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宛部汇考〈洛那 石国 柘支 赭时〉

武帝太初元年秋八月,遣贰师将军李广利发天下商民西征大宛。

按《汉书·武帝本纪》云云。按《西域传》:大宛国,王治贵山城,去长安万二千五百五十里。户六万,口三十万,胜兵六万人。副王,辅国王各一人。东至都护治所四千三十一里,北至康居卑阗城千五百一十里,西南至大月氏六百九十里。北与康居、南与大月氏接,土地风气物类民俗与大月氏、安息同。大宛左右以蒲萄为酒,富人藏酒至万馀石,久者至数十岁不败。俗耆酒,马耆目宿。宛别邑七十馀城,多善马。马汗血,言其先天马子也。张骞始为武帝言之,上遣使者持千金及金马,以请宛善马。宛王以汉绝远,大兵不能至,爱其宝马不肯与。汉使妄言,宛遂攻杀汉使,取其财物。于是天子遣贰师将军李广利将兵前后十馀万人伐宛,连四年。宛人斩其王母寡首,献马三千匹,汉军乃还。按《张骞传》:骞,汉中人,建元中为郎。时匈奴降者言匈奴破月氏王,以其头为饮器,月氏遁而怨匈奴,无与共击之。汉方欲事灭胡,闻此言,欲通使,道必更匈奴中,乃募能使者。骞以郎应募,使月氏,与堂邑氏奴甘父俱出陇西。径匈奴,匈奴得之,传诣单于。单于曰:月氏在吾北,汉何以得往使。吾欲使越,汉肯听我乎。留骞十馀岁,予妻,有子,然骞持汉节不失。居匈奴西,骞因与其属亡乡月氏,西走数十日至大宛。大宛闻汉之饶财,欲通不得,见骞,喜,问欲何之。骞曰:为汉使月氏而为匈奴所闭道,今亡,唯王使人道送我。诚得至,反汉,汉之赂遗王财物不可胜言。大宛以为然,遣骞,为发译道,至康居。康居传致大月氏。大月氏王已为胡所杀,立其夫人为王。既臣大夏而君之,地肥饶,少寇,志安乐,又自以远远汉,殊无报胡之心。骞从月氏至大夏,竟不能得月氏要领。留岁馀,还,并南山,欲从羌中归,复为匈奴所得。留岁馀,单于死,国内乱,骞与胡妻及堂邑父俱亡归汉。拜骞大中大夫,堂邑父为奉使君。骞为人彊力,宽大信人,蛮夷爱之。堂邑父胡人,善射,穷急射禽兽给食。初,骞行时百馀人,去十三岁,唯二人得还。骞身所至者,大宛、大月氏、大夏、康居,而传闻其旁大国五六,具为天子言其地形,所有语皆在西域传。初,天子发书易,曰神马当从西北来。得乌孙马好,名曰天马。及得宛汗血马,益壮,更名乌孙马曰西极马,宛马曰天马云。而汉始筑令居以西,初置酒泉郡,以通西北国。因益发使抵安息、奄蔡、犁靬、条支、身毒国。而天子好宛马,使者相望于道,一辈大者数百,少者百馀人,汉使往既多,其少从率进孰于天子,言大宛有善马在贰师城,匿不肯示汉使。天子既好宛马,闻之甘心,使壮士车令等持千金及金马以请宛王贰师城善马。宛国饶汉物,相与谋曰:汉去我远,而盐水中数有败,出其北有胡寇,出其南乏水草,又且往往而绝邑,乏食者多。汉使数百人为辈来,常乏食,死者过半,是安能致大军乎。且贰师马,宛宝马也。遂不肯予汉使。汉使怒,妄言,椎金马而去。宛中贵人怒曰:汉使至轻我。遣汉使去,令其东边郁成王遮攻,杀汉使,取其财物。天子大怒。诸尝使宛姚定汉等言:宛兵弱,汉兵不过三千人,强弩射之,即破宛矣。天子以尝使浞野侯攻楼兰,以七百骑先至,虏其王,以定汉等言为然,而欲侯宠姬李氏,乃以李广利为将军,伐宛。按《李广利传》:李广利,女弟李夫人有宠于上,产昌邑哀王。太初元年,以广利为贰师将军,发属国六千骑及郡国恶少年数万人以往,期至贰师城取善马,故号贰师将军。故浩侯王恢使道军。既西过盐水,当道小国各坚守,不肯给食,攻之不能下。下者得食,不下者数日则去。比至郁成,士财有数千,皆饥罢攻郁成城,郁成距之,所杀伤甚众。贰师将军与左右议:至郁成尚不能举,况至其王都乎。引而还。往来二岁,至燉煌,士不过什一二。使使上书言:道远,多乏食,且士卒不患战而患饥。人少,不足以拔宛。愿且罢兵,益发而复往。天子闻之,大怒,使使遮玉门关,曰:军有敢入,斩之。贰师恐,因留屯燉煌。其夏,汉亡浞野之兵二万馀于匈奴,公卿议者皆愿罢宛军,专力攻胡。天子业出兵诛宛,宛小国而不能下,则大夏之属渐轻汉,而宛善马绝不来,乌孙、轮台易苦汉使,为外国笑。乃案言伐宛尤不便者邓光等。赦囚徒捍寇盗,发恶少年及边骑,岁馀而出燉煌六万人,负私从者不与。牛十万,马三万匹,驴橐驼以万数赍粮,兵弩甚设。天下骚动,转相奉伐宛,五十馀校尉。宛城中无井,汲城外流水,于是遣水工徙其城下水空以穴其城。益发戍甲卒十八万酒泉、张掖北,置居延、休屠以卫酒泉。而发天下七科适,及载糒给贰师,转车人徒相连属至燉煌。而拜习马者二人为执驱马校尉,备破宛择取其善马云。

