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奥尔华绥先生突然病了,而且还卧床不起。遵照他的意思,立即将全家人召集起来。一听说奥尔华绥先生病危了,汤姆什么都顾不上了,二话不说就从韦斯顿乡绅家赶了回来。

奥尔华绥在病床前将自己的遗嘱再一次讲诉给家里人听,并把遗产绝大部分地给了布利非少爷,给汤姆也留了一些。

但是这还是叫布利非不满意,在他眼中汤姆无论怎么样都是属于外人,根本没有资格得到一丁点儿的遗产。这也使得布利非加深了对他的厌恨之情。

当时,布利非太太一直是在伦敦,一听说哥哥病了,急忙连夜赶回来。不幸的是,她在半途中突发痛风症,没有多久就去世了。

一名叫道林的律师带来了布利非太太的去世噩耗,再一次将奥尔华绥打入了痛苦的深渊,几乎快没有好转的希望了。汤姆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十分伤心。但是布利非没有太大的感情波动,或许舅舅的死是他一直在期望的。

大夫来了好几趟,在上天的保佑下,终于奥尔华绥的病情得到了些许的好转。渐渐地在大夫的治疗下脱离了险境,只要没有大的情况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汤姆本是个热情旷达的人,一听说奥尔华绥先生马上就会好起来的消息,高兴地肆无忌惮地喝起酒来。几杯酒下肚,他趁着酒劲,又兴高采烈地开始唱起了歌,说要好好庆祝一场。

布利非见到他那高兴的样子,非常生气:“我的母亲刚刚去世,你怎么能有心思醉酒胡闹。你这个没有娘的小子,怎么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

一听这话,汤姆一跃而起,举起拳头,一副要打人的样子:“你这是在拿我不幸的身世侮辱我吗?”

布利非虽然平日不爱动手,可今天实在忍不住要打人,两人大打出手,打得不可开交。

众人急忙跑过来将两人劝开,汤姆气冲冲地离开了,但他的酒还没有醒。他躺在了草地上,开始想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不知不觉就想到了索菲亚。

他仰天躺着,索菲亚的形象若隐若现地出现在眼前:“索菲亚,如果上帝将你送到我身边,那我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这可恶的命运,叫我们不能走到一起。如你是一穷人,那我也不会看上他人,在我心中只能装下你,你是全天下最美丽的人儿。就算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你,我的思想,我的灵魂,也只被你占据着。索菲亚,这是世界上最动人的名字了。”

“汤姆少爷,您怎么在这儿?”来人是毛丽。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有些喝醉了,想在这儿躺躺,想想事儿。”

恰好他两人说话的当儿,斯维克姆与布利非路经此地,远远就看到了汤姆跟一个女人在一块儿说话。

“快躲起来,可不能叫他们瞧见我们俩在这儿见面。”汤姆说着,与毛丽躲进了树丛里。

既然看到了,斯维克姆与少爷必定要抓到汤姆问罪。

两人上去将汤姆揪了出来,审问道:“你跟谁见面呢?那躲进树丛的人是谁?你们做什么如此的偷偷摸摸。”

“我是不会让你知道的。”汤姆甩开斯维克姆的手。

“好小子,你是越来越倔强了,很久没有吃鞭子了,是不?”斯维克姆十分气愤他的态度。

“你现在已经没有权利再揍我了,我也不会服从你的命令了。”

“你……你……你要气死我了。今天我非要查出那人是谁不可?”

斯维克姆上前去,想从树丛中揪出那人,汤姆一把拖住了他,布利非见情况不妙,上来帮忙,三人打成一团。

就在双方打得不相上下时,乡绅与女儿索菲亚,还有索菲亚的姑姑(韦斯顿女士来哥哥家小住)恰巧散步途经这儿。

韦斯顿乡绅见到他们两个打汤姆一个,急忙丢下同来的人,赶过来帮忙,加入了这场战斗。最后乡绅帮汤姆取得了完胜,将那两个人打得落花流水。

索菲亚与姑姑韦斯顿女士赶来看到场景是,布利非少爷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而且脸色苍白。汤姆浑身上下全是血迹斑斑,其他二人也是多处受伤,气喘吁吁。索菲亚见此震惊了一下,愣愣地站着好久都动弹不得。可能是被吓到了,也可能是担心父亲受了伤,也可能另有原因。

“哦,索菲亚,索菲亚……”身边的韦斯顿女士还来不及搀扶她,她就晕倒在地了。“来人啊,索菲亚昏过去了。”

汤姆听到索菲亚晕倒了,不顾一切地冲过来,一把抱起索菲亚,迅速地跨过草地跑到了附近的小溪边,轻轻地往她脸上撩水。

索菲亚稍稍恢复了些意识。“哦,索菲亚。”汤姆情不自禁地把可爱的人儿拥在怀里,直到大伙儿赶到,他才松开了手。

“索菲亚,你真是要吓坏我了。我的好孩子,哦,可别再吓唬我了。”韦斯顿乡绅见女儿已经清醒过来了,高兴地又是拥抱又是亲吻,哪里会注意到汤姆刚刚做的事与眼中的深情呢。

“汤姆,你已经是第二回救我女儿了,你不只是索菲亚的恩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呐。”乡绅开心地拍着他的背,“好孩子,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回报。只要是我拿得出的,当然除了我的索菲亚。哈哈哈……”

“不,我什么都不需要。能救小姐是我的荣幸。”

“来吧,孩子。去洗洗干净,你可真是弄得一塌糊涂。待会儿跟我回家吃饭去,好不好?”

“嗯。”汤姆立刻照办了,脱下了衣服,把脸上与身上的血迹一一洗去。

索菲亚站在一边,看到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心中不免掠过一丝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