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大中大夫、提举西京嵩宗福宫、二柱国、河内郡开国公、食邑二千六百尺、食实封壹阡户臣。司马光奉  敕编集。

陈纪下

高宗太建元年二月,齐和士开杀赵郡王睿。北齐帝纪:天统三年六月,以并省尚书左仆射娄定远为尚书左仆射。五年二月,杀赵郡王睿。三月,以并省尚书令娄定远为司空。盖定远既为仆射,复为并省尚书令也。按和士开传,先出定远,然后杀睿,睿死必在定远作司空后,帝纪误也,但不知果在何时耳。又士开传云出为青州,定远传云寻除瀛州,盖先出为青州,后乃除瀛州也。七月,太子纳沈妃。陈书北史沈后传皆云太建三年,拜皇太子妃,误也。今从帝纪。三年三月,周齐公宪自龙门渡河。北齐书假韶传云:二月,周师来寇。周书帝纪云:三月,宪渡河。今从之。

四月,周陈公纯等取齐宜阳等九城。北齐斛律光传云:周柱国纥于广略围宜阳。今从周帝纪。

六月,齐段韶围定阳城,韶传:七月,屠其外城。周书、北齐帝纪皆云六月,陷汾州,今从之。假韶擒杨敷,尽俘其众。周书齐王宪传:屡破齐师。北齐书斛律光假韶传:屡破周师。要之周失汾州,齐师胜耳。

四年二月,齐以卫菩萨为太尉。北齐书、北史并同。不知菩萨何人,亦不言何官。十二月,周阿史那后无宠。周书云:后有姿貌,善容止,周帝甚敬焉。案房玄龄唐高祖实录云:武帝纳突厥女为后,陋而无宠,太穆皇后劝帝强抚慰之。今从之。

五年四月,齐遣军救历阳,陈书帝纪云,齐遣兵十万援历阳。黄法𣰋传云步骑五万援历阳,萧摩诃传云尉破胡等率众十万来援。案源文宗之语,恐无此数,今不取。

齐军大败,尉破胡走。北齐书破胡败在五月,今从陈书。

五月,齐兰陵王长恭以邙山之捷,威名大盛。北齐书长恭与周战于邙山。后主谓曰。入陈太深。失利悔无所及。对曰。家事亲切。不觉遂然。帝嫌其称家事。遂忌之。案邙山之战。在河清三年。后主时年九岁。尚未即位。何得有此问。且称家事。亦何足致忌。今不取。

十月,以鲁广达为北徐州剌史。陈书帝纪及广达传皆云北徐州。案北齐书祖珽传,珽保全北徐州城不陷。盖南人谓京口为南徐州,故谓此为北徐州,其实乃北齐之南徐州也。六年三月,周叱奴太后殂,帝居倚庐。隋书张衡传云:武帝居忧,与左右出猎,衡露发舆衬切谏。案帝居丧有礼,疑衡自叙之妄。

七年三月,周伊娄谦元卫聘于齐。谦传作拓跋伟,今从周书帝纪。九月,齐高阿那肱将兵拒周师。北齐书云:闰月己丑。案:是月癸丑朔,无己丑,又下有庚辰,盖误也。八年三月,王玚卒。陈书:庚寅,玚卒。案长历是月己酉朔,无庚寅,陈书误。

十月,齐主与冯淑妃猎于天池。冯淑妃传云猎于三堆,今从高阿那肱传。十二月己未,周主至晋阳。周书武帝纪:丁巳,大军次并州。又云:己未,军次并州。盖丁巳前军至,己未帝乃至也。周贺拔伏恩。北齐书安德王延宗传作佛恩,今从周齐帝纪。

九年正月,周尉迟勤追齐主。北齐书勤作刚,今从周书。

二月,周平齐,得州五十,郡一百六十二,县三百八

十。隋书地理志云:州九十七,郡一百六十,县一百六十五。今从周书。

十年二月,马主裴子烈南史作马明主,今从陈书。

十一年正月,周主行刑经圣制。周帝纪,行刑经圣制在八月。案隋元岩传,乐运之谏,因岩纳说得免。及王轨之死,岩遂废于家。今运书巳有更严前制之语,然则行经在轨死前也。十二月,九郡民自拔还江南。陈纪九郡作九州,盖字误。

十二年五月乙未,周宣帝殂。刘昉、郑译矫诏以杨坚总知中外兵马事,周帝纪:乙未,帝不豫,还宫,诏坚入侍疾。丁未,追五王入朝。巳酉,大渐,昉、译矫制以坚受遗辅政,是日帝崩。按坚以变起仓猝,故得矫命当国。若自乙未至已酉,凡十五日,事安得不泄?今从隋帝纪。

出颜之仪为西边郡守。北史郑译传:之仪与宦者谋,引大将军宇文仲辅政。仲巳至御坐,译知之,遽率开府杨惠及刘昉、皇甫绩、柳裘俱入。仲与之仪见译等,愕然,逡巡欲出,隋文因执之。于是矫诏复以译为内史上大夫。明日,隋文为丞相,拜译柱国府长史。按之仪若尔,岂复得全?今从之仪传。七月,尉迟迥所统相、卫等州,周书迥传:又有毛州。按迥灭后,隋高祖始置毛州,迥传误也。