太初四年春,贰师将军李广利得大宛王首,及天马以归。按《汉书·武帝本纪》:太初四年春,贰师将军广利斩大宛王首,获汗血马来。作西极天马之歌。按《西域传》:伐宛,连四年。宛人斩其王毋寡,献马三千匹,乃还。按《李广利传》:贰师后复行,兵多,所至小国莫不迎,出食给军。至轮台,轮台不下,攻数日,屠之。自此而西,平行至宛城,兵到者三万。宛兵迎击汉兵,汉兵射败之,宛兵走入保其城。贰师欲攻郁成城,恐留行而令宛益生诈,乃先至宛,决其水原,移之,则宛固已忧困。围其城,攻之四十馀日。宛贵人谋曰:王毋寡匿善马,杀汉使。今杀王而出善马,汉兵宜解;即不,乃力战而死,未晚也。宛贵人皆以为然,共杀王。其外城坏,虏宛贵人勇将煎靡。宛大恐,走入中城,相与谋曰:汉所为攻宛,以王毋寡。持其头,遣人使贰师,约曰:汉无攻我,我尽出善马,恣所取,而给汉军食。即不听我,我尽杀善马,康居之救又且至。至,我居内,康居居外,与汉军战。孰计之,何从。是时,康居候视汉兵尚盛,不敢进。贰师闻宛城中新得汉人知穿井,而其内食尚多。计以为来诛首恶者毋寡,毋寡头已至,如此不许,则坚守,而康居候汉兵罢来救宛,破汉军必矣。军吏皆以为然,许宛之约。宛乃出其马,令汉自择之,而多出食食汉军。汉军取其善马数十匹,中马以下牝牡三千馀匹,而立宛贵人之故时遇汉善者名昧蔡为宛王,与盟而罢兵。终不得入中城,罢而引归。初,贰师起燉煌西,为人多,道上国不能食,分为数军,从南北道。校尉王申生、故鸿胪壶充国等千馀人别至郁成,城守不肯给食。申生去大军二百里,负而轻之,攻郁成急。郁成窥知申生军少,晨用三千人攻杀申生等,数人脱亡,走贰师。贰师令搜粟都尉上官桀往攻破郁成,郁成降。其王亡走康居,桀追至康居。康居闻汉已破宛,出郁成王与桀。桀令四骑士缚守诣大将军。四人相谓:郁成,汉所毒,今生将,卒失大事。欲杀,莫适先击。上邽骑士赵弟拔剑击斩郁成王。桀等遂追及大将军。初,贰师后行,天子使使告乌孙大发兵击宛。乌孙发二千骑往,持两端,不肯前。贰师将军之东,诸所过小国闻宛破,皆使其子弟从入贡献,见天子,因为质焉。军还,入玉门者万馀人,马千馀匹。后行,非乏食,战死不甚多,而将吏贪,不爱卒,侵牟之,以此物故者众。天子为万里而伐,不录其过,乃下诏曰:匈奴为害久矣,今虽徙募北,与旁国谋共要绝大月氏使,遮杀中郎将江、故雁门守攘。危须以西及大宛皆合约杀期门车令、中郎将朝及身毒国使,隔东西道。贰师将军广利征讨厥罪,伐胜大宛。赖天之灵,从溯河山,涉流沙,通西海,山雪不积,士大夫径度,获王首虏,珍怪之物毕陈于阙。其封广利为海西侯,食邑八千户。又封斩郁成王者赵弟为新畤侯;军正赵始成功最多,为光禄大夫;上官桀敢深入,为少府;李哆有计谋,为上党太守。军官吏为九卿者三人,诸侯相、郡守、二千石百馀人,千石以下千馀人。奋行者官过其望,以适过行者皆黜其劳。士卒赐直四万钱。伐宛再反,凡四岁而得罢焉。

天汉 年,大宛弑其王昧蔡,立毋寡弟蝉封为王,遣子入侍,诏遣使镇抚之。

按《汉书·武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贰师既斩宛王,更立贵人素遇汉善者,名昧蔡,为宛王。后岁馀,宛贵人以为昧蔡谄,使我国遇屠,相与共杀昧蔡,立毋寡弟蝉封为王,遣子入侍,质于汉,汉因使使赂赐镇抚之。又发使十馀辈,抵宛西诸国求奇物,因风谕以伐宛之威。宛王蝉封与汉约,岁献天马二匹。汉使采蒲陶、目宿种归。天子以天马多,又外国使来众,益种蒲陶、目宿离宫馆旁,极望焉。自宛以西至安息国,虽颇异言,然大同,自相晓知也。其人皆深目,多须髯。善贾市,争分铢。贵女子;女子所言,丈夫乃决正。其地皆丝漆,不知铸铁器。及汉使亡卒降,教铸作他兵器。得汉黄白金,辄以为器,不用为币。自乌孙以西至安息,近匈奴。匈奴尝困月氏,故匈奴使持单于一信到国,国传送食,不敢留苦。及至汉使,非出币物不得食,不市畜不得骑,所以然者,以远汉,而汉多财物,故必市乃得所欲。及呼韩邪单于朝汉,后咸尊汉矣。

后汉

顺帝永建五年春正月,大宛王奉使贡献。

按《后汉书·顺帝本纪》云云。

少帝咸熙二年九月闰月,大宛献名马,归于相国府,以显怀万国致远之勋。

按《魏志·陈留王本纪》云云。

武帝泰始六年秋九月,大宛献汗血马。

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按《大宛传》:大宛,西去洛阳万三千三百五十里,南至大月氏,北接康居,大小七十馀城。土宜稻麦,有蒲萄酒,多善马,马汗血。其人皆深目多须。其俗娶妇先以金同心指镮为娉。又以三婢试之,不男者绝婚。奸淫有子,皆卑其母。与人马乘不调坠死者,马主出敛具。善市贾,争分铢之利,得中国金银,辄为器物,不用为币也。太康六年,武帝遣使杨颢拜其王蓝庾为大宛王。蓝庾卒,其子摩之立,遣使贡汗血马。

