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今日带了一个同志来看我,他是从东北归来的。在他风尘仆仆的面容上,使我感到一些新的刺激。后来听他述说东北同胞在枪林弹雨中的苦挣扎和敌人的残暴种种,愤怒悲慨的火焰差不多要烧毁我的灵宫。——同时我觉得有点惭愧,这一向我几乎忘记了国家,更忘记了东北。一天到晚集注全力在求个人心的解放。唉,这是多么自私呵!我禁不住滴下羞愧的泪来了。

文天他们走了,我独自思考了半晌,我决定转变我生活的形式了。我不但对于至上的爱要勇敢,我对于正义更应当勇敢。这时我觉得愁惨的灵魂已闪着微微的光芒了。听文天说,我们团体里要派一部分人到前线去工作,尤其需要一部分女同志做救护的事情。我应当去,这是我惟一的出路,也是仲谦所盼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