风症,总属不治,迁延岁月则有之,然患此者绝少。若稍似风症,并非真风,医者竟以治风之恶药治之,反伤败气血,变成风症。

此等最多,不可不知。又曰∶癞风之症,有似大麻风,而毒瓦斯不深,全在肌肉,故尚可治。喻嘉言曰∶治疠风以清荣卫为主。汗宜频发,血宜频刺,皆清荣卫之捷法也。生虫由于肺热,宜兼清肺,然清肺亦必先清荣卫。盖荣卫之气,腐而不清,传入于肺,先害其清肃之令故也。治宜生血清热为主,驱风杀虫为辅。易老祛风丸,东坡四神丹,最为平善。可以久服取效,奉以为法焉。祛风丸∶黄、枳壳、防风、枸杞子、白芍、甘草、地骨皮、生地、熟地等分,蜜丸。四神丹∶羌活、元参、当归、生地等分,或煎或丸服。)一男子赤痛热渴,脓水淋漓,心烦掌热,目昧语涩,怔忡不宁,此心经受症也。用安神丸,兼八珍汤,少加木通、炒黑黄连、远志,元气渐复。却行砭刺,外邪渐退。但便燥作渴,用柴胡饮并八珍汤而愈。再用换肌散剂而瘥。

一男子肚见赤筋,面起紫泡,发热作渴,寅卯时甚,脉弦数,腿转筋,小便涩,此肝经火症。先用柴胡饮,热退便利。却用小柴胡合四物汤加龙胆草、炒山栀,三十余剂,及八珍汤加柴胡、山栀,调其血气,乃用换肌散,去其内毒而安。年余,因劳役饮食失宜,寒热头痛,遍身亦疹,自用醉仙散而殁。

一男子面发紫疙瘩,脓水淋漓,睡中搐搦,遍身麻木,渐发赤块。劳则麻,怒则痒,肝脉洪大。

砭刺臂腿腕各出血,用清胃汤加大黄、角刺,四剂,煎下泻青丸,肝脉少退。以升麻汤数剂下前丸,诸症少愈。却用《宝鉴》换骨散斤许,又用小柴胡合四物汤加苍术、天麻、角刺,百余剂,及六味地黄丸,半载而愈。后因劳,遍身麻痒,脉微而迟。此气血俱虚,不能荣于腠理。用十全大补汤加五味、麦冬,调理年余而安。

一男子面赤发紫泡,下体痒痛,午后发热,大便燥黑,此火盛而血虚也。用再造散及四物汤加防己、胆草,及刺腿趾缝出毒血而便利。仍以前药加白术、白芷、茯苓、羌独活而便黄。仍以四物去胆草、防己,少用独活,加元参、萆,五十余剂而疮退。却用补中益气汤加天麻、麦冬,而气血渐充。

时仲秋霖雨,遍身酸痛,用清燥汤而安。随用换肌散、胡麻散、八珍汤,兼服而愈。

一上舍面发肿,肌如癣,后变疙瘩,色紫,搔之出水,此脾肺之症也。先用清胃汤,以清胃热而解表毒;又用四物汤加山栀、黄芩、柴胡、角刺、甘草节,以痒阴血,祛风热;又砭臂腿腕手足指缝并患处以出毒血,疏通隧道。乃与八珍汤加白芷、角刺、五加皮、全蝎,及二圣散,兼服月余,以养阴血,治疮毒;又与补气泻荣汤,少愈,再与换肌散而全愈。后因劳倦,遂发赤晕,日晡尤甚,以四物汤加丹皮、柴胡、山栀,并用补中益气汤年余,虽劳而不发。

一男子遍身如癣,搔痒成疮,色紫麻木,掐之则痛,小便数而少,此脾胃受症,邪多在表。用清胃散,更砭刺患处,并臂腿腕出黑血,神思渐爽。但恶寒体倦口干,此邪气去而真气虚也。以大剂参、、芎、归、蒺藜、桔梗,数剂元气顿复。却用八珍汤加黄、白芷、蒺藜、天麻、软柴胡,及二圣散治之,其疮渐愈。后用换肌散、八珍汤等药,调理半载而痊。后症仍发,误用克伐攻毒,患两感伤寒而死。