北魏

孝文帝太和三年,洛那献汗血马。

按《魏书·孝文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洛那国,故大宛国也。都贵山城,在疏勒西北,去代万四千四百五十里。太和三年,遣使献汗血马,自此每使朝贡。

炀帝大业五年,石国遣使入贡。

按《隋书·炀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石国,居于药杀水,都城方十馀里。其王姓石,名涅。国城之东南立屋,置座于中,正月六日、七月十五日以王父母烧馀之骨,金瓮盛之,置于床上,巡绕而行,散以花香杂果,王率臣下设祭焉。礼终,王与夫人出就别帐,臣下以次列坐,享晏而罢。有粟麦,多良马。其俗善战,曾贰于突厥,射匮可汗兴兵灭之,令特勒甸职摄其国事。南去鏺汗六百里,东南去瓜州六千里。甸职以大业五年遣使朝贡,其后不复至。

高祖武德 年,石国遣使入贡。

按《唐书·高祖本纪》不载。按《西域传》:石,或曰柘支,曰柘折,曰赭时,汉大宛北鄙也。去京师九千里。东北距西突厥,西北波腊,南二百里所抵俱战提,西南五百里康也。圆千馀里,右涯素叶河。王姓石,治柘折城,故康居小王窳匿城地。西南有药杀水,入中国谓之真珠河,亦曰质河。东南有大山,生瑟瑟。俗善战,多良马。隋大业初,西突厥其王,以特勒甸职统其国。武德、贞观间,数献方物。

太宗贞观 年,僧元奘往西域至赭时国。

按《唐书》不载。按《大唐西域记》:赭时国此言石国,周千馀里,西临叶河,东西狭,南北长,土宜气序同笯赤建国。城邑数十,各别君长,既无总主役属,突厥从此东南千馀里至怖悍国。

贞观八年十二月,石国遣使朝贡。

按《唐书·太宗本纪》不载。按《册府元龟》云云。

高宗显庆三年,以瞰羯城为大宛都督府,授其王瞰土屯摄舍提于屈昭穆都督。

按《唐书·高宗本纪》不载。按《西域传》云云。

永淳元年九月,石国遣使献方物。

按《唐书·高宗本纪》不载。按《册府元龟》云云。

元宗开元元年,封赭时国主为石国王。时遣使市石国犬马,张廷圭谏止之。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西域传》:开元初,封其君莫贺咄吐屯,有功,为石国王。按《张廷圭传》:开元初,迁黄门侍郎。时遣使赍缯绵至石国市犬马,廷圭曰:犬马非土性弗畜,珍禽异兽不育于国,不宜劳远人致异物,愿省无益之故,救必然之急,天下之幸。坐漏禁内语,出为沔州刺史。

开元九年二月,石国王遣使朝贡。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册府元龟》云云。

开元十八年四月,石国遣使来朝贡。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册府元龟》云云。

开元二十八年,册石国主为顺义王。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西域传》云云。

开元二十九年,石国王请讨大食,不许。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西域传》:二十九年,王伊捺吐屯屈勒上言:今突厥已属天可汗,惟大食为诸国患,请讨之。天子不许。

天宝元年,封石国王为怀化王。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西域传》:天宝初,封王子那俱车鼻施为怀化王,赐铁券。

天宝二年十二月,石国王特勒遣女婿康国大首领康染颠献方物。

天宝四载七月,石国王特勒遣使来朝贡。

天宝五载三月,石国王遣使来朝,并献马十五匹。石国副王伊捺吐屯屈遣使献方物。

天宝六载五月,石国王遣使献马。

天宝八载八月,石国王子远恩来朝。

按以上《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册府元龟》云云。天宝十载正月戊申,安西四镇节度使高仙芝执突骑施可汗及石国王。〈按《高仙芝列传》作九载。〉

按《唐书·元宗本纪》云云。按《西域传》:久之,安西节度使高仙芝劾其无藩臣礼,请讨之。王约降,仙芝遣使者护送至开远门,俘以献,斩阙下,于是西域皆怨。王子走大食乞兵,攻怛逻斯城,败仙芝军,自是臣大食。

按《高仙芝传》:仙芝为左金吾卫大将军。九载,讨石

国,其王车鼻施约降,仙芝俘献阙下,斩之,由是西域不服。其王子走大食,乞兵攻仙芝于怛逻斯城,以直其冤。按《李嗣业传》:嗣业授右威卫将军。从平石国及突骑施,以跳荡先锋加特进。虏号为神通大将。初,仙芝特以计袭取石,其子出奔,因构诸胡共怨之,以告大食,连兵攻四镇。仙芝率兵二万深入,为大食所败,残卒数千。事急,嗣业谋曰:将军深履贼境,后援既绝,而大食乘胜,诸胡锐于斗,我与将军俱前死,尚谁报朝廷者。不如守白石岭以为后计。仙芝曰:吾方收合馀烬,明日复战。嗣业曰:事去矣,不可坐须菹醢。即驰守白石,路既隘,步骑鱼贯而前。会拔汗那还兵,辎饷塞道不可骋,嗣业惧追及,手挺鏖击,人马毙仆者数十百,虏骇走,仙芝乃得还。表嗣业功,进右金吾大将军,留为疏勒镇使。城一隅陀,屡筑辄坏,嗣业祝之,有白龙见,因其处蕝祠以祭,城遂不坏,汉耿恭故井久涸,祷已,泉复出。初讨勃律也,通道葱岭,有大石塞隘,以足蹶之,抵穹壑,识者以为至诚所感云。