尉迟敦纵火筏高炯为土狗以御之,隋书作木筏木狗,今从北史。宇文忻先射观战者。隋书云:高炯与李询先犯观者。今从北史。

十三年三月,隋贺若弼为吴州总管。隋书帝纪云楚州,今从弼传。十二月,突厥沙钵略可汗摄图立隋突厥传云,木杆在位二十年卒,佗钵在位十年卒。按周传,魏废帝二年三月,科罗献马,木杆犹未立。建德二年,佗钵献马。然则木捍以承圣二年立,太建四年卒,佗钵以其年立,十三年卒也。

长城公。至德元年二月,以毛喜为永嘉内史。司马申传云:右仆射沈君理卒,朝议以毛喜代之。按君理卒在太建五年,非后主时。又毛喜传云:时山陵初毕,未及逾年。按高宗殂,过期乃葬,而云未及逾年,恐误也。三月,隋迁于新都。隋食货志云:正月,帝入新宫。今从帝纪。八月丁卯朔,日食。隋纪作七月丁卯,盖历差。

十二月,长沙王叔坚坐厌媚免官。南史云:上阴令人造其厌媚,又令人告之。今从陈书。

二年正月,隋颁新历。隋律历志云:二月,撰成奏上。今从帝纪。

二月,突厥达头可汗请降于隋,隋帝纪云:突厥阿史那玷厥帅其属来降。按时玷厥方强,盖文降耳。

帝使女学士与狎客赋诗,互相赠答。平陈记云:张贵妃等八人夹坐,江总等十人预宴。先令八妇人襞采笺制五言诗,十客一时继和,稽缓则罚酒。今从陈书、南史。

三年七月,突厥可汗遣子库合真入朝于隋。隋突厥传作窟含真,今从帝纪。

祯明元年四月,突厥莫何可汗生擒阿波。隋突厥传前云沙钵略西击阿波,破擒之。后又云处罗侯生擒阿波。长孙晟传曰:处罗侯因晟奏曰:阿波为天所灭,与五六千骑在山谷间,伏听诏旨,当取之以献。按前云沙钵略破擒之,擒衍字耳。处罗侯云当取以献,则是得否未可必,隋安得豫议其死生乎?今从突厥传后。

隋纪上

高祖开皇九年正月,陈吕忠肃屯岐亭,隋书作吕仲肃,南史作吕肃,今从陈书。缀铁锁三条。南史作五条,今从隋书。

二月,韦洸等定岭南。隋帝纪:十年八月壬申,遣洸等巡抚岭南,百越皆服。按陈以九年正月亡,至来年八月并闰,计二十一月,岂有洗氏犹不知者。洗氏传又云,晋王遣陈主遗夫人书,则事在九年三月前也。帝纪所云,盖谓百越巳服,奏到朝廷之日也。四月,元谐等伏诛。李德林传云,德林以梁士彦、元谐频有逆意,江南抗衡上国,乃著天命论上之。谐传云,平陈后数岁,人告谐谋反。按谐请以叔宝为内史,则陈亡时犹在。杨雄方用事,谐欲潜去之,则雄未为司空,故附于此。

十年十一月,无锡贼帅叶略。北史杨素传作叶皓,今从隋书。

十三年,突厥处罗侯之子染干号突利可汗。突厥传云,沙钵略子。今从长孙晟传。

十四年闰十月,帝言刘昉为大逆,郑译为巫蛊。卢贲传云:昉为大逆于前,译为巫蛊于后。案译以开皇元年坐巫蛊废,昉以六年坐谋反诛,贲传误也。

十五年三月,帝怒杨素为离宫壮丽。封德彝言皇后至,必有恩诏。隋书、北史皆曰:宫成,上令高频前视,奏称颇伤绮丽,大损人丁。帝不悦,素惧,即于北门启独孤皇后曰:帝王法有离宫别馆,今天下太平,造一宫何足损费?后以此理谕上,上乃解。今从唐书。十二月,敇盗边粮一升以上皆斩。刑法志事在十六年,今从帝纪。十六年八月,诏决死罪者,三奏然后行刑。刑法志在十五年,今从帝纪。

十七年三月,行旅晏起早宿。刑法志作晚宿,必早字误耳。

二十年四月,长孙晟追突厥,斩千余级。炀帝纪曰:出灵武,无虏而还。突厥传曰:晋王出灵州,达头遁逃而去。晟传曰:达头与王相抗。盖达头闻王来而遁,晟将兵从别道与达头相遇耳。史万岁破突厥。帝纪:十九年六月,史万岁破贼。据本传在今年纪误也。

九月壬子,上至自仁寿宫。帝纪:丁未,至自仁寿宫。今从太子勇传。

仁寿四年七月丁未,上崩,中外颇有异论。赵毅大业略记曰:高祖在仁寿宫,病甚,追帝侍疾。而高祖美人尤嬖幸者,唯陈、蔡二人而巳。帝乃召蔡于别室。既还,面伤而发乱,高祖问之,蔡泣曰:皇太子为非礼。高祖大怒,啮指出血。召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等,令发诏追庶人勇,即令废立。帝事迫,召左仆射杨素、左庶子张衡进毒药。帝简骁健官奴三十人,皆服妇人之服,衣下置仗,立于门巷之间,以为之卫。素等既入,而高祖暴崩。马总通历曰:上有疾,于仁寿殿与百寮辞诀,并握手歔欷。是时唯太子及陈宣华夫人侍疾,太子旡礼,宣华诉之,帝怒曰:死狗,那可付后事!遽令召勇。杨素秘不宣,乃屏左右,令张衡入拉帝,血溅屏风,冤痛之声闻于外,崩。今从隋书。乙卯,发丧。大业略记曰:十八日发丧,社宝。大业杂记曰:甲戍,文帝崩。辛巳,发丧。壬午,炀帝即位。按长历,是月乙未朔,乙卯二十一日也,无甲戍、辛巳、壬午日。今从隋书。