一男子遍身疙瘩,搔则痒,掐则痛,便闭作渴,此邪在内也。治以再造散,二服,微下三次。用桃仁承气汤加当归,四剂,及砭出黑血,渐加痛痒。但形体倦怠,用培养之剂,复其元气。又用二圣散,其疮顿愈。更用大补,年余而康。后患痰涎壅盛,舌强语塞,用二陈汤、苍术、知、柏、泽泻,数剂而愈。再用补中益气汤,调理而安。

一男子素清苦,眉尽落,病在肝胆二经也。乃刺臂腿腕及患处出黑血,空心服八珍汤,加五味、胡麻、首乌、威灵,食后服换肌散。喜其无兼变之症,又能笃守禁忌,不半年而愈。

一儒者脚心或痒痛,或麻痒肿胀。二年后,身体作痒,渐变疙瘩,发热耳鸣,日晡益甚,此属肾虚也。乃砭刺臂腿腕,及手足指缝,去其瘀血。用六味地黄丸料加五味、柴胡,五十余剂以补肾,又用换肌散、祛风丸各斤许以治疮,渐愈。得滋补守禁而痊。

一上舍遍身患之,形病俱虚。谓须调补元气完复,方治其疮。不信,恪服蛇酒以攻内毒,更敷砒霜等药以蚀外毒,顿加呕吐清水,体痛如锥。或以为毒瓦斯外发,不知脾主肌肉,此因毒药伤脾而然也。

反服祛毒之剂,吐泻不止而殁。

一男子患疠风,用药汤熏洗,汗出不止,喘嗽不食,腹鸣足冷,肢体抽搐。谓此因热伤元气,腠理不密,汗出亡阳耳。是日果卒。

[卷三十五(外科)] 下疳

(此症与梅疮无甚差别。)丹溪治一邻人,年三十余,性狡而躁,素患下疳疮,或作或止。夏初,患白痢,膈上微闷。医与理中汤四帖,昏闷若死,片时而苏。脉之,两手皆涩,重取略弦似数,曰∶此下疳疮之深重者。与当归龙荟丸去麝,四帖而利减。与小柴胡去半夏,加黄连、白芍、川芎、生姜,煎服五六帖而安。

薛立斋治一男子下疳,肿痛不消;一男子溃而肿痛,发热,小便秘涩,日晡或热;一小儿肿痛,诸药不应。俱以小柴胡汤吞龙荟丸,数服而愈。

一小儿十五岁,患前症,杂用消毒之药,虚冷悉具,三年余矣。询之,乃禀受所致。用萆汤月余,诸症渐愈。又用补阴八珍汤、补中益气汤而瘥。

一男子阳事肿痛,小便如淋,自汗甚苦,或尿血少许,尺脉洪数,按之则涩。先用清心莲子饮加牛膝、山栀、黄柏、知母、柴胡,数剂,更以滋肾丸一剂而痊。《玉机微义》曰∶如自汗,小便自少。

若再利之,则荣卫枯竭,无以制火,而烦热愈甚。当俟热退汗止,小便自行也。兼此症,乃阳明经病,大忌利小便。

张景岳治一少年,因偶触秽毒,遽患下疳。始溃龟茎,敷治不效,旋从马口延入尿管,以渐而深,真直至肛门,逐节肿痛,形如鱼骨。每过夜则脓结马口,胀不得出,润而通之,则先脓后尿,敷洗皆不能及。张尝遇一山叟,传得槐花蕊方,因以治之,不十日茎根渐愈。半月后,自内达外,退至马口而痊。后现些微广疮,复与五加皮饮,十余剂而愈。向传方者曰∶此方善治淫疮,热毒从小便泄去,且服此者,可免终身疮毒后患。然犹有解毒奇验,则在发疮之时,但见通身忽有云片红斑,数日而没者,即皆疮毒应发之处。疮毒已解,疮形犹见,是其验也。张初未之信,及此人应发疮之时,固不多,而通身红斑果见,凡两日而消。(方在新因阵四十。)立斋治州守姜节甫,患下疳,脓水淋漓,作渴吐痰,午前恶寒,午后发热。曰∶午前恶寒,属阳气虚弱;午后发热,属阴血不足。不信,反服二陈、知、柏之类,饮食益少,大便不实。又日晡热渴,小腹重坠,患处肿,服四物、知、柏之类,饮食不思,此脾气虚而下陷。先用补中益气汤,调养脾胃,以升阳气,诸症渐愈。又用六味丸滋补肾水,以生肝血而痊。