按杜氏《通典》:杜环《经行记》云:其国城一名赭支,一名大宛。天宝中,镇西节度使高仙芝擒其王及妻子归京师。国中有二水,一名真珠河,一名质河,并西北流。土地平敞,多果实,出好犬良马。又云:碎叶国,从安西西北千馀里有勃达岭,岭南是大唐北界,岭北是突厥骑施南界。西南至葱岭二千馀里。其水岭南流者尽过中国,而归东海;岭北流者尽经胡境,而入北海。又北行数日,度雪海。其海在山中,春夏常雨雪,故曰雪海。中有细道,道傍往往有水孔,嵌空万仞,转堕者莫知所在。勃达岭北行千馀里至碎叶州。其川东头有热海,兹地寒而不冻,故曰热海。又有碎叶城,天宝七年,北庭节度使王正见薄城,伐壁权毁,邑居零落。昔交河公主所居止之处,建大云寺,犹存。其川西接石国,约长千馀里。川中有异姓部落,有异姓突厥,各有兵马数万。城堡间杂,日寻干戈,凡是农人皆擐甲胃,专相虏掠以为奴婢。其川西南头有城,名曰怛罗斯,石国人镇,即天宝十年高仙芝军败之地。从此至西海以来,自三月至九月,天无云雨,皆以雪水种田。宜大麦、小麦、稻禾、豌豆、毕豆。饮蒲萄酒、麋酒、醋乳。天宝十二载十二月,石国遣使献方物。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册府元龟》云云。

代宗宝应 年,石国遣使朝贡。

按《唐书·代宗本纪》不载。按《西域传》:宝应时,遣使朝贡。有碎叶者,出安西南地千里所,得勃达岭,南抵中国,北突骑施南鄙也,西南至葱岭赢二千里。水南流者经中国入于海,北流者经胡入于海。北三日行度海,春夏常雨雪。由勃达岭北行赢千里,得细叶川。东曰热海,地寒不冻。西有碎叶城,天宝七载,北庭节度使王正见伐安西,毁之。川长千里,有异姓突厥兵数万,耕者皆擐甲,相掠为奴婢。西属怛逻斯城,石常分兵镇之。自此抵西海矣。三月讫九月,未尝雨,人以雪水溉田。

大宛部纪事

杜氏《通典》:宋膺《异物志》:大宛马有肉角数寸,或有解人语及知音、舞与鼓节相应者。《隋·西域图记》云:其马,骝马、乌马多赤耳,黄马、赤马多黑耳。惟耳色别,自馀毛色与常马不异。又云:王姓苏邑匿,字底失槃陀,积代承袭不绝。案今王即底失槃陀之后也。

《续博物志》:天宝中,大宛进汗血马六匹,一曰红叱拨,二曰紫叱拨,三曰青叱拨,四曰黄叱拨,五曰丁香叱拨,六曰桃花叱拨。上乃制,名曰红辇,曰紫玉辇,曰平山辇,曰凌云辇,曰飞香辇,曰百花辇。后幸蜀,以平山凌云为谶。《西京杂记》:汉文自代还,有良马九匹,皆天下骏也,一浮云,二赤电,三绝群,四逸骠,五紫燕,六绿骊,七龙子,八驎驹,九绝尘。号九逸。

车师部汇考

武帝天汉二年,以匈奴降者介和王为开陵侯,将兵击车师,匈奴救之,引去。

按《汉书·武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车师前国,王治交河城。河水分流绕城下,故号交河。去长安八千一百五十里。户七百,口六千五十,胜兵千八百六十五人。辅国侯、安国侯、左右将、都尉、归汉都尉、车师君、通善君、乡善君各一人,译长二人。西南至都护治所千八百十里,至焉耆八百三十五里。车师后国,王治务涂谷,去长安八千九百五十里。户五百九十五,口四千七百七十四,胜兵千八百九十人。击胡侯、左右将、左右都尉、道民君、译长各一人。西南至都护治所千二百三十七里。车师都尉国,户四十,口三百三十三,胜兵八十四人。车师后城长国,户百五十四,口五百六十,胜兵二百六十人。武帝天汉二年,以匈奴降者介和王为开陵侯,将楼兰国兵始击车师,匈奴遣右贤王将数万骑救之,汉兵不利,引去。

征和四年,复遣开陵侯将楼兰、尉犁等六国兵围车师,车师降。

按《汉书·武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征和四年,遣重合侯马通将四万骑击匈奴,道过车师北,复遣开陵侯将楼兰、尉犁、危须凡六国兵别击车师,勿令得遮重合侯。诸国兵共围车师,车师王降服,臣属汉。

宣帝地节二年,以车师叛,故遣侍郎郑吉等田渠犁,欲以攻车师。王降,复奔乌孙,乃立车师故太子军宿为王,徙居渠犁。

按《汉书·宣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昭帝时,匈奴复使四千骑田车师。宣帝即位,遣五将将兵击匈奴,车师田者惊去,车师复通于汉。匈奴怒,召其太子军宿,欲以为质。军宿,焉耆外孙,不欲质匈奴,亡走焉耆。车师王更立子乌贵为太子。及乌贵立为王,与匈奴结婚姻,教匈奴遮汉道通乌孙者。地节二年,汉遣侍郎郑吉、校尉司马憙将免刑罪人田渠犁,积谷,欲以攻车师。至秋收谷,吉、憙发城郭诸国兵万馀人,自与所将田士千五百人共击车师,攻交河城,破之。王尚在其北石城中,未得,会军食尽,吉等且罢兵,归渠犁田。收秋毕,复发兵攻车师王于石城。王闻汉兵且至,北走匈奴求救,匈奴未为发兵。王来还,与贵人苏犹议欲降汉,恐不见信。苏犹教王击匈奴边国小蒲类,斩首,略其人民,以降吉。车师旁小金附国随汉军后盗车师,车师王复自请击破金附。匈奴闻车师降汉,发兵攻车师,吉、憙引兵北逢之,匈奴不敢前。吉、憙即留一侯与卒二十人留守王,吉等引兵归渠犁。车师恐匈奴兵复至而见杀也,乃轻骑奔乌孙,吉即迎其妻子置渠犁。东奏事,至酒泉,有诏还田渠犁及车师,益积谷以安西国,侵匈奴。吉还,传送车师王妻子诣长安,赏赐甚厚,每朝会四夷,常尊显以示之。于是吉始使吏卒三百人别田车师。得降者言,单于大臣皆曰车师地肥美,近匈奴,使汉得之,多田积谷,必害人国,不可不争也。果遣骑来击田者,吉乃与校尉尽将渠犁田士千五百人往田,匈奴复益遣骑来,汉田卒少不能当,保车师城中。匈奴将即其城下谓吉曰:单于必争此地,不可田也。围城数日乃解。后常数千骑往来守车师,吉上书言:车师去渠犁千馀里,间以河山,北近匈奴,汉兵在渠犁者势不能相救,愿益田卒。公卿议以为道远烦费,可且罢车师田者。诏遣长罗侯将张掖、酒泉骑出车师北千馀里,扬威武车师旁。胡骑引去,吉乃得出,归渠犁,凡三校尉屯田。车师王之走乌孙也,乌孙留不遣,遣使上书,愿留车师王,备国有急,可从西道以击匈奴。汉许之。于是汉召故车师太子军宿在焉耆者,立以为王,尽徙车师国民令居渠犁,遂以车师故地与匈奴。车师王得近汉田官,与匈奴绝,亦安乐亲汉。