追封庶人勇为房陵王,不为置嗣。大业略记云:庶人勇八男亦阴加鸩害,恐其为厉,皆倒埋之。按隋书、北史皆云:炀帝践极,俨常从行,卒于道,实鸩之也。诸弟分徙岭表,仍㩽在所,皆杀焉。今从之。

八月,汉王谅反,裴文安请直入蒲津。大业略记云:司兵参军裴文安说谅曰:今梓宫尚在仁寿宫,比其征兵,动移旬月。今若简骁勇万骑,令文安督领,不淹十五日,径据长安。其在京被黜停私之徒,并擢授高位,付以心膂,共守京城,则以东府县非彼之有,然后大王总兵鼓行而西,声势一接,天下可指挥而定也。谅不从。大业杂记云:文安又说曰:先人有夺人之心,殿下选精骑一万,径往京师奔丧,晓夜兼行,谁敢止约?至京,径掩仁寿宫,彼纵征召,未暇御我,大军骆驿随王而至,此则次计。王直资河北,彼率天下之兵,百道攻我,则难为主人,此下计也。今从隋书。

豆卢毓图谅,谅将往介州,令毓留守。皇甫诞传云:杨素将至,谅屯清源以拒之。按谅屯清源时,素军巳迫,何暇自还袭毓?今从毓传。

炀帝大业元年三月,命皇甫议发民百余万开通济渠。杂记作皇甫公仪,又云发兵夫五十余万,今从略记。八月,行幸江都,杂记作九月,今从隋帝纪及略记。御龙舟。略记云:甲子进龙舟。按历是月戊子朔,无甲子。龙舟高四十五尺。略记云:高五丈,杂记言其制度尤详,今从之。

二年二月,诏吏部尚书牛弘等定舆服制度。帝纪云:尚书令牛弘、礼部侍郎许善心。按弘未尝为尚书令,善心于帝即位之初巳左迁,盖纪误也。

七月,元德太子昭薨。杂记云:初,太子之遘疾也,时与杨素同在侍宴,帝既深忌于素,并起二巵同至。传酒者不悟是药酒错进太子,既饮三日而毒发,下血二斗余。宫人闻素平常,始知毒酒误饮太子,秘不敢言。太子知之,叹曰:岂意代杨素死乎?命也!数日而薨。后素亦竟以毒毙。按它书皆无此说,盖时人见太子与素相继薨,妄有此论耳。

四年正月,穿永济渠。杂记:三年六月,㩽开永济渠,引汾水入河,于汾水东北开渠,合渠水至于涿郡,二千余里,通龙舟。按永济渠即今御河,未尝通汾水,杂记误也。

二月,遣崔君肃使西突厥。隋帝纪作崔毅,今从西突厥传。

三月,幸五原行宫,设六合板城。杂记云:帝幸启民帐时,造行城,周二千步,高二十余丈。今从隋礼仪志。

八月,帝祠恒岳,裴矩所致西域十余国皆来助祭。裴矩传云三年,误也。今从帝纪。

十月,遣薛世雄击伊吾。世雄击伊吾,帝纪无之。本传前有从帝征吐谷浑,后云:岁余,以世雄为玉门大将,与突厥启民可汗击伊吾。然则似在大业六七年也。按是时启民巳卒,伐吐谷浑之岁,伊吾吐屯设献地数千里,恩宠甚厚,隋何故伐之,今移置献地之前。

五年五月,大猎,长围亘二十里。隋帝纪作二千里,疑二十里字误。帝至浩衅川,以桥未成,斩黄亘。隋帝纪云:梁浩衅御马度而桥坏。今从略记。六月丙辰,宴高昌王曲伯雅、伊吾吐屯设。略记在六月壬寅,今从隋帝纪。

七月,帝东还,经大斗拔谷,士卒冻死。帝纪在六月癸卯。按西边地虽寒,不容六月大雪,冻死人畜,今从略记。略记作达十拔谷,今从帝纪。

六年正月,有盗数十人入建国门。杂记在五年正月,又云三百人,今从隋书。三月初,帝欲大营汾阳宫。张衡传云:帝幸衡宅之明年,幸汾阳宫。又云:明年复幸汾阳宫。按本纪皆无其事,恐传误。

七年四月庚午,车驾至涿郡之临朔宫。略记中:丙午,幸涿郡之新宫。按长历是月丙辰朔,无丙午。今从帝纪。

十二月,孙安祖杀县令,亡抵窦建德。杜儒童隋季革命记云:安祖以盗羊为县令。所考。今从旧唐书建德传。

八年正月,略记云:癸丑,帝御前殿。按长历,是月辛巳朔,无癸丑。略记、甲子多差误,今不取,皆从隋书。西突厥阙达度设隋西突厥传作达度 设,今从裴矩传。

赐处罗号娑那可汗。唐李轨传作曷娑那可汗,今从隋书。

三月,钱士雄、孟金义战死,杂记作钱英、孟金, 今从隋帝纪。车驾度辽。隋帝纪:癸巳,上御师。甲子,临辽水桥。戊戍,麦铁杖死。甲午,车驾度辽。乙未,大顿。丙申,大赦。按长历,是月庚辰朔,不容有甲子。又戊戍之下,不容有甲午、乙未、丙申,此必误也,今并除之。