一男子患下疳,肿硬痛,寒热。先以人参败毒散,二剂而止。更以小柴胡汤加黄连、青皮,治之而愈。

一男子患下疳,溃而肿痛,小便赤涩。以加减龙胆泻肝汤加青皮、黄连,二剂少愈。又以小柴胡汤加知、柏、当归、茯苓,数剂而愈。

一男子因劳,茎窍作痒,时出白物,发热口干。以清心莲子饮,治之而安。

一男子患下疳,溃而肿痛,发热,日晡尤甚。以小柴胡汤加黄连、知母、当归而愈。

一男子患下疳已愈,惟茎中一块不散。以小柴胡汤加青皮、荆、防服之,更以荆、防、牛膝、首乌、滑石、甘草各五钱,煎汤熏洗,各数剂而消。

一男子茎中作痛,或筋急缩,或作痒,白物如精,随溺而下,此筋疝也。并用龙胆泻肝汤治之皆愈。张子和曰∶遗溺闭癃,阴痿脬痹,精滑白淫,皆男子之疝也,不可妄归之肾冷。若血涸不月,月罢腰膝上热,足嗌干,癃闭,小腹有块,或定或移,前阴突出,后阴痔核,皆女子之疝也。但女子不谓之疝,而谓之瘕。

一男子下部生疳,诸药不应。延及遍身突肿,状似翻花,筋牵骨痛,至夜尤甚,此肝肾二经湿热所致。先以导水丸五服,次以龙胆泻肝汤数剂,再与除湿健脾之药,外贴神异膏,吸其脓血,蒜灸拔其毒而愈。若表实者,以荆防败毒散。里实者,以内疏黄连汤。表里俱实者,防风通圣散。表里俱虚者,八珍汤。气虚者,四君子汤。血虚者,四物汤。俱加兼症之药治之,并愈。(疡科大法,略具于此。)若服轻粉等药,反收毒于内,以致迭发。概服防风通圣散,气血愈虚,因而不治者多矣。

缪仲淳治数友下疳,用黄柏、宫粉、腻粉、杏仁、珠末、冰片敷之,无不愈者。后去腻粉、杏仁,加黄芩,更以大小蓟、地骨皮汤,洗净敷之,效更良。(《广笔记》)又下疳糁方,橄榄烧灰,研细末糁之。

仲淳治下疳极秘神方,用鲜小蓟、鲜地骨皮各三两,煎浓汁浸之,不三四日即愈。一切极痛者,屡用神效。(同上。)立斋治一老人,患下疳,小便淋漓,脉细体倦,此气虚兼湿热也。用清心莲子饮及补中益气汤,治之而愈。又一弱人拗中作痛,小便淋沥,此因火燥,下焦无血,气不能降,而渗泄之令不行。用四物汤加黄柏、知母、茯苓、牛膝、木通,十余帖,痛止便利。先君气短,拗中若疮,小便不通,用四物汤加参、,煎吞滋肾丸而愈。盖前症以虚为本,以病为末,益其本,则末自去。设若不固元气,专攻其病,害滋深矣。

王锦衣年逾四十,素有疳疮,痛倦怠。用小柴胡汤加黄连、黄柏、青皮、当归而愈。

缪仲淳治下疳方∶蝉蜕七分,白僵蚕用紫苏叶包、蜜炙七个,杏仁去皮尖七粒,芭蕉根捣烂五钱,独核肥皂仁七粒,雪里红一把打烂,土茯苓去皮二两,白藓皮一钱,牛膝二钱,黄柏一钱,木通七分,皂荚核七粒,薏苡仁二钱,连翘一钱,汉防己酒浸六分,甘草节一钱,石斛三钱,柴胡六分,萆二钱,地骨皮二钱。水煎,不拘时,饥则服。气虚脾弱者,加蜜炙黄三钱,血虚加生地三钱。