元康四年,乌孙以车师王诣阙,赐第与其妻子居之。按《汉书·宣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汉使侍郎殷广

德责乌孙,求车师王乌孙贵〈下有人字〉,将诣阙,赐第与其妻子居。是岁,元康四年也。其后置戊己校尉屯田,居车师故地。

平帝元始 年,车师后王姑句亡入匈奴,遣中郎将王昌等使匈奴,执姑句斩之。

按《汉书·平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元始中,车师后王国有新道,出五船北,通玉门关,往来差近,戊己校尉徐普欲开以省道里半,避白龙堆之阨。车师后王姑句以道当为拄置,心不便也。地又颇与匈奴南将军地接,普欲分明其界然后奏之,召姑句使證之,不肯,系之。姑句数以牛羊赇吏,求出不得。姑句家矛端生火,其妻股紫陬谓姑句曰:矛端生火,此兵气也,利以用兵。前车师前王为都护司马所杀,今久系必死,不如降匈奴。即驰突出高昌壁,入匈奴。又去胡来王唐兜,国比大种赤水羌,数相寇,不胜,告急都护。都护但钦不以时救助,唐兜困急,怨钦,东守玉门关。玉门关不内,即将妻子人民千馀人亡降匈奴。匈奴受之,而遣使上书言状。是时,新都侯王莽秉政,遣中郎将王昌等使匈奴,告单于西域内属,不当得受。单于谢罪,执二王以付使者。莽使中郎王萌待西域恶都奴界上逢受。单于遣使送,因请其罪。使者以闻,莽不听,诏下会西域诸国王,陈军斩姑句、唐兜以示之。

新莽始建国二年,车师后王须置离谋亡入匈奴,都护但钦斩之。

按《西域传》:莽篡位,始建国二年,以广新公甄丰为右伯,当出西域。车师后王须置离闻之,与其右将股提、左将史泥支谋曰:闻甄公为西域太伯,当出,故事给使者牛羊谷刍茭,导译,前五威将过,所给使尚未能备。今太伯复出,国益贫,恐不能称。欲亡入匈奴。戊己校尉刁护闻之,召置离验问,辞服,乃械致都护但钦在所埒娄城。置离人民知其不还,皆哭而送之。至,钦则斩置离。置离兄辅国侯狐兰支将置离众二千馀人,驱畜产,举国亡降匈奴。是时,莽易单于玺,单于恨怒,遂受狐兰支降,遣兵与共寇击车师,杀后城长,伤都护司马,及狐兰兵复还入匈奴。

后汉

世祖建武二十一年冬,车师遣子入侍,请都护,不许。按《后汉书·世祖本纪》:建武二十一年冬,车师王等十六国皆遣子入侍奉献,愿请都护。帝以中国初定,未

遑外事,乃还其侍子,厚加赏赐。按《西域传》:车师前王居交河城。河水分流绕城,故号交河。去长史所居柳中八十里,东去洛阳九千一百二十里。领户千五百馀,口四千馀,胜兵二千人。后王居务涂谷,去长史所居五百里,去洛阳九千六百二十里。领户四千馀,口万五千馀,胜兵三千馀人。前后部及东且弥、卑陆、蒲类、移支,是为车师六国,北与匈奴接。前部西通焉耆北道,后部西通乌孙。建武二十一年,与鄯善、焉耆遣子入侍,光武遣还之,乃附属匈奴。

明帝永平十七年冬十一月,遣奉车都尉窦固、驸马都尉耿秉等出塞,定车师而还。

按《后汉书·明帝本纪》:永平十七年冬十一月,遣奉车都尉窦固、驸马都尉耿秉、骑都尉刘张出燉煌昆崙塞,击破白山虏于蒲类海上,遂入车师。初置西域都护、戊己校尉。按《西域传》:永平十六年,汉取伊吾卢,通西域,车师始复内属。匈奴遣兵击之,复降北虏。按《耿秉传》:永平十五年,秉拜驸马都尉。十七年夏,诏秉与固合兵万四千骑,复出白山击车师。车师有后王、前王,前王即后王之子,其廷相去五百馀里。固以后王道远,山谷深,士卒寒苦,欲攻前王。秉议先赴后王,以为并力根本,则前王自服。固计未决。秉奋身而起曰:请行前。乃上马,引兵北入,众军不得已,遂进。并纵兵抄掠,斩首数千级,收马牛十馀万头。后王安得震怖,纵数百骑出迎秉。而固司马苏安欲全功归固,即驰谓安得曰:汉贵将独有奉车都尉,天子姊婿,爵为通侯,当先降之。安得乃还,更令其诸将迎秉。秉大怒,披甲上马,麾其精骑径造固壁。言曰:车师王降,讫今不至,请往枭其首。固大惊曰:且止,将败事。秉厉声曰:受降如受敌。遂驰赴之。安得惶恐,走出门,脱帽抱马足降。秉将以诣固。其前王亦归命,遂定车师而还。〈东观记曰脱帽趋抱马蹄也。〉

