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单张的《生活》周刊改成本子,要有钱;要开展事业,要有钱;要增加同事以分任过忙的工作,也要钱,所以我们天天想嫌钱,大拉广告也是赚钱之一道。

赚钱干什么?全是为着事业。我当时和伯昕先生憨头憨脑地立下一个心愿,就是把所有赚来的钱,统统用到事业上面去。屡次增加篇幅,出特刊,一个钱的价格不加。刊物内容要有精彩,稿费大加特加,最初八毛钱一千字的稿费,后来由一元,二元,三元,四元,五元,六元,七元,八元,乃至十元!(较多的是海外寄来的通讯,因为洋面包特别贵,非重费难得好稿。)在当时,全国刊物中所送稿费最大的是推《生活》周刊了。这种种开销的钱从那里来的呢?都是我们从营业上赚来的。我们拼命赚钱,拼命用钱,但是赚钱却坚守着合理正当的途径,决不赚“不义之财”,例如拉广告是赚钱之一道,但是登广告的条件却非常严格,(这在以前已说及)不肯为着老孔(指孔方兄,勿误会!)而有丝毫的迁就。用钱也不是浪费用,却是很认真地用到事业上面去。

说到这一点,我们不得不对中华职教社的几位前辈先生——黄江杨三位先生——致最崇高的敬礼,在民国二十二年以前,生活周刊还未独立以前,还是附属于职教社的;当时虽已会计独立,但在事实上还是归职教社管理的。职教社是靠捐款办职业教育的,经济原不充裕,而且是常在拮据之中,可是他们重视这一部分的事业,从来没有把我们所赚的钱移作别用,却听任我们把所赚的钱完全用到本身事业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