[卷三十五(外科)] 梅疮

李时珍曰∶今医家有搜风解毒汤,治杨梅疮,不犯轻粉,病深者月余,浅者半月即愈。服轻粉药,筋骨挛痛瘫痪,不能动履者,服之亦效。其方用土茯苓一两,薏仁、金银花、防风、木瓜、木通、白藓皮各五分,皂荚子四分。气虚加人参七分,血虚加当归七分。水二大碗,煎饮,一日三服。忌饮茶及牛、羊、鸡、鹅、鱼肉,烧酒,发面,房劳。盖秘方也。(《本草纲目》。雄按∶史臣方,当归五钱;净银花、防风、荆芥、何首乌,勿犯铁器,木棒打碎,各三钱;肥皂子九个打碎;土茯苓瓷锋刮去皮,木棒打碎,四两;猪胰一具。河水六碗,瓦器煎浓,每早、中、晚空心温服一碗,恪守禁忌。

虽年久毒重者,二十剂即收功,且无后患。此方平淡而有神效也。)县中陈某家有使女,生广疮,求治于方上道人。其方只用干荷叶一味,煎浓汤当茶,日逐饮之,尽量而止,不过六七日即愈。亲试甚验。又一当县甲首者生广疮,传方上道人方,用麦冬、母子草根捣汁,和好酒同服即愈。其草取竹中无露水者为上。(李翊《戒庵漫笔》)冯楚瞻治张姓人,曾患梅疮,清凉解毒而愈。未几,忽头颅、面颊、牙床、鼻柱、疼痛不堪,饮食难进。谓余毒为害,复用清凉解毒,渐致饮食俱废,坐卧不宁,精神疲困,六脉微弱。冯曰∶果属阳毒,脉宜洪大,此为寒凉久服,致阴阳失职耳。即恶疮初发,亦由精血元阳亏损,斯阴寒凝冱之气得以乘之。乃与大剂熟地、麦冬、白术、牛膝、五味、附子,兼八味丸,并服半月而愈。(雄按∶如果凉药过投,阴寒凝冱为病,而六脉微弱,则当温煦以培阳气,何必再用大剂熟地,以滋窒腻哉?)孙文垣治吴东星,疟止腰疼,白浊咳嗽,肌肉大消,百治不应,痛剧欲死。脉之,左弦细,右滑大,俱六至,口渴眼赤,知其昔患梅疮,余毒尚伏经络,因疟后气血不足,旧毒感动,故痛而暴也。以当归、白芍、甘草、牛膝、钩藤、薏仁、木通、白藓皮,用土茯苓四两,煎汤煎药,服下痛止,嗽、脉缓其半。数帖大效,精神渐复。冬至日乘酒纵欲,次日腰如束缚,足面疼,左眼赤,小水短,足底有火,从两胯冲上,痛不可言,再以归、芍、钩藤、甘草、牛膝、薏仁、石斛、红花、生地、黄柏,调理三日,症略减。适大雪寒甚,有女医因其大便燥结,一日夜进玄明粉一两五钱,大便且不行,而腰痛愈猛,两足挛缩,气息奄奄,面青惨,六脉俱伏,痛使然也。知服玄明粉所致,曰∶症虽热,但病在经络筋骨间,徒泻肠胃无益也。足挛腰痛也者,由天气寒极,经络凝涩,法当温散寒邪之标,使痛定,然后治本。乃用桂心、杜仲、炙草、苍术、破故纸、五加皮,二剂痛定,四肢柔和,饮食始进。嘱曰∶病在经络,俟春和始可除之,勿亟也。不信,更服滋阴降火之剂,两月无功。再求治,乃以煨肾散进,大泻五六度,(仍是泻其肠胃矣。)四肢皆冷,咸以为泻之非也。曰∶病从此减矣,夫何忧?再进理脾药数帖,神气遂转,腰胯柔和,渐能步履。乃以威灵仙末二钱,入猪腰内煨食之,又泻一二度。审其梅毒湿热已清,改用薏仁、当归、生熟地、白芍、牛膝、黄柏、丹参、龟板,调理全安。(雄按∶煨肾用甘遂或用牵牛,皆通行经络,不比玄明粉之直走阳明也。继煨以灵仙,用意尤妙。)俞东扶曰∶此条病情反复,孙公能随其病机曲折以赴之。就所录者,已有七次,治法惟始终汇载,方知其中间有效有不效,乃可垂为模范。苟逸其半,而存其半,则不知来路之渊源,未明结局之成败,何以评其是非乎?因不禁慨然于《临证指南》。