章帝建初元年春正月,酒泉太守段彭讨击车师,大破之。罢戊己校尉官。

按《后汉书·章帝本纪》云云。按《西域传》不载。按《耿恭传》:永平十七年,始置西域都护、戊己校尉,以恭为戊己校尉,屯后王部金蒲城,谒者关宠为戊己校尉,屯前王柳中城,屯各置数百人。明年三月,北单于遣左鹿蠡王二万骑击车师。恭遣司马将兵三百人救之,道逢匈奴骑多,皆为所殁。匈奴遂破杀后王安得,而攻金蒲城。时焉耆、龟兹攻殁都护陈睦,北虏亦围关宠于柳中。会显宗崩,救兵不至,车师复畔,与匈奴共攻恭。恭厉士众击走之。后王夫人先世汉人,常私以虏情告恭,又给以粮饷。数月,食尽穷困,乃煮铠弩,食其筋革。恭与士推诚同死生,故皆无二心,而稍稍死亡,馀数十人。肃宗即位,遣征西将军耿秉屯酒泉,行太守事;遣秦彭与谒者王蒙、皇甫援发张掖、酒泉、燉煌三郡及鄯善兵,合七千馀人,建初元年正月,会柳中击车师,攻交河城,斩首三千八百级,获生口三千馀人,驼驴马牛羊三万七千头。北虏惊走,车师复降。会关宠已殁,蒙等闻之,便欲引兵还。先是恭遣军吏范羌至燉煌迎兵士寒服,羌因随王蒙军俱出塞。羌固请迎恭,诸将不敢前,乃分兵二千人与羌,从山北迎恭,相随俱归。虏兵追之,且战且行。吏士素饥困,发疏勒时尚有二十六人,随路死没,三月至玉门,唯馀十三人。至雒阳,鲍昱奏恭节过苏武,宜蒙爵赏。于是拜为骑都尉,以恭司马石脩为雒阳市丞,张封为雍营司马,军吏范羌为共丞,馀九人皆补羽林。

和帝永元二年,车师前后王并遣子入侍。

按《后汉书·和帝本纪》云云。按《西域传》:永元二年,大将军窦宪破北匈奴,车师震慑,前后王各遣子奉贡入侍,并赐印绶金帛。

永元八年秋七月,车师后王叛,击其前王。

按《后汉书·和帝本纪》云云。

永元九年春三月,西域长史王林击车师后王,斩之。按《后汉书·和帝本纪》云云。按《西域传》:八年,戊己校尉索頵欲废后部王涿鞮,立破虏侯细致。涿鞮忿前王尉卑大卖己,因反击尉卑大,获其妻子。明年,汉遣将兵长史王林,发凉州六郡兵及羌虏胡二万馀,以讨涿鞮,获首虏千馀人。涿鞮入北匈奴,汉军追击,斩之,立涿鞮弟农奇为王。

安帝永宁元年春三月,车师后王叛,杀部司马。

按《后汉书·安帝本纪》云云。按《西域传》:永宁元年,后王军就及母沙麻反畔,杀部司马及燉煌行事。按《班勇传》:元初六年,燉煌太守曹宗,遣长史索班将千馀人屯伊吾,车师前王及鄯善王皆来降班。后数月,北单于与车师后部遂共攻没班,进击走前王,略有北道。鄯善王急,求救于曹宗,宗因此请出兵五千人击匈奴,报索班之耻,因复取西域。邓太后召勇诣朝堂会议。先是公卿多以为宜闭玉门关,遂弃西域。勇上议曰:昔孝武皇帝患匈奴彊盛,兼总百蛮,以通障塞。于是开通西域,离其党与,论者以为夺匈奴府藏,断其右臂。遭王莽篡盗,徵求无厌,胡夷忿毒,遂以背叛。光武中兴,未遑外事,故匈奴负强,驱率诸国。及至永平,再攻燉煌,河西诸郡,城门昼闭。孝明皇帝深惟庙策,乃命虎臣,出征西域,故匈奴远遁,边境得安。及至永元,莫不内属。会间者羌乱,西域复绝,北虏遂遣责诸国,备其逋租,高其价直,严以期会。鄯善、车师皆怀愤怨,思乐事汉,其路无从。前所以时有叛者,皆由牧养失宜,还为其害故也。今曹宗徒耻于前负,欲报雪匈奴,而不寻出兵故事,未度当时之宜也。夫要功荒外,万无一成,若兵连祸结,悔无及已。况今府藏未充,师无后继,是示弱于远夷,暴短于海内,臣愚以为不可许也。旧燉煌郡有营兵三百人,今宜复之,复置护西域副校尉,居于燉煌,如永元故事。又宜遣西域长史将五百人屯楼兰,西当焉耆、龟兹径路,南彊鄯善、于阗心胆,北捍匈奴,东近燉煌。如此诚便。尚书问勇曰:今立副校尉,何以为便。又置长史屯楼兰,利害云何。勇对曰:昔永平之末,始通西域,初遣中郎将居燉煌,后置副校尉于车师,既为胡虏节度,又禁汉人不得有所侵扰。故外夷归心,匈奴畏威。今鄯善王尤还,汉人外孙,若匈奴得志,则尤还必死。此等虽同鸟兽,亦知避害。若出屯楼兰,足以招附其心,愚以为便。长乐卫尉镡显、廷尉綦母参、司隶校尉崔据难曰:朝廷所以弃西域者,以其无益于中国而费难供也。今车师已属匈奴,鄯善不可保信,一旦反覆,班将能保北虏不为边害乎。勇对曰:今中国置州牧者,以禁郡县奸猾盗贼也。若州牧能保盗贼不起者,臣亦愿以要斩保匈奴之不为边害也。今通西域则虏势必弱,虏势必弱则为患微矣。孰与归其府藏,续其断臂哉。今置校尉以捍抚西域,设长史以招怀诸国,若弃而不立,则西域望绝。望绝之后,屈就北虏,缘边之郡将受困害,恐河西城门必复有昼闭之儆矣。今不廓开朝廷之德,而抱屯戍之费,若北虏遂炽,岂安边久长之策哉。太尉属毛轸难曰:今若置校尉,则西域骆驿遣使,求索无厌,与之则费难供,不与则失其心。一旦为匈奴所迫,当复求救,则为役大矣。勇对曰:今设以西域归匈奴,而使其恩德大汉,不为钞盗则可矣。如其不然,则因西域租入之饶,兵马之众,以扰动缘边,是为富仇雠之财,增暴夷之势也。置校尉者,宣威布德,以系诸国内向之心,以疑匈奴觊觎之情,而无财费耗国之虑也。且西域之人无他求索,其来入者,不过廪食而已。今若拒绝,势归北属,夷虏并力以寇并、凉,则中国之费不止千亿。置之诚便。于是从勇议,复燉煌郡营兵三百人,置西域副校尉居燉煌。虽复羁縻西域,然亦未能出屯。其后匈奴果数与车师共入寇钞,河西大被其害。