六月,来护儿破高丽,复为所败,还屯海浦。北史云:护破高丽,斩高兀弟建武,因破其郛,营于城外,以待诸军。今从隋书及革命记。

高丽遣乙支文德诈降,革命记作尉支文德,今从隋书及北史。

文德复诈降宇文述等,遂还。革命记云:许公即至平壌城头,即树降幡,约至五日,检录簿籍图书,开门待命。期过五日,无一言。许公频催,竟无报答。又十数日,乃云:船粮败却,回公今更欲何待?然始抗旌拒守,分兵以捉险要。许公知被欺,即卷甲归,每日常设方陈而行,四面俱时受敌伤杀,既众粮食又尽,过辽水者什无二三。按炀帝骄暴高丽,若明言不降,述等必不敢还。今从隋书。七月癸卯,帝引还。杂记:七月,帝自涿郡还东都。十一月,宇文述等粮尽遁归,高丽出兵邀截,亡失荡尽。帝怒,敕所司锁将随行。无几,斩刘士龙等于军市,特赦述。今从隋书。

九月,车驾至东都。杂记:十月,车驾幸涿郡,征召兵马,将遂度辽之功。盖误,今不取。十一月,于仲文卒。略记于仲文以下斩于市,今从隋书。

九年正月,灵武贼帅白瑜娑。隋书作白榆,妄,今从略记。

二月,复宇文述官爵。杂记在去年十一月,今从隋书。

六月,杨玄感以河内主簿唐祎为怀州剌史,杂记作怀州司功书佐,今从隋书。玄感屯上春门,玄感传云:屯兵上春门。又云:屯兵尚书省。按刘仁轨河洛记:东都罗郭东面北头第一曰上春门。唐攺曰:上东门。又尚书省在宣仁门内,玄感不容至此。

卫文升率兵四万救东都,隋书云:步骑七万。按玄感众不过十万,而下云众寡不敌,今从杂记。丈升众寡不敌,死伤太半。杂记曰:每战,刃才按官军皆坐地弃甲,以白布裹头,听贼所掠。前后十二战,皆不利。今从文升传。

八月,令骨仪等推玄感党与。杂记作滑仪,今从隋书。杂记推玄感党在十月,疑太晚,今因诛赵元淑言之。

十一月,李密亡命,为人所获,送东都。隋书密传云,密闻行入关,与玄感从叔询相随,匿于冯翊。询妻之舍寻为邻人所告,遂捕获,囚于京兆狱。又云:及出关外,防禁渐弛。又云:至邯郸,密等七人皆穿墙而遁。唐书虽不云囚于京兆狱,亦云出。 按密若自 中送高阳,不当与韦福嗣同行。今从贾闰甫蒲山公传及刘仁轨河洛行年记。

密至石梁驿,穿墙而逸。河洛记:在左梁驿。今从蒲山公传。

十二月,吐万绪、鱼俱罗讨刘元进,请待来春,帝纪云:绪、俱罗连年不能克。按绪请待来春,而王世充十年又击孟让,然则元进败止在今年冬春之交矣。元进退据建安,而得拒世充于江上者,盖复来也。

王世充坑,降贼三万余人。略记坑其众二十余万于黄亭涧,涧长数里,深阔数丈,积尸与之平杂。记世充贪而无信,利在子女资财,并坑所首八千余人于黄山之下。今从隋书。十年春杂记:是年正月,又以许公宇文述为元帅,将兵十六万,刻到鸭绿水乙支。文德遣行人伪请降,以缓我师,又求与述相见,以观我军形势。述与之欢饮,良久乃去。停五日,王师食尽,烧甲札食之,病不能兴。文德乃纵兵大战,败绩,死者十余万。此盖序八年事,误在此耳。二月,唐弼立李弘之为天子。隋帝纪作李弘,今从唐书薛举传。

五月,延安贼刘迦论反。唐书作安定人。按安定去上郡太远,今从隋书。十二月,卢明军祝阿。唐秦叔宝传作下邳,今从隋书。

十一年三月,高德儒见孔雀,奏以为鸾。杂记云:五年二月,马德儒奏孔雀为鵉。今年月及姓皆从略记。并温大雅创业起居注。

四月,以李渊为山西河东慰抚大使。创业注云:帝自卫尉少卿转右骁卫将军,奉诏为太原道安抚大使,即隋大业十二年炀帝幸楼烦时也。按十二年,帝未尝幸楼烦,今从高祖实录,在幸汾阳宫时。八月,帝巡北塞。杂记:六月,突厥贼入岚城镇抄掠,遣范安贵讨击之,王师败绩,安贵死,百司震惧。七月,帝幸雁门,先至天池,值雨,山谷泥深二尺,从官狠狈,帐幕多不至,一夜并露坐雨中,至晓多死。宫人无食,贷糒于卫士。今从隋书。十月壬戍,帝至东都。略记:九月辛未,入东都。今从隋帝纪。