朱怀竹壮年客外不谨,患杨梅疮。恐人知之,欲归,乃求速愈,用药熏洗,不瘳。又用药末点之,日服煎药三帖,治两月,毒且入内,下则肛脱,疮满如蕈,上则肺壅喘甚,胸胀不能仰卧,内热恶寒,谵语,阴囊疙瘩肿痛,两足疮延肿大。脉之,俱洪大而数,曰∶病重甚,壮年犹可治。第胸中有瘀血毒物,俟出后,乃可与药,否则反用致疑。另延医,果大发喘嗽,吐紫黑血块如脓者碗许,腥秽不可近。此熏药迫毒入肺,瘀壅肺窍,喘嗽,必俟吐尽,从而消之,斯易为力也。乃用丹皮、桑白皮、白藓皮、木通、前胡、枳壳、桔梗、甘草、薏仁、杏仁、葶苈,服后大便急重,二十余次,所下黑紫脓血甚多,喘咳稍定,红痰稍淡。二三剂,能卧。改用白芍、当归、白藓皮、贝母、黄连、银花、皂角、薏仁、麦冬、木通,二帖,足疮肿渐消,阴囊出脓血二碗,两尺已不洪大。前方加丹参,又二帖,囊结疤,三日后落下,浓可半寸,洞见两丸,系一光薄白胞。用红粉霜加生肌药敷之,日三次,脓水干。再以人参、归、芍、白芷、甘草、白藓皮、皂角、薏仁、首乌,调理一月悉愈。令日用土茯苓、猪肉各半斤,同煎烂,入酱盐如常食之,汤当茶饮,遂瘳。次年生女。

谭公亮患结毒,医用五宝丹,饵之三年不效。仲淳云∶五宝丹非完方也,无红铅灵药不能奏功。

时无红铅,姑以松脂、铅粉、麻油调敷,应手而减。公亮先用乔伯所赠乳香膏,止痛生肌甚捷。及用此二味,功效弥良,乃知方药中,不在珍贵之剂也。(《广笔记》)陆养愚治朱少川,因感冒,寒热咳嗽,筋骨疼痛。服发散之药,寒热已除,而疼痛咳嗽不止。或以羌活治痛,前、杏治嗽,不效。又以其渔色,必阴虚,投六味月余,反口渴异常,身热,疼痛益甚。

脉之,沉细弦数而有力,因问其曾患梅疮否?答曰∶已过矣。曰∶此症正其遗毒也。疼痛者,毒在经络骨髓也;咳嗽口渴者,毒火上炎也。用养血解毒之剂,倍土茯苓,数剂而减,十剂全愈。

薛立斋治一男子,遍身皆患梅疮,左手脉浮而数。以荆防败毒散治之,表症乃退。以仙方活命饮,六剂渐愈。兼饮萆汤,月余而愈。

一童子外肾患此症,延及小腹数枚,作痛发热,以小柴胡汤吞芦荟丸,更贴神异膏,月余而安。

一儒者患前症,先外肾作痒出水,后阴囊、股内、小腹、胁臂发小瘰,或干或脓窠。误服祛风等药,肢体倦怠,恶寒发热,饮食渐减,大便不实,脉见浮弦,两尺浮数,此肾水虚热,肝木乘脾土也。