延光四年秋七月,西域长史班勇击车师后王,斩之。按《后汉书·安帝本纪》云云。按《班勇传》:延光二年夏,

复以勇为西域长史,将兵五百人出屯柳中。明年正月,勇至楼兰,以鄯善归附,特加三绶。而龟兹王白英犹自疑未下,勇开以恩信,白英乃率姑墨、温宿自缚诣勇降。勇因发其兵步骑万馀人到车师前王庭,击走匈奴伊蠡王于伊和谷,收得前部五千馀人,于是前部始复开通。还,屯田柳中。四年秋,勇发燉煌、张掖、酒泉六千骑及鄯善、疏勒、车师前部兵击后部王军就,大破之。首虏八千馀人,马畜五万馀头。捕得军就及匈奴持节使者,将至索班没处斩之,以报其耻,传首京师。

顺帝永建元年,西域长史班勇率车师后王子加特奴击北匈奴,破之。

按《后汉书·顺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永建元年,勇率后王农奇子加特奴及八滑等,发精兵击北虏呼衍王,破之。勇于是上立加特奴为后王,八滑为后部亲汉侯。

阳嘉三年夏,车师后部司马率加特奴等破北匈奴,获其季母。

按《后汉书·顺帝本纪》云云。按《西域传》:阳嘉三年夏,车师后部司马率加特奴等千五百人,掩击北匈奴于阗吾陆谷,坏其庐落,斩数百级,获单于母、季母及妇女数百人,牛羊十馀万头,车千馀两,兵器什物甚众。

阳嘉四年,匈奴攻后部车师,令燉煌太守发诸国兵救之,败绩。

按《后汉书·顺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四年春,北匈奴呼衍王率兵侵后部,帝以车师六国接近北虏,为西域蔽捍,乃令燉煌太守发诸国兵,及玉门关候、伊吾司马,合六千三百骑救之,掩击北虏于勒山,汉军不利。秋,呼衍王复将二千人攻后部,破之。

桓帝元嘉元年,匈奴寇伊吾司马及吏兵五百人,悉为所没。夏,遣燉煌太守将属国兵救之。

按《后汉书·桓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元嘉元年,呼衍王将三千馀骑寇伊吾,伊吾司马毛恺遣吏兵五百人于蒲类海东与呼衍王战,悉为所没,呼衍王遂攻伊吾屯城。夏,遣燉煌太守司马达将燉煌、酒泉、张掖属国吏士四千馀人救之,出塞至蒲类海,呼衍王闻而引去,汉军无功而还。

永兴元年,车师后部王阿罗多畔亡匈奴,立质子卑君为王。后阿罗多还,复立为王。

按《后汉书·桓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永兴元年,车师后部王阿罗多与戊部候严皓不相得,遂忿戾反畔,攻围汉屯田且固城,杀伤吏士。后部候炭遮领馀人畔阿罗多诣汉吏降。阿罗多迫急,将其母妻子从百馀骑亡走北匈奴中,燉煌太守宋亮上立后部故王军就质子卑君为后部王。后阿罗多复从匈奴中还,与卑君争国,颇收其国人。戊校尉阎详虑其招引北虏,将乱西域,乃开信告示,许复为王,阿罗多乃诣详降。于是收夺所赐卑君印绶,更立阿罗多为王,仍将卑君还燉煌,以后部人三百帐别属役之,食其税。帐者,犹中国之户数也。

三国

且弥、单桓、毕陆、蒲陆、乌贪等国,三国时并属车师后部王。

按《魏志注·西戎传》:北新道西行,东至且弥国、西且弥国、单桓国、毕陆国、蒲陆国、乌贪国,皆并属车师后部王。王治于赖城,魏赐其王壹多杂守魏侍中,号大都尉,受魏王印。转西北则乌孙、康居,本国无增捐也。

武帝太康元年八月,车师前部遣子入侍。

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孝武帝太元七年,车师鄯善朝于苻坚。

按《晋书·孝武帝本纪》不载。按《苻坚载纪》:车师前部王弥寘、鄯善王休密驮朝于坚,坚赐以朝服,引见西堂。寘等观其宫宇壮丽,仪卫严肃,甚惧,因请年年贡献。坚以西域路遥,不许,令三年一贡,九年一朝,以为永制。寘等请曰:大宛诸国虽通贡献,然诚节未纯,请乞依汉置都护故事。若王师出关,请为乡导。坚于是以骁骑吕光为持节、都督西讨诸军事,与陵江将军姜飞、轻骑将军彭晃等配兵七万,以讨定西域。苻融以虚耗中国,投兵万里之外,得其人不可役,得其地不可耕,固谏以为不可。坚曰:二汉力不能制匈奴,犹出师西域。今匈奴既平,易若摧朽,虽劳师远役,可传檄而定,化被昆山,垂芳千载,不亦美哉。又屡谏,不纳。