十二年五月,帝于景华宫求萤火,得数斛,夜放之。吴兢贞观政要:贞观八年,上谓侍臣曰:人君之言,不可容易。隋埸帝幸甘泉宫,怪元萤火敷云:捉取少多,于宫照夜。所司遽遣数千人采拾,送五百舆于宫侧。小事尚尔,况其大乎?今从隋书。

十月,李密之亡抵郝孝德、韩昱壶关录曰:大业十一年正月,历亭镇将王该认形状,获李密,送宇文述。密佯患足疾,防守者一日不行一二十里。忽至一涧,水深岸险,密跛足寅缘,佯足蹶,返扑而坠,乃至良久,状若未苏。防守者又无计下取之,遂以手中枪戟引之。密以手援戟,佯作失势,推戟向水。守者以危岸手探不往,遂即放却。密即得锵擉,守者二人俱毙,遂投郝孝德于平原。按:密,杨玄感之党,前巳诈亡,防者岂得不加械系?怠慢如此,今不取。

韦城翟让同郡单雄信。唐书云:雄信,曹州人。今从河洛记。

李密因王伯当见翟让,隋唐书皆云密归翟让,其中有知密是玄感亡将,潜劝让害之。密惧,因王伯当以策千让,让始敬焉。按密既亡归,群盗必不隐其姓名,谁不知是玄感亡将。让得之,当用以敌隋,何恶于密而害之。今不取。革命记云:密投贼帅郝孝德,说之曰:若能用密之策,河朔可指挥而定。孝德曰:本缘饥荒,求活性命,何敢别图。国家,若知公在此,孝德死亡无日。翟让等徒众绝多,请将兵送公于彼。是日,孝德以马一匹自送至河,执袂饮酒而别。军中慕从者亦数十人,仍遣兵马将送密于翟让。今从隋书。

密说让先取荥阳,休兵馆榖革命记:密说让曰:洛口仓米逾巨亿,请公发一札之。今使密奉之告诸道英雄,就仓吃米,必当云合响应,受命于公,然后称帝号,以定中原云云。让曰:就仓食米,实是上计,自顾庸贱,宁敢别创余心。必如此谋,愿奉公为主。密怀惧,攺容而拜,让亦拜。于是言宴尽欢,各恨相知之晚。即日让作书与密,散告诸处贼头,并克期定日,令总会洛口仓食米。今从隋书。

操师,乞自称元兴王,建元始兴。隋帝纪作操天成。按唐高祖实录、林士弘传:大业末,与其乡人操师乞起为群盗,师乞僭号,建元为天成,攻陷豫章郡,入据之。唐书士弘传云:操乞师自号元兴王。皆无操天成名。此贼本一人,而隋、唐二史各有名号年纪,今参取之。

十二月,林士弘称帝,国号楚,建元太平。唐高祖实录:士弘自称南越王,寻僭号,建元延康。唐书林士弘传:操乞师攻陷豫章郡而据之,以士弘为大将军。乞师既死,士弘代董其众,复与刘子翊大战于彭蠡湖,隋师败绩,子翊死之。士弘大振,兵至十余万。十三年,徙据虔州,称帝。其国号年名与此同。今从隋书。

李渊为太原留守,讨甄翟儿,破之。新、旧唐书本纪皆云:十三年,拜太原留守。新书仍云:击高阳、历山飞贼甄翟儿于西河,破之。今从隋帝纪。

杨义臣破高士达,斩之。窦建德收散兵,军复大振。革命记曰:高士达高德政与宗侯鸠集离散,得五万人, 涡于四根柳树,入高鸡泊中。德政自号东海公,以建德为长史。俄而德政病死,即有高𫽮脱继立为东海公,建德仍依旧任。𫽮脱领兵劫抄至晏城府,为城中兵所射而死。贼之异姓皆欲建德为主,高氏一族不欲更立别人,遂分为两军,各相猜贰。然高氏兵精强,建德恐被屠,乃诈分为官军,告高氏并力共击之。高氏无疑,即合军共斗,兵刃才交,建德自后击之,高氏兵大乱,建德两军拥掠,遣坐简其骁勇及头首千余人杀之,遂总统其众。建德自号长乐王,寇抄州县,即大业十二年二月也。今从隋、唐书。

恭帝义宁元年正月,杜伏威大破陈棱。隋陈棱传云:往往克捷。唐杜伏威传云:棱仅以身免。盖棱先破李子通等,后为伏威所败也。今从唐书。

窦建德称长乐王攺元。丁丑许敬宗唐太宗实录、旧唐帝纪皆云:武德元年二月,建德称长乐王。按建德攺元丁丑,即是今岁,今从隋帝纪及建德传。二月,刘武周杀王仁恭,自称太守。创业注云:二月己丑,马邑军人刘武周杀太守王仁恭,据其郡,自称天子,国号定杨。按唐书武周据汾阳宫,乃僭号,于时未也。

越王侗讨李密,约十一日会仓城南。蒲山公传云:克取二十一日会战。河𢓜记云:取其月十二日会战。按下有庚子,则非二十一日也,当是十一月。

李密号魏公,称元年。壶关录云:王伯当令密于西垣校射,书王字于堋上,如钱,约中者为主,其次以近远为拜官。高下使贾雄执箭仰天而誓,密正中字心,遂奉以为主。其说鄙陋,今不取。河洛记云:攺大业十三年为永平元年。今从蒲山公传及隋、唐书。