用六味地黄丸、补中益气汤为主,佐以换肌消毒散而愈。

一人患此症,服攻毒等药,患处凸而色赤作痛,肢体倦怠,恶寒发热,脉浮而虚,此元气复伤而邪气实也。用补中益气汤二剂而愈。

进士刘华甫,患此症数月,用轻粉、朱砂等药,头、面、背、臀各结一块二寸许,溃而形气消弱,寒热口干,舌燥唇裂,小便淋沥,痰涎上涌,饮食少思,此脾胃伤,诸脏弱而虚火动也。先用六君子汤二十余剂,又用补中益气汤加山药、山萸、麦冬、五味,服之,胃气复而诸症愈。惟小便未清,痰涎未止,用加减八味丸而痊。

一男子患杨梅疮后,两腿一臂各溃二寸许一穴,脓水淋漓,少食不睡,久而不愈。以八珍汤加枣仁、茯神服之,每日以蒜捣涂患处,灸良久,遂贴膏药,数日稍可。却用豆豉饼灸之,更服十全大补汤而愈。

一妇人患此症,皆愈。惟两腿两各烂一块如掌,兼筋挛骨痛,三年不愈,诸药无效,日晡热甚,饮食少思。以萆汤兼逍遥散,倍用茯苓、白术,数剂热止食进。贴神异膏,更服八珍汤加牛膝、杜仲、木瓜,三十余剂而愈。

薛立斋治一妇人患此症,燃轻粉药于被中熏之,致遍身皮塌,脓水淋漓,不能起居。以滑石、黄柏、绿豆粉末等药,铺席上,令可卧,更服神功托里散,月余痊。

青浦四十二堡一大家,聚外家,生杨梅疮,遍身溃烂。临终,弃之于野。一乞丐收养之,数日不死,女忽思食肉。适有数盗在盂婆墩祭赛,丐者乞肉,即与一肩,怀归食妇。食未尽者,悬之树枝,为蜈蚣所食,毒侵肉中。妇食之,疮为毒发,旬日全愈,其色更丽于前。丐欲送归,妇不许,曰∶我当终身从君矣。遂为伉俪,生一子。丐者日操舟,乞食龙潭。其妇言笑不苟,亦云贤矣。(《云间杂志》)立斋治一男子,咽间先患及于身。服轻粉之剂,稍愈。已而复发,仍服之,亦稍愈。后大发,上溃蚀与鼻相通,臂腿数枚,其状如桃,大溃,年余不敛,神思倦怠,饮食少思,虚症悉具,投以萆汤为主,以健脾胃之剂兼服之,月余而安。

一妇人患此症,脸鼻俱蚀,筋骨作痛,脚面与跟各肿一块,三月而溃,脓水淋漓,半载不敛,治以前药亦愈。

一男子阴jing患此症,肿痛。先以导水丸、龙胆泻肝汤各四服,少愈。再以小柴胡汤加黄柏、知母、苍术,五十余剂而平。

一男子患此症,阴jing肿溃,小便赤涩,肝脉弦数。以小柴胡汤加木通、青皮、龙胆草,四帖,又服龙胆泻肝汤,数帖而全愈。

一妇人患此症,肿便秘作渴,脉沉实。以内疏黄连汤二剂,里症已退。以龙胆泻肝汤数剂,顿退。间服萆汤,月余而愈。

一男子患此症,发寒热,便秘作渴,两手脉实。以防风通圣散治之而退。以荆防败毒散兼龙胆泻肝汤愈。

一男子患此症,愈后腿肿一块,久而溃烂不敛。以蒜捣烂敷患处,用艾隔蒜灸之。更贴神异膏,及服黑丸子并托里药,两月而愈。

一男子患此症,皆愈。但背肿一块甚硬,肉色不变,年余方溃,出水,三载不愈,气血俱虚,饮食少思。以六君子汤加当归、藿香,三十余剂少愈。更饮萆汤,两月余而愈。

一男子患此症,势炽,兼脾胃气血皆虚。亦服前药而痊,后不复发。

马铭鞠治李行甫患霉疮。(俗名广疮。)误用水银、番硗等药搓五心,三日间,舌烂、齿脱、喉溃,秽气满室,吐出腐肉如猪肝色,汤水不入,腹胀,二便不通,医皆谢去。独用治喉药吹喉,痰壅愈甚,痛难忍,几死。马按其腹不痛,虽胀满未坚,犹未及心,知水银毒入腹未深,法宜以铅收之。

