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民国二十二年六月间出国,但是本店在我出国后,由于诸位同事的努力,在我出国后的第二年间,不但不衰落,而且有着长足的发展。伯昕先生的辛勤支撑,劳怨不辞;诸同事的同心协力,积极工作,愈之先生的热心赞助,策划周详,以及云程仲实诸先生的加入共同努力,为本店发展史上造成最灿烂的一页。试举其荦荦大端:(一)杂志种类大增,有《文学》,《世界知识》,《妇女生活》,《太白》,《译文》,《生活教育》等等,都是风行一时,万人争诵,杂志订户亦随着突飞猛进。(二)本版书大增加,我们最初是以经售外版书为大宗,这时自己也有了编印本版书的计划。(三)邮购户大增。(四)创制全国出版物联合广告,首创十大银行免费汇款,以便读者订购书报。(五)同事人数由二十人左右突增至六七十人。(六)租赁四马路店址,并在该屋三楼之上自建四楼。

《生活》周刊虽因文字获罪而停办,但由杜重远先生接下去创办《新生》周刊,由寒松先生相助,内容精彩,风行海内外,成为一支锐不可当的生力军。中间虽因文字触怒了日本强盗,不幸夭折,但是由此更暴露了日寇对中国的横蛮,引起了全中国的爱国同胞的愤慨,引起了全世界同情中国人士的正义感,实为我国后来神圣抗战奠下了一块基石。

我于民国二十四年八月间回国,我下船后第一件事是眼眶里含着热泪奔往狱里去慰问杜先生,随后跑到四马路本店里,和每一位同事亲切的握手,出国时只有十几位同事,回国时竟看到六七十位同事,握手就握了不少时候!我在那短短的半天里,真是悲喜交集!