密拜翟让为上柱国,司徒,封东郡公。河洛记云:邓公盖后来进封耳。今从蒲山公传及隋唐书。

群盗皆归密,众至数十万。略记云:二月丙辰,密遣其将夜袭仓城,二府兵击退之。己未,又悉众来攻,而府兵败,遂入据仓。然二府将士犹各固小仓城,二十余日不下。既而外救不至,食又尽,城乃陷没,死者太半。于是巩县长柴孝和、监察御史郑颋等举县降贼。密开仓招纳,降者日数百千人,于是赵魏以南,江淮以北,莫不归附,自是贼徒滋蔓矣。壬子使刘长恭房崱等统兵东讨大败。戊午还都王慰抚不责也。于是发教募士庶商旅奴等分置营壁各立将帅统领而固守。其诸里居民皆移入三城之内于省寺府舍安置焉。又使宋遵贵将兵镇狭县。太原仓杂记:密称魏公攺年。于时仓犹自固守既,而密遣翟让将兵夜袭仓城,官军击退之。明日,又引众攻仓,连战三日,陷外城,官军犹捉子城,月余,外援不至,城尽陷没,死者十六七。按二月壬午朔,无丙辰等日,今从隋书。

密筑洛口城,周四十里。壶关录云:周四十八里。今从隋书。

三月,突厥立刘武周为定杨可汗。新、旧唐书:武周皆无国号,唯创业起居注云:国号定杨。

四月,薛举与其子仁果劫郝瑗发兵。唐高祖实录先作仁果,后作仁杲。新、旧高祖、太宗纪、薛举传、柳芳唐历、柳宗元集皆作仁杲,太宗实录、吴兢太宗勋史革命记、焦璐唐朝年代记、陈岳唐统纪皆作仁果。今醴泉昭陵前有石马六匹,其一铭曰白蹄乌,平薛仁果时所乘,此最可据,今从之。李密以孟让为总管。河洛记作孟达,今从隋书。

癸巳,密袭回洛东仓,破之。攻偃师、金墉,不克。乙未,还洛口,略记:三月辛未,密遣孟让将二千余人夜入都郭,𫭪丰都市北,晓而去。癸未,密袭据都仓。乙亥,密部众入自上春门,于宣仁门东街立栅而住。丙寅,烧上春门及街南北里门楼,火接宣仁门,因逼门为陈,与城上弓矢相接而退还仓。杂记:密遣革谦将兵烧丰都市。三月,越王侗教募力捉宫城守固,官赏有差,撤天津等诸桥,运回洛仓米入城。四月,密攻偃师,围金墉,东都兵出,密还洛口。五月,裴仁基翻。虎牢入贼,自荥阳以东至陈、谯、下邳、彭城、梁郡皆属密。贼众逾盛,并家口百万。蒲山公传:三月乙亥,密率众入自上东门,攻宣仁门,不克。丙寅,烧上东门而退。此三书月日交错,皆不可凭。今从隋、唐书。赵陀降密。隋书作赵佗,今从蒲山公传。

炀帝以李渊、王仁恭不能御寇,遣使执诣江都,继遣使驰驿赦之。创业注曰:隋主遣司直姓名驰驿系帝而斩仁恭帝自以姓名著于图箓太原王气所在恐被猜忌因而祸及颇有所悔时皇太子在河东独有秦王侍侧耳语谓王曰:隋历将尽吾家继膺符命不早起兵者顾尔兄弟未集耳今遭姜里之厄尔昆季须会盟津之师不可从吾同受孥戮家破身亡为英雄笑王泣而启帝曰:芒砀山泽,是处容人,请同汉祖,以观时变。帝曰:今遇时来,逢兹锢系,虽睹机变,何能为也。然天命有在,吾应会昌,未必不以此相启。今吾激励,谨当敬天之诚,以卜兴亡。自天佑吾,彼焉能害?天必亡我,何所逃刑。乃后数日,果有诏使驰驿而至,释渊而免仁恭,各依旧检校所部案焲。帝若有诏斩仁恭,则比后使之至,仁恭巳死矣。又高祖身为留守,且被禁系,亡去何之?恐此亦非太宗之谋也。今皆不取。

五月丁丑,李密与隋军战,大败,奔洛口。略记云:四月戊申,假达等帅 内兵陈于仓西、仓南,密出军拒战,大破凶丑,密还固仓。五月丁丑,达等又出兵陈于仓西、仓北,密又来拒,大破之,密奔洛口。按隋书、北史、新旧唐书皆云,密为流矢所中,卧营中,东都出兵击之,密众大溃,弃回洛仓,奔洛口。俱无月日。河洛记云:密军失利,归于巩县,东都复得回洛仓。蒲山公传云:五月二十八日,越王掖出师,使假达等大战于仓西北,密军败绩,归于巩县。亦不云密连月再败也。戊申,四月二十八日;丁丑,五月二十八日。盖赵毅承蒲山公传,误以密一败分为二事也。杨德方死,壶 录作王德仁,今从河洛记。

