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须转往南方,一心要觅才郎。

却说曹氏顺了小青的话,来到隔壁张妈妈处,告知自己欲偕女儿上京,商量托他照应门户之事。张妈妈道:“照应门户,这倒不妨,但是你家青姑娘未免忒煞情痴了。金家那人,若是有些念旧之意,他却早该来迎娶的。如今再三送与他信,他却翻脸无情,连送信的人都被打走,这种人那里还有甚么情义?纵使寻到京城,无非是白费盘缠。依我说,还是劝他不要去了罢。”曹氏道:“我也想着劝他,争奈这妮子脾气不好,越劝他越执拗。莫若依了他,由他走一遭儿。金家那天杀的,倘然再不认账,那时他也可死心蹋地,或者再立门户,或者嫁人,使我老人家下半世还有些倚靠呀!”说到此处,不禁落下泪来。张妈妈连忙劝住,并应允了看门一节。

曹氏回来,告知小青,便择了日子,雇了长车,带了丫头、打杂一共四人,望京城进发。路上无话。

不日到了京城,就在花儿市车寓内歇下。叫打杂的到浙江会馆打听章伯的寓所。去了半天,回来说道:“金状元已升了右中允,放了江西学差,前月出都去了。”可怜小青带病起身,一路上打叠千言万语,欲待见面时,如何埋怨,如何哭诉,如何哀求,倘或他依然不认,我便如何数落。心中好似车轮一儿般地打算定了,忽闻此言,不觉顿时心冷如冰,口呆目瞪。曹氏在旁边,只是埋怨命运不好,来的不巧。小青呆了半响,忽地开言道:“莫说你到了江西,那怕你到了法兰西,我也要寻着你。”此时也不与曹氏商量,也不由曹氏做主,他自手上除下了一付金手镯,交代打杂道:“你拿去金铺里兑了银子,便向这里掌柜的打听往江西的路程,央他雇了车子,明日一早长行。”回顾曹氏道:“母亲你如果不去,我自己去。我连打杂也不用,只要带着丫头服侍我就够了。”曹氏一时想不出主意,呆着脸道:“你到那里,我总要跟你到那里,难道你倒撇下我在这里不成?”小青也不理他,一头倒在炕上,不言不语。

此时他母女二人各有心事,却都说不出来。打杂出去,到金铺将金镯兑了一百数十两银子,向掌柜探了信息,便来见小青,交代了银子,便说道:“往江西的路程,已经打听着了,只是目下南方有些土匪蠢动,各路征兵,路上恐有不便。姑娘如果一定要去,只得走一站,打听一站的了。”小青闻言,默默不语。正是:

正是车马长行,又听兵戈撩乱。

欲知小青听得此信尚南行否,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