急用黑铅斤余,分作百余块,加大剂甘桔汤料,银花、甘草各用四五两,水二三十碗,锅内浓煎。先取三四碗入汤注中,徐灌之,任其自流。超时,舌渐转动,口亦漱净,即令恣饮数盏,另取渣再煎,连前浓汁,频濯手足。次日二便去黑水无算,始安。方用吹口药及败毒托里药,数剂而愈。后贾仆有颜孝者,亦患霉疮,误用水银熏,其症如一,行甫即以前法治之,次日立起。(《广笔记》)《广笔记》治霉疮方∶猪胰脂二两,金银花二钱,皂角刺一钱,芭蕉根一两,雪里红五钱,五加皮二钱,土茯苓白色者二两,皂荚子七粒,打碎,独核肥皂仁七粒,切片,白僵蚕炙七分,木瓜一钱,白藓皮一钱,蝉蜕一钱。年久力衰者,加薏苡仁五钱,甘草节二钱,绵黄三钱,生地二钱,人参二钱;久不愈,加胡黄连三钱,胡麻仁二钱,全蝎七枚。水三大碗,煎至一碗,不拘时,饿则服。

《广笔记》治结毒方∶独核肥皂仁七粒,雪里红(一名千年矮。)一两,皂荚子七粒,甘草节一钱半,木瓜钱半,蝉蜕一钱,青木香一钱,土茯苓白色者二两,绵黄盐水炒三钱,连翘一钱,白僵蚕蜜炙炒研七分,鳖虱胡麻仁炒研三钱,白芷一钱,何首乌三钱,金银花三钱,水煎服。

又方∶极木,一名十大功劳,一名猫儿残,(即本草拘骨。)黑子者是,红子者名枢木,亦可用。

取其叶,或泡汤,或为末,不住服。此方兼治积年虚劳痰火,健脾进食。

《广笔记》云∶凡父母正患霉疮时,生儿鲜有完者。其证浑身破烂,自顶至踵,两目外几无完肤,日夜号泣,或吐或泻,似疟似惊,变态百出。若别作治疗,十无一全。治法以牛黄为君,量加犀角、羚羊角、朱砂、冰片,和入茯苓粉,生蜜调服,使儿日日利出恶毒。见有他证,随宜治之。母亦随宜用药。其外用大粉草、金银花,为极细末二三升,破烂处洗净,大握敷之。半月后再易,神效。敷药,再敷数日愈。愈后一两月,当复发。再后两三月,当再复发,发渐轻,仍如法治之,自愈。愈后,或口角眉角,或肛门,存二三余毒,不必治矣。其浑身或癣或疮,忽聚忽散,敷之便愈。大抵年余,始得除根。若母不禁口,或儿渐大,不能禁口,有延至二三年者,然不毙足矣。胎中之毒,彻骨入髓,焉能旦夕除哉?升药五灵散方,胆矾治筋而滋肝,辰砂养血而益心,雄黄长肉而补脾,明矾理脂膏而入肺,磁石荣骨而壮肾。此方见焦氏。外加水银一两,与前五味,等分和匀,入阳城罐内,打火三炷香,取出加入敷药中,用之效。又神效敷药方,合花白者良,阴干;象皮同黄砂炒,候软切片,再炒,候冷方研;降香炒研;乳香、没药各去汗;血竭、儿茶,湿纸包煨;花蕊石、五倍子色带红者良,半生半,各一两;白蜡八钱,珍珠五钱,冰片一钱。各研极细末,方入白蜡研匀,最后入冰片。如欲去腐,每两加五灵散二钱;欲生肌,每两加前散三分或五分;如治痘后脓水淋漓、下疳等疮,只加一二分;治汤火伤,每两加丝绵灰二钱,剔牙松皮存性五六钱,铅粉黄五六钱,或干糁,或香油调。一切外症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