密以郑乾象为右司马。隋、唐书皆作虔象,唯壶 录作乾象,云:密杀其兄乾覆,乾覆之子会通,后从盛彦师杀密。今从之。

六月,刘文静劝李渊结突厥,创业注云:突厥去,觇人来报,文武入贺,帝曰:且勿相贺,当为诸君召而使之。即自手与突厥书,盖温大雅欲归功高祖耳。今从唐书刘文静传。

渊自为手启,卑辞厚礼遗可汗。创业注云:仍命封题,署云名启。所司请攺启为书,帝不许。按太宗云:太上皇称臣于突厥,盖谓此时,但温大雅讳之耳。

李渊使建成、世民将兵击西河。创业注云:命大郎、二郎率众讨西河。高祖、太宗实录但云命太宗徇西河,盖史官没建成之名耳。唐殷峤传:从隐太子攻西河。今从创业注。

七月,炀帝遣王世充等赴东都讨李密。杂记:四月,世充率淮南兵万人援东都。世充行至彭城,惧密众之盛,自以兵少不敌,乃间行自黎阳济河而至。七月,世充率留守兵二万击密,无功。今从略记、蒲山公传。

刘文静至突厥,与可汗为约。唐刘文静传曰:始毕曰:唐公起事,今欲何为?文静曰:皇帝废蒙嫡,传位后主,致斯祸乱。唐公国之懿戚,不忍坐观成败,故起义军,欲黜不当立者。创业起居注,先巳再遣使至突厥,不容今日始毕方有此问,今不取。渊以书招李密,壶 录云:高祖屯寿阳,遣右卫将军张仁则赍书招李密。蒲山公传:密答书曰:使至,辱今月十九日书。按长历,是月已酉朔,十九日丁卯,不应巳巳还至霍邑。又发书日,不应犹在寿阳。今皆不取。

渊将北还,世民谏而止,乃与建成分道追军。创业注:帝集文武官人及大郎、二郎等而谓之曰:以天赞我而言,应无此势;以人事见机而发,无有不为。借遣吾当突厥、武周之地,何有不来之理?诸公谓云何?议者以老生屈突通相去不遥,李密谲诳,奸谋难测。突厥见利而行,武周事胡者也。太原一都之会,义兵家属在焉。愚夫所虑,伏听教旨。唐公顾谓大郎、二郎曰:尔辈何如?对曰:武周位极而志满,突厥少信而贪利,外虽相附,内实相猜。突厥必欲求利太原,宁肯近忘马邑?武周悉其此势,未必同谋同志。老生突厥,奔竞来拒,进阙图南,退穷自北,还无所入,往无所之,畏溺先沈,近于斯矣。今木菽被野,人马无忧,坐即有粮,行即得众,李密恋于仓粟,未遑远略,老生轻躁,破之不疑,定业取威,在兹一决。诸人保家爱命,言不可听,两罢进军。若不杀老生而取霍邑,儿等敢以死谢。唐公喜曰:尔谋得之,吾其决矣。三占从二,何借舆言?懦夫之徒几败,乃公事耳。太宗实录尽以为太宗之策,无建成名,盖没之耳。据建成同追左军,则是建成意亦不欲还也。今从创业注。薛举称秦帝,唐高祖实录:武德元年四月辛卯,举称尊号。按今冬举败,问禇亮天子有降事否,是则巳称尊号也。今从唐书举传。窦建德破世雄。革命记:帝以李密在洛口征辽回日,令右翊卫将军薛世雄于留镇兵内简练精锐,反幽易骁勇讨密。经过之处,若有草窃,随便诛翦。仍令王充等诸军,并取世雄处分。世雄乃自领精兵六万,四月末至河间郡城下作营,州县皆备牛酒军粮,以待薛将军。时建德以无粮食,兵士先皆分散,余军不满千人,在武强县境收麦。充食。闻世雄兵至河间,惶惧无计。问一女巫:欲走避之,如何?巫云:不免。问:欲首如何?巫云:亦不吉。问:欲掩其不备击之,如何?巫云:今夜天未明到,大吉。卜时日巳午,卜处去河闲一百四十里。建德简精兵二百八十人先行,余勒续发。建德与众决云:夜到即打,明即降之。吉凶之事,在北举耳。遂行。去世雄营二里,天巳属明,又闻吹角声拟发,建德惶惑欲降。须臾,大雾忽起,建德曰:此天助我也。遂引兵入营攻之,兵遂大乱。出雄左右先巳装束,拟发世,雄遂得上马奔走,仍中数枪,仅而获免。幽、易之士,并不欲作留镇兵,先无斗意。既不知贼多少,悉弃甲奔亡,遂使山东贼势转盛。李密先招慰河北州县,多悉从之,世雄惭愤而卒。唐窦建德传云:七月,世雄讨之,建德帅敢死士千人袭之,世雄以数百骑遁去。今从隋薛世雄传,以建德传、革命记参之。