北魏

太武帝太延元年,车师遣使入献。

按《魏书·太武帝本纪》云云。按《西域传》:车师国,一名前部。其王居交河城。去代万五十里,其地北接蠕蠕。本通使交易,世祖初,始遣使朝献,诏行人王恩生、许纲等出使。恩生等始度流沙,为蠕蠕所执。恩生见蠕蠕吴提,持魏节不为之屈。后世祖切让吴提,吴提惧,乃遣恩生等归。许纲到燉煌,病死,朝廷壮其节,赐谥曰贞。

太延三年三月,车师国遣使朝献。

按《魏书·太武帝本纪》云云。

太平真君十一年,车师遣使上书请救,诏抚慰之。

按《魏书·太武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初,沮渠无讳兄弟之渡流沙也,鸠集遗人,破车师国。真君十一年,车师王车夷落遣使琢进、薛直上书曰:臣亡父僻处塞外,仰慕天子威德,遣使表献,不空于岁。天子降念,赐遗甚厚。及臣继立,亦不阙常贡,天子垂矜,亦不异前世。敢缘至恩,辄陈私艰。臣国自无讳所攻击,经今八岁,人民饥荒,无以存活。贼今攻臣甚急,臣不能自全,遂舍国东奔,三分免一,即日已到焉耆东界。思归天阙,幸垂赈救。于是下诏抚慰之,开焉耆仓给之。

正平元年六月,车师国王遣子入侍。

按《魏书·太武帝本纪》云云。按《车师传》:正平初,遣子入侍,自后每使朝贡。

悬渡部汇考

元帝   年,放罽宾使者于悬渡。

按《汉书·元帝本纪》不载。按《西域罽宾传》:军候赵德使罽宾。与罽宾王阴末赴相失,阴末赴锁琅当德,杀副已下七十馀人,遣使者上书谢。孝元帝以绝域不录,放其使者于县渡,绝而不通。〈又〉有三池、盘石阪,道狭者尺六七寸,长者径三十里。临峥嵘不测之深,行者骑步相持,绳索相引,二千馀里乃到县渡。畜坠,未半坑谷尽靡碎;人坠,势不得相收视。险阻危害,不可胜言。

安帝   年,释法显求戒律至于悬渡。

按《晋书》不载。按释法显《佛国记》:度葱岭到北天竺境于此,顺岭西南行十五日,其道艰阻,崖岸险绝,其山唯石壁,立千仞,临之目眩,欲进则投足无所下,有水名新头河。昔人有凿石通路施傍梯者,凡度七百度梯已,蹑悬縆过河,河两岸相去,减八十步,九驿所记,汉之张骞、甘英皆不至。

按《水经注》:余诊诸史传,即所谓罽宾之境,有盘石之磴,道狭尺馀行者骑步相持。縆桥相引二十馀里,方到悬渡。阻险危害不可胜言,郭义恭曰乌秅之西有悬渡之国,山溪不通,引绳而渡,故国得其名也。其人山居,佃于石壁间,累石为室,民接手而饮,所谓猿饮也。有白羊、小步马、有驴、无牛是其悬渡乎。

悬渡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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奄蔡部汇考〈粟特 阿兰聊 温那沙 粟弋〉

奄蔡国,当西域北道,与康居同俗。

按《汉书·西域传》:自玉门、阳关出西域有两道。北道西踰葱岭则出大宛、康居、奄蔡焉耆。西域诸国大率土著。又按《康居传》:康居西北可二千里,有奄蔡国。控弦者十馀万人。与康居同俗。临大泽,无崖,盖北海云。

后汉

奄蔡国,后汉时改名阿兰聊,役属康居。按《后汉书·西域传》:奄蔡国改名阿兰聊国,居地城,属康居。土气温和,多桢松、白草。民俗衣服与康居同。按《魏志注·西戎传》:奄蔡国一名阿兰,皆与康居同俗。西与大秦,东南与康居接。其国多名貂,畜牧逐水草,临大泽,故时羁属康居,今不属也。

北魏

太武帝太延元年八月,粟特国遣使朝献。

太延三年三月,粟特国遣使朝献。

太延五年十一月,粟特国遣使朝献。

太平真君五年十二月,粟特国遣使朝贡。

按以上《魏书·太武帝本纪》云云。

按杜氏《通典》:粟弋,后魏通焉。在葱岭西,大国。一名粟特、拘梦。出好马、牛、羊、蒲萄诸果。出美蒲萄酒,其土地水美故也。出大禾,高丈馀,子如胡豆。在安息北五千里。附庸小国四百馀城。至太武帝时,遣使来朝献。

文成帝太安 年,粟特遣使赎其国人。

按《魏书·文成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粟特国,在葱岭之西,古之奄蔡,一名温那沙。居于大泽,在康居西北,去代一万六千里。先是,匈奴杀其王而有其国,至王忽倪已三世矣。其国商人先多诣凉土贩货,及克姑臧,悉见虏。高宗初,粟特王遣使请赎之,诏听焉。自后无使朝献。

太安三年正月,粟特国遣使朝贡。

按《魏书·文成帝本纪》云云。

献文帝皇兴元年九月,粟特国遣使朝献。

按《魏书·献文帝本纪》云云。

孝文帝延兴四年正月,粟特国遣使朝献。太和三年十二月,粟特国遣使朝贡。

按以上《魏书·孝文帝本纪》云云。

北周

武帝保定四年,粟特遣使献方物。

按《周书·武帝本纪》云云。按《西域传》:粟特国,在葱岭之西,盖古之奄蔡,一名温那沙。治大泽,在康居西北。保定四年,其王遣使献方物。

按杜氏《通典》:奄蔡,汉时通焉。西与大秦,东南二千里与康居接,去阳关八千馀里。控弦十馀万。与康居同俗,而属康居。土气温和,临大泽,无涯岸。多桢松、白草及貂。畜牧逐水草,盖近北海。至后汉改名阿兰那国。后魏时曰粟特国,一名温那沙。周武帝时,亦遣使来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