九月,李密使徐世绩袭取黎阳仓,河洛记:今年四月,祖君彦檄云:又得回洛,复取黎阳,天下之仓,尽非隋有。而九月魏征启方劝取黎阳仓。盖君彦为檄,欲虚张声势,非事实也。开仓恣民就食,得胜兵二十余万。唐李绩传:绩初得黎阳仓,就仓者数十万人。魏征、高季辅、杜正伦、郭孝恪皆客游其所,一见于众人中,即加礼敬,引之卧内,谈谑忘倦。按征为元宝藏作,启方谋取黎阳仓,高,季辅兄为汲令,杜正伦为羽骑都尉,郭孝恪先在密所,足知此事为虚,今所不取。屈突通使桑显和袭王长谐营,长谐等战不利。创业注云:桑显和率骁果精兵数千人,夜驰掩袭长谐等军营。谐及孙华等奉教备预,故并觉之。伺和赴营,设伏分击,应时摧散。唐高祖本纪云:义师不利,太宗以游骑数百掩其后,显和溃散。按太宗时未过河西。今从高祖实录及唐史大柰传。李渊围河东。创业注:戊午,唐公亲率诸军围河东郡,屈突通不敢出,闭门自守。城甚高峻,不易可攻。唐公观义士等志,试遣登之。南面千余人,应时而上。时值雨甚,公命旋师,军人时速上城,遂不时速下。公曰:屈突宿卫旧人,解安阵队,野战非其所长,婴城善为捍御,我师常胜,入必轻之,骁锐先登,恐无还路。今且示威而巳,未是攻城之时。杀人得城,如何所用?乃命还。唐高祖实录云:骁勇千余人巳登其南城,高祖在东原不之见,会暴雨,高祖鸣角收众,由是不克。温大雅因为虚美耳,今不取。

己未,越王侗使刘长恭等合王世充兵击李密,略记作乙丑,河洛记作十二日。蒲止公传:九月十一日,师出东都。按长历,是月己酉朔,乙丑十七日也。今从蒲山公传。炀帝诏诸军皆受世充节度。略记云:世充击密,罔不摧破,露布相续而来,百姓忻忻,欢咏于道。蒲山公传云:自秋徂冬,凡经三十余战,世充多败绩。河洛记云:四十余战,世充无功。三书相违,莫知孰是,今皆不取,唯胜负有显状者存之。

张季珣为李密所杀,隋书季珣传云,密攻之,经三年,遂为所陷。又云:密壮而释之。翟让从求金不得,遂杀之。河洛记曰:自三月至九月不下,后为粮尽水竭,乃被摧陷。生获珣于牙门,遣人宣之,以降为度。珣更张目极骂,不肯低屈,遂杀之。按密明年巳降唐,安得三年攻守箕山之事。今参取二书,去其抵捂者而巳。

屈突通引兵趣长安,唐书通传云:将自武 趋蓝田,赴长安。疑其太迂,今但云趣长安。假纶娶李渊女,唐太宗实录云:隐太子以琅邪长公主妻之。刘子玄。唐高宗实录及新唐书皆云高密大长公主适假纶,盖攺封。

房玄龄谒李世民于军门。旧唐书玄龄传云:温彦博又荐焉。按彦博时在罗艺所,今不取。

李渊命刘弘基、殷开山西略扶风,屯长安故城。创业注云:敦煌公自泾阳趋司竹,留弘基山,屯长安故城。今从唐书弘基。

十一月,雷永吉先登,唐高祖实录作雷绍,今从创业注。

卫文升巳卒。李渊斩阴、世师等。隋书、北史、卫玄传皆曰:城陷归于家,义宁中卒。按文升与二人俱为留守官,不容独免,今从唐本纪。李靖素与渊有隙。柳芳唐历及唐书靖传云:高祖击突厥于塞外,靖察高祖,知有四方之志,因自锁上变,将诣江都,至长安,道塞不通而止。按太宗谋起兵,高祖尚未知,知之犹不从。当击突厥之时,未有异志,靖何从察知之?又上变当乘驿取疾,何为自锁也?今依靖行状云:昔在隋朝,曾经忤旨,及兹城陷,高祖追责旧言,公慷慨直论,特蒙宥释。但行状题云魏征撰,非也。按征以贞观十七年卒,靖二十三年乃卒,盖后人为之。托征名,又叙靖事,极怪诞无取,唯此可为据耳。

丙辰,王世充战败。戊午,李密杀翟让。前巳有丙辰、戊午,欲各叙西京、东都事,使不相乱,故重出。翟让兄弘,河洛记作洪,今从蒲山公传。

密与让、弘等共坐,单雄信等立侍。河洛记云:密让、让兄子摩侯王儒信同榻而坐。今从蒲山公传。

丙寅,置丞相府官属。唐帝纪在十二月癸未,今从创业注。十二月,屈突通降。革命记:高祖令诸将击通,通走出潼, 仍令通子寿随军唤父至稠桑,追及之。寿告通云:天下今既丧亡,相王举义兵,平定祸乱,大人须转祸为福,以自保全。单马轻身,将欲何往?通叱寿云:此贼何由可耐。引弓射之。寿招唤通兵士,并悉放仗来降。寿乃驰走抱通,请大人屈节归义。通遂回首东南,两泪号哭,口称:至尊,臣力屈以至于此,非臣敢亏名节,违背国恩。然始收泪赴军,以见唐王。今从唐书唐裴矩传。屈突通败问至江都,炀帝问矩方略,矩曰:太原有变,京畿不静,遥为处分,恐失事机,唯銮舆早还,方可平定。按隋失天下,皆因矩谄谀所致,岂敢辄劝帝西还?盖矩经事唐朝,其子孙及史官附益此语,欲盖其恶耳。今所不取。

王世充屡与李密战,不胜。蒲山公传云:自洛北败至此,七十余战。河洛记云:四十余战,再三失利。今但云屡与密战。

李渊遣詹俊、李仲衮徇巴、蜀。创业注云十一月甲子遣使慰谕巴蜀实录在十二月甲辰唐历在十二月丙午未知创业注所云者即俊等邪为别使也今从实录

资治通鉴考异卷第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